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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挺喜欢早期的模拟话机——大哥大。看着港片里的黑社会老大,一个手势,身旁的跟班小弟利马送上超大型的大哥大。拔出天线,叭叭叭的按下号码,左手叉腰,右手举话机,再腆个西瓜肚,张三李四王二麻子的吼开。瞧瞧人家,那个气派!那个威风!
当然,我承认我有点暴发户的心态。但手机开发商就应该因地制宜,既然中国有这么一个阶层,那你就应该考虑到这个阶层的因素和心态,开发出相对应的手机来。如今的手机讲究精致小巧,根本就不对他们的胃口。对于他们来说,手机一定要大,最好别在腰间跟对讲机一样,百米之外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手机一定要独一无二量身定做,最好全世界就仅此一部;手机一定要眩,金光闪闪,镶满钻石;最重要的手机一定要贵,出的起一万块买手机的人根本不在乎多出一万。这样的手机才能标显身份,提高身价。如果真的有,我也想买来一部现现。
一整天,我都跟肖艺在整个市区内闲逛,看到了熟悉的建筑我两会停留下来,共同缅怀曾经共有的时光。我一言,他一语,其实就是打屁晃点。
晚上,进入西部牛扒城填塞几乎一整天都没有进食的空肚皮。
“艺,我今天打算回家。”我看着窗外的街道,车辆熙熙攘攘,为何南京的路况总是这样糟糕,十年如一日,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
“好啊,”肖艺用餐巾擦擦嘴,“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就怕你嫌我罗嗦。”
“原来你老早就想赶我走了!”我转过头看他,眼角里满是笑意。
他拿起刀子一副拿我当牛排的架势,“怎么着,我就赶你走,你不服气?”
我也拿起叉子,对着他手中的刀子敲的当当作响,“还能怎么着,我只有收铺盖卷走人啊。”
“嗯。”他点点头,“这才识相。”后又笑开。
“你怎么喜欢吃三分熟的牛排,血淋淋,你不觉得恶心?”看他盘子猩红一片,我寒毛乱竖,对我来说七分熟的牛排刚刚好。
“口感好阿,”肖艺很不以为然,“对我来说,口感最重要,至于会不会拉肚子,看上去美不美观,那是其次。”
有没有看过天使生吃肉,喏,眼前就是一位。或许众人都是这样,将自己的准则视为标准,若有人犯戒,立即视为大逆不道。典型的例子就是我,认为有洁癖的肖艺不应该喜欢上鲜血淋漓的牛排,他就应该吃那种全熟的不带一点血丝的东西。
“怎么不说话了?”我的突然沉默,让他觉得有点奇怪。
“没什么,”我放下叉子,挥手呼叫一声:“服务员,买单。”
“我来吧。”肖艺掏出皮夹。
我拍拍他的手:“你给我放进去,难道我就不能请你吃一顿?”
肖艺只得乖乖的将皮夹收回口袋。
出了牛扒城,晚风夹着汽车尾气扑将过来,我随手招徕一辆出租车,准备直奔那个阔别八年的家。
肖艺突然抓住我即将关上的车门:“舞,血浓于水。”他的暗示昭然若揭。
我看着他,笑笑:“你放心,我不是回去吵架的。”
肖艺将门关上,招招手:“记住,我那个房间永远是为你准备的。”
站在熟悉的门牌却陌生的大门前,按上门铃的手却不期然的迟疑下来。设想过自己重新回到这个家的千万个理由,却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回来。
或许肖艺说的对,亲情永远是人间最可贵的。他们应该会帮我,毕竟我是他们的孩子。
调整好心情,终于将手指按了下去。
门哗啦打开,刘妈原本惊诧的脸即刻变得兴奋起来,转过头冲着屋内大喊:“老爷!太太!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我进入屋内,换上拖鞋,跟着刘妈进入客厅。“杨舞哥哥!”小猴子早已奔了过来,我赶紧将他接住,顺势抱进怀里。
“姨,”我看着走近面前的赵宛如,轻问一句:“爸呢。”客厅里没有他的身影,从刚才刘妈的呼喊中,他应该在家。
“舞,”赵宛如有些激动,忘了回答我的问题,“你,你回来了。”
我微笑着看她,“这是我家,所以我回来。”以前总是认为她对我的关心是虚情假意,其实静下来仔细想想,这只不过是我对她的偏见。我不需要她的关心,因而觉得她越是如此越说明她对过往所做的事情感到心虚。
看着我怀里的小猴子,赵宛如立即从我手中抱下,“小飞下来,”随即关心的问一句,“晚饭吃了没,没有就叫刘妈重新准备一下。”她的关心是真诚的,不管如何,我是她丈夫的孩子,也是她亲侄儿。
“吃过了,”我重新问她一句:“爸呢?”
