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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扯下他的羽翼。
不放开手。
要他付出,要他痛苦。
如此贪婪的人啊!
“随风,我好想你——”
又是这句话,却偏偏又最入自己的心。“一定是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才放不开手……下辈子,我们两不相欠。”任由他噬咬自己的耳朵,感受着他吐出的温度极高的呼吸。
难奈地仰起头,修长的项颈,散乱的青丝,不自觉流泻的风情,甚是动人。
这是他的人,他墨君的人!不管上辈子,这辈子,还是下辈子,永远都是他的人!
夜色正浓,皎洁月光,谁在低低吟唱:
可记得,年少的相遇,邀月共饮的夜晚。
旋律悠扬,繁星闪烁,月色浓厚,你支字片语的温柔。
仰躺的身侧,你的作伴,三生有幸。
莫忘了,飞舞的衣袂,阳光慵懒的午后。
鸟声清脆,群花乱舞,光线耀眼,你魅惑迷乱的视线。
温暖的怀中,你的低语,只此一生。
三:不只是喜欢
莫求一生一世,但求此刻拥有。
雪坚信的原则,所以才会那么固执。
水上玄从帷帐内探出头,“雪,夜深露凉,快睡吧。”
男子回过头,轻笑,“知道了。”眼中全是宠溺。这孩子是自己捡来的,就像是自己的另一个翻版——骨子里都是傲气,又藏得深不见底。
千说万求,上将才答应留下他。雪高兴得不得了,那天一夜未眠。
“你就不奇怪,为什么今晚才将你介绍给各位主子认识吗?”雪已经坐到了床沿,身体依附着床栏,问男孩。
“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与我无关的事,没兴趣。”
就是这样的态度,最吸引雪的地方。对什么都不在意,就算是切身有关,也根本不在乎。眼里没有任何人,除了自己!一直在寻找这样一个人,眼中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的那么一个人。
“我睡了。”男孩支声,就翻过身,面朝床内侧躺下。空出来一大片的床位,一下子暖了雪的心。
不自觉扬起的唇角,勾画出的唇线,优美而又秀雅。
晶亮的眸子眯成一条缝,雪的心情转好——
喜欢这个孩子,和对上将不一样的喜欢。不会感到心痛,只会感觉丝丝的暖意和甜意。男子优雅至极的容颜散发出惑人的光晕。
男子才十八,春天一样的年纪。太过早熟的心,遮掩了视线,失去了年少的心。
雪的翅膀早就被折断,为了那个男人,自愿留在这望不见天空的屋檐之下。有过挣扎,不确定这么做是否值得。可只要一想到那个男人,就常常会忘了折翼之痛。执著地不肯放手,千方百计要待在男人身边。放弃尊严,放弃一切,只期盼男人的一个回首。明知道男人心中藏着别人,还是放不下。像着了魔一样——
墨君,就算一次也好,请将你的目光放到我的身上。不是因为自己的战绩,也不是因为自己的聪慧,单单就是因为自己这个人。
是不是,太过奢求,才会让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雪觉得胸口很闷,风,风——那个曾经待自己像亲弟弟般的男子,已经成为过去。再也回不去了,那些只有欢声笑语的日子。
是什么让三个人走向陌路?雪不明白,就算身居要职,地位高尚,也不应该是这样!早早抛弃作为一个孩子应该拥有的快乐、天真,拾起不该属于他的压力、包裹。
骄傲的人,其实是最容易受伤的人……
夜未央,人难眠。独对窗台,曝晒月光。
云还清,花不歇。微皱眉头,辉映烛火。
一个是云淡风轻,一个是露重叶艾。
这一夜无法入眠的人,岂只是雪一个?南院“落霞居”的小公子也是哀叹声不断。仪蜜已经来催过好几次了,火殇嘴上虽然应着“是是是——”,但口不对心。等仪蜜再来看时,他还是趴在窗口,望着院子不知何处怔怔出神。
“公子若再不睡的话,仪蜜可要告诉上将去了。”就算这么威胁他,火殇还是懒懒地应道,“放心,今晚他没空来管我这里的。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比较好,省的自找麻烦。”
仪蜜实在是拿这个主子没辙,又不忍心让他这样糟蹋身体。“小公子,听仪蜜一句话。”她替他披上一件较厚的外衫,“身子是自己的,如果连自己都不珍惜的话。别人又能帮你什么?”
