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珩……珩……珩,你看见了吗?看见了吗?曾经在女娲手中交给你的责任,如今面临着毁天灭地的灾难,而你在何处?在何处?快回来吧……回来……
然而,那张绝美的面容上丝毫没有动容的神色,他向着自己呼唤他的方向,微微的看了一眼,转身离去。
“砰!”
连续的巨响传来,直扣人心,珑御清紧闭的双眼渐渐打开,唇边溢出丝丝艳红,却是惨淡的一笑。
如此,也不能将你唤回吗?珩,你的心,究竟还是石头做的。如此,便不可怪朕了。一个天下,换你一个回眸,这便是朕的决定。
一个手印结出,在大殿门被人从外攻破进来的前一刻,躺在软榻上的人,突然消失在空气中。
仙界无首领指挥坐镇,顷刻间崩溃离散。女娲一生心血铸就的超尘之世,土崩瓦解。
☆、第四章 人间灭
“皇上……”
侓(lu)澈雨在一群朝中大臣的陪同下,轻装简便的登上了最高的城东护城楼,在城墙上站岗的各个御林军首领与守卫一见来人,纷纷放下手中的长矛,恭敬的行礼。
“善将军,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侓澈雨站在城墙边,接过身边的太监递上的望远镜,口中却对着跪在他脚边不远处的将军打扮的男子问道。
那男子听闻皇上问话,忍住叹气的冲动,虚弱的回道:“情况不太妙,根据各地官员与密探发回来的消息,似乎整个大侓皇朝都陷入了危局,而且……”
“而且什么?”侓澈雨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一双美目深邃而带着犀利,直刺得人背脊冒寒。
“天劫已降,无可避免。”吞吐许久,那叫善将军的男子,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妖言惑众!朕是要你查明此次劫难的原委,不是让你撼动民心的。”怒吼一声,明黄的袖摆带着凌厉的劲风,扫过跪在他跟前的人的脸上,将那厚重的盔甲打落,露出一张憔悴而刚毅的脸。
晋王爷侓(lu)澈寒与欧丞相欧政宏紧跟在侓澈雨身旁,本都是一脸的倦怠憔悴。听得那善将军的话,以及皇上气怒的表情,皆是一震,随即带头带着后头一堆的文武百官跪下。
“请皇兄息怒!”
“请皇上息怒!”
侓澈雨气得手紧握成拳,隐约的青筋可见,呼吸有些不稳的上下浮动。有些胆大的见得皇上这个样子,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就在众人暗暗松了一口气时,一道软绵却清冷的声音,打破了大臣们的缓气。
“我觉得他说得很对呀,明眼人一看便知此乃天劫,为何他说实话,你还要骂他?简直就是是非不分。哼!”
众大臣倒抽一口冷气,偷偷瞄了一眼皇上青绿的脸色,僵硬着脖子循声忘向那道声音的来源处。却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白嫩小童,眉眼清秀,胖胖嘟嘟的,有点像招福童子。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小童,却是不惧龙颜震怒而直言不悔。这倒是让一众大臣汗颜。
欧政宏回头看着高高的坐在城墙上,一条白胖短腿还一晃一晃的伸出了墙外,顿时心脏都被吓得一颤。
安从跟在竹寒弦身边,进进出出各个大臣官宦家,自是露了个熟脸的,但此时安从直言冒犯,又正正的撞在皇上震怒之时,众人都噤声不敢出声求情。
欧政宏曲腿上前几步,挡住了侓澈雨一眨不眨的看着安从的眼光,微微颤声道:“皇上息怒,一个山间顽童不懂规矩,冒犯了圣颜,求皇上看在童言无忌上,网开一面……”
“欧丞相!”侓澈雨却依旧看着安从清澈洁净的双眸,打断了欧政宏求情的话,语气微颤的问:“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朕该如何?”
该如何?无人能回答侓澈雨的问话。天劫非人力所能为,除非有奇迹。只是如今要寻找这些奇迹,却是极其渺茫的。
恐惧、饥饿、瘟疫、黑暗、死亡,充塞着大侓皇朝的每一个角落。七月的流火之季,如火焰渐燃渐旺,大地一片荒凉。本是繁盛茂密的季节,山青水秀却在一月前,渐渐消失在这片曾经繁盛的皇朝土地上。
瘟疫横行,死伤无数,血染大地,野草不生,妖魔横行,孤魂弥漫。这便是如今的人间。
安从悲伤的看着在龙榻上,脸色灰败气息微弱的憔悴男子。仍记得在江南烟雨中,这个万人之上的人间帝皇,意气风华指点江山的豪情万丈,他做这人间帝皇,却是再合适不过的。然而如今,看着这个嘴角渐渐流淌下艳红的男子,安从不忍的转头,温润的眼眸,空荡荡的看着大殿外枯枝残垣。
“安从……你不是普通人类,是吗?”一道粗噶的声音自泛黄的帷幔背后传来,刺激着安从的耳膜。
“嗯!”
