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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好。」许屹淡淡点头,见时风走近,不知为何心中局促,忙站了起来。
他稍一迈步,後穴疼痛难当,眉一皱,哼出一声。
「你怎麽了?」
时风看出许屹异样,跟了上去,扶住他手臂。许屹大为尴尬,急忙甩手,时风却不肯放。他见许屹面色不好,又喘息甚重,也不知他伤了那里,忽见许屹走路姿势怪异,这才若有所悟。
「难道冷飞要了你!」
「你,你胡说什麽!」许屹被时风问得又羞又恼,急急从时风怀里抽身。
时风看他这样子,心里的疑惑更深,干脆上前抓住许屹双手,再不许他挣扎。
「老实告诉我,冷飞怎麽难为你了?」他素知许屹隐忍,必不肯说出受辱之事,但是自己越见他如此隐忍负重,心中越是难过,懊恨自己无力。
「没事,我说过没事。」许屹被时风看得难受,别了头开,眼中难免有些戚戚伤怀。
时风看许屹究竟不肯说,也缓缓松了手,叹道,「你不想告诉我就算了。」
许屹回头看他一眼,心中似是有愧,当下便踱到一边,坐在椅上,再无言语。
且说许坚把时夜个死人又救活过来,最高兴自是刑锋。他守在时夜身边,目光不离,生怕眼前之人一去不回。
方天正在地上躺了半天,这也慢慢回过神来,他後颈生痛,想起是自己劝刑锋不要去找冷飞麻烦时被对方所偷袭。他正一肚子窝火,站起来却见刑锋已在屋里,正要过去叱骂一番,又看到对方守著时夜尸身,神态宁静,似是在等时夜醒来,他这才想起时夜已死,心中的恼恨竟消逝不见,随即便伤恸起来。
「刑锋……你……」
虽然自己内心依旧伤悲不减,可他看刑锋如此,还道对方情痴心狂,迷了心智,心中更是难过。
我等东少醒。」刑锋笑道,却不回头看方天正。
「时夜已死,又如何会再醒……」方天正苦笑一声,仰天长叹,不由目有泪色。
「会醒的。许坚说他会救回东少。」
方天正只道刑锋胡言乱语,并不相信,但是也俯身去看时夜。
待到走近他竟见时夜胸口微有起伏,眉睫稍动,和之前那副毫无生气的模样完全不一。
「这?!」方天正大喜过望,抓了刑锋便问。
「他不会丢下我们的。」
刑锋低伸手替时夜抚去额前发丝,目光悠悠,忽然闭目,便见泪流。
「竟有如此多的蹊跷。」
听完许坚之言,萧进缓缓放了刀,投眼看了看面色如故的冷飞,心里端的感到有些伤感。陈之远见萧进无动手之意,又想自己已伤了冷飞双臂也收了剑,神情之间多有不安。
他二人不明真相竟差点要了冷飞之命,若後来那性情大变之人真是林傲,这一番岂不荒唐?
「你们两平时声色不动,没想到动起手来倒是这麽干脆。」
许坚眉毛一挑,指了萧进取笑。
萧进摇头,轻咳一声,胸口被冷飞震伤的地方才又开始痛得厉害。
「你倒是快给进哥瞧瞧。」陈之远瞧得心痛,急忙扶住萧进。
许坚看了这一屋子的伤者,嘘叹著先走到林傲身边,头也不抬地对陈之远便道,「无妨,他的伤待会再治也可,倒是林傲……」
「还有救吗?」冷飞听许坚话中一变,不顾自己双臂也才止了血,这便焦急起来。
许坚仔细看了林傲,切脉听声,叹道,「他伤得这麽重,若不是有体内这道真气替他护住心脉,恐怕早已身亡。」
「我本抱必死之心,却不料林傲口上虽是恨我得紧,临到头却仍要救我。比之从前,我如何对得起他。许坚,求你务必救他一命!」冷飞苦笑一声,竟屈膝跪到床前,凄然泣咽。
萧进和陈之远看他悲怆如此,相觑而叹。
许坚虽然对林傲多有愤恨,但见冷飞如此,心中早已是不忍。
他不愿断了冷飞所望,却又著实为难,自己只是善使毒药,偏通药理歧黄,遇到林傲伤得如此之重,也是束手无策。
许坚又仔细回想曾看的医书药典上是否载有救治这濒死伤者的例子,忽然拍手道。
「若有九转回魂丹相辅,救回他一命也是不难。只是九转回魂丹乃大内密药,非一般人所能得,这便麻烦了。」
