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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岚清闭了闭眼,仿佛为什麽事下定决定似的,然後说道:“无论昙台宗武是抱著怎样的心对待臣,他是臣认定要托付一生的男人。”
“你说的那个男人?呵,昙台宗武二话不说,要下了朕赠予他的二十位歌姬舞伎了。你在这种男人的心里会有个怎麽样的位置?朕单刀直入地告诉你,不行。你给朕待在将军府,写一份这些年你在西北镇守的汇报,有多详细就给朕写多详细,听清楚了吗?”
“陛下,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我……”海岚清还没把话讲完,兰政便伸出手来阻止了自己继续说下去。
“不用多说了,朕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朕是不可能让你离开的,海岚清。”皇帝用阴冷的语气说著坚决的话。
然後,皇帝唤出禁军侍卫,要他们安全护送海将军回府,没有皇帝的许可,不得擅自离开将军府半步,更不能和任何外人接触。於是,海岚清就在皇帝的勒令之下,过著被圈禁的生活。
楚王听闻自己的恩师回京面圣之後,就被皇帝圈禁在将军府中,里里外外都是禁军守卫森严。兰玫心里非常不安,一方面,海岚清是自幼便教导自己骑射兵马的老师,而另一方面,兰政是自己此生最爱,在自己心中是比生命更重要的存在。如今皇帝竟然如此对待自己的恩师,到底个中是有什麽样的原因呢?楚王几次来到海岚清的将军府,都被禁军挡住了。但兰玫毕竟是陛下宠爱的皇弟,大内侍卫们也不敢动王爷丝毫,只是一味的规劝。侍卫们说自己只是按圣旨办事,没有陛下的恩准,任何人都不能擅自跟海将军见面。兰玫只能无功而返。
“哦,难得罗德铎甫进宫看望朕,是有什麽事情吗?”兰政微笑著问道,没有宫人在侧的未央宫内,皇帝慢步走向楚王,将人搂在自己身前。
“我,”被心爱之人抱在怀里的兰玫,近距离地望住恋人那张俊美的脸,一时间头脑有点反应不过来,过了片刻才问道:“我来这里找海若多甫,是有事情想要问你的。”
兰政凝视著脸带犹豫之色的楚王,细长的眼睛眯了一下,浅浅地微笑著问道:“是为了海岚清的事麽?”
兰玫望向别处,逃开皇帝炽热的眼光,小幅度地点了一下头。
“那麽罗德铎甫有什麽想要问朕的呢?”
“为什麽要圈禁我的师傅?他到底做了什麽冒犯天子威严的事情了?”
兰政在御座上坐下,让兰玫坐在自己腿上。这时候皇帝才说出内里缘故,海岚清想要跟随狄王离开这个国家,去到西狄,一去不返。
“这怎麽可以?”兰玫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想不到自己的老师竟然会为了一个外族男人,愿意抛弃在天朝的所有,身份,地位,甚至是尊严。
“朕将海将军圈禁起来,就是要让他好好反省一下,让他打消这个疯狂的念头。”
“可是,以师傅倔强的脾气,恐怕他不会这麽轻易就放弃的。”兰玫担忧地说道:“刚烈如他,甚至可能会以性命相逼。”
兰政轻叹一口气,说出了一句楚王万万没想到的一句话:“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地步,朕宁愿海岚清死,都不会放他走的。臣子的性命本来就是朕的,就算死,也要死在朕的国土上。如果海岚清到了西狄以後,两国交战的话……朕现在可不能让一个潜在的威胁去到西狄,他日让海岚清成为帝国的敌人。”
楚王亲耳听著皇帝竟然说出如此冷酷的话,完全不敢相信,觉得身体逐渐冷了下来。
“怎麽了,罗德铎甫?是身体感觉不舒服吗,怎麽脸色这麽难看?”兰政关心地问道。
“没,没有,”兰玫低著头连忙否认。
海若多甫变了,海若多甫真的变了。皇帝还在自己的耳边说著些什麽,可兰玫一个字都没听下去。此时此刻,楚王的脑里只是被这一句话不停地萦绕著,久久没能褪去。难道君权就是如此可怕的东西,能够使从前个性温文的恋人,变成现在这个心里只想著国家权位的君主。就在自己正在发呆的时候,兰玫的脸被皇帝吻了一下。楚王抬起头望著兰政,心里想的却是,皇帝也会像算计师傅那样子,算计著自己吗?恋人的身份,在海若多甫的心里有多少分量?
