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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只是说,今日的皇子是假,而当年的皇子却是真。事情的缘由想必太后也能猜得到,当年,小皇子被歹人劫出宫去,早已不幸遇难。而此奸险阴狠之贼人,正是这位太后诊病的许白,许大夫。”
太后忙做出一副十分惊讶的样子。
此事,她又怎会不知?当年若不是自己同许慕白里应外合,想从这天宏国皇宫中抢出一个人去,谈何容易。
只是,今日摄政王突然在自己面前提起此事,怕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参与其中?
“太后不必惊慌,”摄政王淡然一笑,“本王已经派出暗探去西景国追杀许白。若是将此人活着抓捕回来,必定真相大白。”
“摄政王督办此事,哀家自然放心,”太后重回宝座坐定,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慌张,“有劳摄政王费心,还皇室一个清白。”
“本王自会尽力而为。”
摄政王长鞠一躬,便转身告退。
回府的途中,摄政王的脸上也挂着非常平和的表情。
不见忧愁,不见欣喜。
似乎是漫长的岁月和无数次危机的经历,让这个有些许年长的男人养成了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脾性。
“王爷,”贴身侍卫周恒在轿外轻声唤道,“那孩子我们已经抓住。安王府那边的事情,何时进行?”
“不急,”摄政王闭目养神,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在办这件事之前,刺鸟一定要先为本王所用。”
“王爷,”周恒沉声说,“云钦已经密谋暗杀了几个最高层的老头子,剩下的也都打点好。后日,便是刺鸟推举新首领的日子,他们自然都会选择云钦。只是,不知云钦那鸟儿是否可信?”
“云钦之父便是自小伴着本王长大又为救本王而死的云重,因此本王信得过他。既然刺鸟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你便立刻散出消息去,说安王府试图利用假皇子密谋篡政。其他几个王爷那里,也要先打好招呼。”
“是,属下即刻去办。”
摄政王平静的面容上扬起一丝笑意。
西景国的国主真是给自己帮了一个大忙。若不是他将许白支开,自己也无法完全的放开手脚办事。毕竟,在这世上能与自己一较高低的,只有许慕白。
入夜,朱家大宅显得格外的寂静。
“咳咳…”
朱浣信穿着贴身的裘衣,斜倚在床榻上。
他手里托着一方帕子,帕子上,是自己刚刚咳出的殷红血迹。
朱浣信有些想不明白,陆大夫明明前几日还说他身子已大好,怎的这几日又病得如此严重,而陆大夫也迟迟不见来为他诊脉。
“白玉…咳咳咳…白玉…”
挣扎着想要起身,却不曾想打翻了桌案上的砚台,墨汁洒了一地。
“今日,也不见少寒来…难道,真是记恨我了么?”
“少爷。”
白玉摇着折扇,不紧不慢的来到朱浣信面前。
不去搀扶,也没有收拾那洒落的墨汁,只是一脸温柔的看着朱浣信,看他如此狼狈如此痛苦。
“咳…去,给我找陆大夫。。”
“我看不必了吧,”白玉莞尔,“陆大夫不回来了。”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聪明如朱浣信,怎会不知白玉话中的深意,只是,面对自己最信任的人,不愿去相信罢了。
因此,才会在这一时变得如此糊涂。
“啊,让我看看,”白玉笑嘻嘻的俯下身子,看着嘴角还挂着鲜血的朱浣信,“没想到有一天少爷你也会这样蠢笨。”
“你放肆…你在胡说些什么?叫陆大夫来。。叫少寒来…”
朱浣信想要挣扎着站起身,却不慎摔倒在了白玉的脚边。
“少寒少爷他自然会来,而且还会亲眼看着你这个做哥哥的如此狼狈不堪的样子。少爷,你可知道,少寒他恨你入骨?”
“难道…咳咳咳…就是为了赵允熏那样一个贱婢?”
