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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相手札-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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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本书明明只是翻在第一页。
  小福看着这已经月挂树梢的时辰,想着再不回宫,要是被发现了他就可能要跟着易慎一起被罚,便到宁怀宣身边,求助道:“宁小公子,你给说两句。”
  宁怀宣也已经说了好几回,但易慎就是死皮赖脸地不肯走。见宁怀宣过来,不等那青衫开口,他就眨巴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宁怀宣,跟在皇后面前求饶讨好一个样。
  宁怀宣忍俊不禁,扯了扯易慎的袖管道:“回去吧,不然一帮子人跟着你一起挨罚。”
  “我要被罚了,你来不来看我?”易慎将书放下,反扯住宁怀宣的衣袖,轻轻地摇啊摇。
  “忙着看书呢,没时间进宫去。”宁怀宣看着易慎那只手,将坐在椅子上的少年扶起,推着出去道,“真是没多少时间了,等考完试……”
  想要说的话忽然就被噎在口中,宁怀宣总觉得哪里不对,但见易慎狡黠的眼光他便闭嘴不说了,目光撇了撇一旁的小福,与易慎道:“你也用功看书吧。”
  易慎看着那张忽然洇开了浅浅红晕的脸,笑得心满意足,道:“不扰你了,回去看书吧。”
  易慎带着小福离去,宁怀宣站在书房外头看着,见那人三步一回头 地频频回顾,他只微微笑着,偶尔挥手让他走快些。
  
  每回易慎过来的脚步总是比离去时候要快上好多,推门而入,然后就安安静静地待在书房里。
  最开始的时候,易慎直接就进来,叫一声“宁怀宣”。书房里正在看书的人被他吓了一跳,睁着闪着惊讶目光的双眼看着他,见他笑吟吟地走近书桌,宁怀宣才淡笑着道:“你来了。”
  后来,易慎学会了敲门,响三声,听见书房里传来“进来”的声音,他才缓缓推开门,与宁怀宣相视而笑,听见书桌后的青衫少年道:“坐吧。”
  再后来,易慎不敲门了,在书房外的时候他就放轻了脚步,推门的动作都小心了很多。有时宁怀宣看书太入神,甚至不知道他已经进来。待看完了,抬起头,看见易慎已经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自己拿着本书翻看,他便笑笑,默默看着椅子上的那人。
  这样的发展原本挺好,偏偏有时候易慎过来了,会发现温汲也在宁怀宣的书房里。温府的小侯爷站在书桌边的书架子下,饶有兴致地看着架上的藏书,随手取一本下来,觉得有趣了就坐在平日易慎坐的那张椅子上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易慎不想宁怀宣跟温汲有太多瓜葛,因为……这人是个威胁,但宁怀宣跟他总有十多年的交情,说要恩断义绝也不可能,所以易慎但凡见了温汲在场,势必不教宁怀宣与那温小侯有太多接触。
  譬如那一日易慎瞧见温汲先自己一步到了相府,他便大大方方地推开门,特意吸引了两人的注意,还做意外状,与温汲道:“小侯爷也在啊。”
  嘻嘻哈哈地跟温汲说了些话,借口不要打扰宁怀宣读书就将温小侯直接拉出了书房。然后,他跟小福使个眼色,就把温汲交给了贴身侍从,自己再溜回宁怀宣的书房。
  “小侯爷呢?”宁怀宣问道。
  “好好看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知不知道。”易慎大袖一挥,欣然坐下,拿起案几上的书册就信手翻了起来。
  宁怀宣看着易慎悠然自得的模样也不再说话,继续低头看书。
  
  有时候易慎会想,怎么有些状况就这样颠倒过来了呢?比如当初分明是他坐在书房里看书,宁怀宣立在一旁陪着,两个人彼此静默着不说话,这样度过了好几年。如今是宁怀宣看书,他坐在书房里陪读,比过去宁怀宣要舒服些,也享受些——不想看书的时候,可以看看宁怀宣。
  总也不见圆润起来的那张脸只比过去好了一点,宁怀宣的那双眼睛依旧是脸上最突出最引人注意的地方。专心看书的宁怀宣比平日多了认真,少了谦和,那样的专注里带着紧张与对自己的不肯定——宁谨铭对他的期待超过了对宁怀晨与宁怀义,此次考试,他势必要是站在金殿上的那一个。
  “宁怀宣。”易慎忽然叫他,声调里带着同情与心疼,起身走到宁怀宣身边,按住他的肩,道,“别太累着自己了。”
  从来被人伺候惯了的太子开始学着去关心别人,就是从宁怀宣这里开始的。其实翻来覆去的都是那几句,“累的话就休息会儿吧”“别看太久了,伤神”还有“别太累着自己了”,像过去宁怀宣总要他好好看书时说那些话的样子。
  宁怀宣点头,想起前几日才成亲的宁怀晨,竟忽然有些感叹。
  
