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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最开头吃的,可是高梁做的?”
“对,红的是高粱,黄的是碎玉米,绿的加了绿豆,紫色的加了地薯,那个白的,就是纯糯米了。”
洛浮夕听罢,也拿了一个勺子,舀了一只紫的,喂进了墨夜嘴巴里。
于是你一口,我一口,将这一盘十个元宵,消灭的干净了。
吃完后,墨夜还不忘记在洛浮夕身上偷个香,惹得洛美人惊叫连连。笑着也一起跟他打闹了。
那一夜,墨夜要洛浮夕陪在他的身边,两个人用完膳后,又一起看了一会书,一个看文史,一个批折子。看完折子,又是在一起挑灯下了一会儿棋,快到子夜十分,墨夜也不觉得困,居然抱着洛浮夕一起甩了鞋子跳上暖塌,自己半躺在上面,又将洛浮夕抱在自己怀里,和衣裹了一床被子,将两个人都包裹起来,那洛浮夕就坐在墨夜两腿间,被墨夜环着一起看书。
“我们一起看。”墨夜抓过他的手,将他的手按在自己手心里,十指紧扣。
这个样子,就如世间所有普通的情侣一般了,洛浮夕一想来,满面通红,只好随了墨夜的意思,任他为所欲为。
不知又过了多久,忽闻窗外风雪敲打窗户的声音邹然停歇,乌云尽散,有月光透着窗户缝隙洒进一丝月光。
“雪停了?”洛浮夕惊觉的抬头。
墨夜似乎见怪不怪,只低低答了一声“嗯。”
南国之人,从未见过大雪飘扬,这雪下了半日加半夜,若能积起来,定颇是壮观。虽然入冬后也下了雪,可停停歇歇,都不及今日这雪来得磅礴。想来,应该可以打雪仗了。
那么想着,心里闹腾起来,跟个孩子一般的有点坐不住了,洛浮夕自知不该那么不安分,可哪个人没有一点两点的好奇呢?何况是个没有见积雪的。
便动了动身体,不安分起来。
墨夜似乎察觉了对方的心不在焉,眯了眯细长的眼睛:“怎么?”
“呃……雪停了。”
他回头转过脸,等了一张期盼的脸,无辜的望着他。
墨夜思索了一下这个表情的意思,不由笑出来,合上书本,对洛浮夕道:
“那么,跟朕一起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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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门外的常公公等人听到墨夜说要在半夜三更赏雪的时候,不由的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对着洛浮夕一脸兴奋的表情更是看不透了。
这半夜三更出来赏雪的,墨夜大概算作本朝皇帝之中的唯一。
这半夜三更带着臣子出来赏雪的,墨夜又算作本朝皇帝之中的唯一。
这半夜三更不睡觉看着臣子的眼神就猜到想去赏雪,而且还带着这般好心情的,墨夜更是算作本朝皇帝之中的唯一!
三个唯一加一起,常公公便不能不对洛浮夕高看了。
这个臣子居然有那么大的魅力,能叫帝君处处留心他,怜爱他,做到这个程度的,又哄得墨夜如此开心的,本朝上上下下,只有一个洛浮夕。
于是旁人也只好扮演跟随的角色,将斗篷之类的全给墨夜穿上,子沐在给洛浮夕装扮的时候,墨夜还在一旁道:“别忘记加坎肩,你们主子怕冷。把上次朕赐的白貂斗篷带上,还有多准备几个暖炉。”
洛浮夕反倒被墨夜说的不好意思起来,道:“帝君,这不过是出门看雪,不是出远门,况且臣也没有那么弱吧?”
墨夜只笑,又将他斗篷上的带子系仔细了,道:“你道这冰天雪地的不冷?你在屋子里,自然感觉不到了,身子骨那么弱,万一冻病了,如何是好?”
说完,又拉起他的手,一起走出门去。
走出屋子的第一步,便知道那雪还没有停,只是小了许多,稀稀落落地还在飘下来,洛浮夕伸手接过,一片极小的雪花掉在他的手心里,,还来不及看清楚,那雪子便融化成了水。
“都说雪像鹅毛,臣看,一点也不像。”
“哦?呵呵,那爱卿到说说,像什么?”墨夜拉着他的手,一路朝御花园走去,一面叫他留心脚心的路,积了雪,就算有人先在前面开路,扫去了一些,但是依旧很滑。
洛浮夕顿了顿,笑得像狐狸一般,对着墨夜故意嘟着嘴到:“还不到告诉帝君的时候!不告诉你。”
“嗯?”
