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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有心了,平身吧。”姚黄脸无表情地唤著,不想在自己的大日子里跟宜嫔斗气。
“臣妾来晚了,希望皇後姐姐不要怪罪臣妾。”宜凤平眨著一双狐媚眼,装作无辜地说道:“臣妾之所以迟到,一方面是因为那帮慢手慢脚的奴才,迟迟没能把做妹妹的精心为姐姐准备的礼物运来长乐宫。而另一方面,”宜嫔那双眉梢得意地吊得高高的,却装作苦恼的模样说道:“佑儿和佐儿这两只皮猴,一直缠著皇上要玩儿,好让妹妹我迟迟没能出发。”
“行了,本宫了解,妹妹你就入席吧。”
姚黄根本就不想听宜嫔这女人在自己面前邀宠,特别是刚才郭逢春告诉自己陛下为了公务,实际上却是在跟这女人厮混的事实。这简直是在嫔妃面前狠狠地甩自己一个耳光。
兰佑和兰佐这对五岁的龙凤胎,向皇後娘娘贺寿,然後乖乖地坐在宜嫔身旁。
宜凤平对自己的两位皇儿表现也很满意,点了点头,然後向姚黄说道:“臣妾为姐姐准备的礼物正在殿外,请容许妹妹我让他们呈上来。”
皇後表示允许,太监们马上从外面抬进来一幅美轮美奂的锦绣。
宜嫔介绍说道:“这是江南织造奉陛下之命制作的百鸟朝凤图,算是妹妹的一点小心意,希望皇後姐姐喜欢。”
姚黄不是蠢物,自然听得懂宜凤平话里有话。江南织造局奉皇命织制的锦绣,是宜嫔的“一点小心意”,这是宜凤平在向姚黄示威,显示自己在皇帝面前有多麽的得宠,这幅锦绣本来就是皇帝给宜嫔的赏赐。而且,锦绣的内容不是别的,正是百鸟朝凤。她宜凤平即便不是後宫那唯一的凤凰,也是跟凤凰平起平坐的存在。
真是岂有此理,皇後恨不得立即撕碎眼前的宜嫔,却不得不拼命按捺著心中的妒火。姚黄眯了眯黛眼,看向列席上的宜嫔,没有看漏那个女人嘴角得意的冷笑。娘娘最後淡淡地说了一句谢谢妹妹的礼物。
姚黄身为太子之母,身份尊贵,但不若宜嫔年轻貌美,想要得到陛下的怜爱,几近不可能了。而宜凤平则是风头正劲,年方十八便为皇上诞下一对活泼可爱的龙凤胎,龙颜大悦的兰政赐予宜嫔金步摇。
金步摇是天子赏给自己最宠爱的嫔妃的发饰,宫中仅此一件。金步摇上一任的主人朱妃,是先帝最爱的女人,九皇子兰政的生母。
坐在列席首位的尘央,静静地看著这场宫中权力最大的女人和如今最得宠的女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心里难免感到唏嘘。这一场皇家喜宴就在冷枪暗箭之间落下帷幕了,就在尘央离席回瑞福宫的时候,却被宫人拦住去路,皇上有旨,传召央贵妃到未央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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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内,兰政正坐在床上在烛光的照映下夜读。此时宫人从外头进入寝宫,禀告贵妃娘娘已经到了。皇帝传令给小太监,让央贵妃内进。
“臣妾见过陛下。”
“嗯,给朕起来吧,”兰政放下手中的书卷,抬头看向来人:“尘央过来,让朕好好瞧一瞧。”
尘央抬起低垂的双眼,望向坐在龙床上的男人,小声地问道:“皇上,你头上戴著的是什麽?”