  十七岁生辰过了没多久,相府里就有喜讯传来,是相府大公子宁怀晨的婚讯。女家并不是高门大宅出来的闺秀,小家碧玉,温婉贤淑。
  宁怀宣是见过柳氏的,穿着淡蓝衣裳的娇小女子,站在宁怀晨身边就更加讨人喜欢。两人对望的时候含情脉脉,当真郎情妾意。
  那时候易慎不在,是温汲硬要跟着去的,说是见见将来相府的大夫人。后来易慎听说了这话,气得见了温汲就一副讨债脸,拽着宁怀宣就是不教那温府的小侯爷近了宁怀宣的身。
  “小侯爷也分明什么都没做,不过跟着我去看了趟未来大嫂。”宁怀宣与人再亲近,也总是这样称呼着,对温汲是,对易慎也是,太子,不曾逾越了半分规矩。
  易慎说不出也要跟宁怀宣去看柳氏的话,他同样不屑去做跟温汲一样的事,吃醋的最后心里还是记挂着明年的考试。最后他只将宁怀宣推去了书房,道:“你好好看书就是。”
  他们还有好久的将来呢,等宁怀宣高中,入朝为官,再等易慎自己顺利即位,即使宁怀宣没有封侯拜相,也总有比现在更多的机会见面,那时候这个人再不能说走就走。
  出神的时候,易慎也是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宁怀宣坐在相府的书房的屋顶上,侧头看着身边的易慎。
  这是他第二次爬这么高,第二次跟易慎一起坐在屋顶上看月亮。
  外头还充斥着宁怀晨婚礼的喜悦,人声丝竹不绝,笑意酒香不止,那样喜庆,那样值得庆祝。
  白天花轿临门的时候,宁怀宣就站在宁怀晨身后,看兄长踢轿门,当众将新娘柳氏从花轿里抱出来,众目睽睽之下挽着牵连了自己与新娘的绸花,在礼官的唱礼下三拜天地,结成夫妻。
  那么美好的画面,到处都是大红的绸子,将原来素雅清韵的相府顿时装扮得不一样了,红红火火得教宁怀宣都有些不认识。那些绸子在风中飘着,跟新娘喜服的裙摆一样漂亮,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纵是宁谨铭,已经刻满了皱纹的脸也难得笑得畅快,捋着长须,笑看着在喜堂中行礼的新人。
  宁怀义那时在宁怀宣身边道:“将来我是要比大哥更风光的。”
  宁怀义那时的语调充满了跃跃欲试的自信,宁怀宣看着也只有笑笑。男女之情从来都不是他考虑的范畴,等到了那个年纪,偏生杀出一个易慎,一句“宁怀宣,我喜欢你”,就让他明白了有些东西原来是早就注定好的。
  手里拿着方才被易慎塞来的酒坛,宁怀宣双手捧着,一口都没有喝,倒是易慎“咕咚咕咚”地喝得起劲,没一会儿的功夫,他手里那只坛子就空了。
  “你怎么不喝?”易慎看着身边的少年,脸上已经盈了酒气,说话的时候嘴里都有那股味道。有些醉酒的易慎一手搭上宁怀宣的肩,将那瘦弱的身子往自己怀里拽了拽,道:“我在宫里的时候偷偷练过的,不会醉,待会儿必定能再带你下去的。”
  随手一抛,易慎手中的那只酒壶在夜色下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就此落下,咣当一声,当场碎裂。但如今这院子里就易慎跟宁怀宣两人,外头又人声喧嚷,谁都没听见,也就没人注意到正躲在屋顶上的他们。
  “月亮……挺圆的……”易慎揽着宁怀宣的肩,一手指着天边皓月,道,“宁怀宣,你说我伸手,能摘到那月亮吗?”
  “太子已经醉了,我们下去吧。”宁怀宣扶着已经开始摇晃身子的易慎好心劝道。
  “不下去呢。”易慎伸着手摩挲一阵,握住宁怀宣的手,拉起来凑在眼前仔细了再仔细地看,终于看见手背上那小块疤。他轻轻摸着,抬眼看着月光下的少年,问道:“还疼不疼了?”
  那是易慎当年的杰作,在东宫的书房里烤衣服,结果飞出的木炭正落在宁怀宣的手背上,滚烫灼热。但那个时候宁怀宣将受伤的事情瞒下了,将那只手藏在身后,没让易慎知道。
  傻子宁怀宣,有什么是不能跟他说的呢?就算那个时候易慎还说讨厌相府小公子,但谁见过有人跟自己不喜欢的人对坐着烤衣服的?他甚至把自己的衣服给宁怀宣换上。最后宁怀宣换下来的时候,他明显不高兴了,但是傻子宁怀宣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
  指腹抚着宁怀宣手背上的疤,虽然淡了,但终究是消不掉的,当是他留下的印记吧,让宁怀宣一辈子忘不掉,将来要是真的跟宁怀晨一样娶妻生子了,还是忘不掉,印在身上跟着那个人,除非是死了。
  借着酒意胡思乱想,易慎就觉得难过起来,拉住宁怀宣絮絮叨叨地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宁怀宣,将来有机会咱们去江南看看吧。”
  “宁怀宣,或者咱们去漠北玩半年,好不好?”
  “宁怀宣,听说西域有很多好玩的,咱们一起去,成么?”
  “宁怀宣……宁怀宣……”
  着了魔似的不停地叫那个人的名字,手心分明握着他的手,指节分明得像扎着易慎的手掌,但就是忍不住要握紧,不想松手。十年都磨过来了,走到这一步,他易慎真的就不想放手了。




