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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楼心中泛起对自我深深的厌恶,没错,他就和端玉说的一样,就是一个可怜人。
☆、第五章
星楼打开了门映入眼前的是破狼冷峻的容颜,抿了抿唇,只低下头,轻声道:“有事吗?”破狼犹豫须臾,终究开口问道:“我可以进去说话吗?”
星楼握住门框的手紧了紧,破狼眼尖地看到星楼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只道:“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的,我就进去,和你谈谈,好吗?”
星楼听着破狼明显柔软的话语,终究还是松了门,口中道:“我本来就是寄居你家的,这里你当然能进来,自然不必问我。”
破狼面色有一瞬间的难看,而后踏步进房。二人在床前的桌子落座,星楼也不敢正视破狼,只侧脸静默不语,等待破狼开口。桌上只点着一盏烛灯,灯光如豆,星楼的侧脸宛在昏黄的光影朦胧柔软,就像剪影。破狼凝眸看着,最终开口道:“我不能让你出去找事做。你不准离开这里。”
星楼心中微微生气此人的霸道,扭过头看着破狼,可是自己又没有立场发作,咬着下唇,低眉不语。这幅小孩子的模样让破狼心微微一软,口中继续道:“你就这样呆在我身边,让我照顾你可好?”
星楼沉思良久,知道出去作事破狼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最后还是抬眸看着破狼,道:“我可以不出去,但是我要出去打仗。”
破狼皱眉,刚要说话,却被星楼打断:“我不在意编制,只是你以后出去打仗必须带着我,你教给我的剑法这样也有用武之地,这样也让我好过一些,不必给我薪俸,反正我也是在这里吃用的。”
破狼也多少知道星楼之所以会这样多半是今早端玉公主和他说了什么,终于点了点头,道:“好。”
星楼总算觉得心中轻松舒服一些,尽管不算是什么自食其力,但总比白吃白喝寄人篱下要好得多,看了看破狼对他展颜一笑。
破狼眸光迅速飘向别处,耳尖甚至有些发红,张了张口,终于道:“今天白日的事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气。”
星楼一愣,想起白日种种情形,双颊滚烫地一红,大是尴尬,只咳嗽了声,道:“没事,我已经忘了。”
哪知破狼迅疾道:“不要忘,虽然白日我是气急而发作了,但是,也是我本意。”
星楼脑袋一空,破狼的话好让他震惊而无措了,一双手也不知放到哪里才好,顿时觉得羞恼,还没说话,却听破狼道:“不过,你放心,若你不愿,我绝不强逼。但是,今后你不要走,好吗?”
让星楼震惊的不是多年的暧昧在今夜撕去了表皮而展现眼前感情的真实,而是破狼。眼前的男子在星楼心目中一直是高大而坚定的,而现在说的话全是温柔,甚至还有一丝软弱的祈求,让他不知如何是好。心中也不禁自问自己,是否想离开,最终点了点头,道:“你放心,今日我没有离开的意思,我只是想出去自食其力,证明自己有能力不必依靠别人而已。你……不要误会。”
破狼的眼睛亮了亮,点了点头,道:“好。”
二人沉默相对片刻,破狼终究站起,道:“时候也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我先出去了。”
星楼发呆地看着破狼缓缓离去合门,好笑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解衣睡觉。
这一觉似乎极是香甜,星楼起床已是午时,一边懊恼自己竟然睡一边又急急忙忙地洗漱穿衣,却看见了丫鬟轻云的笑脸,只觉得她笑意古怪,随口道:“你怎么笑成这般?”
轻云一边递给星楼衣服一边笑道:“今日早朝后皇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又是说起端玉公主的事,这也不稀奇,然而将军却说自己不爱女子,很利落地拒绝了呢。”
星楼一惊,急忙问道:“那皇上没有生气吧?”
