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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孽作者:陆白蓝-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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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珍不愿意见到自己那些丑不拉几的妃子们,夜夜流连在生母曾经居住过的长乐宫里。在夜深人静的时刻,没有人会来长乐宫打扰自己。太子独自在长乐宫走著,在宫灯的映照下,看著自己熟悉的一草一木。走进母後的寝宫之内,太子留意到梳妆的桌子上,那块大大的铜镜已经泛黄生锈,照映出来的景象也很模糊了。镜子前面,粉盒珠花,金簪玉钗,整整齐齐地排列在桌面上。兰珍还清楚地记得,母後佩戴这些饰物的模样,是多麽的明豔照人。然而,使用这些东西的那个人,却已经不复存在了。美丽的母後牵著幼小的自己,在长生宫里头度过了兰珍人生中最最幸福的时光。
  想到这里,兰珍跌坐在地板上,头伏在膝盖上低声地饮泣著。呜呜呜,日日夜夜缠著自己的妃子真是烦死人啦,那些女人我一个都不想要,我只要母後。哭得眼睛快要睁不开的人,慢吞吞地爬上皇後的床上,蜷缩成一团躺在床榻的一侧。鼻腔内弥漫著熟悉的熏香,仿佛回到幼年的时光。那个时候,可爱的小胖子缩在母後的怀抱里,被温柔细语哄著,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当然,这些美好的日子,早已是一去不复返了。
  “好你个兰珍,太子妃一个个的哭泣著来朕这儿禀告,说你夜里竟然不在长生宫!而且,你还对你的妃子如此残暴,损毁花容,真是岂有此理。”皇帝愤怒地训斥著这个不肖儿。
  “这不能怪儿臣,那些女人我听到她们的声音就直想吐,若不是念及她们的父亲是大夏的忠臣,我早就砍死她们了。”兰珍不以为然地回答道。
  “你……你,朕怎麽会有像你这样混账的儿子!”
  太子也不甘心,也责怪起皇帝来了:“是你把我养成这样子的!都怪你,害死我母後!从小就把我扔在闹鬼的长生宫,我长成现在这幅模样,还要多得父皇你对我的悉心栽培!”
  “混账东西!”七十岁的老皇帝震怒,举起龙拐杖作势要打在亲儿子的身上。
  兰珍没有丝毫躲开的意思,拐杖重重地砸在自己手臂上。之後,太子便哭了,通红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大声地喊道:“子不教父之过,你这个人做父亲,简直就是失格!你打我,你不让我见母後,你甚至还害我没有了母後,我恨你,我恨死你啦!”说完这句话,兰珍用力擦著眼眶的泪水,奔跑著离开了自己的父皇。
  兰珍回到长生宫,宫人们小心翼翼地伺候在侧,连呼吸不敢用力,生怕惹到情绪激动的太子殿下。
  “给我上酒。”
  兰珍觉得自己很委屈,寻常百姓家的孩子,都是娘生父母养的,可自己呢,打小就一个人生活在这讨厌的长生宫。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太子一杯接著一杯地往肚子里灌酒。但还是不解气,兰珍直接对著壶嘴,一整壶一整壶地灌著自己。
  “来人,继续给我上酒!”
  兰珍继续不停地把酒倒进自己肚子里,脸上是满满的泪痕,衣襟颈项被酒液沾湿得彻底。此刻的太子,脸庞红通通的,不知道是哭泣的缘故,还是喝醉了的原因。兰珍拿著壶柄倒了倒酒壶,发现里面的酒又喝光了,便大声地呼喝著。
  “次次都要我开口才上酒,你们这些狗奴才,实在是太仗势欺人了!”
  太监听到殿下的呼喊,连忙捧著盛满了酒的酒壶,弓著身子小步快走,将酒呈上。
  谁知道,怒火中烧加上酒醉迷糊的太子,早已拔出长剑,准备教训一下不听话的奴才。兰珍高举长剑,正要往那小太监刺去。小太监侍奉太子爷有些年头,主子的脾气自然是清楚的,幸好早早提防殿下发酒疯,成功躲避了那要命的一剑。不过,就浪费这一壶好酒了,酒壶砸在地上碎了,酒洒了一地。兰珍看见这该死的奴才竟然闪躲,实在是太可恨了。於是,太子便走向躲得远远的狗奴才,不杀死这狗东西,心头之怒实在难平。然而,地板上流满酒水,湿滑得很。正值酒醉的太子,步履不稳,走著走著滑了一步,身体便失去了平衡,持剑的手在空中胡乱挥动著,长剑的剑锋从兰珍的颈项划过,划破了太子的喉咙。失去意识的殿下便倒在了血泊和酒液之中了。
  白头人送黑头人的皇帝,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举目无亲四个字,恰恰是此时自己的景况。海若多甫说的没有错,同时继承自己和兰政血脉的後代,到最後全部都死在自己的前面,可自己没有听进海若多甫的忠告。
  年迈的皇帝,在结束了太子的丧礼不久之後,来到长久被遗忘的齐王府。兰俊看见皇帝突然大驾光临,连忙偕同妻子和长子,向陛下问安。
  “哦,你是兰俊啊?”皇帝眯了眯昏花的老眼,望著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上一次朕见你的时候,你还是十六岁的少年。”
  “回陛下的话,罪臣正是兰俊。”四十九岁的齐王回答道。
  这时候,王府的老奴为皇帝上茶。
  皇帝接过茶盏,细看觉得不对:“这麽次的杯子,真的是造办处的出品吗?”