17

17、其实在一起就是这样(二) 。。。 
 
 
  酒气麻痹得易慎再说不出话来,他索性就靠在宁怀宣肩上,抱着那个人的肩,闭上眼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说。觉得怀里被什么东西硌着不舒服,易慎伸手就将那玩意儿甩出去,继续抱着宁怀宣。
  整坛的酒还没开封呢,就被当朝太子当垃圾一样丢了出去,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声响,这回,还有温汲惊讶的呼声。
  “谁这么缺德?”温汲走近了碎在身前的不明物体才看清居然是坛酒,这会儿酒液四溢,酒香弥漫,绝对是坛好酒,怎么就被人扔了呢?
  “暴殄天物是要遭雷劈的。”温汲可惜着摇头,视线自然而然地向上走,就瞧见了屋顶上正在纠缠的两人。
  “喂,你们俩躲在这儿偷偷摸摸地干什么呢?”温汲朝屋顶喊道。
  那个讨人厌的声音一旦传来,易慎的酒也就能醒了一半。他慢悠悠地回过头,探出身子朝下头的园子望去,见温汲一脸笑意却很是欠打,便道:“回去吃你的菜,别过来,见你烦着呢。”
  “上头风大,怀宣身子弱吹不得风,还是下来吧。”温汲劝道。
  是啊,宁怀宣的身体向来就是最大的问题,虽然不至于卧床不起,总是不及普通人的,尤其是从小就上蹿下跳惯了的易慎。
  “你冷不冷?”易慎在宁怀宣耳边问了一句,目光还有些迷离,不等那人回答,他便拉着宁怀宣的手,道,“走,咱们下去。”
  “小心着点。”温汲在下面看着一步三摇的易慎牵着宁怀宣,心里还真有几分担心,早早就走到一边的长梯下面扶着。
  易慎摇摇晃晃地从屋顶下来了,整个人步履蹒跚得跟走在云端似的,小福这会儿也不知跑去了哪里,宁怀宣便要温汲与自己一起将易慎扶去房间。偏偏醉酒了的易慎在温汲是否在场的问题上立场异常坚定,见那小侯爷过来,他就伸手将人推开,抱着宁怀宣怎么也不肯撒手。
  最后三个人推推搡搡着好不容易进了屋,易慎直接往床上一倒,扒着床柱子不肯放,嘴里嚷着:“不走了不走了,今晚就睡这,谁都别吵。”
  后来在外头喝酒的宾客都走了,温汲也走了,就易慎留了下来,被宁怀宣扶着终于肯安安静静躺在床上,却在房里就剩下他们两个的时候一把抓了相府小公子的手不松开,嘴里嘟嘟嚷嚷着问道:“宁怀宣,就剩咱俩了吧。”
  小福回宫通报去了,服侍的下人也都退了出去,宁谨铭过来看望之后也走了,现如今屋子里就剩下宁怀宣跟易慎了。
  “恩,就我们了。”宁怀宣另一手里拿着毛巾,在易慎额头上擦了擦,道,“太子睡吧,不然明早起不来了。”
  明天太阳升起了,他就又要去见太傅了。易慎是醉了,但还有几分理智在,便借着这样的机会撒酒疯,强行将宁怀宣拖来床上说要一块睡。
  搂着那副单薄的骨架子,易慎就跟抱着个娃娃似的,把头搁在宁怀宣颈窝里,时不时蹭两下,两只手有些不安分地在那件青衫上摸来摸去,却也没做太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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