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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桂记-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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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彦之点了点头,道:“我见到那怪人,乃是四五年前。但若论起缘由,却还要说到十年前的一件大事。”众人听到后一句话,心下俱是一凛。卜一帆脱口道:“十年前……难道便是岐山派南北二宗火并?”
  
  池彦之淡淡一笑,道:“我门里自相残杀,让列位见笑了。” 他年纪虽轻,说话声音却甚是低沉。魏国公赵晞道:“难道贵门中这一件变故,竟也与那怪人有关?”
  
  池彦之摇头道: “那倒不然。是我派中自有不肖之人,令门户蒙羞罢了。” 岐山派内乱,乃是当年江湖上的一件大事,众人听他语意,似要讲述内情,不由得精神大振。
  
  果然便听池彦之道:“我岐山一派自初唐祖师创立以来,便分为南北二宗,轮流执掌门户。七年前北宗彭师伯过世,便该轮到我师父接任掌门,谁知周师伯的大弟子邓裴狼子野心,竟然在交接印信之时,暗伏帮手突袭,将我师父害死。我师父座下原有七名弟子,二师兄封玥事先便与那邓裴勾结,南宗中凡有不服之人,尽皆遭了他二人毒手。我大师兄和三师兄满门老小都死在他两人手下,连三岁的孩儿都不曾放过。”
  
  卜一帆点头道:“当年岐山派两宗火并,听说将南宗门人弟子杀了一大半,妇孺皆不得免,原来实有此事。”
  
  池彦之道:“我几个师兄贪生怕死,竟不顾恩师大仇,将那邓裴狗贼认作了掌门。我当时年纪幼小,尚不知隐忍一时,以图来日方长。封玥便要对我下手,幸而四师兄尚顾念旧情,通风报信,我才逃脱了性命。”说到此处,语气甚是惨痛,停了片刻,方又续道:
  
  “我入门之时,恩师已然垂暮,自幼便是大师兄抚养长大,又得他传授武艺。名为师兄弟,实际便如师徒父子一般。他全家被害,这等血海深仇如何能不报?我逃出之后,便寻了僻静之地苦练武功,过了几年便去寻邓裴报仇。然而他武功比我强得多,我杀不了他,只好狼狈逃走。
  
  “之后我痛下苦功,又过了两年多,再度寻上门去。这一回我也不讲究甚么光明磊落的单打独斗,潜伏暗处,等到邓裴独自出门时,便扑上去偷袭。孰料我自以为武功大进,那邓裴长进却比我还多得多,我虽施暗算,仍不是他的对手,被他在背上打了一掌,几乎便命丧当场。
  
  “我负伤逃出后,在一处小村庄里静养。然而这一回受伤沉重,迟迟不愈,捱到了冬底,又添了伤寒症状,半月不能起床。我心灰意冷,心想我这病看来是不能好了,况且我武功比邓裴封玥他们差得太远,大仇终不能报,又何必苟延残喘?这一日便起了个糊涂念头,在房梁作个绳结,把头套了进去。”
  
  杨继武“啊”了一声,道:“你……也是……”
  
  池彦之道:“不错,我也同你一般,打算自尽之时,便碰上了那怪人。”轻轻吐了口气,道:“杨将军,你见到他时是在夜间,疑心他是鬼魅,也不出奇。我那时却是青天白日,然而一见了那人,心中便除了‘有鬼!’之外,再想不出其他言语。”
  
  坐在他左手的那名矮矮胖胖的中年富商一直未曾开口,这时忽道:“池掌门,那人面貌,果然是十分丑怪么?” 
  
  池彦之道:“那人相貌丑陋,这也罢了,他面目双手,皆是一般的惨白颜色,行动间阴气森森。当时穿了身白袍,我心中便意定他是地府拘人的无常。他问我的那几句话,同杨将军先时说的也大同小异。只是我当时心灰意懒,不肯答他,只道:‘你既是鬼差,便速速拿了我去,又何必多话?’
  