  “回皇上,臣乃戴罪之身,王府使用的器皿自然是造办处末等的瓷器,请陛下见谅。”
  皇帝没有接过兰俊的话,目光投到了跪著的妇人身上:“这位就是你的王妃?”
  “是的,这是梓潼玉琴。”兰俊介绍道。
  老皇帝打量了一下,穿著跟王妃二字无缘的妇人,问道:“这位齐王妃,在这王府的日子过得还习惯吗?”
  荣玉琴不卑不亢地回应道:“回皇上的话,臣妾身为王爷的妻子,与夫君同甘共苦,实属臣妾的本分。”
  “这孩子叫什麽名字啊?”皇帝指了指荣玉琴身旁的少年。
  齐王妃接过话来:“此乃犬儿兰桢。”
  “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兰桢听话地抬起头,露出一张天庭饱满的方脸,以及炯炯有神的眼睛。不过一长相庸常的男孩而已,全然看不出那个人的模样,皇帝在心中下定论。老人又看了兰俊一眼,艰难地从齐王的眉宇之间,找到丝毫那个人的影子。
  “这孩子几岁啦?”
  “过了中秋,兰桢就满十岁了。”
  在皇帝的恩准之下,兰俊三十三年以来,第一次离开齐王府。不过,兰玫却要兰俊父子跟著自己,一同前往废弃多年城郊的山庄。那竹园小筑,年久失修,已是破败不堪的模样,然而地上的泉水,仍旧自顾自地流淌著,一如无情岁月。兰玫就站在水边,静静地看著曲水流过。
  在皇帝离开之际,少年突然伸出双手,想要拉住了老人的衣袖,却被对方挥袖躲开了。皇帝还狠狠地瞪了兰桢一眼,但什麽话也没说。兰俊知道儿子闯祸了,连忙要他叩头谢罪,皇帝却说免了。然後,兰玫就让人把自己抬回宫中去了。
  少年站在原地,看著那苍老的背影渐行渐远,嘴里小声地自言自语,说出自己此生不曾听过的名字:“罗德铎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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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在孤独的陪伴之下,度过完他人生中第七十四个春节以後,就在一个下著小雪的夜晚,在未央宫中,永远地沈睡归去了。古语有云,人生七十古来稀,皇帝享得高寿,又是寿终正寝,这也算得上是笑丧了。国君忽然驾崩的消息,一下子传遍了整个皇宫。满朝上下文武百官济济一堂,纷纷议论著,太子早逝,皇帝膝下无子,那该由谁来继承大统好呢?
  就在这个时候,其中一位文渊阁大学士,带著一封先帝的遗诏,出现在众人面前。大臣看见确实是皇帝御笔所写的圣旨,连忙下跪听旨。在遗诏里,皇帝写到,打从自己登极以来,已有三十七个春秋。刚开始的时候,朝中有不少大臣对於自己的执政,心中存疑,甚至质疑自己作为皇帝的合法性。彼时,毛国和西狄趁著我夏国大局未稳,夺我罗荒野以及西北疆域,使我夏国男儿脸上尽失颜色。国仇家恨,不共戴天。皇帝笔锋一转,提起自己当年突然继位,皆因兰政身体虚弱,不能临朝掌政。而自己临危受命,迫不得已之举。如今,自己已到风烛残年,也该是将帝位交还兰氏的时候了。齐王兰俊经已五十有三,有勾践之志,皇帝指定此君作为自己的皇位继承人。同时,兰玫特意交代,自己死後,废除大夏国号,改回天朝。而自己的遗体,也不入葬帝陵了,兰玫希望能够葬回萧氏一门的陵地,至於谥号,写上天朝上国安宁侯七个字便足够了。
  兰俊甫一登基,便立即下旨,将生父兰政的遗体迁回帝陵,同时将其追封为庄仁德圣文皇帝。就在迁葬的过程中,宫人禀告先人的大体缺了头颅。幸好新帝在未央宫的一个多宝格中,发现跟先父尸骨同样乌黑的头颅,於是便将头骨归位,让父皇入葬原本就是属於他的帝陵。
  鬼魂正要开始在尘世飘荡的时候,便被二位鬼差拦截住了。
  那一黑一白两位无常,向这无根的孤魂弯腰作揖,说道:“小的向上师请安。”
  鬼魂有点被吓住了,想要往後退找机会逃跑。
  “上师莫怕,咱们兄弟俩是前来送上师您上路的。”
  孤魂看见这两个鬼差对自己态度极为尊重,也就放下了心防,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是要带我去地府吗?”
