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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到山洞里的情景。
只见门对面的墙上有个成人脑袋大小的透气孔,自透气孔往四周,横七竖八、颠颠倒倒的全都是小匣子。那小匣子也不贴封条,就只用铁丝捆着搭扣。好在那铁丝锈得不甚厉害,他们也来得早,匣子里的东西倒没有散落出来。
小七看着洞里的情景,瞪呆了眼愣了好一会儿,才道:“原来将军隔一段就叫我扔的小匣子全都在这儿啊!”
浥尘一听才明白过来。怪道门口的锁锈成那样子,原来他从不开门,只从外面把一个个小匣子扔进来便不管了。看那满地的匣子,光是打开来清点日期数量,估计就要好几个时辰,何况之后的整理检查!
浥尘额上青筋直跳。仰天长叹了一会,对小七说:“找几块破布来,两块干净的,要能着得住面,剩下的不要紧,只要是布就可以了。再找个大箱子,没有大箱子,筐也可以。”
小七应了一声便去准备了,不多时便扛着个柳条编的大筐来了,框里装着好几条破布。浥尘教他把干净的布绑在面上,遮住口鼻,免得灰尘飞进。又让他用破布把匣子擦干净,一个一个的打开。也算元二还长些记性,知道把一份份文书做成折件,账簿名册也都装订成册。要是他敢一张纸一张纸的叫自己整理,回去定要打他一顿!
饶是如此,浥尘他们也花了两三个时辰才将那些文书清点完。正装着一筐要带回将军帐的时候,元二却来了。
浥尘皱眉道:“你来干什么?里面灰尘太多,快出去,小心伤到肺腑。”
元二帮他将大筐扛了出来,一边替他拍身上的灰尘,一边抱怨道:“还说我来干什么,也不看看这都是什么时辰了,事情就那么重要?连个饭也不知道吃!”
浥尘这才发现已经是未时了,便由着他拍自己头发拍自己的身子,讨巧的笑道:“我想一次昨做完啊,那灰尘,我可不想再吃一次了。”
元二拿他没办法,清理干净了便扛起大筐,对小七说:“你也回去吧,
我帮他扛回去好了。”说完也不等小七回答,便和浥尘走了。
回到将军帐,浥尘换了衣服,两人便一起用饭。饭桌上浥尘当然少不了训了元二一番,要他以后对待文书认真些,不准再乱扔成一团。元二回了一句“不是有你在嘛”,把浥尘气得直敲他的头,怒道:“你就恨不得我累死么!”
两人笑闹了一回,元二便继续去忙军中的事了。浥尘稍作歇息,便开始看筐里的文书。先前的几份都是一些捷报、名册之类,浥尘细细看了一会儿,既不需要重新誊写,也没有什么问题,便放下了心。不料接着的一份帐薄却叫他皱起了眉头,再翻几本,依旧是如此。
浥尘放下账本,皱眉点了点太阳穴。按到了一声不妙,才接手便遇到了这么个大问题,要怎么解决才好?
浥尘犹豫许久,眉头微皱,每每欲言又止,粗心连元二都发觉不对了。晚上替他掖好被子时,元二忍不住问道:“阿尘,出了什么事么?”
浥尘张了张嘴,又犹豫了许久,才下定决心问道:“阿诺,鲁威是什么人?”
“鲁威?”元二奇怪道,“你问他干什么?”又回答说:“是军中的一个校尉,铁汉子一个。当年鞑靼来袭,他也是一同去烧鞑靼粮草的兄弟之一。”
浥尘深吸一口气,道:“阿诺,我说与你一件事,你不要大声嚷嚷,须冷静着。”
元二听他神色严肃,便知事情不妙,不由得皱眉道:“你说。”
浥尘握住了他的手,轻声道:“我今天看了些军中的账本,恐怕……恐怕鲁威的手脚有些不干净。”
元二闻言“呼”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浥尘眼明手快地拉住他,低声喝道:“噤声!”元二满脸怒容,眼中似要射出火来。虽咬紧了牙关不叫嚷,却“哧呼哧呼”的直喘着粗气。一双手青筋暴起,捏得浥尘手掌发疼。浥尘不敢叫疼,也心疼他心中难受,由着他捏了好一会儿,感觉他手劲小了些,才拉拉他坐下。
元二坐在浥尘床边,沉声问道:“你当真确定么?可有证据?”
浥尘点点头道:“早年他做得细心,但这几年看你们没察觉,越发的大胆了。不仅是我,你到敦煌城里随便找个账房先生,都能看出这账目不对。”
元二又问道:“短了多少?”