  “我说了这句话,便见那人好像笑了一笑。不过他脸容僵硬,只眼睛里露出一点笑意,到底是不是,我可也拿不准。
  
  “他道:‘我不是无常,你也还没死。你答了我,或者我便有法子,令你不必寻死。’我听了这话,心中纳闷起来,便道:‘你有甚么法子,可以将我仇人拿来么?’他道:‘你仇人是谁?住在何处?’我说了邓裴名姓住处,他道:‘这个容易。你且歇歇,等我一刻便是。’说着一晃出了门。我隔窗见他奔行渐远,身法虽快,到底不是一闪而灭,才相信他并非鬼魅。
  
  “我又是惊讶,又是疑惑,一时也忘了寻死的念头,便坐下来等他。到了半夜,忽然听到外面马蹄声响,顷刻间来到了窗下。喀地一声,窗子敞了开来,由外面掷进来两个人,砰地落在地下。我一看这两人面貌,竟然便是邓裴和封玥,只见他两个面色惊惶,瘫在地下一动不动,显是被人点了穴道。
  
  “我回身一看,那白衣人不知何时便坐在了窗框上,道:‘可捉对了人?’我又惊又喜,说不出话。邓裴和封玥皆是武功高强,那怪人竟然轻描淡写地手到擒来,这等身手,当真是可惊可罕。
  
  “那人道:‘邓裴一口咬定是封玥给他出的主意,我便顺手将封玥也拿了来。’我听他口气,似是已经盘问过了两人,当时也来不及细想,拔出刀来,便向邓裴头颈砍落。忽然手上一沉,那人以两根手指挟住了刀背,道:‘且慢。我先时的问话,你可还没答。’
  
  “我心里焦躁,只想一刀下去把这两人杀死,然而那人两根手指宛如钢铸一般,刀在他指间,说甚么也不能撼动半分,只得道:‘甚么问话?’那人道:‘是不是杀了这两人,你就不去死了?’我摇了摇头。那人又道:‘不去死,你却打算去做甚么?’
  
  “这一句话却问住了我。我自恩师和大师兄惨亡,这几年里,心心念念便是要替他们报仇雪恨。先时复仇无望,自觉生无可恋。不想这时候仇人引颈待戮,那人却又有此一问。
  
  “我想了半晌,终于道:‘我不知道。’那人道:‘你难道不想做了岐山掌门,令岐山一派在你手中发扬光大么?’我道:‘我武功本来不济,如今身受重伤,一病不起,怎能……怎能……’那人道:‘我自有法子。’
  
  “我这时心内对那人相信到了十分,当即跪倒道:‘请恩公指点!’那人道:‘你不必叫我恩公。你答允我一个条件,我便让你杀了这两人报仇,治好你身上内伤,令你当得岐山掌门。’”
  
  杨继武听到这里,不禁插口问道:“那个条件,便是也为他做一件事么?”
  
  池彦之微微一笑,道:“正是。我可不像杨将军那般讲究,毫没迟疑便答允了他。我杀了邓裴和封玥,那人便以内力替我治伤,又将岐山派的诸般武功一一与我详解。”
  
  魏国公赵晞道:“那人如何通晓岐山派的武功?”
  
  池彦之道:“他自邓裴和封玥处取得了我派的武功秘笈,看了一遍之后,便即全盘领悟。”
  
  杨继武“啊”了一声,道:“只看了一遍?”池彦之道:“是啊。我见他指点本门武功要义,竟比从前大师兄还要说得明白通透,也是难以置信。然而那人说道,天下门派虽多,武学至理却是相通,练到了至高境地,便是一法通,万法通,各家各派的武功俱可化为己用。我初时尚且将信将疑,待见了他出手,才死心塌地,相信这世上当真有绝顶高手一说。”
  
  厅中诸人多是习武之士,听了这一番话,不禁悠然神往。杨继武道:“那人身手到底如何?”
  
  池彦之道:“不过是‘出神入化、深不可测’八个字罢了。”杨继武喃喃道:“嗯,‘出神入化,深不可测’。”
  
  忽一人哼了一声,道:“‘出神入化,深不可测’。我只道是少林寺的方丈,金乌堡的堡主,才担得起这等考语。绝世高手这称谓,如今江湖上竟也用得滥了。”众人向声音来处看去,见是魏国公赵晞身侧的一名武官,目中精光四射,说话时嘴角微撇,颇见傲慢。
  
  池彦之冷冷地道:“在下见识短浅,没福得见鉴永大师和金堡主出手,不好妄加比较。但那人只教了我三日武功,便打败了岐山派南宗的一干要紧人物,坐上了这掌门位置。以在下想来,这等武功便当得上绝顶高手一词。阁下想是武艺卓绝,眼高于顶,自不能与我一般见识。”话里讥嘲之意,人人听得分明。那武官脸现怒色,欲待再说,赵晞将左手微微一抬,那人便退了下去。
  
  赵晞道:“看来这怪人行止虽奇,于池掌门却颇有恩义。”池彦之不语。那富商模样的人问道:“池掌门,唐某人再多嘴问上一句,却不知那怪人要你办的,是哪一件事?”原来这富商姓唐,单名一个维字,乃是开封府首屈一指的大商贾,兼领宫中采办。
  
  池彦之道:“那人自那日后,便再未来过。”唐维道:“池掌门可是答允了他,无论他要求甚么事情,都替他办去?”池彦之斜眼看向他,道:“是。”唐维笑道:“当真么?倘若他竟要你去行那欺君谋逆之事,却又如何?”
  
