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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嫒边帮蒋子捷疗伤,边抽泣着,她也是从自家老大回来,有人埋怨她,她才知道蒋子捷竟是帮自己一直在跟着颜渊,可是,他们为什么不早说呢?要不然,蒋六也不用受这么多的苦。
经过将近半年的修养,蒋子捷算是把这条命捡了回来,断了的经脉虽说是接上了,可是没有一年的时间是养不好的。最主要的是,大家都发现,蒋子捷和以前不一样了。那个总是暴躁的蒋家小弟,那个豪气干云的蒋家寨的老大,虽然是身体上好了,但是心里却是还是有些疙瘩。
没人敢问这半年多的时间,蒋子捷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是从以前他的来信中知道,他一直在帮那个颜渊,难道是颜渊害的?渐渐的,大家从旁敲侧击中发现,只要提及那个颜渊,蒋六的脸色会比颜渊走的那两年的时候还要不好,所以,也就坐实了大家的猜测。尤其是蒋六本就是个重感情,重义气的人,如果不是真因为颜渊出卖或者害了他,他不会这么消沉,所以,颜渊成了蒋家寨禁止的话题,也成了大家的公敌。
蒋六看见是自家大哥来了,半坐了起来:“大哥,什么事儿?”
“山下人说,有个马车朝山上来了。”这算是能够哄逗蒋六的一件事儿了,蒋家大哥边说边打量着自家弟弟的表情。
“嗯,让毕鹏他们去吧,记得规矩就成。”蒋六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走吧,你也下山去看看。小嫒都说了,你这么窝着,对伤势不好,要适当的活动活动。”蒋家大哥不明白了,为什么自家小弟,自从受完伤,变得像是个大家闺秀了。不仅不愿意出门了,连脾气都变了。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小声的附在蒋六耳边:“听说山下的醉月楼,又来了几个长得不错的,晚上大哥领你去看看。”
“你不怕大嫂知道?”蒋六斜睨着自己的大哥。
“呃……我我我……我就去……去,去喝个酒……酒。”他又紧张了,自家婆娘,确实说是让自己带着小六下山看看散散心,但是要是让她知道自己领着自己弟弟去逛窑子,不知道又要怎么闹呢。想着,蒋子甲缩了缩脖子。
蒋六憋笑着,像看好戏似的说道:“成啊,那就下去看看吧。”
“好咧!”蒋子甲进屋给蒋子捷拿了件外袍,蒋子捷上回不仅断了经脉,更受了内伤,而且那个伤他的人,练得是阴柔的至寒至毒的内法,所以蒋六这半年来只得用药吊着心脉,时常还咳嗽如果不小心伤了风,得了伤寒,估计是要加重的。
两个人来到山腰,这是蒋六受伤之后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看着前面向这儿奔来的马车,蒋六恍然之间像是回到两年多前,第一次见到颜渊的场景。那人,冷着脸,然后呢,蒋六忽然觉得自己的耳边响起的却是自己受伤之前的暨歆华的那些话,“这种人,不要选……”这种人,不要选,又想起自己那半年多来,一直的努力和陪伴却成了那个人利用自己的筹码,蒋六又是阵阵的泛着凉意。太阳有些晃眼,心下忽然有些困乏的蒋六转身就想往山下走去。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欲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毕鹏扛着大斧,站在路中间叫喊道。
“敢问是蒋家寨的壮士么?”驾车的男人下车道。
“是啊,算你小的有眼光,看在这份儿上,我们可以给你留个马车!”毕鹏轮着两下板斧。
那边正要下山的蒋六,却是觉得那个人的声音有些耳熟,转过身一看,发现那个人竟然是玄冥教的右使,万慎!
“胖子!劫了他,他大爷的一条亵裤都别给爷留下!”蒋六想起这个人曾经卸了自己大刀就来气,怒声喝道。
终于听到自家老大那让大家怀念不已的粗口了,蒋家寨的一群兄弟顿时豪气冲天了起来。
“蒋兄弟!”那边的万慎喊道,“是我!我给你带了一个人来!”
“就是知道是你,老子才要劫了你!”蒋六听见他这么说,怒气更盛。
“难道你不想见颜渊了么?”万慎一句话,让一圈人都安静了下来。
蒋六一时之间百感交集,当初颜渊说完那番之后,自己被伤成那个样子,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清醒之后,在想到他绝情的时候,更多的却是担忧,只是他一直让自己念着那个人在自己临受伤的时候的那个无情的眼神,每每想到这儿,蒋六的心就会更疼,但是想让自己恨,却只是掩盖自己的担心。
蒋六听到他那么说,先是上前一步,然后握紧拳又半退了一步,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见他做什么?”
