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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正大么?”
东方蓦地停下动作,鼠目寸光的模样带着几分讥笑:“行啊,光明正大地一对二教训教训你们两个狂妄的臭小子!”
黑衣人面上一冷,聚气凝神,摆起了动作架势。
“哼,花招倒是不少。”
东方暴喝一声:“黑虎掏心!”只见他霍地矮了一身,右膝着地,左腿斜伸,一手护在胸前,另一手呈虎爪状探向对方下身。他的手上可是两只铁钩爪,黑衣人一时躲避不及,小腹处堪堪被抓破了几道口子,再往下一寸可就当真要伤到子孙根了。
“妈的!”黑衣人大怒,捂着伤口往后退了几步,伤口的血顺着手掌五指的缝隙一点点流出。说好不使阴招了,这*算怎么回事!
“别和他纠缠了,‘土鼠’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我们先走!”
“走!”
那俩黑衣人说走,东方倒也没去追赶,站在原地动了动手,轻巧地解开并不轻便的那双爪子,见二人走远了,这才转身走到连翘身边,蹲下帮忙解开了缚手的绳子。
连翘揉了揉手腕,又揉了揉双腿,扶着一旁的大树慢吞吞站起身来:“青竹现在人在哪?”
“他先过去了,大概会比我们先到潮州几个时辰。公子,伸手,我给你上药。”
“药师琛他们呢?”
“先一步同青竹过去了。这两个臭小子,都不知道绑人的时候宽松点么,公子你这细皮*的,都蹭伤了。”
连翘忍不住大笑,拍拍东方的肩膀:“老图,我又不是什么姑娘家,哪有地方细皮*的,我可不当你这是在夸奖我。”他走了几步,弯腰拾起木柴,顶上燃着的火应当足够他们走出这片林子。
“好吧,”东方拍了拍手,药师琛的金疮药好是好,就是掉末子,“收回刚才的话,老图这就带公子出林子。”
“走,既然他们送了我这么大一份惊喜,我们总得回赠点什么才是。”
☆、第三十七章 赠礼(1)
潮州在下大雨。
据说这场雨已经接连下了十来日,地里的庄稼有些受不了了。潮州多种荞麦,一来这块地方多雨水,土地不适合其他农作物生长,二来荞麦易养活,而且成长期短,有时候还时常送到北方贩卖用作面食加工原料。只是,再怎么容易养活的东西,被这么大的雨一连十几日的冲刷,也已经奄奄一息了。
看着经过的庄稼地里,满满当当的那些雨水,再看着水渠里奔腾着往已经快漫过堤岸的河道里冲去的水流,连翘不由叹了口气。
“公子,你别担心,看这天不出两日必放晴。”见自家公子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东方图拍拍胸脯保证道。
东方这人喜欢盯着天看,时间久了也就捉摸出了老天爷变脸前的一些预兆来,连翘当初救他的时候就晓得他有这么一个本事,此刻听他保证说不过两天这倾盆大雨就会停止,立马便安了心,笑着点了点头。
“公子,其实这雨要是不下得这么大,老图觉得这地方其实也不错。”
“是不错,山山水水,平原广袤,听说民风也很朴实,倒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公子可是想日后带着小少爷隐居在此?”
