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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仗剑任疏狂by墨式辰-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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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和尚理也不理他,只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又从怀里解下一只酒葫芦,噗的一声,咬开了酒壶的盖儿 ,顿时,满屋香气馥郁。
大夫的脸瞬时就青白了下来:“我泡了三十年的蛇骨酒……”
和尚瞥了他一眼,突然哈哈大笑,那酒壶一倾,三十年的蛇骨酒汩汩的顺着房梁倒了下来。大夫见状, 腿都软了,扑通跪倒,哭得震天动地:“总有一天我要找人端了你们少林寺!”
和尚打了个饱嗝儿,将眼一斜江鄂:“他还有半个时辰之命,你若带他离开,倒不如在他胸口再插上一 刀。”
这一句便如拨云见日,说不出的苦乐酸甜。江鄂只觉眼中酸疼,也跪倒在地:“还望大师救他。”
那和尚的独臂在房梁一拍,轻飘飘的落在江鄂面前,拎出斜插的蒲扇晃了晃:“我要你十年功力,你可 愿意给?”
江鄂的眼光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和尚。
“便是性命给了你也无妨。”
和尚微微浅笑,满脸的横肉便如绽开了一朵肉菊花:“既然如此,一切好说,贫僧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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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玉瓶装茯苓干坤水兑上洒金瓶的五气朝元丹,一点点辗碎成胶,抹在季独酌的伤口上;那芙蓉仙露点 在五体,用内里催进体内。
一旁的大夫看的直咂嘴。
这酒肉和尚显然是吃别人的吃惯了,风雅颂这些不传的密药哪一瓶都是千金难求的天价,居然被用来当 普通金疮药来使。
只有江鄂在暗暗诧异,这些药自他从季独酌身上打劫来,过了这许多日子,自己尚说不准药效,没想到 这个花酒和尚反而了如指掌。
花酒忙乎完了,独臂在大夫脖领子上一拎,使了一个沾衣十八跌,将他从卧室扔了出去。同时手指一勾 ,那门砰的便合上了。
他摇摇蒲扇,漆黑的胸毛被扇的呼呼乱飞,一双肉眼凑上江鄂面前:“这位英雄,现在便只有你我二人 了,你怕不怕?”
突然间,眼中尽是色光。
“我为什么要怕?”江鄂反问道。
那和尚笑的一脸淫贱:“那么,请这位英雄脱衣吧。”
江鄂不等他说第二遍,抬手便宽衣。衣上有被伤口凝住的地方,他也不管,一把猛地撕扯下来。
二十七岁的壮年,肌肉坚硬如削。
上衣脱尽时,他头一抬,冷冷的问那和尚:“下面还用脱么?”
花酒反被他的气势骇住了,咳嗽了一下,不是滋味的嘀咕着:“果然这风雅颂之主看上的人……”心理 不平衡了一阵,便僵着脸说,“下面就不用了。”伸手在自己黑压压的胸口一阵乱搓,半晌,凑了一只 泥丸出来。花酒的两指捏着泥丸,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酸臭的味道直穿鼻孔,他被这股臭气激的肉脸 皱成一团,嘴里啧啧道,“还是少了点。”说着,将那泥丸又伸入怀中,一阵乱搓,再拿出来时,泥丸 已足大了一倍。
江鄂一直漠然的看着这和尚的动作,直到花酒把泥丸子送到他面前,听到他说:“喏,把这个给那公子 哥儿吃了。”
江鄂接过泥丸儿,放在自己嘴里嚼碎了,再哺给季独酌。他这番动作做的极端自然,半分迟疑也没有, 反倒是花酒立时窘了一张肉脸,干笑着叹道:“啧啧啧,你也真不怕脏。”
江鄂长眉一轩,冷笑道:“你用么指和食指捏的泥丸,却用食指和中指把药丸子递给我,自然不用想也 知道是换过了。”
那花酒被他道破玄机,干咳了两声,晃起扇子顾左右而言它:“这公子身上的伤不要紧,只是所中之毒 无法可解,我的丹药可保他三月之命。但这丹药生的霸道,你需废十年功力助他化开丹药。”
他说完,见江鄂并不急着动作,一双眼只是望着他。被这种冷冰冰的目光一照,花酒心中一凛,不得不 投降:“我叫你脱衣服是怕你在运功中走火入魔……”
然而,江鄂还是只看着他。
花酒喟然,投降般举起独臂:“好吧好吧,他的毒虽然无药可解,但他若醒了,自然有化去这一身剧毒 的办法……喂喂,这位英雄,你不要再瞪我了好不好?你的眼神很吓人知道不?”
江鄂叹了一声,终于掉转过头,坐在床边,摸着季独酌苍白的脸颊,淡淡的说:“其实,他爹并没有死 对不对?”