萧进俯身扶起冷飞,好言相慰道,「冷老板,你无须担心,既然有了药名,这办法自然也会有。」
「是啊,既然是大内密药,我们去大内取来不就成了。」
陈之远身为魔教中人蔑视朝廷已久,更不把皇宫大内放在眼里,此番他说话倒是一派清闲,却看萧进眉目不展,这才想起对方原本出身官府。
「这……」
果然,萧进颇是踟躇,眉宇间渐凝愁闷。
许坚也知他为当年做过六扇门总捕头的身份所限,必然为难。他默想片刻,忽然记起许屹和当朝卫将军李忘风有一段渊源,若是让许屹去求情,或许这药来得也不难。
於是,他便把自己所想说了一二,这又扶起冷飞。
「若能讨得这药自然最好不过。」
萧进见如此则可以不违王法,急忙接口,堵了陈之远口舌。
陈之远白他一眼,倒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也点头不语。
只有冷飞依旧是满脸忧愁,他怕万一是讨不来这药,林傲岂不……
许坚瞧出他心思,安慰他道,「老板你不必担心,我哥曾於李将军有救命之恩,区区一颗丹药想必唾手可得。」
既然许坚也如此说,冷飞也不便多话,他点点头,回身看了眼林傲忍不住就是一叹。
「你手伤得不轻,也需早治,这样,我身边有小还丹几粒,你磨碎了敷在伤处,不出几日皮肉之伤便可愈合,而这经脉之伤恐怕便要好些日子了。」
冷飞听了他话,果然,稍一抬手却是痛得不行。
萧进愧於是自己和陈之远不知内情而把冷飞伤得如此,忙接了药丸,对冷飞道,「老板,你手不方便,我们来替你磨药。」
事到如今,冷飞也不能推辞,只好点了点头。倒是陈之远面上一白,瞧了萧进,一脸尴尬。
许坚又回了自己屋去替时夜配药,刚一进门,便看许屹和时风两人像木头似地各坐一边,也不说话,许坚看他两人一眼,心里纳闷,并不多问,直直走到柜边便拿出堆药瓶开始配药。
「你这是做什麽?」
屋内气氛实在窒闷,许屹也是尴尬,他看许坚回来就忙,便找了话来问。
许坚忽然想起也该把客栈中其他纠结复杂的事告诉两人,边配了手中的药,嘴上却不停,把个前因後果说了个清清楚楚。
时风听闻林傲和冷飞之间竟有移形换魄之遇,大惊不已,想他也是纵横江湖数十载,却是听也没听过此等奇技,如今听了许坚所言,心里虽有不解,但复又闻许屹附和,也是不得不信。
「想不到冷飞和林傲竟有如此能耐,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他想起当年自己的武功和冷飞可谓不分高下,但是如今莫非自己已是远不如他,甚至不如林傲?
时风暗自郁闷,又听许坚对许屹道,「对了,冷飞求我救林傲……」
许坚话到一半兀自不语,他偷眼去看许屹,对方似乎并未有异样。
「你去救便是,问我作什麽?我又不懂医术。」
许屹知道许坚是怕自己因为先前受了林傲之辱不愿他施手,虽然林傲可憎,却也实在可怜,救他一命了结冷飞苦念也算是积下善因。
既然许屹无所芥蒂,许坚也放下心来,这才又把救人所需九转回魂丹之事与许屹说了。
「你当年不是有恩於那李忘风,此番去找他要来两颗丹药必不是难事。」
许屹一愕,道,「此去京城天长水远,我腿脚又多有不便,只怕耽误了时辰。」
正在二人为难之际,时风出声道,「无妨,我灵动山庄产业遍天下,到时候出了镇到郡上,我便叫人备好快马盘缠,沿路辄更就替,三日内必到京城。」
「如此甚好!」许坚笑道,手上已配好一剂药。
方天正接了许坚的药便急忙下楼去熬,刑锋仍静静守在时夜身边,此刻已放下心来。
许坚看时夜仍在昏睡,取出一瓷瓶,叫刑锋喂进时夜嘴里。刑锋接了瓷瓶,打开一闻,清香扑鼻,他仰头一饮,含在口中,这才低头覆在时夜唇上撬了对方唇齿灌入。
许坚想这些人果然是不拘小节,也不见个正经,连喂个药竟也如此,不觉哂笑起来。
刑锋把药喂进时夜口中後,才慢慢放开,但仍把人抱在怀中。
