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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桐语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反正比起斗嘴自己在他面前是占不到任何便宜的,自己还是省些力气比较好。
“好了,不说这些没正经的话了,陛下想睡了吗?”
“刚刚被你吓得一点睡意也没有了,曦累了吗?还要一个时辰才到下次服药的时候,曦再睡一会吧。”忍不住还是小小的埋怨了一句后又担心的看着他,从醒过来就和那女人斗嘴,然后又不知什么原因哭了那么一场,痛哭是极伤神的事情,他的身子只怕会有些吃不消吧。虽然知道凌寒曦这一番落泪绝对不是要骗自己那一句承诺那么简单,但现在也实在不忍心逼问他那么多,等他身子好些了,再说吧,偏不信在那缠绵之中,他还能如此的守口如瓶。
“睡了那么久,现在倒一点儿倦意也没有呢。陛下即使不想睡,我给陛下讲故事好吗?”凌寒曦向他怀中蹭了蹭,知他心中谜团难解,有些事他也必须早些知道好做应对,便笑笑说道。
“当我是孩子吗?还要人讲枕边故事?真不知道一个病人怎么那么好的精力,什么事不能病好了些再讲呢?”
“陛下的意思就是不想给我这个面子喽。”凌寒曦立刻摆出了受伤害的脸色给他看。
“喂喂,不要把我的好意曲解成别的意思好不好,唉,真是服了你了,要说就说吧,丑话说在前面,若说的不精彩,我可是会当催眠曲听的。”殷桐语叹了口气,无奈地给他这个面子。
“唉,这些事千头万绪的,真要说明白,一时还真想不好从何入手好呢。”想了一想,凌寒曦半有些无奈地叹道,“不过,陛下这些日子以来应该对花殒之事最为上心,便从这里说起好了。”
“我哪有对这事最为上心了……”殷桐语底气不足地小小嘀咕了一句,看到凌寒曦挑挑眉,大有‘那我就不说了’的意思,又立刻改了口气:“不过曦既然要说,那我听听也无所谓啦,说吧说吧。”
“想必陛下也有所闻,花殒之事中共四十三名闺秀,皆出自雍国的十二世家,当初虽然是半死半伤,但如今只怕一人不剩,皆入黄泉。雍国自然传闻我始乱终弃,辣手摧花,在燕国知道此事的人,只怕会更不齿我的作法。只是,辣手摧花,我无可辩白,始乱终弃,我可不认,我虽非洁身自好之人,但也并未与她们有任何情欲纠缠。”凌寒曦轻轻笑着,说得异常轻松。
“那…曦君又为何要致她们于死地呢?”殷桐语心中亦喜亦惊,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不再计较此事,但总是不希望自己心上之人是那滥杀无辜的狠辣之徒。
凌寒曦静了一静,淡淡地说道:“她们是背叛者。”
“背叛者?!”
“华灵儿是一个聪慧而又充满了野心的女子,她以燕国的首代陛下为楷模,试图成为权倾天下的第一人。而且与皇室中的大部分成员和那些世家的陈腐的老人们相比,她的确有这样的魅力和才华,同时也有将自己的理想付诸于实施的胆识,她利用自己的身份,与那些世家中的闺秀们结成巾帼盟,利用自己的美貌与聪明周旋于对雍国现实不满的有才华之士和皇族豪门之间,在野有热血少年可为她慷慨赴死,在朝我那位太子二哥对她言听计从,这样慢慢构造了她的势力,在朝以巾帼盟为表,在野以撼波会为里,虽不能正式与朝廷对抗,但却可通过曲线的方式对朝政有所影响。若她不那么大胆冒进,或者在累积个十数年的势力,她的目标也就能够达成了也不一定。可惜,她太过贪心,为了得到兵权,她将目标放在我的大哥的身上。”
“太子是你二哥?废长立幼?你大哥却还有兵权,这怎么可能呢?”殷桐语立刻听出其中的矛盾之处,一个能掌握兵权的皇长子怎么可能被轻易闲置?