“啊?”花酒举着的手慢慢放下。
江鄂缓慢的说:“当年徽地破庙一战,风雅颂前楼主虽是以一当百力敌众人,但那一战后,他失了一条 手臂,握剑的右手。”
花酒看看自己孤零零的左手,心中突然一片凄凉,眼前似乎又回到那一夜,那些曾发誓效忠他的兄弟, 一个个拿起武器,冷漠望着他。
江鄂抬起头来,叹道:“花酒,花酒……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难道这风雅颂之主,真是注定要 孤单一生么?”
花酒和尚被他质问压得喘不过气来,十多年前那些被刻意遗忘的往事铺天盖地向他涌来。恨只恨,当时 年少张狂,不知这人间诸事,唯情一字方是真。
他突然把头一昂,自胸腔里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那笑声癫狂,如坠魔道。江鄂眉心一凝,才要说些安 慰的话,不想这和尚一把推开卧室的门,疯疯癫癫的跑了出去。
外面飞雪仍然没停。
花酒一路狂奔,雪落了他一头一身,直到奔到一条小河前,他才停下脚步。
他慢慢的跪在河水边,看着半结冰的水中倒影出的自己,竟然如此陌生,突然间泪流满面。身子一纵, 便跳下了河。
再上岸时,一身的伪装被水洗去,他不再是那肥头大耳的花酒和尚,而是身材冷峻的中年男子。
他从衣里翻出一张褪了色的红纸,轻轻地亲吻着,眼泪浸透了那张红纸。
那个时候,他还太年轻,他还不懂如何去爱。
身后,一名老僧飘然站定。
他双手合十,叹道:“世人笑我太痴狂,我笑世人看不穿……季化久,你还看不透这红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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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2号考试结束,为大家送上小鸡和江大叔值得纪念的第一次h。
第十二章(3)
天明的时候,清泠泠的晨光渐渐扫了进来,映在雪上,射进房内,分外耀眼。
江鄂静静的靠在床边,看着窗外渐渐变小的雪。
说不清虚幻还是现实,那少年银铃似的的笑声,蓦然闯入这素裹银装的世界。汉江会所在之处属于南方 ,很少下雪。江鄂记得在六年前的一个冬天汉江居然飘了点小雪花,落在殷红如雪的梅花上,抚也抚不 去。
二少爷一身貂裘,伸出他白如雪花的手指,轻轻摘下那一枝梅花,巧笑倩兮,慢慢在江鄂的视线中跑远 了。
江鄂笑了,把头贴在季独酌的手背上。他轻轻握着他的手,轻轻地吻着:“等雪停了,春天来了,花间 月下,我陪你秉烛夜游,好不好?”
他说着,泪水顺着指尖的缝隙缓缓流了下来,打湿季独酌的手背。
季独酌的手指轻轻地,轻轻地,弹了一弹。
像是春天第一只蜻蜓震动它单薄的翅膀。
江鄂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对上季独酌的眼。他眼是黑色的,清澈透明,盈盈如水,含着笑意。
他张开嘴,哑着声打趣他:“江大侠,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次好吧?”
江鄂的眼眶酸疼,却笑道:“我在说你季楼主身价尊贵,一般的棺材不合适用,还是草席一裹返璞归真 。”
季独酌抿嘴而笑,抬起酸软的手指抚过江鄂的鬓边:“都有白头发了。这样的老姑娘看来是嫁不出去了 。”
江鄂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那么干脆委屈季楼主下嫁过来吧。”
季独酌的手指一抖,慢慢从他手间抽出手来,叹了口气:“江大侠,这次风雅颂情况危急,非同儿戏。 你既然已拿到你想要资料,还是回去你的汉江会吧。”
江鄂挑着眉毛看了他一阵,见他打定了主意,没有丝毫毁意,忽然轻笑出声。手在怀里一摸,将那一日 季独酌给他的资料封拿了出来,在他眼前晃了一晃。季独酌微微一愣,却见他顺手把那千辛万苦才得来 的资料仍进了一旁的火炉。
瞬间燃起的火苗照亮他的脸,温柔滚烫而刚毅。
他说:“这样,你还要赶我走么?”
“你又何苦……” 季独酌眼中一酸,偏过头去。才说着,那人便缓缓地罩了上来。季独酌一怔,不解的 问道,“做什么?”
江鄂眼圈犹红,只是眉梢眼角带了几分笑意:“当然是做了你呀,我的季公子。”
第十二章(4)传说中的初次H= =+
那个向来风流无限的季独酌在这一刻却突然红了脸,偏过头去:“江大侠,我现在浑身都在疼呢,我可 是病人……”
江鄂伏下脸,凑在他的耳朵边说:“我知道你是病人。”
季独酌猛地一记冷眼,用手推他:“那你还趁人之危?”