不多时,时夜轻哼一声,果然缓缓睁了双眼。
重伤初醒,时夜尚觉口舌难动,看了面前的人,也不觉真切。
「好了,好了!」许坚在一旁已笑了起来。
刑锋也是大喜,可想起之前对时夜之事又自觉惭悔有加,竟无法出声。
待方天正端药上来时,时夜已被扶在床头坐好。他神志渐渐恢复,看了刑锋和许坚也并不惊奇,只是面上难免带了分凄清之色。
刑锋见他如此,还道他心里恼恨前事,於是低声说道,「你没事了便好,我自知有负於你……」
时夜一笑,闭目摇头,似有话说,但却不语。
许坚悄悄站开,叮嘱了方天正用药之法,这才退出门外。
「来,先把药喝了。」
方天正殷切递了药碗到时夜唇边,看他又活生生坐在自己面前,心中大喜大悲跌宕起伏,酸楚难忍。
时夜看了眼药碗,又看了刑锋和方天正两人,忽然道,「我心已死,有药难治。」
刑方二人被时夜之言所慑,一时竟不敢动。方天正知道自己亦是有负时夜在先,吞吐欲言,却看了对方那副漠然神色终无法出口。倒是刑锋不动声色慢慢道,「人活著就好,喝了药再说。」
他拿了方天正手里的药碗,递到时夜嘴边。
时夜看刑锋一眼,目光中似有讥讽之意,只听他笑道,「你也会怕我死?」
刑锋面色一僵,头别到一边,口中却说,「你先喝药。」
时夜身子尚虚,他撑了床板从床上下来,接过刑锋手中药碗,仰头一饮而尽。
「药已喝了,我看我还是离开的好。」
时夜浅笑,一只手却拉开衣服,露出血迹未干的累累伤痕,他脖下延直小腹的鞭伤已经翻卷开,可见血肉,他低头看了这最长的一条伤痕,与刑锋笑道,「这身子原来也有经不起诸多伤害的时候。」
刑锋看了那道伤口仍不断渗出鲜血,又见时夜笑得若有若无,似是不再执著更多。
他忽然抱住时夜,又伸了舌头延著时夜颈下舔了起来,一直舔到下腹伤口末端时已是满口血腥。
时夜轻哼一声,眉梢已轻轻挑起,他长长喘了口气,终於还是一把推开了刑锋。
「小锋,我们之间缘分已断,你放手吧。」
刑锋的手仍搂在时夜腰际,他抬头望时夜,对方的讥讽之色已渐渐淡去,可换上的却是沈沈无奈。
方天正也看出时夜决心已下,他苦笑一声,看了刑锋摇头。
也罢,总算三人过了几年舒坦日子,今日相离,既然时夜有意,那麽他们自不便多加阻拦。
刑锋不语,又似没看到方天正使的眼色,往前一步,反而把时夜抱得更紧。
「放手。」时夜心中困扰不堪,见了刑锋如此,竟说不出个滋味。
他不能再留在他们身旁,他已见过他们对自己的爱,所以自当醒悟。
刑锋却知如今若放手,何时又能拥此人入怀?既是真爱,这一次便绝不放手。
「我是一个下贱不知廉耻的男人,不值得你如此,小锋。」
时夜兀自在刑锋耳边低语起来,声音悠悠带了几分凄凉。
忽然,他只觉刑锋浑身颤抖,不片刻竟闻泣咽之声。
「我现在只怕再也见不到你,所以请你不要走……」
刑锋哽咽道,手却渐渐松了,他泪眼未干,看著时夜满是哀求。
可自己也曾那麽求他,求他不要对自己太过心狠,求他不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时夜一叹,凄然笑道,「忘了我吧,这世上唯有我不值得你们……」
话到一半,时夜无法再言,他这次再不管更多,一眼也没再看两人,如当初那般扶了墙便缓缓步出房门。
许坚又拿了药去冷飞房里,他走在回廊上见时夜竟下了床,急忙斥道,「你怎麽下床了?还不好好回去休息?刑锋和方天正也是该看著你的时候不看著你!」
时夜看许坚一眼,低头谢道,「多谢救命之恩。我已和他二人了结一切,这便回……」
回哪里去?时夜也不知。
「啊?」许坚大惊,忽见刑锋也走了出来。
刑锋见了时夜,伸手递过一个包袱。「里面有些银两和上好的伤药,想必会有些用。」
时夜还道他是出来劝自己回去,却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