“就是,仪蜜说的真好!”一声脆亮的声音插入。
两人都愣了一下,仪蜜先反映过来,忙恭称到“风公子。”
“免了,免了!”扶住要欠身的女子,风看向靠在窗口的人,正要开口,对方先说了,“真没想到你会来,还以为父亲是决不会放过你的呢。”
“是没放过我,不愧是他的孩子,还真了解他。”风不为他孩子气的话生气,还觉得这样可比先前好多了,终算是肯和他说话了。
男子的反映不如他的意,所以更坏心眼地说:“还有力气啊?真不愧是曾经单枪匹马打倒帝卫军整一小队的人!”嘲讽多于夸奖,不悦是那么明显。
风突然觉得很难受,火殇的态度让他很伤心。怎么就一个个的离自己而去?该如何挽回?
硬挤出一丝微笑,回应的却是火殇的冷目。
“真难看!父亲怎么会喜欢你?”把衣衫拉得紧些,真的是夜深、雾浓、露冷。
“是啊,怎么就喜欢像我这样的人——”男子仰起头,他有非常修长好看的脖颈,在月光的柔和映照下,更添魅力。
男子的整体容廓线条温和干净异常,有一双清澈透亮的眸子,个性随意洒脱。曾经,这个男子是火殇最仰慕的人。这个人曾是他的期望,他的目标。现在,不知是哪里出了错,火殇渐渐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男子。那些孩子气的话都成了过去,找不回,又无所适从。
旁人是以怎样的眼神看待男子的呢?火殇有些在意。但决不承认自己是在为他担心!幼稚的执着,最纯的心——
风感到有些高兴,他从火殇的眼中看到了关心、在意。够了!这已经足够自己开心一天了。
“先进屋再说吧。”
没错,他是在担心自己!
笑呵呵地随火殇坐到茶几边,风盯着桌子看了一会儿,说:“很眼熟。”
火殇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个人。看着是俊雅飘逸,论功夫在北岛排名不低;若说能力,帝夜军四使的风使一位足可证明;可有时候,却比自己还像个孩子……
这是怎样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啊!
“你在外一年时让人送过来的。”火殇假装不在意回道。
风扬起浅淡笑脸,靠着火殇而坐。
火殇往旁边移了个座位,风也随着移动。火殇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个人,无奈回头,“这么晚了,过来做什么?父亲可愿放你来?”
“果然——”风的声音放得很低。
火殇诧异,直瞧着男子。
风莹亮的眸子低垂,贝扇在脸上留下阴影,表情凝重。“我一直在担心,你不愿理我,有时还会躲着我,是为了什么?果然——”眼睛睁开,与火殇对目而视。“殇儿,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和你父亲在一起。”
“我知道。”没等火殇反应过来,风又径自说了下去,“两个男人在一起,说喜欢之类的,一般人是很难接受的。可是,殇儿。我喜欢君,是真的喜欢。”
“干我何事。”喜欢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他才多大啊?就算今天他成年可独当一面了,就父亲的脾气,决定了想做的事又有谁拦得了的。“风,你真是多此一举。”
“不,殇儿,我喜欢你。”风抱住火殇小小的身子,“我不想被你讨厌。”
“真贪心——”
“是的,我真的很贪心。”对于火殇的质问,男子不否认。
火殇明白的,风所说的喜欢根本就不一样。他看向父亲的眼神有太多的意味,包含着太多自己不懂的东西。
将头钻进风的怀中更深处,汲取温暖。
这个远甚于母亲一样的存在,火殇有多喜欢……连自己都无法定量。
这一晚,风留在“落霞居”过夜。
天没亮,风就出去了。望着已经冷掉的床铺,昨晚发生的一幕幕蜂拥而上。他说的话,他的拥抱,他的体温,还有荧惑的眼睛。
火殇翻了个身,还不想起床。身子翻动,带动被褥摩擦,发出响动。不久,门口就传来仪蜜的声音。
“公子起来了吗?”“吱嘎——”门被推开,曼妙女子摇着身姿进门。
突然闯进来的光线,让床上的人眯起眼睛。“怎么是你?”甜腻又娇贵的声音。
“不是风,很失望?这可会伤了我的心哦!”随后是一阵灵雀般的笑声。此人正是那个总一脸笑意,却看不透心的女子——花使——火红娉。
“公子,日升至屋顶,你也该洗漱下。”仪蜜走上前,替已坐在镜台前的男孩挽起丝丝顺发,在顶端打个髻,多余的发温顺地垂在脑后,直至肩下。
真真一个玉做的人儿,灵动万分!