“嗯?”兰政眨了眨眼,马上反应过来了:“哦,尘央你说这个?”皇帝把眼镜脱了下来。
“皇上你为什麽要戴这东西啊?这玩意儿有什麽用的?”尘央好奇地问道。
“这是眼镜,是从西洋流传过来的。有了这东西,朕看东西就能够更加清晰了。”兰政笑著说道。
“依陛下所言,莫非陛下如今看东西不清晰?需要唤太医给皇上你诊断诊断不?”尘央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兰政摇了摇头,说道:“人一旦上了岁数,看东西就会没从前那麽清晰,会显得模糊,这是很平常的事情,就像花开花落一样。”说著,皇帝低头摩挲著镶金边的眼镜:“而有了这玩意,朕看书批阅奏折的时候,就没那麽伤神费力了。”
尘央听完皇上的话,脸上的担忧并没有消散,皱著眉头唤道:“皇上……”
“尘央,你真的不用为朕感到担心,这真的只是一点儿小问题而已。年纪大了,身体有点小毛病也很正常。”兰政正努力地消除爱妃的忧愁。
“不,皇上一点也不老。”尘央拼命摇头,不愿意接受皇帝会变老的事实。
兰政深受牵上尘央的手,让他坐下来。刚坐到龙床上的贵妃,便马上被皇帝拥入怀里。兰政用下巴蹭了蹭尘央的脸,嘴角微扬同时合上了眼睛。
“朕现在还说不上老,然而,朕也不再是从前的那个青年了。”三十五岁的男人用低沈的声音说著。
岁月无情,如今的尘央也三十了,早就不是那个水嫩羞涩的琴童了。
“陛下……”
“不过呢,尘央在朕的眼里,在朕的心里,还是跟从前一样。不,是比从前更美了,如今在朕面前的尘央,是朕遇到最好的尘央。”兰政抚著爱妃的脸庞,一脸深情地说道。
“陛下又在戏弄臣妾了。”尘央把头扭向一边,不理睬皇帝。
胖得圆滚滚的无邪慢慢吞吞地走到主人的身边,温柔地舔了舔尘央的手指头。贵妃娘娘见状,没忍住便将这小畜生抱到自己身前,同时感到奇怪地问道:“这小狐狸精干嘛会出现在皇上的寝宫?”
“呵,肯定是它知道大狐狸精今晚会在未央宫呗。”兰政调笑著说道。
尘央没好气地瞄了男人一眼,然後低头顾著跟自己的宠物玩,对皇帝不理不睬。
“这就生朕的气啦?”兰政爬向坐在床边的尘央,笑著哄道:“原来朕的尘央是如此小气的吗?”
尘央抱住胖嘟嘟的狐狸,继续不瞅不睬,还试图躲开向自己袭击的皇帝,但还是失败了。
“皇上,你搂得臣妾很紧,我快要透不过气了。”尘央无奈地嗔道。
“尘央快告诉朕,你现在还生朕的气麽?”将贵妃紧紧搂在怀里的兰政不依不饶地问道。
“臣,臣妾没有生陛下的气。”终於被放开的贵妃,说完这句话以後大大地长出一口气。
但没歇多久,尘央就感到不妥了,男人一双大手正在对自己上下其手,没过多久就将贵妃娘娘脱个精光。
“皇上……”
尘央伸出双手环绕著男人的颈项,抬头望著压在自己身上的兰政。皇帝低下头吻住殷红的唇,沈醉在柔软的触感之中,并不急於进攻。
“皇上……皇上……”躺在龙床上的尘央,承受著天子的宠幸,彷如叹息一般呼唤著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欢愉过後,尘央睁开疲惫的眼睛,抬眼望向皇帝的睡颜。此时此刻,兰政正合上双目,陷入深沈的睡梦之中。眼前的这一张脸,这张只应天上有的脸孔,尘央看了几近二十年,却还是跟第一次见到时那样,自己被深深地吸引住了,无法自拔。
皇上,你还记得吗?在罗荒野的时候,你对臣妾的承诺吗?陛下你说过,在你的心中,没有人可以取代我,皇上你到底还记得吗?这可是你亲口告诉我的话啊!这些话,尘央一个字都没说出口,仅仅是在内心深处哀叹著。
桃花依旧,物是人非。往日的承诺早已消散在风中,金步摇也有了新的主人,偏偏却不是自己。
数月之後,深宫之中泛起了不小的波澜。宜嫔的贴身宫女突然出现在长乐宫,向皇後娘娘禀告一桩兹事体大的事情。
“皇後娘娘,奴婢作为宜嫔娘娘的近身宫女,在无意之间听到了一些骇人听闻的事情。其中事关皇室尊严和血统传承,奴婢经受不起良心的拷问,所以冒昧前来长乐宫,向娘娘禀明事实。”
“有什麽事情,给本宫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姚皇後说道:“若有造假,或是污蔑,就别怪本宫要取你这奴才的人头。”
“有一天,张太医在内殿给主子诊脉,奴婢误打误撞,无意间就看到了……”
“就看到了什麽,别吞吞吐吐的,快说!”皇後娘娘催促道。
“奴婢就看到,张太医跟宜嫔娘娘在床上行男女苟且之事。”
“大胆奴才,你可知道你在说的是什麽话?宜嫔是你的主子,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污蔑主子,该当何罪?”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所说全是事实,没有半点虚假。”宫女拼命叩头,“而且,奴婢还听到,张太医把九皇子十公主唤作是他的子女。”