“噢,在书房。”赵宛如有些尴尬的笑笑,“你刚才就问了,我竟然给忘了。我去喊他出来。”
“不用了。”我阻止她,“我自己去。”
没有敲书房的门,我直接开门进入。我知道父亲肯定知道我回来了,客厅里闹翻天,他在书房岂有不知道的。他是个固执倔强的人,而我又何尝不是?
我重新将门关上,呼唤着背对着门坐在椅子上看文件的男人:“爸——”
他没有回答我,不过我知道这声相隔八年的呼唤足以使他心潮澎湃,我注意到他握着手的钢笔微微颤抖。
我看着他,他背对着我。僵持了将近两分钟之久,我决定打破这个僵局,毕竟他是我的父亲,生我养我的父亲。
就这么短短的两分钟内,我对他还有他的女人所有怨恨全部冰消瓦解。突然觉得自己多么的幼稚可笑,八年内的所作所为多么的任性妄为。因为两分钟内随着我目光的注视,他手中颤颤巍巍的钢笔陡然滑落,原本坚挺的背脊也起了微小的变化,我似乎听到了水落纸上的沙沙声。
我轻轻走了过去,蹲了下来,将手扶在他的大腿上:“爸,你的小舞回家了。”
我的手似乎烫到了他,他一把将我抓住,拖进怀里:“小舞,”声音有些哽咽,“孩子!”
原以为再次见面,落泪哭泣的人肯定是我,没想到却是这个倔强的老头。八年,我用自己的自私来抹杀他的关心;八年,我用自己的冷漠来面对他的亲情;八年,我宁愿给肖艺打电话寄照片,也不愿给他一句敷衍的问候。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个混迹官场几十年的老手却在自己亲生儿子面前落下激动或许是悲切的泪水。而一手造成的却是我——他的亲生儿子。
我抬起头,伸出手抚摸他的脸颊,用手指揩了揩他眼角溢出的泪水:“爸,小舞回来了。”我能说的也只有这句话而已。太多的时间被遗失,太多的话无从说起,我要说的,我要证明的只能是:他的孩子——杨舞——终于回家。
他的面庞泛起笑容:“回来,回来就好。”
八年,唯一无法抹杀的就是那份血缘关系。
我跟父亲在书房相互拥抱了几分钟,他摸摸我的头顶让我一起跟他去客厅。我随即站起,跟上他的脚步。
父亲和赵宛如坐在长沙发上,我抱着小猴子坐在他们对面。他们问一些我的情况,我就简简单单的将我去过的地方说了一下。大部分的时间是我在说,他们在听,从父亲的脸上我看出他的一丝自豪。
小猴子不像往常那么活力十足,安静的坐在我的腿上。没一会,刘妈端过来果盘,我拿起一个青蛇果给他。
当墙上的挂钟敲了十下,已是晚上十点。父亲对着刘妈说道:“刘妈,带着杨飞洗簌一下,让他上床睡觉。”小猴子显然有点惧怕父亲的威严,一声不吭的跳下我的身子,跟着刘妈走向卫生间。
赵宛如转向父亲:“孝严,时间也不早了,我带舞去看看房间,让他早点休息,要谈,以后有的是时间。”
父亲点点头,我起身跟着赵宛如走向我原来的那个房间。
因为将隔壁的房子也买了下来,重新装修后,整个房屋的布局改变挺大,我的房间也是如此。所有的家具都是新的,只有字台上的摆设还保留了原来的风貌。
“舞,”在我环顾房间的时候,赵宛如轻声问我:“你会留下来么?”
我转过头,微笑着看她,“姨,这是我家。”我给了她想要的答案,“你们是我的家人”。
只是一句话,她就幸福的哭了:“舞。”
我走过去将她抱住:“姨,小舞以前太过分了。”我以前确实过分,总是拒绝她的好意,拒绝她的关心,还鄙视她的真心。
“没有,是姨不好。”
我拍拍她的背:“姨,咱不说这个,你以后也不准再哭,舞不是回来了么,你难道不把我当一家人?”