“那你能去寻欧夜珩吗?无论生死,都好好的安置他,那样的一个精致人儿,不该被这场劫难磨灭的,他,应该是超出尘世的……”
那双被青灰色包围着的眼睛,黯淡无光,没有焦点,思绪似乎也散涣着,口中却流淌出对欧夜珩担忧的话语。安从心头一痛,回头间,一滴晶莹滑落白玉般的面庞。然而那床榻上的男子,在最后一字落下时,无力的倒了下去。
“侓澈雨……侓澈雨……”
撕心裂肺的呼喊声飘荡在偌大空荡的皇宫,回声阵阵,阴森恐怖。一阵狂风过,将一堵断垣吹塌,风中带着浓重的腥味,以及难闻的腐臭气味。
远方,如千军万马般的妖魔滚滚踏尘而来,所到之处,掀起几丈泥土。
当一群妖魔落在安从不远处的空阔地上时,安从脸上的泪痕已经被泥土黏糊着,脏兮兮的,怪可怜的模样。
“蛇妖?”对面领头的男子看着安从渐渐露出的原形,诧异的呼出一声。当安从完全露出青花蟒的巨型体魄时,那男子恭敬的行了一礼,随即道:“原来是青蛇一族,草蟒有礼了。”
安从那双绿油油的眼睛盯着对方的阵势看了一会,随即转身,留下一个向前爬动的身躯,稚童的声音悠悠的传来:“那人我要带走,至于这个破地方,你们爱就拿去。”
人间已经不在了,守着一个破败的皇宫也没有用处。当欧政宏与水木因双双离去之后,他在此地唯一的牵挂便是怀中的男子,但他还是一天天衰弱,一天天接近死亡。
安从用嘴叼着侓澈雨的尸体,从千军万马前掠过,他看着四处流窜搜索的妖魔军队,如泰山压顶般,将皇宫唯一一棟挺立的宫殿压塌,夷为平地。
这里,便只能到这一刻了,从此,便不再大侓皇朝,不再有皇宫。微微低头看着静静躺在他怀中的侓澈雨,安从眼中露出一丝忧伤与一丝喜悦。
他要将他带回千风洞,然后寻到弦,他会有办法救他的。主意一定,便如风般快速的离开。
“不要,不要……不要啊……我们不要下地狱……”
经过一个废弃许久的城镇,连续不断地传来这些冤鬼的哭丧呻吟声,不多时,安从便见到了白无常,领着一溜的鬼卒,背后是粗大的铁链捆绑着的死状惨烈的冤魂。
“青蛇族的?麻烦将你嘴里的那人给留下,你可以走了!”白无常面带微笑地开口,语气却是强硬,丝毫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
“我要是不放呢?”安从幻化回人形,一个白白嫩嫩的童子出现在众人面前。白无常苍白的面上,笑容渐深。
“别在这废话了,直接将那魂魄锁了去便是。”站在鬼卒中的黑无常突出走出来,青面獠牙似的吓人,一串链子、镣铐甩出,就要将安从一并捉了去。
“小黑!”白无常的面色一变,看着安从来的方向,“妖魔那边行动了,我们要抓紧,这里先别管了。”
黑无常见白无常难得的严肃,便暂时将安从撇下,跟着一转身,消失在安从眼中。
黑白无常竟然一起出动了吗?这个几界究竟有多乱?珩哥哥与弦,又在哪里?