  那拖著鲜红色长舌头的白无常点了点头,笑著回应:“正是正是,烦请上师跟小的走一趟。”
  那鬼魂便听从这俩差人的话走了,嘴吐长舌的谢必安拿著鞭子走在前面,黑头黑脸的范无救手里拿著手铐,走在孤魂的身後。
  “你们两个,没有将我扣住,就这样上路,真的没有问题吗?”那鬼魂好奇地问道。
  谢必安嘿嘿地笑出声来:“这些小打小闹的玩意,应付寻常的小鬼还可以。上师身份尊贵,我们两兄弟怎麽可以用杂耍玩意儿来锁住大人您呢?要是被王爷知道了,嘿,可有我们两个吃不了兜著走的份儿咯呵呵。”
  这一路上,由话多嘴碎的白无常,沈默却不怒而威的黑无常,以及对死後的世界和自己元身都一无所知的游魂野鬼组成的三人组,在你来我往的对话之中,不知不觉地就来到了三途川。
  “大人,我们正在带你渡过这三途河,”谢必安详细地介绍著,说道:“若是寻常鬼魂,上了岸以後,就要到阎罗十殿去,判官们会翻阅命簿,一个一个地对那些死去的人,一生的所作所为写下一阕判词。然後,这些亡魂就根据判罚轻重,在各层地狱领罪受罚。”
  坐在小舟上的亡魂,听著范无救说著,炮烙钩舌上刀山下油锅这些难以想象的酷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谢无常轻轻地拍了拍那人的手背,安慰道:“上师请放心,您的身份特殊,不必走那麽一遭,去见判官受那种罪了。”
  “那麽,我想知道一个人的下落,他是否还在这阴曹之内。”
  白无常接过话:“大人请说,咱兄弟俩给您查一查,若是他还没轮回,我们一定帮你找到他。”
  於是这阴魂便道出了一个名字来。
  “哦,你说他啊,他正在刀山狱那受刑呢!”
  鬼魂的嘴角不经意地弯了起来,又问道:“你们可以带我去看他一下吗?”
  谢必安和范无救便领著这幽魂,来到了刀山狱。高耸的山上,插满了密密麻麻锋利的刀,数量多得数不清的亡灵们,在小鬼的皮鞭挞伐之下,在山地艰难地匍匐前进著。当然,这些亡灵之中,也包括了那个曾经夺走自己心爱之人的男人。那个人的後背,已经被鞭子折磨得皮开肉绽了,身体和四肢上,布满了被利刀穿刺的血洞。小鬼卖力地不停鞭打著罪孽深重的魂魄,可这身上被捅著一把把锋利的大刀,被折磨得不似人型的家夥,还用力地咬著牙,沈默地接受著非人般的刀刑,死活不愿意示弱。
  此情此景,实在是太解恨了。
  走过了奈何桥,鬼魂便到了驱忘台。执掌此地的孟姑,一手捧著小碗的汤药,另一只手从头上拔下一根青丝,正要往碗里放去的时候,亡灵从对方的手中抢过了汤药,一饮而尽。孟姑眼睁睁地望著上师大人,喝完那碗没有药效的孟婆汤,嘴巴张得大大的,却啥没有说。总不能说因为自己失职的缘故,请上师再喝一碗,这种话怎麽说得出口呢?若是被王爷发现,跑一趟血池地狱,怕是逃不掉的了。
  在一个梅花盛开的日子,已经驾崩的夏国皇帝,曾经宠幸过的一位常在,在庵堂内秘密产下了兰玫的遗腹子。这消息惊动了当今天子,兰俊立即下令各方人马无比封锁那处庵堂,为了自己帝位稳妥,皇帝绝不能让曾经篡夺帝位的兰玫,後裔尚在人世的消息散布出去。皇家侍卫火速出动,不动声色地将那新生的婴儿带回皇宫,呈到皇帝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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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桢抱著还没满周岁的兰梅,一脸高兴地逗著繈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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