56
发现陛下大驾光临瑞福宫,尘央有点意外,连忙下跪请安:“臣妾未知皇上前来,有失远迎,实属罪过。”
“平身吧。”兰政抬了抬手,示意贵妃起来。
现在是入夜,皇帝突然过来找自己,是想要自己陪伴的,有了这个认知之後,尘央从地上站了起来,问道:“陛下用了晚膳没有?需要臣妾唤御膳房的人做些菜肴给陛下吗?”
兰政已经是用过膳的了,但想了下,还是点了点头,望著贵妃说道:“去叫吧,朕也好久没跟尘央一起用晚饭了。”
皇帝并没有吃太多,主要还是喝了两碗蟹黄鱼翅羹,其他的菜式都没怎麽下箸,只是看著尘央埋头进食。
“皇上,”在兰政深情的注视之下,尘央感到有点不太自在,小声地劝道:“可不可以不要一直望著臣妾吃饭?”
察觉到自己的行为让贵妃感到困扰,兰政微微地笑了起来,说道:“那好吧,朕会收敛一下下的。”说完,皇帝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层。
知道皇帝又在逗弄自己,尘央抿了抿嘴後,低著头继续吃饭。期间,兰政关心地为自己的妃子夹菜。
“皇上,臣妾够了,不用再给臣妾加菜了。”
“不行,尘央要多吃一点,跟了朕这麽长日子,肉都没长几斤,朕抱著也不舒服。”皇帝一脸嫌弃地说道。
尘央听到兰政的话,本来好看的两道柳叶眉不禁皱到一起,不满地说道:“既然臣妾如此不称心,陛下就去找可心可意的妹妹们陪伴左右好了。”
“诶诶?尘央生朕的气啦?别生气哦,尘央才是朕的解语花,朕的忘忧草。”兰政不怒反笑,而且是一脸坏笑,“朕可想著尘央啊,今日总算是能够跟你见上一面,而且还一起共进晚膳。”说到这里,皇帝的眼里满是宠溺的笑意。
尘央听後,几乎就要相信兰政的话了。但是,君王的话,真的能够相信麽?皇帝坐拥六宫,三宫六院的胭脂粉黛,自己只是皇帝的一个旧人而已。就算今日自己能够在帝王心中占有一席之地,难保他日又会被别的如花美人取而代之。
看见贵妃眼光瞟向别处,兰政抚上尘央白皙的手,这是一双温软无骨的手,让走神的人看向自己。
“尘央在想什麽想得出神呢?”
贵妃嫣然一笑,问道:“晚膳就用过了,未知陛下是打算回未央宫,还是……”最近好几位妃子贵人都诞下了小皇子小公主,皇帝去看望这些新宠儿们也是无可厚非。
“今晚朕哪儿都不去,就留在瑞福宫陪你,好不好?”被尘央一副口不对心的模样逗得不行,兰政也不想再捉弄自己的爱妃了。
尘央眨了眨眼,仿佛难以置信地小声自言自语:“是真的吗?皇上今晚真的要留下来。”反应过来以後,尘央发现兰政以好玩的眼神望住自己,感到十分困窘,愈发把头压得更低。
“现在高兴了吧?”兰政把头凑到爱妃的耳边,用温柔的声音耳语著。
发现尘央耳後根微微泛红,皇帝脸上的笑意愈发变浓了。
这一晚,皇帝真的就在瑞福宫就寝,尘央开开心心地亲自伺候皇帝。望著自己最爱的男人,这张无论怎麽看,自己越看就越喜欢的容颜,尘央的心仍旧是不受控制地乱跳一通。望住宠妃难以掩饰的喜悦之色,皇帝也不禁弯起了好看的嘴角。
“跟尘央在一起的时候,朕的心才能够获得一丝平静。”兰政小声地自言自语。
“皇上……”尘央呼唤著皇帝。
其实尘央自己也清楚,自从兰政登基以後,性情有了很大的改变。这也没办法,陛下每日在朝堂之上百官面前乾纲独断,回到後宫又要雨露均沾,传承皇室血脉。做皇帝可真累啊,看见此刻疲惫至极的兰政,尘央心里感叹。兰政靠近枕边的人,将尘央拥入自己怀里,然後闭上眼睛,没多久便睡著了。有心爱的人陪伴在侧,那个可怕的噩梦应该不敢再次出现了,皇帝自然是一夜无梦睡得安稳。
在被圈禁的第十天,海岚清委托禁军侍卫,向皇帝呈上自己亲手书写的悔过书。兰政看著纸上洋洋洒洒的数千字,看来海岚清还是有认真反省悔过的,皇帝满意地笑了笑,立即下旨解除对将军府的封锁圈禁。楚王得知恩师被解禁,在自家王府大排筵席为海将军好好地庆祝一番。
几天之後,郭逢春带著圣旨来到将军府。面对眼前这位两朝皇帝的大红人,海岚清自然是不敢怠慢。
“末将拜见郭公公。”海岚清向来人恭敬地作揖。
“诶诶,海将军多礼了。郭某只是宫中的一名奴才,受不起将军的大礼。”郭逢春嘴上是这麽说,可是被将军大人以礼相待,心情不禁大好。
“未知公公前来,皇上是有何事交代末将呢?”
