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九色书籍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抽刀断水作者:琉璃印-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思前想后,大将军还是决定用最稳妥的方式——求和。他派了一名亲信赶赴边疆,目的是说服他的小儿子把兵符还他,便就此作罢,你好我好大家好。但是毕竟蔚风也不再是跟在他身边任他处置的小毛孩,方将军的气势多少还是弱了。
  若是蔚风一个不高兴,把兵符的事和盘托出,指不定皇帝会站在哪一边呢?
  这种连贿赂都算不上的事情,到底该如何保证结果,方将军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与日俱增的担忧让他不敢再耽搁,总之先试试吧。就像出兵打仗一样,不到前线真正交战一次,是找不到对敌战略的。
  竟是过了十多年,才发现自己的幺儿早已出乎掌控,可惜太迟。
  蔚风拒绝了崇州百姓要筹资新建将军府的提议,只说领了心意便住进原来的将军府。如此更让崇州百姓对他好感倍加。
  秋高气爽,崇州的草原一片金黄。案上摆着笔墨纸砚,蔚风坐在窗前,却托腮若有所思,迟迟没有动笔。
  将军怕是思念都城的繁华了——下人们这样想着,奉了茶便不敢多加打扰。
  蔚风嘴角带笑,凝望窗外辽阔的金色翻滚。时不时又拿出几页写满字的纸细细地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已略现旧色的宣纸上,多年没叫过的名字——司嘉。
 
  二、蓄势

  “将军,门外有人请见,还带来一封信。”
  蔚风回头,还带着未消的笑意。“哦?来得挺快嘛。”
  下人正摸不着头脑,他已经接了信放入袖中,快步走出去。
  他派你来跟我讨兵符?”
  “不愧是自幼聪慧的小少爷。那我也不必赘言了。大将军说,将兵符还与他,少爷您的愿想,他都会满足。”
  “我的愿想?能满足我的,普天之下怕是只有一人啊。你便对他直说,他的抚养之恩我没忘,但有件事,却也由不得他不记得。兵符,就先由我保管罢。”蔚风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站在门口的下人,突然感到一阵畏惧——
  这个少年将军的内心,怕是并不如外表那般温润如玉,而是一头等待猎物的豹子,野心满满,一旦扑出去必定血光四溅。
  然而,那言语间淡淡的落寞,却找不到缘由。
  那好似要花尽一生气力去追求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待亲信的快马赶回方将军府中,脚步不停地奔到屋内汇报,桌上摆的东西顷刻间全都被方将军摔到了地上。但是这回没有怒吼,只有一张煞白的脸,和紧握颤抖的双拳。
  “老夫当年……果真应该斩草除根!”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大将军跌坐在椅子上,久久不再言语。亲信也识趣地退下,知道局势已如病入膏肓。
  压抑的气氛传遍了整个将军府。上至将军妾侍,下至房中小婢,统统精神紧绷不敢大意。虽然众人对事态不甚了解,但是阴郁一直笼罩在半空。
  那一夜,大将军的房内彻夜灯火通明。
  次日,司嘉望着本应属于方将军的空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便如常上朝。
  如今虽称不上百废待兴,但他的计划还只是迈出一步而已,绝不可大意。
  常言道,姜还是老的辣。尽管司嘉贵为一国之君,还是清楚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更何况对方还是一只踩着故人的血上位的无情老狐狸。
  日日听取来自上任新臣的新政见,司嘉真心感受到之前朝堂是如何被方将军掌控,而自己又是如何傀儡般地在皇位上呆了一年。
  大事小事,不在其位是不会碰见的,帝师所教所言,也只是一种思想方式。真正遇到问题,的确得博采众长,集思广益。历朝历代的好皇帝中,没有哪一个是孤身一人打下江山,也没有哪一个不善用贤才。
  若是面对一帮庸臣,即使皇帝再聪明,也难有大作为。况且司嘉才亲政一年,各种地位十分不稳固,这场赌博,须得如履薄冰。
  “皇上,近日各位大人已分担了许多事务,龙体要紧,您还是早些就寝为上。”肖公公端进来一碗桂圆莲子羹,叮咛道。
  “也好。蔚……”司嘉合上折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肖公公却没有漏听,这才拿出一封信,“皇上恕罪,奴才记性不好,方才忘记把将军的信交给皇上。”
  司嘉看似随手接过了信封,却转身背对他,只挥挥手说:“朕……改日让御膳房做点……补、脑、子的膳食赏与你,下去吧。”
  肖公公眯眼笑着摇摇头,退了出去。
  这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啊。
  