浥尘咬咬牙,实话说道:“七八年里,恐怕二百两不止了。”
元二闻言,忽的一下又站了起来,捏着拳头在地上来来回回的走着。不说话,阴着脸,看得浥尘心里直捏一把冷汗。
他知道元二的性子,这个人矛盾之极。一方面极其护短,只要是自己要护着的人,说什么都不给他人伤害。另一方面,他骨子里又极其正义凛然,说什么也容不得肮脏龌龊。现下他兄弟出了这事,浥尘真
怕他会暗自解决,不愿将那人抓起来。其实若放到其他地方,若做将军的不是元二,浥尘也不会在意。手脚不干净便随他去,终归钱不是自己的,浥尘才懒得沾染这些糊涂帐。但这事关系着元二的将士,若是没那些将士,说不定什么时候元二就被敌人暗算没了命。想到此处,浥尘是真的不能不管。
元二闻言沉默不语,半晌才停下了脚步,道:“就凭你说的账目,恐怕不能将他抓起来。军中大多都是粗糙汉子,不懂账目那些精细活儿。到时候万一他反咬你一口,只怕对你在军中不利。”
浥尘闻言暗自长吁了一口气,道:“我自有办法叫大家信服,你且安心将这事交给我吧。”
元二点点头答应了,又皱眉道:“这样好么?你在军中的身份,恐怕他们会说你的闲话。”
浥尘笑道:“我怕什么闲话?总不能叫你去抓自己的兄弟吧?你的性子,我还不清楚么?恐怕到时候他一求饶,你便放过他了。养虎为患,千里蚁穴,你该明白的。”
元二叹了口气,俯身抱住了浥尘,轻声道:“阿尘,又要辛苦你了,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
浥尘靠在他胸腹上,伸手抱着他的腰,轻声道:“说什么傻话呢,你可是将军,这么孩子气的话,可不许再说了。”
心里悄悄地又补上一句道:需知终究有一天,你会没了我,我也会没了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一瞬间【两天了亲】增加了11个点击率,好开心!!!
昨天卡文了,没有人责怪,那我跟自己道歉好了。。。
瑟瑟:阿J阿J我错了,我不该偷懒不该卡文的。。。呜呜呜……
阿J:掐死你!下次再犯,不准吃红烧肉!
☆、谋筹划浥尘定良策 失先机鲁威恨引刀
【09】
阳关大营许久没有打仗了,将士们没事可做,除了每天在校练场花力气以外,就是闲磕牙。
之前磕牙的话题都围绕着浥尘和元二,说的不是“今天浥尘公子又把将军骂了一顿,说他以后再敢乱扔文书就打他”,就是“将军又缠着老胡问浥尘公子的伤势了”。只是有些事说多了便没了味道,话题都围着浥尘和元二,将士们自己都觉得腻烦。恰巧有批士兵受了管席的命令去敦煌采购冬衣回来,将士们便围着他们问那敦煌城中有什么新鲜事。
“新鲜事?”一个士兵答道,歪着头想了想,说道:“新鲜事没有,我倒是听说了祸事。其实说起来那也不算祸事,反正也不关我们的事……”
众人听得不耐烦,催道:“管他关不关我们,你说便是,哪那么啰嗦啊?”
那士兵见大家急了,便说道:“我在茶馆歇息的时候,听闻敦煌城西的大石巷失火了,有座好大的宅子被烧没了。听说那宅子的主人不在,就烧死了好多个姬妾美人儿,连带那家的少爷也没了。那家的下人怕主人回来追究,一个个收拾了些烧不掉的黄金,都逃往中原去了。啧啧……”
小士兵说着摇了摇头,说道:“那家主人真是可怜,恐怕现在都不知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还以为自己的姬妾孩子都还好好的呢。”
众将士也摇头叹息道:“可怜!可怜!”
但也不过一声叹息而已,毕竟不关自己的事。于是大家嘻嘻哈哈,又说起了敦煌城里的舞姬酒娘,说起敦煌那家酒肆的葡萄酒可真是太久没尝了,不知味道还是不是那个样子。没人注意,一个小士兵白了一张脸,摇摇晃晃地走了。
夜半三更,一个人影牵着马悄悄往营门口走去。
士兵依着旧例盘查,问道:“鲁校尉,这么晚了,是要去哪里?”