江鄂也不在意他的调侃,桃花眼里只有笑。
“我若不趁人之危,难道你要我等到再无回天之力时去奸尸?”
巧言善辩的季公子终于沈默了,他推拒着的手软绵绵的垂下来,平搁在床头。江鄂那长年握剑的手却伸 出来,厚重的茧子罩在他眼上。
“我从来不知道我爹是谁。在我很小的时候,只知道我娘一直带着我在四处流浪。我们一起走了很多地 方,有细草绵绵的草原,有风沙阵阵的沙漠,可是我们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
“我娘只知道我爹姓江,可是天下这么大,姓江的人那么多,她怎么可能找的到呢?
“后来,春天里,厚厚的积雪融化了,变成细细的溪水顺着山谷慢慢流向远方,我埋藏了娘的尸体。再 后来,汉江会会长收留了我。
“我到现在还是不知道我爹是谁。但是这又有什么呢?那么多年来,我只记得我娘说过的一句话:我爱 他,所以即使是刀山油锅,我也不后悔。”
江鄂轻声的,温柔的诉说着。
掌下的睫毛微微颤动,有温热的液体从他指尖留下来。那个人笑着骂他:“江大侠,你呀,你真是个傻 子。”
江鄂才不管那人的话,他另一只手挑开他的衣襟,滚烫的手掌熨帖在他伤痕累累的胸口。像是一柄锥子 ,狠狠打进季独酌的心。
江鄂说:“我有时会想,为什么我们总要寻找一个爱的人呢?”
那人想了想,应道:“或许,只是因为我们太寂寞了吧……”
手,从季独酌的眼上移开。
笑意满满的江鄂看到头一次红了眼的季公子,便将自己的嘴唇凑到他的嘴唇上。
“既然如此,就让我们做一些不会寂寞的事情吧。”
什么巧舌如簧,什么谈笑风生,什么年少轻狂,那些被记录在文字里的真实其实都是被剖离了血肉的干 尸,徒具形态,早已失了神韵。
爱一个人的感情,本来就早已超越了文字。
季独酌摊开手,任江鄂的轻轻咬着自己的指尖。
汉江会的人生来痴情?
这一笔资料真是风雅颂有史以来最大的败笔。若你不肯用你的真心来换,谁又肯把自己的真心交给你呢 ?
上衣已被解开,江鄂的身子贴上来,用舌尖吻他的喉头。不经意间,裤子被一把扯了下去,那人笔直的 腿插入他的双腿间,叫他合不拢,暧昧的轻轻抚蹭着。
季独酌心头发热,低下头去回应江鄂的吻,那人的双手趁机摸上他的胸口,捻着他的乳尖。季独酌的身 体微微一抖,喉咙里忍不住地呻吟出来。
双腿被一波一波的浪潮激的左右逃窜,却逃不开他双腿的纠缠,连整个人都被狠狠地禁锢在男人用身体 组成的牢笼里,一向潇洒自若的季独酌忽然陷入恐慌。他慌忙之中伸手去推,却被江鄂握住手腕,狠狠 的压在身侧,吻顺着他的喉头一路向下,滑过胸口,湿腻腻的留下一道痕迹。
那人说:“是你来招惹我的,所以季公子,我怎么可以让你逃掉呢?”
他说着,舌尖来到他的小腹,轻轻地一转一舔,季独酌的小腹跟着一缩。
江鄂像是发现了宝藏一样震惊,嗤笑:“原来,你也会害羞……”
季独酌闻言,脸上一黑,低声嘀咕了一句什么。
江鄂没听清楚,便俯到他耳边:“你说什么?”
“我说,给少爷──滚!”
江鄂愣了一愣,突然暴发出一连串爽朗的大笑声。
季独酌被笑的士气全无,难得的蔫了起来。算了,算了,哭也哭过,骂也骂过,反正脸已经丢到姥姥家 了,这后庭一只花的死活存亡……听天由命吧……
见他终于放开,江大侠发挥他正义的个性,立刻打蛇随棍上。将床头的绑带拎了过来,为他绑在眼上, 季独酌一怔,伸手去揭,却被江鄂按住了手。
引了他的手放到自己唇边,柔柔一吻。
季独酌目不见物,苦笑道:“我现在身负重伤,一会儿麻烦轻点,我还不想死。”
江鄂偏头在他嘴角咬了一下:“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爽死的。”
滚!
临危不惧的季小楼主,在江大侠践踏下,终于……
软成了一滩春水。
雪,终于在午后停了下来。
季独酌再次醒来的时候,床帐已经挂了起来,床头的小凳上摆了一个小小的雪团子。那人用枯叶片子插 在雪团子上做成耳朵,用红豆点在上面做成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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