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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沉稳的呼吸,似乎已经入睡了,轻轻地偷觑著,是一张年轻且深刻的脸庞,年纪尚幼时,他曾看过皇甫篆的母后,即使在外历经多年的风霜,与生俱来的美丽却没有一点消退,大大的眼儿,高挺的鼻梁,秀气的红润小口,略长的睫毛,再加上眉形好看的眉,是一个活脱脱的美人。
而皇甫篆貌似母亲较少,有点前皇的影子,至少唇形不像七王爷那样小,似乎大小适中了些,史官这麽想著,带点好奇的,轻触那看似吹弹可破的肌肤,柔柔的,具有弹性的,突地有点心慌,收回不规矩的手,闭上自己的眼睛想让自己入睡,浮现的是洛神赋的字眼。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颻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襛纤得衷,脩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脩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豔逸,仪静体闲……
惊愕的再一次睁开自己的眼睛,史官,名丹青的男人,夜半时分,第一次知道什麽是动心。
悄声地下床,系上披风,走到前庭,不由得发起愣来。
孰不知,里头的那人,尊贵的那人,在他踏出房门的一刻便跟著醒了,也许不应该说是醒了,而是睁开了那装睡的眼眸,手抚上被史官轻碰过的地方,眼里若有所思。
两人都是一夜无眠,不同的是,一个在外,另一个在内,睁著双眼到天明。
史官的秘密(十三)
史官磨著默,如前一日一样,奏摺堆满如山,只是变成了两边,一边是真事,一边是闹事,闹的事没有别件了,就只有那麽一件!
边磨墨,边发楞,望著皇帝的头顶发楞,昨晚的事是他目前遇过最大的震撼,什麽法子,什麽想法,什麽乱七八糟的事,全都忘了。
「史官?」看著砚上的墨水越来越浓稠,叫了几声却只发现史官在发楞。
「皇上?」愣愣的回道,不小心的,墨水沾上衣袖。
「是不是病了?」手才轻贴上史官的额便被拨开,这一刹那,皇帝有点不高兴。
「……下官身体不适,请皇上准假。」见著皇上的眼眸轻垂,是他不高兴的样子,找了个理由,只想先回去歇息。
「嗯,去吧!」一如往常的回道。
史官搁下所有东西,在轻轻阖上门的那一刻,皇帝抬起头看著那被关上的门。
慢慢的走著,日头已降下的天色带点寒意,长长的回廊,空无一人,有的是风吹过的声音,挺著背走著习惯的路,回到自己的地方时发现来了个客人。
仍然是微风轻起带起一身飘逸,是白姑娘。
「数月不见,史官大人可安好?」有礼的问道,秀丽的脸庞有点憔悴。
「一切安好,倒是白姑娘看起来似乎欠佳。」史官回著话。
「找到了传说中的剑谱,只是前一阵子练功岔了气,不碍事,史官大人的麻烦似乎越来越大,连民间都在传这件事了。」轻快的说道,带点笑意的脸看起来容光焕发了些。
「正所谓:福无双行,祸无单至,只怕我这次难收场了,只能寄望满天神佛度我过这一劫了。」轻轻的说道,语气没有喜乐。
「有道消息,前皇再过几日便会进京,不过是微服到来,特来跟史官大人讲一声。」眼神直直得看著史官。
轻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我相交已久,告诉你也无妨,天华舵的消息,都是我给的。」
「民女猜测的果然没错,这次,想跟史官打听个人,当今宗室外枝,在进关前首战先锋,却战死沙场的老王爷,皇甫端肃,下有一女一子,他们至今下落未明,不知史官是否知道他们的去处?」直接了当的讲了。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在京城内,不过,他们不想让人知道才会隐身成为寻常百姓,我只能说到这儿。」想也没想的,直接就说了这段话。
「多谢史官大人,民女先走一步。」抱拳,如同往常一般几下轻点,皇宫高墙不见於眼。
站在远方看了一切的皇帝,听的却不真切,直到史官进了屋,才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跟著进去。
「怎麽还穿著朝服?回来这麽久都没换下?」皇甫篆状似不经意的问著,心里头却装满了疑问,那姑娘是谁?瞧那身功夫,少说也是江湖排名数一数二的高手,史官为何会跟这些人扯上关系?