“你确定你没有听错,没有看错?”皇後再三质问这位宫女。
“千真万确,奴才所言全属事实。求皇後娘娘明鉴。”
皇後沈吟半刻,让宫人马上向皇上禀告此事,同时下懿旨将张太医跟宜嫔二人收押宗人府,等候审问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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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嫔私通太医一案,由刑部会宗人府联合审理。经过审讯,宜嫔和张太医供认不讳,二人确实做出苟且之事,而且还承认了九皇子十公主其实是二人的亲骨肉。经过太医院的再三鉴定,兰佐和兰佑的确是宜嫔和张太医诞下的孽种。
御书房内,皇帝安静地翻阅著刑部呈上的结案汇报,结尾处提及四人死於缳首之刑。
长乐宫内,皇後一边品著香茗,一边听著线人的禀告。
“嗯,本宫知道了,你可以退下回宗人府了。”
“奴才遵命。”
姚黄吹了吹茶盏,看见茶梗在水面打转,嘴角不禁泛起得意的笑容。头戴金步摇不是罪过,得到皇上欢心也不是过错。但是,觊觎本宫的後冠,想要取本宫而代之,就别怪本宫对你不客气了。後宫的凤凰只有一个,但并不是宜凤平你。以为给陛下生下龙凤胎很了不起?呸,小贱人想要跟我斗,还早得很呢!本宫整死魏紫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本宫要取你性命,就是这麽简单!皇後用戴著护甲的尾指一挑一弹,茶梗便从杯中飞到地上。
尘央看见陛下驾临瑞福宫,心里没有丝毫准备,呆呆地望住兰政,过了些许时间才反应过来下跪行礼。
兰政低头看向尘央,调笑道:“尘央怎麽呆住了,是朕吓到你啦?”
“嗯,”贵妃连忙摇头,“没有的事,只是陛下这个时辰前来瑞福宫,臣妾觉得有点突然而已。”
“呵呵,爱妃的意思是嫌朕来得少咯?”兰政眯了眯双眼说道:“那好,以後朕就常来看看尘央你!”
听著男人的诺言,尘央只是浅笑一下,没说什麽。
“尘央,你知道宜嫔的事吧?”说这话时的兰政,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尘央点了下头,小心翼翼地回答:“臣妾只是略知一二,不是交由宗人府处置了麽?”
皇帝嗯了一声,之後二人陷入短暂的沈默。
兰政才说道:“他们查了出来,宜嫔苟且背叛朕的事是真的。而且,连太医院都佐证,佑儿和佐儿都非朕的骨肉。”
看著此刻兰政失落的神情,尘央心里非常不好受,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安慰皇帝。是啊,背叛陛下的,恰恰是最得宠的宜嫔,金步摇的主人。贵妃走近兰政,将坐著的人搂进怀里,轻轻地拍著兰政的後背。跟了这个男人十多年,这是自己第一次看见他为了一个人如此神伤,这个人既不是兰玫,也不是自己。兰政是真的被深深伤害到了。
尘央轻声说道:“九皇子的相貌跟陛下相像的程度虽然不及太子殿下,难道陛下真的认为他会是张太医的骨肉吗?”
兰政抬起头,定定地望住身前的人,顷刻以後才垂下双眼,缓缓地说出一句话来:“现在说这话,已经太迟了。他们都早已离朕远去了。”
连五岁的皇子公主也被处刑,尘央了解过後缄默了,根本无法开口说出安慰的话语。晚膳过後,贵妃再三挽留陛下留在瑞福宫就寝,但皇帝还是执意回未央宫去。
在未央宫守候多时的楚王,终於等到了皇帝归来的身影。兰政一看见兰玫的脸,心里立即涌上一股暖流,同时快步走向等候自己的这个人。
紫衣的王爷凝视著自己深爱的皇帝片刻,迟迟没有说话。
兰政倒是先开口了:“罗德铎甫,朕想你了。”
低沈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兰玫牵动嘴角微笑著回道:“我也好想海若多甫。”
兰政无声地将楚王搂紧在自己怀里,试图从中得到一丝安稳。
兰玫蹭了蹭皇上的脸颊,说道:“我听说宫中最近发生了一些事,让海若多甫不开心吧?”
兰政闷闷地应声:“嗯,确实发生了一些让朕烦心的事情,宫中也不甚太平。”想起死去的稚子和幼女,这对可爱的双胞胎,皇帝无奈地叹了几口气,“朕觉得自己非常的没用,作为一个父亲,竟然连自己的子女也保护不了。”
深宫之中,何来的亲子之情,何来的兄友弟恭,有的只是赤裸裸的利益交换,还有各种各样的明争暗斗。打小在姑姑身边的楚王,目睹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