  司嘉左手展信,右手持羹,边吃边看。下一步计划在沟通中有了着落。蔚风还说,边地的草原很美,若是能一起在旷野上策马,定会十分惬意。
  看到这里,少年皇帝的嘴角翘出了好看的弧度,调羹无意识地含在嘴里,只专心读信。
  童年一起学骑马射箭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是何等美好的光阴。
  略带感慨地往下看,信末是蔚风好看的签名,和小小的“甚念”二字。
  司嘉满足地放下那一页薄薄的纸,继续吃起稍微有些冷掉的甜品。唔,御膳房放的糖,似乎多了些?
  三更已过,肖公公悄声推门进来,室内烛火摇曳,少年皇帝依旧是胡乱趴在案上睡了过去,面前摆着摊开的奏折。那一页写满隽秀字迹的信纸落在桌角,格外显眼。
  这拼命的样子,真是像极了先皇。肖公公轻叹一声,将烛火熄灭,替皇帝披了床薄被,又把那封被视作珍宝的信折叠整齐塞回信封,放入书架上的一方锦盒。里面已经有小小一摞同样大小同样材质的信封,最底下的已有些毛边,显然被反复打开过好多次。
  锦盒的盖子上依稀还能看出书写的痕迹,只因年岁已久而无从辨别。想必这锦盒对于少年皇帝而言,也是极其珍贵的物件罢。
  只是这样的日子,怕是还要熬上一些年月了。
  今日,皇帝心情不佳。
  秋天的尾巴消失在了冬日的第一场雪里,宫内历来就有的赏梅盛宴就在如此诡异的氛围中开始了。
  远嫁离国的长公主与夫婿带了女儿一同到燕国游玩,因为离国冬日不降雪,离王念着新年该过个新意,也让小公主开心开心。便把国事交由大臣打理,出来偷闲逍遥。
  长公主看着强装笑颜的皇帝,不由地有些心疼。
  趁大家都在赏梅吟诗,长公主将他拉到一旁,“看上哪家姑娘了?开春就是选秀,到时候再选进宫就好了。”
  司嘉幼年丧母,长公主是他的同胞姐姐,于是两人关系自然亲近些。且多数日子这个皇姐都尽力照顾司嘉,直到她出嫁前日也没忘记找到皇弟叙旧,为此还挨了先皇一顿训斥。
  “皇姐,你知道我……”司嘉赌气地瞥了她一眼,心情显然更不好了。
  “那是看上哪家公子了?也可以偷偷……”长公主噗嗤笑出声,拍着自家皇弟的肩膀,后者已经不知是气得还是羞得双颊绯红。“皇姐跟你开玩笑呢。都当皇帝的人了,还那么小气。”
  见少年皇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长公主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的心思啊,皇姐也不是不知。现下我已远嫁,近日之事也不了解太多。你只记住,只要不损了百姓生计和幸福,你便可放心去争自己想要的。旁人的非议,当过耳风就是。”
  “……”司嘉的脸色好看了些,但依然是满腹心事的样子。
  长公主白了他一眼,“不就是蔚风那小子不搭理你么,至于嘛。小时候也是这样。”
 