来人生得虎背熊腰,身世魁梧,果然是校尉鲁威。
鲁威甩甩马鞭子,粗声道:“闷得慌,想出去溜溜马。”说完虎目一瞪,喝道:“怎么?你敢拦我?”
军中谁不知鲁威那火爆脾气,挡他的话接着必定就是一顿马鞭。上次鲁校尉驯马,一顿鞭子生生将那烈马给抽趴下了。那士兵想着,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笑道:“不敢不敢,校尉您请。”
鲁威冷哼一声,翻身纵马而去。行出四五里,忽听有人低低地叫道:“老……老爷!老爷不好了……”
鲁威在军中多年,武功何等厉害,耳目又是何等聪敏。听到这称呼忙勒住了马蹄,低喝道:“谁在哪里?出来!”
只见黄沙堆后慢慢爬出一个瘦小的身影,一边咳一边道:“老爷,府里……府里失火了!”
鲁威一听,哪还顾得了许多,急忙翻身下马,问道:“那夫人和公子小姐如何了?
”
那人趴在地上,像是没了力气,断断续续地说道:“夫人和……和公子小姐们,已经脱险……现在……现在……”
鲁威心急得好比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一掌下去将那人打醒。一把抓住那人的后领,大声喝道:“夫人和公子小姐们在哪里?”
一道清亮悠扬的声音应道:“你家夫人和公子小姐,现在自然是在敦煌城西的大石巷里,只是……”
鲁威循声望去,只觉眼前一花,数只火把唰唰唰地亮起,一阵急急的脚步响起,十来个士兵已将他团团围住。正对着他的地方缓缓走出一个白衣的男子,笑容朗朗道:“只是将来,却不知会在哪里了。”
鲁威心头一惊,知道中了圈套,来不及多想何处出了纰漏,忙一手提起地上趴着那人,就要将他挟着做人质。哪知才将那人提起,耳边一道破空声传来,手腕处一痛,不觉就松了手。鲁威低头一看,竟是个琵琶拨子。
那地上之人趁此机会早一滚滚到了那白衣人身边,抱着白衣人的腿抖抖地叫道:“浥尘大哥!”
竟是小七。
那白衣人笑着拍了拍他的头,火光下面目俊美,眉间朱砂,不是浥尘是谁?
原来那天浥尘得了元二的应允,便叫来一个元二的心腹,借着管席进城采买冬衣的机会,到敦煌城中好好地打听了一回。哪家大宅子住得隐秘又主人不常在,只有姬妾儿女并着下人常年守着,又是七八年前才兴起的。得出几家之后,又向周围邻里形容了一下鲁威的样貌,这才知道了大石巷里面的宅子。
浥尘既已知道宅子的所在,便一边派人好好盯着,一边派人回来传了个宅子被烧、家破人亡的消息。因为之前瞒得滴水不漏,鲁威不知情形,当下只担心得心焦欲裂。浥尘算准了鲁威会跑回去查看真假,为了抓个人赃并获,浥尘特意安排了小七在此处演戏。
小七一逃脱,便有士兵一拥而上,掏出绳子将鲁威绑了个结实。那几个士兵是千里挑一的好手,又人多势众,饶是鲁威武艺高强,也只能一边挣扎,一边大吼道:“做什么绑我?”
浥尘笑道:“做什么绑你?鲁校尉怎么不问我怎么知道大石巷里大宅子发生的事?”
鲁威一听便急了,怒喝道:“你对我妻儿做了什么?快放了他们!”
浥尘笑了笑,道:“鲁校尉放心,浥尘不是无耻之人,令府上一切安好。那些火烧宅子的话,是我叫人乱说的。不过,我就奇怪了,校尉一年的饷银也不过百来两,校尉是怎么买得起那座大宅子并那一堆娇妻美妾的?这七八年来,校尉从军饷中扣了不少吧?”
鲁威一听,不由得瞪大了眼,怒道:“你个被人压的小倌,敢污蔑我?”
一句话听得老胡牙直咬紧,扯了扯
元二的衣角,皱眉低喝道:“将军,你还不出声?你是不是人家男人啊?”
元二原来心里还有些不忍。跟着来,一边是怕浥尘再度受伤,一边也是怕浥尘下手太狠。正左右为难时,听到了鲁威这一席话,方知这人已不复当初一同舍生取义的兄弟了。这下心头大松,只抱手看好戏一般笑道:“我是他男人,可他也是我男人啊。放心吧,这种程度,浥尘可以应付的。”
说着往浥尘那里看了一眼,浥尘接到他的眼神,笑了一笑,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