“自然不全是为了他。”
白玉自在的踱着步,丝毫没有要将朱浣信扶起来的意思。
“少爷啊,这么多年,你都学不会尊重别人。你以为你爱他护他宠他,可少寒他却恼你将他当做傀儡一般呢。”
“白玉…你…”
“我?”白玉冷笑,“朱浣信,趁你弟弟没来,我便先和你说清楚。这么多年来,我白玉受你的折磨虐待,过着非人非鬼的日子,难道,你真的以为我对你死心塌地么?其实我不过是有目的的潜伏着罢了。”
“不…我不信…”
倒在地上的朱浣信努力的挣扎着,拼命的想要抓住白玉,可却被他轻巧的躲闪开。
“我在你身边,没有一天是出于真心。若非为了我的主人,你以为我会照顾你这个病秧子吗?你真的相信,饱受你欺凌的人,会对你付出真心?我不会,朱少寒也不会。朱浣信,我可以告诉你,我早已将你的红楼清洗,你也早已经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信与不信,还能怎样呢?
朱浣信的身子颤抖着,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可是,却无力挽回。
“我的病…”
“是我,放了曼陀罗花粉在你最爱吃的桂花糯米羹里。无色无味,还会增加香气呢。”
“陆大夫呢。。?”
“被我囚禁在了红楼,”白玉装作怜惜的抚摸着朱浣信的面颊,“你放心,以他的医术自然还有用处。过了今夜,便可出来。而你,啧啧啧…”
话音未落,“砰”的一声,朱浣信卧房的房门被粗暴的打开。
朱少寒带着一对手下,正气势汹汹的站在门口。
“你们守在门外。”
朱少寒一声令下,手下们便关上了房门。
“哥。”
“呵,来了一个,又来一个。今晚的戏,真是让人期待啊。”
朱浣信镇静下来,他擦了擦自己的血迹,勉强依靠着床榻坐在地上。
“哥,我不想伤害你。只要你交出红楼的大权,我会安排白玉和你退隐。”
朱浣信冷笑一声,斜睨着一旁微笑着的白玉。
少寒不过是个年少气盛的傻小子罢了,一手操纵这场逼宫的,果然还是白玉。
“我没想到,这么多年来,我的枕边人竟恨我入骨。”
“少爷,我只是心疼你,愿你多歇歇罢了。”
在朱少寒面前,白玉自然换上了另一幅面孔。
“少寒公子他年轻有为,如今正是成就一番事业的年纪。日后,你我二人退隐江湖,双宿双飞,岂不是更好?”
“朱少寒,”朱浣信咬牙切齿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
再恨铁不成钢又有何用,朱浣信已经感受得到,大势已去,自己身体里的毒素也在以最快的速度扩散着。
他的身体,他的心,都在剧烈的疼痛。
遭到最信任的人背叛,这滋味比曼陀罗花粉要残酷的多。
不曾想,朱浣信的话更是戳中了朱少寒的内心。
“是,我是没出息!!”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自己的哥哥面前情绪失控。
“我无能我懦弱我就是个任人操纵的傀儡!!可是哥,我也是个男人啊,我也是有尊严的!!这么多年,我一直觉得你是因为对我好爱护我,才不把实权交给我,可是哥,我没想到我在你心里,竟然是这幅不成器的样子!!”
“哈哈哈哈,”朱浣信大笑起来,嘴角不断的渗出鲜血,“这些都是白玉告诉你的?”
“不,是我自己早已忍受不了,不怪旁人。”
“少爷,”白玉温柔的跪在朱浣信的身边,“你也该歇歇了,不是么?”
“对…是啊,我也太累了,累到竟没发现身边有你这么个蛇蝎心肠狼心狗肺的东西…。怪不得怪不得…”
朱浣信话说了一半,却再也没有说下去的力气。
他忽的停住,然后仰面喷出一大口鲜血。
那带着森森寒意的鲜红液体,喷在白玉的容颜和发丝上。
白玉有些嫌恶的掏出一方帕子擦了擦血迹。
“哥!!!!”
