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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的脉息还没有完全平复下来,请您勉强再忍耐一下,好吗?”岳清峰丝毫不敢与他再起任何的冲突,只是低声下气地请求道。
凌寒曦对他的回答却是毫不留情地狠狠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内息的突然变动令他的脸色一阵惨白。他却只是咬咬牙,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岳清峰脸色也并不比他好看,默默地站起身,停了一下,低声说道:“殿下好好休养吧,末将先告退了。”
“您请了御医是吗?!”并不是询问的口气,而是充满了无力感和羞辱感的质询。
岳清峰痛苦的眼神丝毫没有离开他那因紧绷而有些颤抖的背影,低声地回答道:“请您放心,他们已经永远不能开口了,御医还有宫人们都一样。甚至于我,如果是您的希望,我可以立刻在您的面前自裁,以弥补我对您的伤害。”
“自裁?!”凌寒曦转过身,冰冷的眼神如利剑一般盯视着他,扭曲了嘴角,发出嘲笑的声音:“哈,您真是找到了非常出色的补偿的方式啊!您知道吗,如果可以,我甚至想用这双手亲手杀了您,否则永远都无法解开您对我的羞辱!”
“如果,这是您的希望……”在他那几乎凝结如固体一样的恨意面前,岳清峰感到了从所未有的绝望。
“是啊,是我的希望,可是,以后呢?让我的父皇背负上教育出一个妖姬一样的儿子,用下流无耻的手段除去敌国的将军这样的名声吗?不,岳将军,我做不到,即使我能够杀了自己,也不能让自己父皇的名誉受到这样莫名的玷污。”凌寒曦冷冷地说着,却暗暗在心底咋了咋舌,这种言不由衷的话说起来还真是想忍不住笑出声呀,自己那个父皇呀,恐怕巴不得自己能这样和将燕国大军打得落花流水的仇敌同归于尽吧。虽然心里对自己父皇那所谓的名誉不屑地一再撇嘴,可他的脸上却更加显露出倍受伤害的冷漠表情,继续说道:“所以,你赢了!您也可以对雍国的任何人夸耀,夸耀您成功的羞辱了敌国无能的皇子,你们尊贵的女皇陛下想必也会为您的尽忠职守而感动不已。我不需要您的弥补,唯一希望您做到的是,立刻从我面前消失!”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尖厉的钢针深深刺入岳清峰的心底,那种锥心刻骨的痛苦让他几乎无法忍受。他的心底滞涨着痛苦,羞愧,无法止息,如江河一样汹涌的爱意以及那被误解而产生的愤怒!他想对着那冷漠的少年嘶吼,告诉他,他的用心并不他所想的那么丑恶,告诉他,他只是情不自禁!可是,当他看到凌寒曦合上的眼角处无声滑落的一滴眼泪,他的愤怒冷却了,他的声音消失了。除了默默地转过身,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自己对他做了太大的伤害,无论什么样的理由都无法为自己开脱,没有什么误会,情不自禁只是脆弱到可笑的理由,他没有因此而必须被伤害的义务,他没有必须忍受自己任性的爱情的理由。
“岳将军,你不会知道,你让我多么失望!”饱含着深意的话令他的身躯猛得一震,猛得回头,他看到在凌寒曦那未能及时掩饰的眼神里闪过的与他仿佛有着灵犀相通情意的光华。他僵硬着身体无法移动分毫,而凌寒曦仿佛也因他的举动吃了一惊,而忘记了掩饰,两人默默地对视着,不知道有多久,好象过了很久,又好象只是一瞬,凌寒曦疲惫地合上双眼。声音中失去了刚刚的尖刻,充满了无力的感觉:“你走吧。让我忘记我认识你,下次见面,你是燕国的无敌将军,清昭长帝姬的夫婿,我未来妻子的姑丈,只是这样而已,其余所有的一切都忘记吧。这样,对你,对我都是最好的。”
