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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浮夕也没有想到在这里遇到他:“范先生折杀我了,你已是当今帝君钦点的会元,你我早晚都是同僚,什么大人小人,如此见外,若不嫌弃在下,可否称你一声【范兄】?”
范白宣一惊,见到这个洛大人对他如此礼遇,已是称奇怪,现在又不顾身份叫他【范兄】,更是快折了他的寿了。急忙回礼不迭,一来二去,双方都是实在人,便都改了称呼,以兄弟相称。
说来也是一出缘分,赵阁老做了右丞相,范白宣被邀来一起吃酒,他本是清高文人,素来不喜应付官场之事,单单被引荐着周旋了一番,被告劳说自己不胜酒力,来到这清幽之地寻个安静,刚被晚风吹散了热气,脑子尚可清醒,即碰上了同好的洛浮夕。
两人都是男人,江淮离洛水不远,又素爱赵阁老一副【洛水游兴图】,便揪着这副绝世好画,打开了话匣子,也说些诗词歌赋之类。说着说着,又回到前几日那次洛浮夕的舌灿莲花,力压陈阁老之事,范白宣也一道感谢了他的提携。
洛浮夕笑道:“闻范兄是个雅士,从不说这些溜须拍马之话,【感谢】二字不要再说,都是赵阁老的保举,我只相信老师的眼光而已!”
又道那【殿前试会元】之后,帝君一心想要摒除旧制,这次科举不再做殿试,直接拿这次的成绩分个高低,最多不过考下各位的口才,这边分作状元榜眼探花三甲及第,那范白宣也必在此三人之列。
“论这事,还没有个定论,我本不该现在拿出来问,只是小民小户的,从未见过大世面,所以好奇,据说封了右丞相之后,便会对这次科举胜出的试子安排官职,前几日,也有六部的大人旁敲侧击的问我有何打算和想法……”范白宣面有难色。
洛浮夕想了想,这道是要紧的事,俗话说的好,【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六部既然露了口风,要找范白宣当值,可见墨夜过后是要一一封官了,可不会空穴来风。那六部虽然每个都是要职,一旦入职,便是风光无限,可相比较,也有谁优谁劣,谁强谁弱。比如礼部户部,主司天下礼仪、祭享、贡举之事;户部,掌管全国土地、赋税、户籍;工部分管营造工程事项。这些虽是要职,却无兵部掌管选用武官及兵籍、军械、军令之威风;也无吏部刑部之位高权重。
范白宣是刚入朝的新科,自然无法进入诸如兵部、吏部这种全部仰仗世代背景雄厚的部门,新人最可能进的,便是礼部和工部,而刑部戾气太重,也喜欢将新人安插在里面历练。
洛浮夕并不急于给范白宣指路,笑问道:“范兄自己的意思呢?”
范白宣双手抱拳,对着天空郑重一揖,道:“男儿志在报国图志,寒窗苦读十载,就为今朝为民请命!”
听完这话,洛浮夕已是有一番想法,那范白宣文弱书生,没有想到有这般志气,冥冥之中,想法跟他如出一辙。
他笑着回道:“为民请命,又能立功勋的,除了兵部,便是刑部,范兄非武将出生,若要堪为重用,非刑部莫属!”
范白宣一听,转身对洛浮夕又是一揖:“洛兄所言,与范某所想,正是心有灵犀!”
洛浮夕连忙上前一步扶起对方,“范兄有鸿图之志,我不过是拙见,如今倒是赶巧的砸中了范兄的心思而已。”
谈笑间,两人越说越起劲,不由贴近了身躯,说道兴头上,彼此会心而笑,眉目间竟多了几分默契,大有惺惺相惜之情。
素不知,后面来了旁人,两人的雅兴就此被打断。
只听那后面传来一阵胡天黑地的酒气,有人打着零碎的脚步,跌跌撞撞地朝两个人冲来,见到了洛浮夕,竟如同见到大敌一般,吵嚷道:
“我当是谁呢?原来……原来是洛水国的小王子……哈哈哈,宫里勾引帝君不说,这会儿在丞相府,还勾引什么别的野男人!在这里说悄悄话?让……让我也来听着乐乐?”