「有点累,还没换,等会再换,皇上要不要先更衣?」看著皇甫篆问道,眼底一片清澈,清的让皇甫篆几乎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嗯。」一声允诺。
「你是不是有事瞒著我?」不称朕改称我,只有面对史官的时候会这样。
「你觉得我有什麽事瞒著你。」丹青马上就回了话。
一旦退下君臣的身分,两个人讲话也少了文绉绉的东西。
「比如说刚才跟你讲了很久的那个女人。」直接挑明,皇甫篆生性直来直往,想什麽就做什麽。
史官的秘密(十四)
「她呀!是之前飞鸽认识的朋友,你身上这块玉也是我托她找的,用剑谱的消息换来的。」既然皇甫篆都看到了,瞒著也只会让他胡思乱想,不如开诚布公的说了。
「你跟你娘一样在玩那些鸽子!本来还以为你只是养兴趣的,没想到真的有在用!」这件事他压在心里很久了,每次到史官的殿所,前庭总有几只鸽子停留,没想到他跟他娘一样真的用这些鸽子「换」东西。
讲著讲著,两人回忆起十多年前的往事,犹记得小时候,小小的丹青镇日埋在书堆里,流落在外的皇后母子是由前史官寻回的,那时候的皇甫篆根本不说话的,只会拿著一双大眼看著四方。
『你踩到我的书了。』从不固定一个地方的丹青,坐在门外,一个不注意,他的爱书被只小脚给踩上,急的马上抽回,一个清楚的鞋印在上头。
『不是故意的。』年幼的皇甫篆睁大眼睛说著。
『坐下,你遮到光了!』拉著皇甫篆坐在身旁,硬塞了一本书在他手上,『这书有趣,借你看看。』小小的小老头儿,是皇甫篆对於丹青的第一个印象。
那年才八岁吧!丹青有个当史官的爹,看的书多如牛毛,皇甫篆也在他的感染下看了不少,三不五时会为了书上的东西争论不休,不过也是小孩子心性,一下子又合好了。
一夜没睡,体力又没皇甫篆好,在浸泡过热泉後只有一股昏昏欲睡的感觉,躺在床上,轻阖著眼,随时都可以入睡,只要旁边的人别一直讲话就好了……
「既然你精神那麽好,帮我肩头按按。」一个翻身,背对著皇甫篆。
皇甫篆清挑起右眉,翻了身的人没看到,手覆上看似宽厚却单薄的肩背,认认真真的帮他按起来,每一下都在穴道上。
舒服的踏进一半梦乡,似乎还想讲什麽,却只剩下小小声的呢喃细语。
「什麽?」压根儿没听清楚,靠近一看,丹青睡的安好,眉宇间带著舒适,「还真的睡著了!」笑道,继续的按了好一会儿,才熄了灯上床去。
「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皇甫篆问著自己,也问著身旁睡著的人,在夜里,那双眼睛亮的如星。
一日复一日,丹青被皇太妃叫了过去,一来一往间,一个问不著边,一个答非所问,越来越不安的史官开始在想办法要让皇帝搬回去,一天不搬回去,一天就得害怕,害怕日日夜夜都看著那人,心里的思想也会牵著走,他要做的是辅政,其他的,是多馀,是不应该的。
他有他的想法,那皇帝也有他的想法,越来越按捺不住的皇帝,在史官左一句搬回去,又一句搬回去,硬扯著笑脸说等等,等等,再等等的话。
是呀!皇帝在等,等他觉得一切都可以顺理成章的时候。
他为什麽当皇帝,原因他还记得,而史官就不一定记得了……
「一起喝吧!」皇帝拿著江南进贡的雨前酒,用花酿成的,闻香,喝进口也香,不过易醉,好的是,後劲不强。
「不喝酒。」史官看著书,不理那兴致勃勃的人,书名挺有趣的,赵氏录二十七。
「真的让我一个人喝?」语气有点可怜兮兮的。
很快的,书被阖上,放到一旁去了,「我陪你喝。」
浓浓的酒气,史官觉得眼前的人事物都已经微微变形扭曲,离桌前,没看到皇甫篆的唇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
史官的秘密(十五)
*
那个阿。。。。。。再等等吧~就快了,再来个两三回就有的看了~
其实我比大家都想看皇帝跟史官滚床单Orz