  “肖公公都告诉你了?”少年皇帝的脸色这回黑了几分。
  “你脸上都写着。小时候老是带着这表情跑来我寝宫,喝口茶,撇撇嘴就哭。”
  “那都几岁的事啊!”皇帝终于恼羞成怒,一甩袖子钻进赏梅的人群中去了,踩得脚下的雪咔嚓咔嚓响。
  长公主收了笑,有些无奈地理了理发饰,也转身回到夫婿和女儿身边。依着司嘉的性格,只能让他自己去纠缠,去尝试,旁人可是一点也帮不上的。
  待司嘉稍稍平息了被揭底的羞愤,望向长公主一家——穿着粉色绸袄的小公主正在雪地里手舞足蹈,头上的发簪反射着耀眼的阳光,红扑扑的小脸,黑葡萄般水灵的大眼睛,当真人见人爱。
  宫人都忍不住上前逗她,离王和长公主也不介意,只站在一旁宠溺地看着,还不时亲密地对视。
  哪天自己才能也享这般天伦之乐呢……
  哼,一想这个就来气!
  事情的缘由很简单。皇帝在信中跟戍边将军提了一提,说是让他回来都城共度春节。而蔚风却回信道,想在边塞感受一下百姓们的热闹,不乐意回来。
  不管蔚风那边原来是个什么意思,到了司嘉眼里就成了赤裸裸的“避而不见”“抗旨不遵”……总之没有一个褒义词。
  结果回信送出去了,司嘉才暗自懊悔,这是有多孩子气啊……居然说出“是不是背着朕在边塞成亲了才不愿回来”这种话……肯定会被狠狠奚落一番的。
  于是司嘉更生气了……
  但是,作为一个好皇帝,司嘉还是努力压制了自己的情绪,尽地主之谊,以上佳的礼遇招待离王,设宴,歌舞,新奇玩意儿一样不缺。也每日认真批阅奏折,与臣子商议来年民生大计。
  然而,少年皇帝心里的不舒畅,下人们看不出来,却是逃不过肖公公和长公主的眼。
  除了背地里盼着蔚风的回信赶紧到,两人也别无他法。
  耳闻今年边塞比往年寒冷,恐怕将遭遇百年难遇的大雪封山。司嘉表面不说,心里却着急。不管蔚风是什么态度,他总还是希望不要断了联系的。
  回信比平日里晚了五六日仍未到,眼见春节越来越近,少年皇帝的情绪也越来越低落。各地上呈的奇珍异宝,随便瞟上一眼,从中挑选最最上乘的几样赠与长公主一家,就差人摆进宝库或是赏给亲近的臣子,完全没有往年细细把玩的闲情逸趣。
  对除夕夜的宴会也是不闻不问,全权交予新上任的礼部尚书打理。
  肖公公对此也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未曾点破。毕竟司嘉自先皇病危,准备登基到如今的三年里,鲜有耍性子的时候。现下也没什么大碍,就由得他罢。
  除夕清晨,整个皇宫都早早为这个传承百年的节日而忙碌起来。
  司嘉则坐在书房里,案上摆着那方锦盒。窗外好似有些嘈杂?无妨,侍卫挡着。于是继续盯着墙上随便哪一点发呆。
  “臣……叩见皇上。因故来迟,请……皇上恕罪。”
  “……蔚风?!”少年皇帝转过头,一脸的难以置信。三两步跨到跪在地上的人跟前,一把将他拽起。
  眼前人风尘仆仆也掩盖不了的俊颜上,嘴角上扬,“皇上,这就原谅微臣了?”
  司嘉闻言甩开他的手,耳朵微红,配上那一袭明黄色袍子,在蔚风眼中实在是可爱得紧。
  “臣发誓,此生只等皇上指婚,绝不背、着、您在边塞成亲。”这话从断句用词到语气都充满了笑意,司嘉心中的恼羞喜怒都搅在一块儿,霎时间全冲上脑门,于是……习惯性地向蔚风扑了过去。
  “哗啦”一声,两人双双倒在地上。
  近在咫尺的眉眼,几乎碰在一起的鼻尖……刹那间,万物都匿去了声响,只余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司嘉忽然“噌”地蹦了起来,拍拍衣袖,转身背对着蔚风,不说话。
  蔚风敛了笑意,用肘部撑起半身,狠狠地呻吟了一声。面前的人马上大步上来,几乎慌了神:“蔚风?你没事吧?是不是之前的旧伤?要不要紧?我宣太医?”
  “是‘朕’……”
  少年一愣——儿时,蔚风做太子伴读那会儿,也总是眼尖地发现司嘉的小错误,还非说不可。
  “我们独处的时候,我是我,你是你,没有君臣。”
  对视中,蔚风眼里闪过千万种情绪,末了终于都被笑掩盖——“好。我是我,你是你,没有君臣。”
 
  除夕之夜,美酒佳肴,华服霓裳,载歌载舞,宾主尽欢。
  一是因为礼部侍郎安排得好。二是……蔚风功不可没——
  皇帝心情好了,长公主松了口气,离王也放开了饮酒作诗,小公主忽闪着好奇的大眼睛。臣子宫人也都不再那么紧张兮兮。这头,肖公公在角落里擦了擦额角的汗,总还算一切顺利……
  酒过三巡,竟下起雪来。
  离王担心睡着的小公主受凉,便携家眷先行告退。司嘉亦见天色已晚,何况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于是该赏的赏了,也离了席。
  “皇上留步。”一件披风便已搭到肩上。
  “怎么不多玩一会儿?”
  蔚风站那儿只是笑。黑发白雪,笑得宫灯下的腊梅黯然失色。司嘉不由有些失神。而后突然一甩袖子,扭头就走。
  不知怎么的,一与他在一起,便忍不住回忆起儿时的种种,甚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