两人一惊,回头见一喝得七八分满的男人,满面通红的朝着他们走来,一面左摇右摆,即将要摔倒在地上。那人酩酊大醉,穿着武将的官服,腰间还配了短刀,满脸酒气,除了洛浮夕,又对这身边的范白宣看了很久。
“呦呦……这不是会元范大人嘛?读书人,怎么也有兴趣喜好男色了?哈哈……对喽,差点忘记了,你们早相识了,是旧相好吧!”
“你说什么?”
这话一出,分明叫洛浮夕好看,他满面羞红,真想一巴掌扇在那人脸上,定睛一看,可真是所谓冤家路窄。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尚在兵部供职的陈阁老的儿子,京城守卫军副都统陈大人!此刻仗着酒气,便满嘴胡言乱语,是为了报他父亲的一箭之仇来了!
“陈大人,你喝醉了,休得无礼!”范白宣上前一步,将洛浮夕护在身后,替他挡过了几乎要扑倒他身上的陈都统!
对方没有扑着洛浮夕,竟整个人跌进范白宣怀里,很是生气,一嘴的酒气熏得范白宣也皱了眉头。
那陈都统见洛浮夕居然躲开,而且扶他的,还是这个眼中钉肉中刺的范白宣,更是火冒三丈,一把将范白宣推开,吵嚷道:“你是什么东西?一南蛮子!也配扶我兵部都统?……你们二人狼狈为奸,害我老父丢了官职……天理不容!”
说完又要扑倒洛浮夕身上。
之前的话已经让他羞愤难堪,还是在范白宣的面前,尽管他知道,范白宣也早晚会清楚这后宫的颇多秘闻,但绝对不是以这种没有丝毫尊严的方式。
范白宣被陈都统推倒一遍,那老粗一把抓过洛浮夕的手,想要拉人,洛浮夕用力挣扎:“陈大人你喝多了,满嘴胡诌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再这样,我可要喊人了!”
可对方一听,哈哈大笑,似乎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对那洛浮夕笑道:
“你喊啊,你倒是喊啊!你叫大家都进来看看,你是怎么以色伺君的?靠的什么姿色,什么花式,让大家都见识见识!哈哈哈哈,比一比,看看洛国的王子,是不是比青楼的姑娘还厉害?”
“——你!”洛浮夕咬了咬牙,早就满面通红,如今却是直恨的发青。
你欺他,辱他,糟践他,不过是肉身凡胎,他眼一闭,心一横,听过便罢。
可你偏偏欺他国,辱他国,糟践他国,让他深深痛入骨髓,洛水颜面尽失!他从来没有主动想过会有今日【以色事君】的罪名,宗政王朝给了他这样的屈辱,他的臣子,还要再三羞辱他?
欺人太甚!
是可忍,孰不可忍!
“——啪!”
洛浮夕用尽了身平全部的力气,照着那张脸,狠狠甩下了一巴掌。
这一声清脆而响亮,毫无悬念的就打在了陈都统的脸上,那一手下去,洛浮夕惊了,身边来不及转身拉开两人的范白宣惊了,而那陈都统也被这发麻的疼痛弄得酒醒了半分!
他松开了洛浮夕的手,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看似娇弱的男子。陈都统这辈子从来没有受过这般耻辱,谁也不敢打他,而他此番却被一个男宠打了,还在别人面前!
怒火直接窜上了天灵盖,陈都统揉了揉脸,眼睛血红,射出恨不得将洛浮夕大卸八块的凶恶光芒,对着他大喝道:
“你这个贱人!敢打我!”
说完又想将洛浮夕拽拉过来,范白宣眼快,急忙上前抱住了陈都统的手背,两个人便就此推搡起来,可一介书生,哪里会是武将的对手,陈都统下了一个重手,一脚踹在范白宣的腿上。
洛浮夕见势一发不可收拾,又怕自己确实失了分寸,打了陈都统要跟那帮元老结仇了,便大喊:
“来人!快来人!陈都统喝醉啦!”
那声音慌凄凄有余,几多害怕,几多颤抖,好像是对方遇到了欺男霸女的强盗!
就一声,便引得正厅里的男男女女全都出来了!
赵阁老冲在当前,一眼便看到了院落里的景象:
——那陈都统从怀里抽出一把短刀,竟朝着洛浮夕一刀砍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求爱抚。
36
36、三十六 喂药 。。。
三十六。喂药
那陈都统从怀里抽出一把短刀,竟朝着洛浮夕一刀砍了下去!