“殿下……寒曦……”岳清峰喃喃唤出了他的名字,在那一瞬,他恍然明白昨晚自己鲁莽的行为让自己失去了什么,可是,真的什么都无法追回了吗?无法再唤他的名字,无法再看到他那清透的笑容,无法再让他在自己的身边撒着娇,那样亲昵,那样信任,是自己亲手把最美好的一切在未成形的时候生生地毁坏了,是自己亲手把他推到了最远的地方……
这样的认知如重锤一般撞击在他的心头,忍不住喉中一甜,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艳红的液体溅满了他的衣襟,也飞落了少许在凌寒曦的面颊上。
凌寒曦骇然睁大了眼睛,看着脸色苍白的他,眼底再也掩不住那浓浓的不忍。强自要支起身体,却被岳清峰轻轻按住了双肩,岳清峰清清楚楚看到了他眼底那柔和起来的神情,心底忍不住升起了一丝希望,他温柔地用手掌擦去沾染在凌寒曦脸庞上的血滴,轻轻地带着几分苦涩和怜惜微笑了。
仿佛被这柔和的微笑刺痛了双眼,凌寒曦重新合上了眼,却没有避开他那温暖的手掌。皱起的眉头,微微颤抖的唇角却无一不泄露了他此刻也怀有毫不逊于岳清峰的激动的情绪。
轻轻抚摸着他的面颊,他柔声说着:“别想了,如果你想要忘记这一切,那么就忘记吧。忘记我做过多么蠢的事情,忘记我带给你的痛苦,甚至忘记我的存在,如果是你的愿望,我可以从你的面前彻底的消失,或者……”他抱着一丝微小的希望低声地说道:“或者,你可以重新认识一个岳清峰,这样可以吗?”
凌寒曦静静,仿佛睡着了一般,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否定的表示。
岳清峰深深叹了口气,他告诉自己现在不要有任何的奢望,也许没有回答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至少,那样他还可以抱持着一丝的希望。他轻轻地站起身,为凌寒曦掩好锦被,放下床幔后,准备离开内间。
身后传来凌寒曦低哑迟疑的声音。
“也许我做不到,但,我可以试一试。”
这一句并不肯定的回答,却令岳清峰的眼底绽放出比烈日更加灿烂的光芒,仿佛自己刚刚被毁灭的世间在那个瞬间又重新得到了生命!
第九章
一个病人需要的是安静的休息。
可是就算是神经再大条的人也没有办法在那如要穿透自己灵魂一样的目光下安睡如仪。
凌寒曦也是一样,何况,他还自认为自己算是个蛮敏感的人。可虽然睡不着,但如果能做得到,他很想装着自己睡得很熟,很熟。毕竟装睡比面对一个对自己怒火三千丈的家伙容易的多。
可惜,对方也不算是一个正常人,即使凌寒曦装睡的本事已经久经时间与实践的考验,可是对方却仿佛早就看透了他的伪装一般,炯炯的目光丝毫不肯放过他。
就这样彼此坚持了三支香的时间之后,如上次对峙的结果一样,凌寒曦首先放弃了,万般无奈地睁开了双眼,眼中尽是哀怨的神色,换个别的人早就被这眼神给感动的云山雾里,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了,可是那与他对视的目光却巍然不为所动。
轻轻叹了口气,凌寒曦撇撇嘴看着眼前悬浮在帐中的白色身影,露出了玩世不恭的笑容,传音道:“仙师这样时不时的在在下身边浮现,知道的,说仙师对在下爱护有加,但万一碰到个不识货的,还以为在下身边跟了个背后灵呢,岂不是折辱了仙师的身份?!”
天逸却丝毫不受这种最初级的挑衅,冷冷地直奔主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戏弄别人的感情是很好玩的事情吗?”