一听东方提及冬儿,连翘微微有些晃神。出来这么久了,不知那孩子可好,有听话么,有好好吃饭么,睡觉是不是又踢被子了,会不会又不小心染了风寒,亦或者是不是半夜做了噩梦哭着喊爹娘哭着要找他抱抱……
“哥,你为了那人付出那么多,可是有想过冬儿要怎么办,没爹没娘,你要他如何长大……”
“公子,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连翘摇头,“走吧,去和青竹他们会面,然后……”他笑,“该给那些闻风而动的人们送上一份大礼了。”
这一边是连翘已经到了潮州,那边厢,沈如遇到了一个麻烦。
说麻烦,却是不大又不小,不过是有些棘手——
冬儿生病了。
花间楼里的姑娘公子都知道,新近来的那个弱弱的孩子是连翘带来的,虽小,却格外的乖巧懂事,从不仗着年纪小过多地去想要别人抱抱,而且还时常让着蓝掌柜的一双子女,真是让人心疼,一时多少姑娘们都爱在闲来无事的时候去抱抱这个孩子。
只是,虽然乖巧,这孩子却多少有些怕生,似乎,只肯在连翘和沈如面前撒娇。
说到冬儿生病,是宝珠孩子心性一时贪玩,没注意就让他落了水。等到蓝慧从水里救回差点溺死的冬儿,这孩子已经被懂得瑟瑟发抖,脸色铁青,当场蓝慧的脸色就变了,没顾上责罚已经跪在地上哭得满脸泪痕的宝珠,抱着孩子急急奔向医馆。
医馆的大夫们知这蓝衫男子是京城最大的酒楼花间的掌柜,也不敢怠慢,见他怀里抱着孩子急匆匆赶来,连忙看诊。冬儿本就体弱,掉水里后受了惊吓,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已经开始浑身发烫,竟然染了风寒发起热来。蓝慧只觉得怀里的孩子像个小火炉,热得慌,介于孩子的身份不敢隐瞒,赶忙让一旁跟来的玉珠赶紧回丞相府同沈如知会一声。
等到沈如匆匆赶到花间,冬儿已经喂了药,在小榻上睡着了,只是仍有些睡得不踏实,不时皱眉,嘴里念着什么,趴近了听,竟然喊的是“爹爹”。
渚洲已死,他又能从哪里为他找回爹爹。
关上房门,对上蓝慧担忧的眼,沈如长长叹了口气:“睡得不怎么踏实,还是让人守着吧,别半夜做恶梦惊醒。”他说完话,目光慢慢撞向畏缩在玉珠身后,满脸挂泪的宝珠。
“我知你还是个孩子,可跟着连翘的这些年,我以为你长大了,怎的还会那么不小心。”
“爷……”想是刚刚哭歇,宝珠的声音还带着哽咽。
“还好冬儿没事,不然若是他知晓了,不知会怎样。”沈如摇头,语带悲悯,“我不罚你月俸,你只同我回府,冬儿由玉珠照顾便好。”他说到这里目光不由一沉,话语对上围观的众人,“冬儿或许是这世间他唯一的亲人,你等都是他所信的,不然他不会在临走前将冬儿托付给你们照料,所以,还请你们能照顾好他,别让连翘在潮州做事的时候还心存担忧。”
花间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晓得自家主子同当今丞相爷之间的那点事儿,见他说得郑重,纷纷点头应允。
杳娘有些担心地皱着眉:“要不,今夜还是由我守着吧,玉珠她们还是小姑娘家,怎么懂得照顾孩子,万一冬儿半夜啼哭,怕的是她们手忙脚乱不知怎么应付。”
杳娘说的也是在理,沈如点了点头。
众人逐渐退去,宝珠偎在玉珠怀里,还在低声抽泣,蓝慧已然请沈如去了书房。一盏茶沏上,蓝慧开了口。
“相爷可是有想过要把冬儿接回丞相府照料?”
沈如摇头:“如今以连翘的身份,冬儿还不能入相府。”对朝廷而言,连翘并非连翘,那不过是个叫做裴楚的书生,平空青云成了工部郎中,又怎么会与一国丞相有太过亲近的往来,甚至把子侄托付到相府照看。
“那么,相爷可是有后悔答应公子的请求?”
到底不是个寻常生意人。
沈如哂笑:“蓝掌柜的意思是什么?”
“公子不顾安危又冒险的事儿,相爷不是曾阻挠过么,怎的又答应了?那如今,公子去了潮州,面对那些不安好心的官吏,不知前路如何,相爷心底可有一丝一毫的担心?”
“自然是有的。”
便是因为有,所以更加不能将冬儿接进相府,更加不能大意地暴露他同连翘之间的关系,更加……不能让人觉得他在处处维护着连翘。
好在如今有个萧玉晟,因裴楚是他推荐的关系,时常可以为连翘阻挡些流言蜚语。
只是……
沈如心中郁结。那个一向风流倜傥不拘小节的朱雀王爷突然回京,到底是为的什么,却为何会欣然愿意同连翘这边互相利用。
☆、第三十七章 赠礼(2)
“这雨下得真他妈烦躁!”
潮州州牧府内,蓝色官服包裹着肉球一般的身躯,州牧廖昌隆腆着肚子坐在正上的位置上,喝了一口茶,皱着眉怒道:“这茶汤味道怎么那么涩,你用的是什么水煮的茶?”
他一怒,吓得一旁伺候的下人一脸惊恐,慌忙摆手:“回……回老爷……用的还是平日里的水……是从那玉佛寺的井中打来的山泉水啊……”
“妈的,玉佛寺的山泉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喝的,莫不是你小子偷懒,用小溪沟里的水煮的?”