轻云呵呵一笑:“公子别担心,若皇上生气了奴婢哪会这般没有良心地和公子说笑,皇上虽然愣了愣但也一笑带过。”
星楼微微一想,皇上虽然有意但是破狼屡屡拒绝怕是皇上那点意思也快磨没了,破狼如今这么一说皇上也有借口推拒端玉公主,也不会再耽搁端玉公主出嫁寻夫,更重要的是皇上也顾及破狼的军队也看着破狼在战场上的本事。然而星楼还是有所隐忧,墨眉微蹙。
轻云却道:“公主,将军几代忠良,皇上是知道的。将军的为人皇上也只知道的。皇上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星楼的眉头被轻云几句话抚平了几分,若皇上真要办了破狼早该办了,破狼一向直白且在端玉这件事上态度更是明确,皇上一直不发作也可见其胸襟不小。而破狼平素不与官员结交,只一心征战世代如此,皇上对破狼世代怕也有感激也更是放心,当今皇上也算明君,虽然顾及着边疆不知何时再起战事,但不责罚破狼也不会仅仅是因这个缘故,更多的也是对破狼的信任。
星楼穿好了衣服,却又听轻云戏谑的话语:“公子果然担心将军。”
星楼只瞥了轻云一眼,也不解释,只笑了笑出门。
草草吃完了午饭也无心思练剑,破狼兴许去了军营,星楼只觉得无聊,便决定出门闲逛。破狼虽然不喜星楼出门但也无强硬将他留于府中,只是每次出门必得让两个武功高强的护卫跟着,明面上和星楼说是保护,但星楼心里明白还有一层作用,是监视。
星楼一开始虽有不适,但护卫并无妨碍自己出行,便只当看不见。见今天天气晴好,冬雪未化,他便决定去京郊的参云寺。
参云寺建于京郊的参云山的山顶,为百年古刹。参云山多种松柏,伴着残雪和清冷空气直觉气味清新自然,星楼举步踏着台阶,入目皆是深绿,心中顿感幽静安宁。
参云山不高,只是晨起多雾如被云雾缭绕才唤作次名,星楼只花了一个时辰便道了寺门,有一个沙弥扫着门前的积雪,以及几个妇人手提竹篮走门内。星楼含笑对沙弥合十后吩咐守护卫在门口候着,看见护卫犹豫的神情,便张口道:“放心,我只是去拜拜佛理理心,很快便回来。”
护卫思忖参云寺也只有正门一个出口,况且和星楼出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也未出什么岔子,便也颔首恭敬站在门口等候着。
星楼进入寺门跃入星目的便是开得正好的红梅,香雾隐隐缭绕,檀香气味让人心情舒缓平和,便进了“大雄宝殿”对着金身如来随着善男信女三拜后,便在殿后闲逛,却得见了一偏亭,却立着一尊不大不小的白石观音,金童玉女分居观音两侧,莲花座下便是一白须和尚闭眸打坐。然而观音像已经老旧,甚至有了些许裂纹蔓延,让观音慈悲相貌也有了几分愁闷。
星楼犹豫片刻还是上前对和尚合十作礼,又觉自己好笑,明知和尚看不见。而后跪于蒲团上对着观音三拜,刚要离去便听一苍老声音有古钟。
“公子且慢。”
星楼疑惑转身,望着和尚,也温和一笑:“不知师傅何事?”
那和尚看了看星楼,只笑道:“这观音亭甚少有人参拜,难得公子肯来,既是有缘,不如让贫僧为公子看看面相如何?”
星楼微微一笑,只觉有趣道:“师傅为佛教中人竟也会算命?”
老和尚莞尔颔首,便招呼星楼过来,细细瞧了瞧,问了问生辰八字,赞道:“公子面如冠玉,眼睛清澈,是极好的相貌,只是……”
老和尚摇了摇头,可惜道:“只是可惜公子紫微命格是绝命天煞孤星,虽说有贵人相助,但是命相却还是凶险。公子却能如此滋润,且衣物不凡,想必那贵人命格怕是另一绝命杀破狼,且霸道刚硬,才能受得住公子这命相。”
星楼不禁讶异老和尚透彻,言语上也愈发恭敬,敬佩道:“师傅所言甚是。”
老和尚捋了白须,道:“两大绝命相安无事是造化也是孽缘,这缘怕是红尘缘分,能否修成正果,天意以授,旨在人力。贫僧看公子眉目颇有踌躇之色才多嘴相劝,言尽于此。”言毕老和尚继续闭眸打坐,有如古钟,不再言语。
星楼微愣,望着有如雕像般的老和尚,终究转身离去。
护卫看着星楼神色有些恍惚虽然都有些纳闷倒也不放在心上,只跟着静默不语的星楼下山,星楼回去时全是老和尚沉稳的声音,心中情绪复杂难言。
然而待星楼回了将军府,那点心思被更大的冲击击得粉碎——西凉和漠北和大晋又要打仗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自己会写出平淡温馨的还是平淡悲剧的……
☆、第六章
星楼刚听到这个消息一惊,急忙问了管家破狼在哪,知道破狼在他自己房中后急忙到庭院内,平稳了下心跳后缓步上前长指微扣,敲了敲门,见无动静传来,也耐不住性子直接推开了门。
却见破狼一言不发地擦着挥日,抬眸看了看星楼后又继续擦拭,其实破狼时常练剑,剑光依旧凌厉,根本无需擦拭。破狼低头细致地擦着,口中道:“晚饭吃过了吗?”