  池彦之冷笑道:“以他这等武功,当真要行刺皇帝,不会自己动手么?我武功与他天差地远,大约也帮不上手。”赵晞脸色微变,心道:“这等草莽江湖人物,原是无法无天,这等话也是说得的?”尚未开口,杨继武已道:“我看那人虽形迹古怪,忠君为国之心,不见得便少于我等。单是他助我夺回定州城一事,为国为民,都是极大的功劳。”
  
  唐维忙起身行礼,道:“是,小人随口胡言,将军恕罪,掌门人恕罪。”
  
  卜一帆道:“杨将军,那怪人用心何如,眼下尚难定论。国公爷今日请了诸位来此间,便是为了大家商议此事。”将眼光转向了唐维,又道:“唐先生同那怪人的一段公案,先时已禀明了国公爷,不知可否在这里也说上一说?”
  
  唐维笑道:“我这故事不长,三言两语便说完了。那也是在五年前,便是杨将军重夺定州城之前不到半个月的光景。那时我还只是京中一个小小商人,刚领了内府采办,奉旨到江南运购花石锦缎。二十五万两银子的货物装了船,要自运河北上。
  
  “谁想我那个副手暗中勾引了一干 
 2、第一章 。。。 
 
 
  盗贼,途中便将贵重货物尽数劫去,余下的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我只道这一下渎职大罪难逃,便想投水自尽,好留一个全尸。刚刚跳入河里,便遇上了那怪人,将我捞了出来。”
  
  他左手拈须,笑了一笑,说道:“这后来的变故,列位想必也猜到了。”池彦之道:“他替你去夺了货物回来?”
  
  唐维道:“那倒不是。他说,他有要事在身,没时间替我去寻那些强人,便随手给了我二十五万两银子,让我重新去采办货物。”
  
  池彦之“啊”了一声,道:“一下子给了你……二十五万两银子?”
  
  唐维道:“是啊,列位今日听着吃惊。我当日身历其事,更是难以置信,看着大堆的银子,恍恍惚惚,好像做梦一般。” 杨继武沉吟道:“二十五万两?这怪人竟有偌大财力?”
  
  唐维道:“这银子的来历,我自然有些猜测。可这些年过去,也没听见哪里失盗了大笔银子,如今也只好存疑罢了。”端起面前茶杯来,喝了一口茶,又道:“那人自然也令我发下誓来,要替他办一件事情。等了四五年,却也不见他来吩咐。唉,不怕列位见笑,我这些年来,饭也吃不香,觉也睡不踏实,只怕那人上门来讨债。要往头里说,我这一家一业是承他的恩来的,要都还了他,也是应该。可他当真要来拿走,我交底说一句话,可是挖心挖肝地舍不得啊!”
  
  众人面面相觑,过了一刻,杨继武道:“唐先生未免多虑。据我看来,那人纵使有甚吩咐,也未必便是要夺走你的产业。这里人人受过那人的大恩,迄今也未见他提过甚么逾越之求。江湖上的仁人大侠施恩不望报,那也是有的。”
  
  唐维冷笑道:“江湖上的道理,我一个生意人自然是不懂的。我做了一辈子的买卖,只知道天下没有白给的好处。况且是二三十万两银子,多少人一辈子挣不到的家当?嘿嘿,当真是施恩不望报,那人又何必令我发誓、奉他号令?他既这般大手笔,下了本钱,那是必有一日要拿回来的。只怕到时候连本带利,连我一把老骨头也都赔进去,还不晓得够不够呢!” 
  
  杨继武缓缓道:“唐先生,此间众位,都是当初身陷绝地的时候,得遇那人援手,才有今日。大丈夫恩怨分明,他若有求,便将这一切都还了他,那又如何?”
  
  唐维放下茶杯,抬眼向杨继武面上看去,道:“杨将军,小人斗胆问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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