对方一愣,没想到被洛浮夕框了一次,眼里既是故作生气,又满是怜爱,恨不得将眼前之人都揉碎了,于是狠狠报复一般的捏了他的手,对方吃疼,跟墨夜大眼瞪小眼,气鼓鼓地对着墨夜的耳边轻吐了两个字:“小气!”
墨夜这般不生气,倒是笑起来,胆敢在帝君耳边说帝君小气?呵呵,胆子真是大。
一面走着,四周皆是被雪覆盖地白茫茫一片的矮树,那假山上,亭台楼阁,雕廊画栋,统统披了外衣。前面有两个宫人提着灯,此时正是后宫都沉睡的时候,整个御花园,只有墨夜和洛浮夕两个人。
来到醍红湖畔,站住,对面远山相望,此时也是白雪皑皑,就在洛浮夕惊叹这雪吓得如此之大的时候,不由觉得眼前一亮,那醍红湖对岸的杨柳大道上,居然一瞬间亮起来一排的宫灯!如同繁星落地,各式各样的宫灯,玲珑剔透,溢彩纷呈!
洛浮夕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这时候居然能看到一岸的花灯一时间亮起来!怀疑的揉了揉眼睛,待看清自己面前的花灯若星火闪烁,不是自己的幻觉时,这才猛然回头。
却见墨夜早就微笑着在一旁观察自己刚刚的表情许久。
“帝君!这是……?”
“喜欢么?元宵又叫灯节,所以对岸都是花灯。”
“可……可刚刚不是……什么都没有么?”
墨夜点点头:“本来今天要在对岸吊花灯,着后宫嫔妃一起观赏,可偏下了大雪,而且朕知道,这个时候,你是断不会出现在后宫嫔妃当中的。没有想到这雪停了,刚刚出门前,便又叫人点上了!洛浮夕,你真是何等的幸运,今年的花灯,谁都没有看着,除了你跟朕!”
“啊!”对方长大嘴巴,惊得何不拢了。
那对岸的花灯形形色色,样式各异,有动物的,植物的,天上飞的,水里游的,花鸟鱼虫,飞禽走兽。而这一切,如同梦境之中,居然只是留给了他和墨夜两个人。
对岸的白雪被宫灯照耀地更加闪目,只身如同身在仙境中,白茫茫落的一地的干净,将白雪中的两个人包围起来。
墨夜微笑着将看呆了的洛浮夕搂过,毫不避讳的从身后将他环进自己的怀抱里,身上的斗篷也一并覆盖在他的身上,一层层的包裹起来,一面将自己的下巴贴在对方的肩膀上。
随后两只手又将洛浮夕的手交叉在胸前,紧紧扣住,侧脸在对方的耳畔落下一句:
“现在可以告诉朕了么?你刚刚说的,雪像什么?”
洛浮夕迟疑了片刻,将唇贴近墨夜,轻声道:“人心。”
“恩?为什么?”这个答案出乎意料。
“有时候,人心是冰冷了,可是呢,一旦让人的热手握住,再冷,再硬,再寒,也能就此暖热了,融化了,像是细水一般温柔。”
听完这一句,墨夜将对方搂得更紧:“……那你的心,是不是被暖热了呢?”
“臣?”
“告诉朕实话。”
洛浮夕轻笑一声:“帝君是火炉,臣,早就化了!”