星楼有些气闷,只道:“都快打仗了,你怎么还如此气定神闲。”
破狼将竖起挥日长剑,细细欣赏一番,似对剑刃锋芒极是满意,才开口回答星楼:“又不是没打过,都家常便饭了,只是休息了这些年罢了。我一月后便出门,你好生呆在府中等我回来。”
星楼柳眉微蹙,道:“你忘记了你昨日答允我的吗?我要和你去打仗,难道你以为我是随口说说而已,虽然仓促了些,但一个月也足够我准备了。”
破狼哑然,当初答应星楼只是权益之计,顺着他哄哄他罢了,心中根本不愿也舍不得他随着自己去战场,可没想到那么凑巧便要开战,一时竟无从反驳,冷凝了声音干脆道:“战场危险,不许去。”
星楼直直望着破狼,淡然道:“你去得,我为什么去不得?”
“星楼!我已经习惯了,你不一样。”破狼沉声道
星楼勾了勾唇:“谁一开始就会打战的,你难道一开始就会吗,虽说我只是一个你的跟班,但军队和军营还是要熟悉一下的,一个月内会我先和你熟悉一下兵营和军队编制,你吩咐我该做些什么便是。”
说完星楼还不待破狼答复便径自踏步离去。
第二天一早星楼早早起身,草草洗漱后准备去找破狼,却不成想破狼已经先去了军营,心中既讶异又气闷,自去寻了些兵书瞧了瞧,勉强读了一些准备出门,却被护卫拦住。说去别的地方可以,但若要是去兵营则绝对不准。
星楼默然片刻只冷笑两声,径自回了房间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天色逐渐暗沉,心中有了打算。
凌晨时分,破狼看了看天还是漆黑的天空,看了看对面星楼的房间,轻轻吐了口气正要出了庭院,却发现星楼长身玉立,早已收拾妥当,对他扬眉一笑:“起来了,我们走吧。”
破狼脸色阴沉下来,上前一步道:“你何时起身的,不许去,快去休息。”
星楼摇了摇头,道:“破狼,你到底当我是什么。你对我不兑现承诺,你处处管制我的行动。我看在你心目中我压根什么都不是吧。”
破狼脸色愈发阴暗,道:“星楼,你……”
“破狼,你可以不兑现你对我的承诺,但我不能不履行我的诺言。你让我连军队编制和士兵如何作战都不懂的人怎么上战场,纯粹拿着剑砍吗?”星楼打断了破狼的话。
破狼沉默须臾,不急不缓地踏步向前。星楼吁了口气,急忙随着破狼出门离开。
冬日凌晨天还是深深的蓝色,稀疏的星光闪烁于天际,然而将士们秩序凛然地站着,听着副将李固的号令劈刀拔枪,甚是整齐威武。
而破狼便居高临下地望着兵将门的动作,一言不发。
星楼望着破狼冷硬的侧脸,心中也不清楚自己为何执着地要过来,自己对兵将也不必太多熟悉,知道皮毛便好,然而心里似乎很早以前就有股冲动,面临打仗心中的冲动愈发明显,似乎快要撞出胸腔一般。
想来看看破狼的生活,想来看看与破狼一同作战的兵将。不想自己总被破狼固定于某一处,虽然住在将军府,其实自己连破狼生活的一角都没仔细摸透。
此后每天星楼便会随着破狼一同去兵营,吃着简单的饭菜,在兵将面前耍一套剑法。士兵们也从星楼口中知道他是要随着将军去打仗着,纷纷豪气热气地同星楼称兄道弟,说起战场上的事儿。士兵们鲜少说他们同家人的生离,说并肩作战的弟兄们的死别。只和星楼说边疆的风沙,边疆的夜晚,士兵们的趣事儿。甚是会说起对未来的渴望,说希望能娶上温柔的妻子,生下活泼的孩子。
星楼听着这些质朴单纯的愿望,也会意一笑,和善鼓励着他们的梦想一定会实现的。
临行前的夜晚,星楼和破狼说了晚安刚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