朱少寒从未想过,自己竟会亲手将自己的哥哥“逼死。”
拼命的摇晃,拼命的呼喊。
可朱浣信却再也醒不过来,他瞪大了眼睛望着天空的方向,似乎是在询问。
究竟,自己做错了什么。
☆、第五十八章 除异己
已是深秋,天色黑的早,天气也慢慢寒凉起来。
摄政王府,满院的海棠开了又谢,一派萧瑟和肃杀。
“王爷,天儿凉了,我们回屋吧。”
摄政王独自站在院中,一旁的周恒见起了风,就催促他回去。
“抓住那孩子多大了。”
不知为何王爷有此一问,周恒有些微微的发愣。
“回王爷,那孩子大概十四五六的年纪。”
“十四五六,”摄政王忽的伸手,接住了正飘零风中的一朵海棠,“正是大好的年岁。若是本王的孩儿活着,也应该有如此年纪了。”
“王爷,”周恒会意,小心翼翼的说,“怕是这秋景勾起了您的伤心往事,我们还是快回去吧。云钦也已经在偏厅候着了。”
“罢了。”
摄政王随手将海棠丢弃在地上,便大步来到偏厅。
“云钦,参见摄政王爷。”
云钦少见的穿着一身素色,见摄政王信步走来,便立刻跪倒在地。
“你做的不错,本王自会好好地打赏你。”
“王爷,在下不要任何打赏。”
“哦?”
摄政王微微皱眉。
“你想要什么,本王自会给你。”
“在下想要一个人。”
云钦微微抬头,眸子异常坚定的看着摄政王。
“谁?”
“请王爷允许在下,灭了红楼朱家。”
“这又是为何?朱浣信已死,朱家如今不成气候,不必劳师动众。”
“回禀王爷,在下的师弟赵允熏,是朱家如今的新当家朱少寒亲手杀死。希望王爷允在下为师弟报仇。”
“这是你们江湖人的事,”摄政王微微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本王不便插手。不过,现在朱家大乱对我们没有好处,你还是再忍忍的好。”
跪在地上,云钦的拳头紧紧的握在一起。
“属下知道。”
“云钦,你从小本王便知道你必是做大事之人。如今,刺鸟已经落入了你的手中。不过,切不可仅仅满足与一个小小的刺鸟。小不忍则乱大谋,本王的意思,你明白么?”
“属下明白。”
“好,”摄政王起身,缓步走进云钦,将他扶了起来,“现在,你要利用刺鸟帮本王监视朝中各个王爷大臣以及后宫各位皇妃和太后的动向。”
“是。”
“还有一点。”
摄政王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接着说道。
“当年,本王有一个孩子流落民间,是个男孩。若他还活着,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后背上有一块状似麒麟的红色胎记。你替本王找上一找。据本王的消息,他已死去多年,不过,本王还是要你尽力一试。”
云钦再次单膝跪地。
“请王爷放心。”
“很好,你去吧。”
“王爷。”
云钦走后,周恒便立刻说道。
“消息已经都散布出去了,明日就是举行皇族宴会之日。安王府那边…”
“御林军都安排妥帖了么?”
“是,王爷。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切不可走漏了风声。还有,多安排几个高手,安王身边的那个彦昭,不可小觑。”
“是。”
西景国,大内天牢。
许白苦笑,自己竟为了清浅,没有任何的反抗便被抓了进来。说是为了清浅,还有一部分,是为了蓝翊。
当年的事情,若是真的是自己错了。此番受得罪,就当是自己还他的罢了。
感情的事,到底难分错对。许白当年自觉蓝翊对不起自己,才愤然假死出走,可今时今日有了清浅,却觉得不过是自己太过执念。
他和蓝翊,都不是肯为对方着想的人。
只是,别累了清浅。
想到清浅,许白没由来的一阵心痛。
被关在这里这么久,仅一墙之隔,清浅,竟一句话都没有。
多想问一句,清浅,你可还记得在陆镇领你回家的许白。
可却怎么都问不出口。
清浅这个自己为他取得名字,也已经更换,叫许白如何能说出口?
“嗯。。”
忽的,清浅那边的牢房中传来一声□□。
“清浅,”许白立刻紧张起来,将耳朵贴在了墙上,“是不是不舒服?”
“我。。”清浅显得有些气喘吁吁的,“有些腹痛。”
“不应该,”许白皱起眉头,喃喃道,“吃了凤凰翎,也还没到生产的月份,怎会肚子痛?难道是蓝翊他放了毒?”
清浅那边没了动静,许白也只能干着急。
大不了,杀了狱卒,带清浅离开便是。不是为了还蓝翊当年的情分,许白也不会让自己关在这等地方。
心中乱的很,脑子里满是清浅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