人儿虽小,心却大。有意无意,眼斜瞟着花,“今日,花还要和我一起去父亲那里吗?我还以为,昨天的事已够呛的了。花果是非一般人那!”
“让小公子见笑了——我今天还有其他的事。只是一日不见小殇,心就放不下——”
火殇扬了扬眉,淡笑开,“花的话,我听不懂。”
仪蜜端上甜糕,“小公子,饿了吧?先拿这些填填肚子。”
“谢了,仪蜜你最好了!”甜到人心坎里的笑容,刹时,暖化了这季节。
仪蜜笑得很甜美,女子笑得一脸狡诈。
“花,你这人真奇怪。”咬了一口,很甜,很合自己的口味。
女子不回答,只是笑笑,不知是默认还是否认?娇柔的眼角,散发出邪魅的气息。她有张火家标志性的脸,火般美丽,火般妖艳,火般柔媚。
火家出过最美丽的人并不是女子,而是个让人惊艳的男子。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爱上了不该爱的人。那是一场悲剧——直到最后,人们都还记得那个发生在流火的六月的故事。所有人都知道,火家人各个都出落得标致耀眼,却是一个又一个悲伤的开始。
火花娉、火殇……无论男女,各个都是一个美丽的传说。
女子如火红娉,已是一种例外;孩子如火殇,更是一个异类。
两人既是朋友,又是至交。虽然,火殇今年才只过八岁,但两人从认识到现在算算也有八年了。这并不能阻碍互相的欣赏,那些个调笑、挖苦的话,不过是两人感情深厚的最好见证。
火殇的担心,花自明白,可同时又知道,那孩子骄傲的个性,是决不会承认的。碰钉子?不如,自得其乐!
所以,花才会每天往“落霞居”跑。
火殇也喜欢这个足足大了自己十三岁的女子。这府上的公子他都不讨厌,可若论欢喜,花可当首了。风,他是已不知道喜欢的程度,再也无法用喜欢两字来形容,喜欢过了头,分不清这种感觉;南院的雪,火殇不清楚对其的感觉,应该不讨厌,可也轮不上喜欢的;东院的月,总共也就没见过几次面,就更是无法形容了。
这四个主子,也就花最与他聊的来。
既然目的不同,花便也没多留。
告辞时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火殇真怀疑她的性别。是男而非女也——
花听了只是笑,也没说什么,只说:“看样子,可能有一阵子要见不到我们的小公子了,花会想你的。”说得是那般的不忍啊!但就是不直接告诉人发生了什么?
火殇又不是个木头,当然知道她的担心,忙安慰道:“我可以帮你去求求父亲的。”
女子摇摇头,但笑不言,桃花眼眯成线,很开心的样子。
这一别竟成永远,当花从遥远的东武回来时,一切都变了样。只剩下漫天飞舞的雪花,抱着巢穴哭泣的守冬鸟。
花抱着已经不醒人事的火殇,呆呆仰望天际,泪无声无息,滑落脸庞,迷糊了视线,什么也看不见。她的小殇再也回不来了,迎接她的是一个陌生的人。
忘记了所有,像个初生的婴儿,从头开始——
四:误会的午后
大大的院子,小小的人儿,漫步在青草狂嚣的春天。
这是一个关于相遇的故事。
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么好的机会,遇上对的人,对的事。
遇上像水上玄这样的人那所谓的是不是三生有幸?火殇不知道。只是潜意识里明白,只是一场劫难,他是注定要遇上水上玄,注定要爱上他。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这条熟悉的小巷,火殇也只来过两次。一次是半年前,水上玄找到他;今天是另外一次。
正黄昏,人稀少。忙碌的气息都已消散,留下倦意和苍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