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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贪欢一笑楼所有南楚分舵首脑人物都赶了过来,一来听说这新任的司睦堂主竟是那个在西姜大破断魂谷并收服了谷主战魔的萧慕云公子的大哥,大家心里对萧慕云极其钦佩,对他的大哥自然也高看几分;二来,据说这人曾在大殿之上为叛乱的安王爷挡剑,更直言一切都是皇帝的错,如此胆气,让他们这些江湖儿女是打从心里佩服。
总堂主沈清怀是一个三十来岁的高瘦男子,一身简单的玄色衣着,头束布带,额前散发几缕,显示此人低调不羁的性格,硬朗的五官在轮廓清晰的脸上看起来格外显眼,目光炯炯有神,笑起来声如洪钟,仿佛方圆几里地都能听见。江湖儿女本就不拘小节,沈清怀虽为总堂主,却总是布衣示人,为人更是豪爽热情,凭着一身高强的武艺锄强扶弱,平时遇到天灾人祸,更是发动所有人力物力一起帮助百姓,所以长久以来一直十分受南楚百姓的爱戴,一干属下也都对他推崇备至。
萧慕风过来的时候,老远便听见了此人的声音,等进门见到人,忍不住微微蹙眉,尤其看到他头顶用来挽发的那一截布条,几乎立刻便走了过去,伸手一抽,直接抽走了那段布条。
一时间,贪欢一笑楼南楚分舵的总坛主沈清怀便如姑娘一般散开了乌黑的发丝,一脸愕然的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手中举着的酒杯还未放下,沈清怀瞪着眼巴巴的看着眼前异常美丽的男子,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刚才见萧慕风进门,他已然猜出了他的身份,都说那萧慕云公子的大哥是个绝世美人,却是直到亲眼见过,才相信原来世间真有如此美丽的男子。正在惊艳间,还未及起身,却发现那美丽的身影快速的靠到了自己面前,长手一伸便拽下了自己的发带。他很是困惑,披头散发在属下面前丢丑他倒也不怕,他只是不明白眼前这人一脸的愤慨是所谓何来,好像自己的存在生生辱没了对方一般。
周围的人一时也都未曾反应,还是先前已经见过面的单英第一个开了口,“那个。。。。。萧公子,你这是作何?”
“清风明月何辜,竟要被你这粗陋之人辱没?”萧慕风冷冷的说着,厌弃的瞪向早已被他甩到了脚底下的那截破布条,继而又伸出两指捏住沈清怀胸前的衣服,“看看你这衣着,本少爷竟不知你们南楚分舵如此困难,连个洗衣小厮都请不起。”说完立刻撒手,美丽的脸上,一脸冰冷的愤怒。
周围众人听他这么一说,都忍不住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等看到还算干净,这才放心的偷偷舒了一口气。
沈清怀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玄色的衣料,胸口处一片不甚明显的灰暗,这是他白日干活留下的,以为穿着深色的衣服,看起来并不明显,所以便也懒得换了。萧慕风说他粗陋倒也不算过分,他本身就是不拘小节之人,身上的衣服只要不看出明显的污渍或者汗味太明显,他都舍不得换,这也是他喜欢穿玄色衣服的原因,反正也没人管他,他乐得自在,却没想到今儿个突然来了这么个人,这么不明显的脏污都被瞧见了,还将他嫌弃了个彻底,让他丢弃了许多年的羞耻心一时都冒了出来,十分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其实是这样,沈堂主之前帮灾民们干了一天的活,衣服脏些也是难免,他平时不是这样的。”单英一边说一边对沈清怀使眼色,沈清怀会意,一个劲点头,“是是,我平时也是很爱干净的,在座的兄弟都可以作证。”
在座的兄弟都低头喝酒去了,没人向上看一眼,有几个还缩着脖子咧着嘴,显然是在偷笑。
沈清怀暗自咬牙,这帮杂碎,节骨眼上居然都背弃他,难道他平时真有那么不堪吗?