“万岁爷关心海将军,特意为将军赐婚,这可是一桩大喜事啊。”说著,郭逢春便开始念圣旨。皇帝见海岚清岁数不少,却仍未娶纳妻妾,於是决定做媒人,指定一位同是出身将门的千金,作为海将军即将迎娶的新娘子。
跪在地上听完圣旨的海岚清站起来以後,难以置信地接过了圣旨。
“海将军,奴才的任务就完成了,容奴才先行离开,回宫向陛下复命。”
皇帝在批阅奏折的时候,郭逢春回到养心殿复命来了。
“给朕讲一讲,海岚清他有什麽反应?”皇帝问道,但头也不抬,手上的朱笔不停地挥舞著。
“回陛下,海将军他虽然一脸震惊,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接过圣旨了,没有说出任何违抗陛下旨意的话来。”郭逢春一五一十地禀告著。
“哼,谅他也没这个胆量,”皇帝冷笑著说道:“你可以退下了。”
“谢皇上。”年迈的老太监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无声无息地离开了宫殿。
果然不出自己意料,皇帝满意地笑了笑,继续批阅如山的奏章。
(11鲜币)57
晋王府内,来了一位不得了的客人。听到仆人的汇报之後,兰赦告诉管家,让这位贵客在大厅等候著。於是,兰敏便独自坐在偌大的正厅内,侍女周到地为鲁王上茶,但兰敏没碰过一下茶盏,只是安静地等待著十一皇弟的出现。过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兰赦觉得自己的架子也摆得差不多了,终於姗姗来迟出现在兰敏面前。
“哎呀,八皇兄难得大驾光临,臣弟的晋王府真是蓬荜生辉啊。”坐在主人位子上的兰赦,说著恭维的话语,“来人,茶都凉了,快上新的来。”
外面的丫头听到主子呼喊,连忙赶去换上新鲜滚烫的热茶,这一切动作都在无声之中完成。
兰赦喝了一啖八宝茶,徐徐开口说话:“臣弟的这个晋王府,不若八皇兄你的王府那般金碧辉煌,门庭若市。而我也不像皇兄你,有数不清的贵族亲戚,每天纷至沓来,嘘寒问暖。这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道今日皇兄你突然到来,找我有什麽事?”
兰敏环视正厅,察看是否有其他人在场,兰赦见状,便命侍女们退到外面。
这时候,鲁王才说出第一句话:“看见皇弟你,又使我忆起,曾经与皇弟一同执掌军机处的时光,真是让人怀念啊。”
“那段日子没什麽值得怀念的,”兰赦用著冷冷的语气一口回绝,说道:“过去跟皇兄针锋相对,甚至发展到同室操戈的地步,只能说是不堪回首而已。”
兰敏没有气馁,继续一副追忆往昔的样子,故作惋惜地接著道:“原来皇弟是如此看待那段特别的日子,可我呢,我就觉得那是一段宝贵的记忆。”
“莫非,皇兄今日找我来,就是为了跟我叙旧?”兰赦挑一挑眉,疑问道。
“你还记得吗?父皇当时下旨让你我共同入主军机处,在当时你不觉得自己跟皇位只有一步之遥吗?”兰敏声情并茂地说著。
“我不否认,”兰赦坦诚地承认:“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父皇会在你我之间选出一个帝位的继承者。”
兰敏听到晋王的话以後,觉得机会来了,继续说道:“我跟皇弟你想的差不多,但万万想不到,父皇竟然会指定兰政作为新君。”鲁王脸上露出一副失落的神情。
兰赦面无表情地沈默著,静静地听著八皇兄的话,没有说出一句自己的想法。
鲁王有见及此,开始有点拿不准兰赦的真实想法了,便试图撬开皇弟的嘴巴:“我说,皇弟你难道没有感到一丝可惜吗?”
“这是父皇的旨意,我们作为亲王,也只能接受如此的安排。”
“陛下治国这一方面的能力,百官皇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