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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无二日-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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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光,你知道吗,有人问过我,
                  如果在最初的最初早知今日的孤独悔恨,我是否还有勇气如此不顾一切地爱着你。
                  答案是无庸质疑的,即使到了今天,我依然不悔我的执着,虽然它带给我的痛是那么深。
                  他又问,
                  如果我的爱不是那么执着,如果我在最后放开你的手,让你离开,我们是否会更加的幸福一些?
                  我却只有无语,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只知道,我的爱、我的执着没有如果,一切的一切在你们初遇的那一刻,不,甚至更早,在你的生命,我的生命开始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全部注定。
                  即使再有千遍,万遍选择的机会,我所能做的,也仅仅,只有一种。
                   
                  从我有记忆的时候起,每一年的三月父王都会带着我来到那碧桃妖娆的山下,指着那如云霞般壮美飘渺的无边花海告诉我,我的母亲就在那花海的深处。这样说着的他,脸上的表情完全不同于往日的坚毅刚强,那复杂的表情每每地令年幼的我也忍不住莫名落泪。
                  一年年时光流转,我渐渐读懂了那种表情叫寂寞和期待。
                  一年年时光流转,早生的华发已渐渐爬上了父王的双鬓,他依然坚毅,他让雍国成为八国的最强的国度,终于在我十四岁那年的冬天,八国于静天池会盟,尊我雍国为盟主国。
                  那一天,父王醉了,醉梦中他喃喃的低语着一个名字——静歌。
                  他看着我,反复地问着,我已有资格拥有你了吗?
                  他反复地说,我把这个天下都献给你,回到我的身边来,静歌……
                  在那一夜,我第一次知道了那个生我,又弃我之人的名字——静歌。
                  第二年,梅花尚未落尽的时候,父王已带着我来到了那座山下,不同于往年,他的眉宇中布满了豪情和处信,他相信着这一次他一定可以带回他的仙子。
                  那一次,我们在山下住了一个多月,等待桃花盛开的季节。
                  不同于父王的痴心和期盼,我只是冷静地陪伴着他,听他絮絮地说着天人们绝尘的姿容和他们对天下的绝对影响力。
                  只是听得越多,我越无法平静。
                  他们有什么资格选择谁为天下之主?一句轻率的预言,一个莫名其妙的断语,就轻松地将天下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他们有什么资格孤高自许,连天下的王者都不看在眼里,浓浓的痴情,对他们而言却是不屑一顾的羞辱?!
                  他们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资格抛弃自己的骨肉,只因他血脉中流淌着的不尽是高贵的天人之血?!
                  静歌,那美丽如天仙,无情如天仙的静歌,她有什么资格令父王在这十四年里对她念念不忘,痴情守身?她有什么资格令我——这个被她轻易抛弃的儿子再尊敬地唤她一声母亲?
                  这些的质疑,在我的心底翻腾,我为父王不值,为他不平,可是我一句也不能向父王说起,我不能在这样的时候打破他的梦想,即使那是个将他置于卑微之地的梦想。我只能陪着他,看山泉融化,带着一片新绿布满山野,看碧桃含苞,空气中漾起了春的涟漪。
                  然后,在那一天,我遇见了你,我的浮光。
                  那夜中,你如一抹调皮的月光,轻轻地一跃,落入我的怀中。
                  在那个刹那,我明白了父王梦想。
                  你盈盈地笑着,软软地声音如仙乐一般飘在我耳边,你说:“哥哥,谢谢你。”
                  那个瞬间我忘记了一切,只是痴痴看着你,然后紧紧地抱着你,不能放手,再也不能放手。
                  你没有挣脱,微微笑着,揽着我的脖子,撒娇一般让我跟你说打仗的故事。
                  直说到玉蟾西斜,拂晓日出,我抵抗不了那如雾一样浓重的睡意,握着你的手,沉沉地睡去,耳边听到你轻轻对我说:“哥哥,晚上要等我哦,记得,我叫浮光。”
                  从那一刻起,这个名字便深深铭刻在我的生命里。
                  碧桃一枝枝吐芳,每一个夜里,你都如月光的精灵一般如约来我的身边,用娇软的声音将我缠绕进那如梦幻般的仙境之中。
                  从那时起,我明白了父王眉宇间幸福和期待,甚至放下了心中的不平,其实只要和心爱的人一起得到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不是吗?如果可以永永远远和他在一起,一切的代价都是值得的不是吗?
                  直到那天,父王终于见到了他心中仙子的那一天,他的梦破碎的那一天。
                  那个孤高清冷的女子,如父王所说的那么美丽,也如,父王所说的那么的,无情。
                  她说,我已嫁给族人,不许你再年年来搔扰我的清修;
                  她说,我从未爱过你,你的强迫令我痛苦;
                  她说,八国会盟有何希罕,只需巫氏一句话便可令你的霸业成镜花水月;
                  她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如诛心之语,她言未尽,父王心已灰,如那白发枯槁憔悴,不复英姿。
                  至少,你还是来见我了。刹那苍老的父王低低的惨笑,却仍念着她唯一的好。
                  她冷冷地说,不是为你,我只是来接回我的儿子。
                  父王的眼中迸发出最后的希望之光,他拉过我,用最卑微的口气哀求,他说,这是你的儿子,看,他已是最出色的王子。
                  不,他不是。
                  她的目光如冰刀一般掠过我的脸庞,却没有停留。
                  我的孩子只有一个,他有最高贵的血统,和你这龌龃之人毫无关系。
                  她笑了,比那万顷的碧桃盛放更加惊艳,比那明媚的春阳更加慈祥的微笑绽放在她的唇角。
                  她柔声说,浮光,到娘这里来。
                  我全身僵冷地看着你翩翩地落在她的身边,看着她柔柔地对你笑,柔柔为你拭汗,柔柔地责怪你的顽皮。
                  你拉着她的手,却回头看着我的眼睛,还是用那软软的声音唤我:哥哥。
                  我无法做出任何的回应。
                  这小了我两岁的孩子是这个女人背叛了父王的证明;
                  这小了我两岁的孩子是生我弃我的女人唯一承认的血脉;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恨你,还是……
                  没有等我做出任何的选择,那个女人便带着你离开了,你的声音却传入我的耳中,哥哥,等我,我会来找你,你一定要等我哦!