听闻这一句,墨夜将唇贴在洛浮夕的脸颊上,亲吻了许久。
临了,才从嘴里轻吐一句:“你若是个女人……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恩,洛小哥要是个女人,就能替渣攻生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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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四十二 礼部侍中 。。。
四十二。礼部侍中
“你若是个女人……就好了。”
元宵过后,这一句话如同鬼魅一般,不断的在洛浮夕的耳畔,他不知道墨夜这句话是出自于何种心态,但在他听到的那个晚上,心里翻江倒海一般,旁人自是无法理解他的心情。说不出的,无法用词语来表达的感受。
他被墨夜抱在怀里,对方长长的睫毛扎在自己的脸上,轻声细语,道不出几多的柔情。他猜测不出墨夜话里的意思,为何要将他洛浮夕比作女人,他明明不是女人,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可是呢,这话里却也不像是实在讥讽他的性别或是处境。
那晚,墨夜带他回了偏殿,温柔地将他抱在怀里,沉沉睡去,只是这半夜直到天明的时光里,墨夜再也没有松开手去。
第二日,已经是正月十六了,过了元宵,洛浮夕睁开眼的时候,墨夜依旧出门了。他不用去翰林,最近两日都是休假,难得可以跟子沐两个人并着宫人宫女们一起在院子里舒心地打雪仗,做雪人玩。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雪这个东西,可以那么有意思。一直在宫中的宫人们,很乐意跟没有架子的洛浮夕一起堆雪人,尽管天寒地冻,他们倒是玩的不亦乐乎。
到了晌午,太阳出来,外面的积雪开始融化,洛浮夕受不住冷,便躲进了屋里。不出片刻,御前的常公公居然领了墨夜的旨意来。
“是帝君要来?”见到常公公,洛浮夕自然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墨夜要回来了。
常公公摇摇头:“没,帝君还在御书房与几个大臣一起商讨国事。”
“那您来……?”
“传帝君旨意,明日按例早朝,请您一起去。”
“我?”洛浮夕疑惑不解。
他不是有品级的官员,之前上朝都没有他的份,一个什么象征性的“御前监察特使”,不过应一应虚名,名字听起来极大,权利极大,可官阶很小,根本不在吏部的名单里。如今科举舞弊一事一旦落幕,也便没有了任何了意义,他洛浮夕不过一介闲人。
“为什么?帝君没有说么?”
那常公公嘿嘿一笑,对着洛浮夕的耳畔道:“老奴本来不敢多嘴,不过既然大人问了,老奴就沾个光,跟您道个喜先。——老奴在御书房外,听见帝君跟几个内阁大臣说,明日要封官,这里头,就有洛大人您啊!”
封官?
洛浮夕听到这话,其实料想也是,按理说,自己在殿前一战,让那陈阁老丢脸乌纱,后来又阴差阳错的让武官们都回老家种地了,那墨夜若要论功行赏,自然会提拔他。封官,早晚的事。不过在常公公面前,他自然要装作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又拿出些许好玩意儿,塞到常公公的手里,说一句两句场面话。
常公公拿了洛浮夕的礼,自然不敢怠慢,后对洛浮夕,又是毕恭毕敬,如见墨夜。
不过,有一事,洛浮夕的确还是想弄清楚的,那就是为什么墨夜没有由头地取消了昨晚的元宵晚宴,按墨夜的性格,说出来的话,不至于会打回来。而且他昨晚又抱着自己,说了希望洛浮夕是个女人这种没头没脑的话,着实让他不解。
“还有一事,洛浮夕不明白。”
“大人请说?”常公公也是识时务之人。
“帝君昨日原来是要宴请百官的,怎么一下子说不请,就不请了了?下官实在是弄不明白帝意。”
常公公想了想,突然面带难色,见周围没有别人,凑近洛浮夕的耳畔道:“……老奴在御书房外伺候,要说是知道点实情,也说不上,帝君的意思,谁敢猜测呢……只是,昨日确实与那些个内阁大臣,在商议国事的时候,弄的不是很愉快。”
“哦?”
“昨日的奏章里,有一份礼部尚书,合着内阁几个元老的折子,这些元老跟那些个武将不同,早年都是站在帝君一派的,都是先去的前右丞相的门生,对帝君忠心耿耿,也便有了一些过多的耿直。帝君虽然感念他们,但久而久之,有些人便自恃劳苦功高,对帝君居然说教起来。”
“倒是说说,怎么回事?”
常公公想了想,“具体是什么,也不知道,但是从谈话里头,老奴猜测,可能是有人上了折子,说帝君登基已经三年,早该立后了,便催着帝君立后,开枝散叶……”
呵呵,他们难道不知道墨夜前些时候,他的华嫔还小产了么?这个时候来劝墨夜立后,又说什么为了江山社稷着想,早日开枝散叶这类话,岂不是又捅到了墨夜的痛楚,让他不好受么?这帮人,来的真不是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