“雍国世家把持朝政,平民子弟想要出头简直难如登天,可是世事总有意外,二十五年前,因百骑破三关而闻名天下的简风便因他的军功封至冠军侯,他的妹妹在二十三年前入宫,嫁给了当时尚未登基的父皇,不足一年便生下了皇子,那就是我的大皇兄凌静昭,那时,父皇的兄弟中还没人有子息,因为这个所以当时已经重病的先皇终于决定将皇位交给了后继有人的父皇,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也许是因为真心地喜欢简妃,父皇对这位长子宠爱有加,亦在登基之初,立刻将简妃升为贵妃,只是碍于她的出身无法立为皇后。次年齐妃生子,群臣共议,立齐妃为皇后,其子自然为太子之尊,便是父皇再不情愿,也敌不过朝廷公议的,而且他也知道如果他一意孤行,一心要立长子的话,只怕大皇兄活不到成年,所以也只好从朝臣的意思。”
“为了补偿也为了保护大皇兄,父皇将禁卫军的一半军权交给了简风,在他的授意之下,大皇兄六岁不满便跟从简风学习兵法,虽然在用兵上他善于奇谋,颇有才华,只可惜他八岁一场大病后,身子一直虚弱,无法亲自领兵。所以简风便将他的独子简霆送至军中历练,以图成为大皇兄的臂助。这兵权是父皇唯一能给大皇兄的,虽不足以翻天覆地,但可让他自保无虞……”凌寒曦的目光闪动着些许难以言喻的深意,然后轻轻地笑笑,不甚在意地继续说着:“如果他没有遇到华灵儿的话,或许大皇兄就是这样按照父皇精心为他安排好的一切,平稳而安逸地度过他的一生吧。”
“大皇兄的身份和兵权令华灵儿看到了可乘之机,五年前从一场园游会开始,她成功地吸引了大皇兄的目光,同时也埋下了大皇兄与太子之间矛盾的种子。大皇兄并不是一个圣人,虽然性格一向恬淡安逸,可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他也有将明月摘下搏佳人一笑的妄图,这种爱情甚至超过了亲情对他的束缚,他开始积极地参与国政,甚至以皇长子的身份接待他国来使。华灵儿成为他此时最佳的谋士,在确认无法渗入世家的势力之后,他们决定在平民中积累他们的势力,凭借着父皇对他的宠爱,他也确实将不少的平民子弟提拔为官吏,虽然都不是什么重要的职位,但却为他赢来贤王的称号,朝野之中他的风头一时竟超过太子甚多。”
“也许是这样的贤名让他甘之如饴,也许他天性的确纯良,他甚至为了平民的不平事而向世家们进行了挑战,父皇同样乐见皇室能得以重获尊崇而暗中支持,世家们则因为华氏的态度不明,而彼此猜忌,没有放手禁止,这一些令他的声名愈发的隆盛,却也令他与华灵儿之间产生了嫌隙。那个女子只是希望得到一个可控制的台阶,满足她的野心欲望,可是到此时,大皇兄的光彩已非她所能超越,尤其在雍国这样的环境中,男子永远比女子更容易占据政治中的高位。所以她后悔了,日渐淡出了大皇兄的身边。可惜,大皇兄沉醉于贤王的光环中无法自拔,甚至没有觉察到她的疏远,更不可能明白她的疏离所代表的含义……唯一可能站在他这一边的世家,现在也放弃了他。”
“其后的事态便异常的简单了起来,拥有雄厚实力的世家甚至不用明刀明枪地与他对抗,以他们手中掌握的人脉资源,十分轻易地便树立起几位毫不逊色于他的名士公子,令他的名望不再那么耀眼,甚至以各种怀柔的手段拉拢了由大皇兄提拔起的平民官吏,比起只会一味做好人的大皇兄来说,世家们在权谋上的智能要高明得太多,不过半年,无论是文治还是武功上,大皇兄的光彩便被京华四公子给压得涓滴不剩。而在军中,崭露头角的五皇兄那军神的名望也取代了简风对军队的影响力。就算是父皇竭尽全力保护他,也只不过令他性命无虞而已。”
“此时华灵儿却频繁地出入宫廷,屡屡与太子同进同出,情场与朝廷中双重的失败,令大皇兄在精神上难以接受,本就羸弱的他郁结成疾,在那一年中,倒有大半的时间卧病在床,这更加剧了他那空中楼阁般势力的倒塌,最后还是回到起点,除了简风依然尽心竭力的保护着他以外,他孤立无援。”