“他……”万慎看到蒋六这个表情,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只是掀开了马车的帘子,蒋六看见里面的人,圆目大睁,并没有上前,但是声音却有些颤抖:“他……他死了?”
“差不多了。”万慎放下帘子,向蒋六走来,蒋六这才发现,这人少了一只右臂,但是想起这个是暨歆华的手下,一团团的谜团让蒋子捷抽了刀,对着万慎:“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这个样子还能做什么?”万慎苦笑了一下,“当初是我把你送下山,又通知的你家里的人。”
“噢?那蒋六多谢了!”蒋子捷浓眉微调,不知道这个人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万慎并没把蒋六的质疑放在心上:“我并不是求你谢我,我做这个也是为了烨宁,为了让他清醒的时候愧疚少一些……”提到喧烨宁,蒋六忽然发现眼前的人有些悲戚了起来。
“那他?”蒋六指着马车。
“他受了重伤,无奈之下,我只能把他送到你这儿。”万慎回道。
蒋六听到那句重伤,喉中一阵腥甜,憋咳两声,嘴角竟是有了些血色,吓坏了一旁的蒋家大哥。
“你到底是谁?胖子!给我把他们都撵走!蒋家寨不是医馆!更何况,当初是谁害的我家小六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蒋子甲难得说了这么多话,还这么顺溜。
“快滚!快滚!!”山上的兄弟一听说是害了自家大哥的人,全都火了,满山的人举着手里武器叫喊着。
万慎置若罔闻,只是看向蒋六:“我不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你要是不能收留他,我也不能继续照顾着他了。朝廷的人,还在追拿魔教的余孽,我带着他不方便。”
“他死不死管我家兄弟什么事儿?”蒋子甲在一旁听到这话,更加的不耐烦了。
“玄冥教怎么了?”蒋六听他这么说,心下有些微谔,接口问道,而心思却一直在马车上的那个人身上。
“玄冥教被朝廷剿灭了。”万慎并未多说,但是蒋子捷心里的疑团却是更大了,按说按照当时暨歆华的那些话,玄冥教不应该灭在朝廷的手中。万慎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接着说道:“我是朝廷在魔教的探子。”
蒋六像是忽然明白了许多,但是随之而来的疑问却是更多,但是现下要做的却不是那些:“那你为何放了他?”
“为了烨宁,马车里还有烨宁的孩儿,希望你们可以善待他们。”说完万慎就解开马车两匹马中的一匹,上了马:“他昏迷的时候一直有念着你,我想,你们之间定是有误会吧,保重。”万慎便向夙京方向的路奔去。
蒋子捷看人走了,看着马车,心里一直紧着却还是没上前,只是急忙喊了毕鹏:“胖子!把马车驾回寨子里,让小嫒给他治伤!快!”
“六子!你这是干嘛?”蒋子甲拽着蒋子捷的袖子,这不明白了,听他们的意思,真的是那个颜渊负了自家小弟,那还管他死活干嘛?