“老爷,冤枉啊,小的……小的真的是从玉佛寺打来的啊……您要是不信,可以去问寺里的大师……”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的下人吓得浑身哆嗦,慌忙磕头的动作也是又急又重,几下额间就红了一大片。那廖昌隆还一脸怒不可遏的表情,倒是旁边的人“啪”一声合拢扇子,乐呵道:“好了,廖兄,我知晓你是心烦那即将走马上任的工部郎中,不过也别在下人身上置气,没那必要。”
听闻旁人出声劝慰,廖昌隆歇了嘴,把杯子往桌上一撂,大怒:“哼,一个小小的工部郎中,还是布衣书生出身,没个功名,就这么爬上了高位还什么来我们潮州造堰?笑话!天大的笑话!”边吼还边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盏直响。
“呵呵,廖兄,不过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罢了,这个时辰只怕已经变成一具冷……”
“老爷!老爷!”
大堂外,粗布麻衣的小厮几乎是摸爬滚打地跑来,一脸惨白。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廖昌隆皱眉。
“死人……有死人啊老爷!”
大骇过后,廖昌隆和那人面面相觑,忽的心底发凉,赶紧让小厮带路,匆匆赶到发现死人的地方。却是正在大门前。
潮州州牧府门前左右各有一只石狮子,威严肃穆,门口也有小吏守着。发现尸体的小厮本是门房,在前院里正闲来无事和人吹牛扯皮,突然听到门外一声惨叫,似乎是有过路的百姓瞧见了什么,惊得他立马开门出去自己瞧,结果就瞧见门口两个小吏被各自捆绑在一只石狮子上,而两只石狮正中的位置上,躺着一瘦一胖两个黑衣蒙面人——
皮肉并未有多的伤口,致命的那一下赫然就是他二人喉间的位置。
“这……”
“谁……谁干的!”廖昌隆下意识哆嗦了一下,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他面色苍白,怒吼时肚子上的肥肉跟着一颤一颤,“哪个小兔崽子下的杀手,敢送死人到你爷爷我门前,怎么不敢出来说话!”
“廖兄,稍安勿躁,还是先找人把尸体拖走吧。”
说话的男子眸光清明,微微眯着眼,手中的扇子挡住口鼻。
这杀人的手法干净利落,怕不是寻常人干得出来的。
州牧府对街的茶馆二楼,临街的轩窗下,年轻公子闭眸品茶,随侍的几人站在窗边,正大喇喇地瞧热闹。
“杀那二人,可有脏了你的剑?”
连翘搁下杯子,侧过头看着正认真擦拭着手中三尺青锋的青竹。他本是想送份大礼给那廖昌隆,却不想同青竹接头时,他的手里已然抓住了绑走他的那俩黑衣劫匪,不过几句言语,那二人已被一刀结果,然后便有了现如今的这份热闹。
青竹反复擦拭着剑身,听连翘这么说,微微有些出神:“剑本凶器,杀人也是为了护人,不脏。”
剑本凶器。
连翘回头。州牧府前的人群还在围观,久久没有散去。他这一生不习武,可因他而死的人却不计其数。西京侯府的种种,都泯灭在他的一思一念之间。而今,这俩黑衣人,也是因劫持他而死。
“公子何须仁慈。”东方突然出声,一旁的药师琛似是应和他的话点了点头,“公子总是忘记因果循环,如果不是他俩想致公子于死地,又何须要多杀两个人。”东方皱眉,“要不是公子你现在成了朝廷命官,老图真想半夜过去把潮州的这群畜生都杀了。”
“杀不得呢。”
现如今,他头顶乌纱,正是不才工部郎中一位,虽是个鸟大的文官,可到底是朝廷派下来的,他手里的实权有的不过是督促造堰,即便是暗中……即便是暗地里还要为天子探查潮州官吏贪污一事,也不得在人命上出什么差错。
一丝一毫的差错都不行。
“公子,我们会不会打草惊蛇了?”
药师琛突然出声,伸手指了指已经散去了的人群,人群后那廖昌隆身边的男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所在的窗子看。
连翘闻言抬头看去。
那个男人……
“听说是廖昌隆的一个幕僚,潮州大小事廖昌隆几乎都会找他商量,有时候他的一句话抵得过他人千言。”
青竹起身站在他身侧,挡住楼下那人*的目光。
“幕僚么。”
连翘低语。潮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