“那他现在呢?”殷桐语有些迟疑地问道。
“一年半前以叛逆之名于宫中被赐死。”凌寒曦冷笑道:“华灵儿暗中令巾帼盟的女子们以他的名义唆使一些以武犯禁的热血少年在京中引起哗变,再加当年他写给华灵儿情书中的那些豪言壮语,就此坐实了他叛乱的罪名,可怜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他至死也不相信华灵儿会为了证明自己与他已无任何情感纠葛而一手策划了此事。而更加无辜的便是简风一族,因为这莫须有的连坐罪名而全族凌迟处死,简妃三尺白绫了却残生。”
“曦是为了他才会对华灵儿……”殷桐语恍然大悟。
凌寒曦轻叹道:“他实在是个好人,只是过于天真,在雍宫之中除了五哥,便只有他对我尚有善意,只是我对付华灵儿并不是为他报仇,在政争之中,不是你死便是我活,他失误在前,也怪不得别人如此对他。但我确实看不过华灵儿在行刑那日落井下石的嘴脸,更厌恶她那以背叛为荣,沾沾自喜的模样。也许我是多管闲事,但在那日我已决定绝不容她活于世上。所以在与燕国联姻的旨意下达之后,我便实施了准备已久的计画,以法术在论道之时,暗中摄取这些女子们的生魂,令她们毫无生存的欲望,在我离去之后一一自杀身亡,这便是花殒之事的真相了。”将这一切说出之后,他轻轻地出了口气,静静地看着殷桐语。
“可是,那媚灵儿又是谁?怎会以华灵儿的容貌住于那尼庵之中?她,她所怀孩子又是谁人的血脉呢?”沉默了半晌,殷桐语又期期艾艾地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花殒之事他本已有最坏的心理准备,现在凌寒曦给了他一个可以接受的理由,更令他不再介怀,只是那位媚态万千的媚灵儿实在让他放心不下。
“简霆。那家伙自幼惹下的祸事让他爹愁白了半数的头发,绝对不是个好东西,但好歹也是我幼时恶作剧的同党,也算意气相投,而且在媚灵儿之事上胆大妄为到连我都要佩服的地步,这样的人若是死了,实在令世间少了几分颜色,所以在当时我以替身术救下了他,将他送出京城,可他一是报仇心切,二是与媚灵儿情根难断,又多次悄悄潜返京中,两人几番纠缠之下甚至蓝田种玉,这才知道事情大条了,毕竟圣门的门主可不是那些世家贵族们所能比的人物,若被他发现身负青龙之力的媚灵儿却与外族的男子珠胎暗结,那后果足以令简霆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为了这个费了我极大的功夫,才布下了疑阵,令人确认简霆必死无疑,又严命他不许回京,才算暂缓了事态的漫延。”
“而媚灵儿身怀有孕之事毕竟瞒不过人去的,所以借花殒之事中那些女子的魂光隐住了她的灵光,再教她以移花接木之术,假扮华灵儿隐居尼庵,况且在他们及圣门的眼中,这个华灵儿所怀的是我的子息,说不定生下的便会有巫族之灵力,自然小心伺奉了。而且只要刻意令花殒之事外泄,燕国之中自然有人会去调查此事,这时唯一活下来的华灵儿便是最佳的人证,那时不用我花丝毫气力,也会有人将她安全地带出雍国,那时岂不是一举两得吗?”
凌寒曦笑得十分惬意,殷桐语心中无比郁闷,弄了半天自己也钻进他的套子里了,还是那种有苦说不出的,想想前段时间自己又是担心又是焦虑又是难过的心情,再想想他居然一句口风不露就这样看着自己受苦,心中的火气便不打一处来,恨恨地瞪了他半晌,却又说不出半句狠话。
“别生气、别生气嘛,我也是为了让星隐院那边觉察不出异样,才连陛下一起瞒着的,我知道陛下一向宽宏大量,绝对不会和我计较这一点点小事的对不对?”凌寒曦象只懂得适时撒娇的狡猾猫儿一般笑眯眯地蹭着他,说着这样示弱的话,消磨着他那尚不成形的怒气:“而且我愿意用任何方式向陛下表示我十分真诚的歉意哟
~~~”拖长的声音中透着无比暧昧的魅惑的味道。
被他这样一磨,殷桐语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