赵宛如笑着擦了擦眼睛,不再说话。
洗完澡,躺在床上,无法入眠。
当赵宛如亲自带着小猴子到雨花小区见我的时候,我就清楚自己不再憎恨他们,但不会立即接受而已。当时还想,重新接受他们或许又是另外一个八年时间,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短短十多天的时间,就跟他们又搂又抱,亲密无间。
真的接受他们了?我自己都无法确定,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至少不排斥。
进门后的所作所为,有很大一部分是自己在演戏,用以博得他们最大限度的亲情和认可,只有这样我才能如期的付诸我的计划,才能获得扳倒唐公子的强大后盾。
正在沉思的时候,有人轻轻的敲门,我起身开门,发现小猴子穿着背心短裤站在门口。我蹲下身子问他:“小飞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他揉揉鼻子,大眼巴巴的望着我:“杨舞哥哥,我能跟你一起睡么?”
我看着那张满是期待的小脸,发现自己竟然如此的阴险:老头子和赵宛如将小猴子当掌上明珠一样的宝贝,我何不跟他也打好关系,也好多加点筹码。
我将他抱起,走向床边,让他睡在我的身边。
“杨舞哥哥。”小猴子从被子里探出脑袋。
“嗯。”
“还有三天就是我的生日。”他小声说着。
他不说我都给忘了,“哥哥没忘,”我拍拍他的脑袋,“我们不是打过勾了,谁赖谁可是小狗的,哥哥当然不会忘了。”
“杨舞哥哥,我能请全班的同学都来么?”
这小子的胃口不小,全班同学,那不把整个麦当劳给掀了顶。“不行,最多五个。”
“杨舞哥哥。”小猴子讨价还价,“十个行么?”
“不行,就五个!”我口气坚定,丝毫不给他机会,“你自己选五个最好的朋友过来。”
“杨舞哥哥——”小猴子还想继续蘑菇。
“快睡觉!”我将他身边的被子掖了掖,“明天还要上学!”
这两天跟父亲、赵宛如、小猴子都相处的相当愉快,父亲一连推掉好些个不紧要的饭局,早早的回家享受天伦之乐。刘妈也忙里忙外,将饭菜做的及其丰盛,一顿饭下来也不见的能吃掉多少。
我给丁小勇通过电话,问他准备的怎样,他口气满满的说是没问题,倒是有点紧张我这头的事情有没有着落,我也豪气千秋的回答基本OK。
吃晚饭的时候,赵宛如问小猴子需要什么生日礼物,小猴子说要一个遥控飞机。我也跟着赵宛如和蔼可亲的问小猴子需要哥哥送什么样的生日礼物给他。
小猴子恶狠狠的瞪着我,鼓鼓囊囊的说:“随便。”
“随便?”我笑着看他,“那可难办了,天下没有随便可以买阿。”
小猴子将头掉过去,不在看我。这个小家伙真的生气了,他不敢自己跟父母说是要到麦当劳举行生日宴会,想让我去提,当然我不会那么顺顺当当的让他即刻的称心如意。
我也不再看他,继续吃饭。在这期间,小猴子过不了半会就会抬起头狠狠瞪我一下,等到晚饭就快结束,他实在耐不住性子了,伸出脚踢了踢我。
我暗暗偷笑,这才放弃继续耍他的念头,跟父亲和赵宛如说道:“爸,姨,明天中午我想请小飞的几个同学到麦当劳为小飞举行生日派对。”
父亲没有说话,赵宛如满脸笑容的应道:“既然舞想为小飞举行生日宴会,那有什么不好的。”转过头对小猴子说道,“还不谢谢哥哥。”
小猴子这才没了凶神恶煞的样子,裂口笑开:“谢谢杨舞哥哥!”
赵宛如继续说道:“跟哥哥去麦当劳,可不准吃太多的鸡腿鸡肉。”
我赶紧接口:“姨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们吃坏肚子的!”
吃完饭,父亲将我叫到书房。
“爸,有事?”我坐在小沙发上,看着身旁的父亲。
“舞阿,你也老大不小了,总不能天天这样游手好闲啊。”父亲抽出一根烟,我立即将茶几上的打火机拿起给他点燃。
“爸,”我将打火机放下,“其实,我打算跟朋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