☆、第五章 担忧起
“清玄,为父要先行一步了,你自己一个人要好生照顾自己,千万别为了爹爹难过,知道吗?一个人也要好好的活下去……活下去……”
欧政宏瘦篙如柴的立在欧夜珩旁边,伸手轻轻的拍抚着他的背,似有千言万语,却哽咽着只吐出几句话,便慢慢的消失在迷雾中。
欧夜珩翻身拔腿去追,却被四面迷雾笼罩着,失去了方向。呼喊声在耳边徘徊,却似乎散不出去,只在他身边耳廓处打着转,飘飘扬扬的。
“爹……”
迷雾中,回荡的只有冰冷而沧桑的声音。欧夜珩劈手撩开挡在面前的从树上垂下的浮须,一层层一垒垒,如水帘幕般,起起落落,最后沾了他一身的湿。
欧夜珩从那种冰冷的黏腻感中睁开了眼,入眼的依旧是不变的万里飘雪,白皑皑冰封世界。
“又做一些千奇百怪的梦了?”魅惑伸手一抓,将盖在欧夜珩身上的大红外袍收回,红衣在半空中如有生命般停住,魅惑伸出一双修长的臂,那红衣便缓慢的套了进去。
欧夜珩暼了魅惑的装腔作势一眼,一言不发的起身,拍去身上的雪屑,抬脚就要出去。
“你不想知道是为何吗?”魅惑在欧夜珩消失在他面前的前一刻,突然慵懒的起身,从背后紧拥着欧夜珩,一手还轻轻的抚上那张白皙如玉的温润脸庞。
欧夜珩一个偏头,顺势挣开了魅惑的掌控。回头冷着一张脸,脸色清冷却蓄了怒气。
“请放尊重点!”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留下一排或深或浅的脚印。而在他转身那一瞬,没看到魅惑脸上邪魅的笑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忧伤与怜惜。
看着细细悠飘着的雪花,白皙修长的手伸出,还未将那手完全染白,便如掬了一把清水般,悠悠荡荡,带着不属于这个节气的寒烈。
欧夜珩是生气了,但究竟是因为那些纠缠着他的梦境,还是因为魅惑的举动,这些他已经无法去细分。
靠着一坨露出的丑石靠着,微仰着头,飘飘洒洒的雪花便落入那微敞的衣领,遇上滚烫的肌肤,随即化开,滴滴流入心间。虽全身冷颤连连,欧夜珩却只是为蹙了蹙眉,没有要起身走走的意思。
不多时,瓦湛瓦湛的天蓝里,飘荡过一缕乌黑,滚滚而过,带着地狱传来的凄厉与寒冽。欧夜珩顿生寒意,比之刚刚落入怀中的冰水还要冷上千万分。
快速的站起,迈步跟着那片移动的乌云走了一丈远,魅惑的身影却出现,挡去了他的去路。
“别去,危险!”魅惑端着一张严肃的脸,手紧紧的握着欧夜珩的手腕,将他抓得生痛。欧夜珩痛得皱眉,却没去管手上的疼痛,定定的看着那张散发着戒备气息的脸。
“那是什么?”
“你别管,知道了对你没好处。”冷着声回答,转头看见欧夜珩那双绝美面容上的眼瞳,颜色从淡淡的灰色变得极其的幽深,带着清澈与黯黑,看着让人心慌,便撇开了眼,紧抿着唇,不再说话。
“究竟发生了何事?你是否有事瞒着我?”
欧夜珩却将他的行为看成了心虚,咄咄逼近,自由着的那只手反手便紧握着魅惑搭在他手上的手。“说呀,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发生了?是什么?竹寒弦吗?”
“不是!”魅惑怒声回答,蓄满怒气的眼瞳,变成了火红的颜色,如火焰簇簇燃烧,美艳而烫眼。
欧夜珩却是对魅惑突然的怒意一愣,他能想到的出事的人,就只有竹寒弦了。这些天来,魅惑的所有举动,他都看在眼里,心底清明。有了一个竹寒弦在前,对于这些违背伦理的断袖之好,他不再懵懵懂懂,却又不知该如何理清这些纠葛。
“那是什么?”他回神,好看的眉心皱成褶皱的眉峰,在那张俊颜上,说不出的不协调。
魅惑手抬了抬,想将那眉峰抚平,却在抬了一半时,生生的忍着,放下了。双唇依旧红艳如圣雪傲梅,蠕动了下,却没说什么。
两人又在漫天飞雪中走了一日,魅惑变得十分的安分安静,不再时不时的调戏他,也不再以慵懒的语气回答他。两人间的气氛突然变得十分的压抑,总让人喘不过气来。
夜色沉沉,寒风呼啸,那都是外间。魅惑渐渐的利用幻术,变出一间温暖的房子,虽不大,只能弓着身子进入,两人躺着也紧挨在一起,但总比前段时间在冰天雪地中风餐露宿的好。
又是一夜寒风袅袅,吹得他睡得不安生。一个翻身,似乎进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往那热源靠了靠,并微微蹭了蹭,嘀咕一声,眉峰紧蹙,又进入了梦乡。
惨烈,如此荒凉慌乱死气沉沉的景象,只能以惨烈一词来形容。入目寸草不生,还是长长的野草身躯,却失了生气,耷拉着身子,枯黄干燥,偶尔看到一些黏稠,却不是草汁甘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