“戏弄别人感情?!”凌寒曦做倍受冤枉状:“这怎么可能呢?如果在下有仙师那么高深的法力,对贵国的大将用上了撼魂术或者迷魂术,仙师这样的指责在下背上也不就冤枉了,可是在下可是什么也没有做呀,从始至终在下只是一个被动的承受方,不敢说让仙师为在下讨回公道,但至少仙师也要站在一个公平的立场,否则在下可是死也不能瞑目的呢。”
天逸一时语塞,诚如他所言,凌寒曦没有借助任何不光明的手段使岳清峰步入这么麻烦的境地,可是从事实而言,单单凌寒曦本身就已经是一个太危险的存在,这几日他借助修真门在燕国的人手已经打听到了凌寒曦在燕国的一些作为,其中也包括了“花殒之夜”与他密不可分的关联。只是在昨夜之事发生之前,他并不能完全相信凌寒曦会是这样无情的摧花之人,可是现在他确认了这个貌似单纯的少年绝对拥有摧毁人心的能力,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他可以利用任何人,甚至可以毫不在意地将自己也置于危险的境地。
“你明知道岳将军他……”
“他怎么样呢?”凌寒曦截口道:“他所产生的情感与我有什么关系?我有什么义务必须响应他的感情?我昨天做出的反应难道不是一个正常的男子应有的反应吗?仙师大人,我昨天可是拼死保护了自己的‘贞操’呢,单从这一点而言,您应该做的是反省自己的女皇弟子御下不严,而不是对受害者的我横加指责。”他的话咄咄逼人丝毫没有惭愧的意思。
天逸哑口无言,单就昨天发生的事实而言,凌寒曦没有任何可以被指责的地方,如果他是一个正常的男子,一个正常的皇族,一个被骄纵着长大的天之骄子,那么昨夜岳清峰对他所做的一切无异于最大的侮辱,此后他的冷漠,他的指责,他对岳清峰任何的怒气都是正当的。可是,只有他和凌寒曦自己明白,这一切都是在凌寒曦的放纵之下发生的,虽然没有任何的证据,他却十分清楚,如果凌寒曦真的不希望昨夜的一切发生的话,即使不依靠他的力量,也能毫不费力的阻止事态的发展。但他却任由事态发展到了最严重的境地,甚至不惜伤害了自己,而达到他掌控了岳清峰的目的。这一切的脉络都那么清楚,可是天逸知道自己绝对拿不出什么证据,即使他现在凭着自己仙师的身份告诉岳清峰,他实际上了凌寒曦的当,那么唯一的结局也只能是自己被当成无聊的挑拨者被岳清峰一脚踢走。想到这里,他不禁感到一阵胸闷,太久没有尝到了挫败感令他倍感沮丧,不禁在心底暗暗埋怨自己那个疯疯颠颠的天风师弟怎么会找来这个一个根本没有修道之人应有的纯净根性的传承者,如果没有这一层的渊源,他管他去死,早就在莱阳镇外让那个身为供奉的弟子把他扔到幽冥之境倒也干净利落了。
“仙师大人,以您的修为现在再起恶意可是很容易沦入魔境的哦。”凌寒曦微笑着提醒道。
天逸心中一震,以他的修为居然会被这个毛头小子给轻易道破心中一闪而过的念头,是自己的道心出现了破绽还是眼前这个小子太过可怕呢。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中的微澜,淡淡地说道:“你究竟要做什么?如果是想以此要挟岳将军叛国,那么你也太过小看他了。”
凌寒曦听到他的话,却露出了好笑的神色,仿佛他说的是什么笑话。
“你……”天逸忍不住一阵怒气上扬。
没有等他发作出来,凌寒曦懒洋洋地说道:“尊敬的仙师大人,我怎么会做这样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呢?叛国?即使我小看了岳将军,也不会如此高看了自己的魅力呢。我只是希望自己的处境更加安全一些而已,您又不是不知道贵弟子的名声可有点吓人呀。”
天逸死死地盯着他,希望看出他此言是真是假,可是令他失望的时,除了那一脸讨厌的微笑,任何的东西他都看不出来。
“如果我保证你的安全,你是否可以就此收手?”没奈何之下他开出了条件,反正就现在而言杀了他只能是有害无利,反而加深皇帝与岳清峰代表的军方力量的矛盾。
凌寒曦挑起了唇角,看了他一会,然后慢慢地摇了摇头:“不,我不相信你。”
天逸忍不住有吐血的冲动,燕国上上下下敢这样质疑自己保证的真还挑不出两个来,这家伙根本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不知是为了安抚他快爆炸的情绪,还是为了火上加油,凌寒曦又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