                  带着这句不确定的诺言,我陪伴,不,或者更确切地说,我强迫着父王离开了那个碧桃盛开的地方。
                  第二年,父王没有再去那里,他在醉梦里不停地唤着静歌。
                  第三年,父王在宫中第一枝桃花盛开的夜里,静静地停止了呼吸,没有合拢的双眼中流出了如那碧桃般赤红的泪水。
                  我成为雍国的王。
                  在登基的那一夜,我对着父王的灵柩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让巫氏匍匐在我的脚下,总有一天,我要让那高傲的女人为她的无情流下悔恨的泪水。
                  不期然,你的脸庞掠过我的脑海,我狠狠地摇摇头,我要忘记你的美丽,忘记你的乖巧,只允许自己记得,你是父王耻辱的证据,你是那凶手的儿子,因为,你是唯一打开我心扉的人,而我绝不允许自己再步入父王的后尘,再为了爱情而将自己置于卑微之地,所以,我要忘记你!我狠狠地告诫着自己,可是不经意间,你那低低的软语总是飘荡在我的耳边,你说,哥哥,等我,我会来找你,你一定要等我哦!
                  我挣扎着,痛苦着,一次又一次用征伐来扩展雍的势力,在那血腥的战场上我才能忘记这一切的矛盾,一切的痛苦。但是,雍并没有因此而强盛起来,反而因为连年的征战而贫瘠了,百姓怨声载道,大臣们也纷纷上书,要求我停止无谓的征战,可是我停不下来,我迷恋着那血腥的味道,让自己沉沦成嗜血的修罗。
                  象被越绷越紧的弦,终于有一天到达了它的极限。
                  崩溃,是那么突如其来,又是那么理所当然。
                  盟国叛变了,奴隶在阵前倒戈,我的军队败如山倒,重伤的我被忠实的将军救回京城,可是我的军队却只剩下三成不到。哀痛的哭声响遍的雍国,招魂的白幡遍城遍野。
                  我漠然地躺在病床上,是我的野心得到的报应吗?我不该妄图反抗那上天的宠儿,我不该妄图改变上天注定的命运。我沧然地笑着,大笑着,连泪水都笑得流了出来。
                  下诏罪己,我决定承担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我孤身前往静天池参加新的一次会盟,是杀身成仁也好,是罪有应得也好,我不在乎最后落在我身上的罪名是什么,只有一个信念——不让那被我杀戮过的敌人将怒气发泄到我的子民身上,即使雍国将不复存在,但他们却没有义务承担一个野心的王因为自私而犯下的罪过。
                  但是,事态却不如意料中的那么糟糕,以卫国为首的他们提出的条件宽容得令人怀疑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没有要求瓜分雍国,没有要求我退位。
                  只是令我退出我侵占的土地,签下永不征战的契约和一个合理的不至令我国库清空的赔款。
                  这一切令我不安,他们的宽容不会不要求代价。但,我只能安静地看着。
                  会盟的最后一天,答案揭晓了。
                  出现在卫国新王身边的少年带着令我厌恶到颤抖的高傲。从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他是巫氏的人,那虚伪的清高,那目无下尘的高傲带着巫氏人独有的印迹。
                  我的直觉并没有错误,那个人带来了巫氏近两百年没有出现的灵旨,那用语言束缚着王命的灵旨。
                  ——受天命,卫为天下共主。
                  所有的人震憾了,雍国的事情被抛到了脑后,不甘,愤怒,种种负面的情绪纠缠在一起,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提出质疑。
                  因为那是巫氏的预言。
                  巫氏的预言从来没有错过,他们选中的人,无论是何等的身份,最后,总会登上那至尊的宝座。
                  从、无、例、外!
                  灵旨的出现令所有人只有了两个选择,一个安守臣属本份,成为卫国大业的一部分;另一个就是成为卫的敌人,巫氏的敌人,也就是天命的敌人。
                  不甘不忿的怒火在我的胸中燃成了焚天的烈焰,可是我所能做的却是苦苦的压抑,我已经失去了争锋的资格,如今的雍已在风雨漂摇之中,经不起任何的振荡。
                  周遭一片安静,在这个乱世生存下来的人没有一个是甘心俯首的,但是也没有人敢挑战巫氏的权威。没有人知道在支持自己国家的重要产业中有多少是掌握在巫氏的手中,也没有人知道自己手下手握重权的臣下中有多少是巫氏的家臣,巫氏的势力如同一张无形的巨网,令所有人都在他们的指掌中挣扎,绝无生天。
                  “兹事体大,也需给大家一个考虑决断的时间,还是三个月后再做回音吧。”从那巫氏少年的身后传来那熟悉的声音,只是那声音从娇软变成了清越,如玉石相击般的声音中更多了几分令人难以抗拒的威势。
                  我猛然一震,下意识地便去搜寻那声音的主人,你同样的白衣如雪,轻纱覆面,指间随意地把玩着青玉的长箫。目光落向我时,仍然带着那一丝丝的稚气的依恋。
                  你的说辞给了大家一个缓冲的机会,但很明显可以看出这绝不是他们事先商议好的布局,也不符合巫氏的利益,那个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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