刚看完一堆的警察故事,好看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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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人体略高的热泉,一下子让酒在体内旋转的更快,原本还算稳健的脚步,此时此刻仅能用虚浮来形容。
习惯性的,喝完酒就是睡觉的时候,浅浅却深长的呼吸在史官的鼻间,略红的双颊,刚沐浴完的肌肤还带点浅红。
一点都不知道客气的皇甫篆此时就像只偷腥的猫儿,唇覆上史官熟睡的脸上,额、鼻间,接著是他想试却没机会试的唇,解开史官单薄的衣裳,轻抚上温热的肌肤。
「如果,乱来的话,应该会被他给拖去扔了吧……」苦笑了下,收回造次的手,把衣服给拉好,一翻身,躺在身旁想著。
十几年,是朋友,是亲人,有点亲密,却有些距离,舍不得放手,也不想放手,最近,声音太多了,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稍微想想,宫廷,有那麽点血腥,有那麽点残忍,更多的是寂寞,高高在上的位置,看到的总是影子,没个真实……
仅仅在回过身的那一刻,看到了这人,似乎没离开过,也没见他迟疑过,也不知他是傻还是跟自己一样有著更多的不舍。
拉上被子,在这一刻,他不认为自己是皇帝,他只是个想要尝尝幸福滋味的平凡人。
夜深沉,月亮却意外的皎洁清明。
收到消息後,丹青一睁开眼的浮现的是三天,再三天,前皇便会到皇城,不论前皇这次要做什麽,其实都没什麽关系,重诺的前皇早已承诺过绝不插手皇甫篆的任何事,只是,掌权的是四大长老,这次入关是结合了四股力量。
以皇甫家为首,皇太妃的严氏为辅,第三家是镇守塞外的骆家,与皇甫家有些渊源,再者,南方慕容家。
皇甫家的长老是皇甫篆的叔叔,皇甫端彦,严氏的的长老则是皇太妃的哥哥,严戎,第三个长老,骆家,七王爷皇甫晨兄弟骆云的堂叔,骆霖,最後一个,慕容老将军的妹妹,慕容戈非。
慕容家只要不犯到他们头上,基本上根本不理事,之前又顺水推舟做的人情给慕容炎老将军,怎麽算都会没事。
骆家,以他们跟皇甫家之间的关系来看,几代前的友好,相信在这一代在七王的掌控下不会出乱子。
不过,倒是得罪了严家,皇太妃好办,只是长平公主皇甫安这一关总是卡在眼前,本以为处理好了却又扯出更大条的,皇甫端彦这人喜怒无常,做事只凭自己的喜好,难保他不会哪天看皇甫篆不顺眼捅他一刀。
「瞧你,一大早就在发楞,怎麽,身体不适?」一回神,皇帝连珠炮似的话语就搁在眼前。
「想事,在想,是不是搬到宫外会比较好。」声音轻的过分,也许是昨儿夜里喝了酒的关系。
「不准,住的好好的,为什麽要搬,其他人都可以搬,就你不能搬!」第一次听到丹青说了关於搬到宫外住的话,慌张的感觉立马袭上,带点惊慌、带点怒气的说著。
眼看著皇甫篆的怒气,有点讶异於他的激动,「……前些日子,就想跟皇上讲了,我爹,觉得我一直在给皇上添乱,再加上,是非不绝於他的耳中,他老人家想让我搬到原本的史官府邸去。」
「只问你一句,撇开所有人不谈,你……想离开这儿吗?」皇甫篆深吸了口气,看著史官问著。
愣著,他没想过这个问题,皇帝、父亲、公主、皇太妃、前皇、四大长老,他什麽都想,就没想过自己!
迟迟没有回应,皇帝脾气忍不住跑了出来,「回答呀!」语气失了平和。
「皇上,是时候上朝了!」门外传来小太监的通报声。
如梦初醒一般,史官的脑子里还是一片模模糊糊的,只想著什麽是自己想的呢?!
「算了!倘若是朕给你添了麻烦,朕走便是!」皇甫篆的语气仍有点生硬,心里有著若有所失的惆怅感,不再等那个没有答案的答案,差人把自己的东西给搬回去那空著许久的皇帝寝宫,自顾自的离去,没见著他离去後,史官的表情是有著点难过。
史官的秘密(十六)
没几个时辰,皇帝搬离史官殿所的消息又被传的沸沸扬扬的,朝中大臣有默契的不再提这件事,只是,接连好几天的早朝,皇帝是办事办的起劲,朝中大臣是累的半死,一件事儿交代下去,是整个朝廷都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