“不管如何,先救活他……”蒋子捷被毕鹏驾着向寨子驶去的马车,喃喃启口。
“他刚才不是说还有个孩子?那是怎么回事儿?”蒋子甲忽然想起来问道。
“这……”自家大哥一说,蒋子捷才想起来,还记得那时候暨歆华说喧烨宁有了他们的孩儿,可是喧烨宁不是男人么?难道一直是男扮女装?不对,那个人是货真价实的男人,但是,这孩儿……蒋六拽过一匹马,“大哥,晚上我就不去了。先回寨子了。”说完也追着马车回了蒋家寨。
他想着,就算恨也好,但是他不想让那个死,况且,他根本不恨他。
桃子惹祸端
“小嫒,怎么样了?”蒋子捷坐在床边,看着趴躺在床上的人,掀起来的衣服下面,都是深深的伤痕,尤其是竟然还被人穿了琵琶骨,蒋六的手把着颜渊的一只手。
本来他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不想进来的,可是在外面左等右等,小嫒还是不出来,他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就进了屋子。看到床上形销骨立的人,从小很少流泪的蒋六也红了眼圈。
“这……”小嫒看着自家大哥的样子,欲言又止道。
蒋六抿了抿嘴,握紧了颜渊的手:“说吧……”声音里更多的却是无力。
“他的身上伤太多了,最致命不是后背的琵琶骨,而是和你一样的阴寒的内伤,而且,他应该是在极寒之地呆了很久,所以,外寒入内,这身的武功是废了。虽说已无无性命之忧,只是估计要调养很久……”郝嫒面色复杂的看着蒋子捷,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她总觉得自家老大对这个人的感情很不一般。
“武功不要紧,只要保住了命就好。”蒋六低声说道,郝嫒不知道他这句话到底是说给谁听的。
“那个孩子呢?”蒋六又想起来另一个来。
“孩子抱给五姐了。说是给找个奶妈,孩子不足月,身子太弱了。”郝嫒接口道,又拿过一旁的药碗:“大哥,药差不多凉了,我喂他吧。”
蒋六接过药碗:“我来吧,你忙了半天了,下去歇着吧。要用什么药的话,和账房说一声,从我的账上支。”
“嗯……”郝嫒看了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没离开过颜渊的蒋六一眼,轻叹一声,出了屋子。
蒋六并未说话,将因背后有伤趴躺在床上的人,反身抱了起来,将颜渊的头搁在自己的右臂弯里,左手拿着勺子先试了试药的温度,才喂给仍在昏迷着的颜渊。
屋里只有颜渊几不可闻的呼吸声还有蒋六间或低沉的咳嗽声,还有勺子和碗碰撞的声音。喂完药,蒋六拿过一旁的布巾擦拭了一下颜渊嘴边的药渍,又给他喂了一些煮的软糯的小米粥。喂完饭将人放在床上,又让手下打了些热水,帮颜渊净了身。看到本就精瘦的人,现在更是瘦的只剩下一副骨架,肋骨根根可数,背脊突出,本来白皙的皮肤,却是布满了伤痕,蒋六拿着布巾的手顿了顿,又恢复了刚才的淡漠的样子,手下却更加的轻柔了起来。做完这些,本来自己身子还没有全部恢复的蒋六,额头早就布满了点点汗迹。然后整个人就是这么坐在床边看着颜渊,目光木然,手却紧紧的握着颜渊放在身侧的手。
“六子,该喝药了。”蒋家四哥端了一碗药,和一些吃食进来,全家人都知道自家小弟把那个害的他变成那个样子的颜渊又弄回了寨子,可是却没有人敢来说什么,最后这个劝慰加刺探的任务就落在因为倒霉抽签抽到的蒋家老四的身上。看到呆坐在床边的蒋子捷,蒋子鼎轻声的对他说道。
“嗯,放着吧。”蒋六没转头,只是启口说道,声音不大,像是怕吵到床上的人似的。
蒋子鼎看到蒋六和颜渊交握在一起的手,心下微谔,按说夙夜男男之风虽然盛行,但是这断袖分桃的事儿,他从来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家兄弟身上,蒋子鼎面容僵硬的开口道:“六弟,你和他……”
“都过去了。”蒋六并没有说别的,不过,这句话已经将他们的关系说明了。一旁还抱着一丝侥幸的蒋子鼎,瞪大的一双眼睛,跟看到了鬼似的,呆呆的站了好久,本来伶牙俐齿的人张了好几次的嘴,最后还是只字未说出了屋子。
“咋样咋样?”刚出了房门的蒋子鼎就被蒋家大哥和蒋家二姐一把抓住了。
“嘘……”蒋子鼎压低声音,指了指屋里,蒋家一家老小,甚至连蒋子舞那两个小儿子都跟在一旁,恍然的点了点头,一群人蹑手蹑脚的走到前面的堂屋。
“老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蒋家老大看着自家四弟欲言又止的样子,按捺不住的先打破一屋子的安静。
“呃……那……那啥……”蒋子鼎抓了抓脸颊。
“你怎么也和大哥似的了?”蒋子怡拍了一下桌子,蒋子鼎让一屋子的人的着急的心都提在嗓子眼了,但是,更多的却是好奇。首先,先不说那个颜渊害了自家老幺,但是蒋六再次看到颜渊的眼神却不是恨?难道之前大家猜错了,不是颜渊害蒋六变成那样的?但是,为什么当初蒋六又不许大家提起那个人呢?好奇,把问题搁在自己肚子里猜,根本就不是蒋家人的风格。
蒋子鼎喝了一口茶,在大家很明显要吃了自己的眼神中又咽了几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