萧慕风冷冷低头,用脚踢了踢地上明显不知道从哪里扯来的布条,之前便是这东西困住了那沈清怀的头发,冷哼一声,却不再言语,转身到一边的空位坐下。
沈清怀和单英交换了个眼神,都暗自松了口气,沈清怀心里感激着萧慕风的大人大量,明知道他们撒谎也没揭穿,算是给他留了几分颜面。
单英知道他想什么,却未多言,心里想着,其实在他们心目中,他们这总堂主向来没啥颜面可言,所以他实在是杞人忧天了。
一番介绍,司衣堂主不用说,其他堂的各堂主也纷纷向萧慕风敬酒。萧慕风初来乍到也不谦让,来者不拒,一一接下了,虽然面上没有什么情绪,隐隐还带着些不耐,但总算耐着性子听完了所有堂主的自我介绍和各司的职能讲述。
南楚地处轩辕王朝南部边境,气候干燥炎热,时常连续好几个月都不下一场雨,百姓多以种药材为生,庄家收成一直不好。贪欢一笑楼自在南楚设立分舵,一边收购药材往国内做药材生意,一边帮助百姓开荒种地,挖掘水源,派钱派米,经商赚的钱,几乎都用在了百姓身上,对当地百姓的贡献极大。百姓们对他们也是爱戴有加。
分舵以下各堂,除了司武堂尚武,其他几乎都是以民生为本,说起来几乎不像是江湖帮会。
“这是我们老楼主的意思,江湖侠士本就应以济弱锄强为本,而这世间最苦莫过于穷苦百姓,与其不停的比武打斗,不如将有限的能力用在众多需要之人身上,我们这些人,都是相应老楼主的提议,主动要求来这里建立分舵的。”单英沉声说着,提到老楼主,眼里蓦然浮现崇敬之色,边上众人也各自赞同的颔首。
江湖中人好勇喜斗也算人之常情,跑到这种地方来建分舵,不能比武,不能打架,整天围着老百姓转圈,耕田种地做生意,哪里还能算得上是江湖人?所以当初老楼主提出这个想法,很多人都反对,经过老楼主一番悉心劝解,最终才有他们这些人主动请缨。
萧慕风默默颔首,当初他之所以答应柳残阳,便是听了他说的关于老楼主的那番话,他虽能力不大,但是老楼主的观点,却正与他自己不谋而合。所以情场失意之余,便想干脆为自己找点事情做,这才打定了主意前来。
而之所以非要他来,是因为近来南楚商事日益繁茂,很多商家开始在这里倒腾起了古玩玉器,南楚分舵也想凑一份子,可是楼内全是江湖人,竟找不到一个精通此道之人,柳残阳便想到他这出了名的败家子,听说他在家乡辨别古玩之类的东西别有神眼,几乎没有什么能瞒过他的眼,所以便找他商议,让他来当这司睦堂主,专管经营古玩玉器的行当。
酒过三巡,彼此也熟悉的差不多了,萧慕风将酒杯里剩下的酒喝完,懒懒站了起来,说道,“本少爷乏了,回房歇息。”说完,也不看任何人,抬步离去。
在座几人面面相觑,最后都将视线转向沈清怀,沈清怀却是怔怔的看着萧慕风离开的背影,过了一会才回头,看着在座兄弟,面上有些不自然的笑了一下,“哈哈,萧公子旅途劳累,是该让他早些回去歇息了,咱们喝咱们的。”
司信堂主谭耀低声说道,“我听说萧公子之前被断魂谷伏击,中了修罗泪的毒。”
他这一说,立刻有人响应,“是啊,我也听说了,那时候都以为他必死无疑,楼主派了多少人找寻他的尸体,没想到他竟能无恙,后来萧二公子病危,他还带着人去救了萧二公子。”
“必是有了一番奇遇吧?”
“要不怎么说吉人自有天相呢?”
萧慕风回到房里,见到自己的房间内坐着的人,神色未变,淡淡问道,“吃了吗?”
轩辕绝摇头,“还没,在等你。”
萧慕风眉心微蹙,眼里顿起怒色,“本少爷是去赴宴,何用你等?”
轩辕绝不以为意的笑着,伸手揭开面上桌上几个盘子,露出一碟碟清淡的小菜,“我猜你与他们饮酒必定吃不下什么东西,所以让人准备了这些。”萧慕风讲究惯了,对着那一些粗鲁汉子,能吃下饭才奇怪。他倒不知今日饭桌上有一人才是彻底倒足了萧慕风的胃口。
萧慕风眼底微微一沉,缓缓走到桌边,看了看桌上的菜,发现竟还是冒着热气的,不由面色变缓,说道,“那就吃吧。”说完坐下,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轩辕绝为他盛了一碗汤,自己也吃了起来。
轩辕绝平时胃口素来不好,只喝了几口汤,咽了两口饭便吃不下了。
萧慕风看了看他,也跟着放下筷子,“我去让人收拾了。”
轩辕绝拉住他,“怎么不吃了?”