他杀红了眼一般,龇牙裂齿咆哮道:
“你喊人!!!好啊!我今天……今天就要替天行道!!!一刀砍了你这个妖魅祸主的妖怪!!!!我……我要清君侧!”
赵阁老等众人都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惊得站在廊下便大声疾呼起来,就怕陈都统一时冲动,将洛浮夕砍伤。
“——住手!快住手!”
许是这一声震耳欲聋,那脑子还不甚清醒的陈都统一听,似乎火上浇油,对着朝他们跑过来的赵阁老等人恶狠狠道:
“你们来得正好!都睁大眼睛,看我今天怎么学姜子牙怒斩这狐妖变的假妲己!”
他到认定那些个是助兴的了,他若真听了赵阁老的话,把刀放下,岂不是颜面无存?他们一来,他更是没有退路的要罩着洛浮夕的门面劈下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柄锃光发亮的短刀就顺着逼到死角的洛浮夕劈了下去。
身后的范白宣一看这人已经疯魔了,急忙一个越身,直挺挺扑将出去,一把抱住了陈都统的胳膊,可还是稍差一份,那刀已经飞出去了,因为用力不当,没有直中洛浮夕的心口,侧个几分滑过了他来不及躲闪的左肩,那刀朝左臂一路破去,连着筋肉一起划开一道三公分长的血口子,那柄短刀狠狠凿进了洛浮夕身后的海棠树上,连着衣料一起被钉在上面!
顿时鲜血直流,眼前不过一道白光,洛浮夕来不及回神,又被胳膊的伤口涌出的一股血,溅得满身开红!
那对面的几个没有见过这般血腥场景的女眷,见到这般皮开肉绽的场景,居然被吓得晕倒在地几个。
一时间惊在原地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全部酒醒了七八分,顿时方寸大乱,连忙一拥而上,将那陈都统牢牢摁在地上。
又有人见洛浮夕血流如注,范白宣瘫倒在地青一块紫一块,连忙疾呼:“快去请大夫!赶紧的!”
这事,闹大发了!
赵阁老眉头紧锁,直替那陈都统担忧,伤了洛浮夕,此事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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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阁老的儿子陈都统砍伤了洛浮夕,又伤了会元范白宣,一时间,成了风传街口巷尾的新闻,也震怒了墨夜。
原本看在陈阁老的旧情上,赵阁老还想保一保这个喝醉酒的莽夫,结果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宫里便来了人将已经止了血的洛浮夕接了回去,而后绑了陈都统,被交给了刑部司刑院办理。
这倒是给了墨夜极好的借口,第二天,就以【嗜酒闹事,重伤朝廷重臣,危害社稷】之罪,解了陈都统之职,将他贬回旧籍,又重新整顿了兵部,以一个【不察下职】之罪,连带了兵部侍郎和侍中,一道贬了官职。
墨夜在朝堂上振振有词:“今日尚可没有伤了新任丞相,若伤害了赵阁老,可不就是一大公报私仇的大罪?连着你们兵部,也脱不了干系!”
至此,才将所有可能握着兵权的官员,全部大换洗了一遍,刚好让新科的试子们,按才能补上这些缺职。
洛浮夕的右肩左臂被严重划伤,在床上足足躺了三日,三日里,墨夜却不曾来看过一次,只围了红宵和子沐两个亲近的。
到了第三日的傍晚,墨夜才珊珊来迟,踏进了别院的大门。
此时,洛浮夕正躺在床上准备喝药,胳膊上缠了厚厚的白绸,换了膏药,失血太多而导致依旧脸色苍白。
墨夜接过了子沐手上的碗,让多余的人出去,这才坐在了洛浮夕的床边,将对方扶靠在自己怀里,拿了勺子要去喂他喝药。
“臣怎么敢劳烦圣驾。”他逞强的要自己喝,结果一动,手又像被撕了一道口子,疼得他额头冒汗。
“别动,上次你喂过朕喝粥,如今朕喂你喝药,算扯平了,再说,朕也要谢谢你。”
“谢我?”他不解。
墨夜微笑,一句【谢谢】,似乎出自肺腑。
“你这一伤,将那些不听话的,都彻底除个干净了,如何不谢你?你替朕解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