“没胃口。”随意的说了一句,便扬声喊人,等外面的仆役进来,他随手一指,淡淡说道,“都撤了吧。”
轩辕绝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等到仆役们收拾干净都退了出去,才低声问道,“怎么了?刚才谁惹你不高兴了?”
萧慕风烦躁的揉了揉眉心,很不耐的样子,“没有,晚了,我要睡了,你回去吧。”
“不能跟我说?”轩辕绝温柔的望着他。
“都说了没事。”若说有事,无非也就是看到沈清怀头顶那一缕布条时,眼前突然跳出了另一个女人的脸。以前,那女人也喜欢用随手拽来的布条绑头发,乱七八糟得打理自己,本就不出众的容貌,被她糟蹋的更加不堪,可他却偏偏被她吸引。想起曾经的一切,想起自己死而复生去救萧慕云时,那女人看着自己漠然的眼神,似乎他的死活在她眼里根本一点也不重要。他心痛之余,总算彻底死心了。只是再见有人用那样的布条绑头发,他依旧忍不住心里的怒火,想也不想便过去将那布条揭了。
轩辕绝看出他心情实在不佳,可是他如此抗拒,自己根本无法走进他心里。眼底闪过一抹黯然,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向外走去。
房门被关上的声音终于让萧慕风回神,脸上再次闪过一抹怒色,显然是在为自己刚才的出神生气,既已决定不想那些事,怎么还能轻易被触动?真是没出息。
转身到屏风后的床上坐下,他疲惫的闭眼躺倒,抬手按上上腹,空腹喝了那么多酒,以前酗酒过度引起的后遗症又再次来袭,他懊恼的用力捶下,仿佛泄愤般忌讳这如此不堪的疼痛。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正式更,基本应该能日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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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藤萝里是南楚边陲最繁华的地方之一,这里多以流动商贩、酒楼客栈为主,来往的客人很多都是外地过来经商的。
人头攒动的街道,一名身着蓝衣的少年急匆匆的跑着,眼睛急切的看着前方,一边跑一边喊,“主子,您等等,等等我啊。”
日头正高,南楚本就炎热,那秀气的小脸上已满是汗水,他却连擦都顾不上擦,随便举手一撸,将撸下来的汗水往边上一甩,就算了事,脚下的步子颠颠簸簸,显然极是疲惫。
前方不远处,一名白衣少年飘着流云步轻松的晃荡着,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在身后以玉带扎了几圈,行走间随着略显细瘦的身影摇摆,腰间几块翠玉互相碰触,当当作响。所过之处,一阵暗香,众人皆是侧目,无不流露出宠爱的笑容。不是因为那少年过分清秀的容貌,而是因为他那如初生的鸟儿般澄澈的大眼睛,墨黑的瞳仁清澈发亮,嘴角的笑意更是如三月骄阳,直暖到人心底。
“唉你们看,那是谁家的小哥啊,长得还真是可人。”
“可不?哎哟,看他笑起来的样儿,可真招人疼。”
蓝衣小厮已刻算得上是挥汗如雨,脚步跌跌撞撞,就差跑断了气,前面的少年却依旧闲在的逛着他的街,找到合意的摊子便去翻一翻,翻完一甩步子,又那样飘了出去。
小蚊子急的心都要碎了,出门前老主子再三交代,绝对要看好了他们家少主,一定一定不能让他在外面惹事。老主子说了,现在的南楚可不比当年,贪欢一笑楼的势力鼎盛,加上有百姓爱戴,若非必要,他们实在没有必要为自己招惹这个麻烦。寨子里还有两千多人等着开饭,兄弟们的安定,可都系在他一个人身上了。
一想到这,小蚊子立刻用力咬牙,一闭眼,视死如归,冲了。
就算真的跑断气,也一定要追上少主,决不能让他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乱来。
眼看自家少主在一个玉器摊子前停了下来,小蚊子心里充满希望,加快了速度急冲。
白色的身影越来越近,他心里这个窃喜啊,总算要追上了,心里打定了主意:一会一拉住人,绝对要马上劝少主回去,再这么溜达下去,他小命都要没了。
还没来得及将欣喜表现出来,前面那白色的身影周围却忽然围上了几个粗壮的男人,看那架势,显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脸上一慌,暗叫不妙,脚步更是跑的飞窜,看着自家少主在那几人说了什么之后笑眯眯的转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