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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蒙尘-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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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我倚在水榭木栏之上,拿饵料逗弄水中的鲤鱼,据说锦鲤可以长到两百岁,甚至可以成精,那荒诞无稽的花妖狐媚之故事,可不都是这样说的么?
  小鱼······
  却不由得想起一个人的名字,只怕世上再无此人了罢。
  “寻,你要、离开么?”江蓝笙在我身边,这几日,他身形越发瘦削单薄了,好似要淡成了一个影,一缕烟,随时都有可能乘风踏月而去了。
  “蓝笙,今后可别使性不喝药了,毕竟良药虽苦,却最是利病。”我不看他,只顾往水中抛掷着鱼饵,看鱼儿争相拥了过来。
  “你、要走了么?我可否‘‘‘‘‘”江蓝笙踌躇着声音里,是再也掩不去的哀戚。
  我突然将碟中的鱼食全数倾倒入湖中,却又不小心拂袖跌碎了那富贵锦鲤瓷碟,看那些被人饲养惯了的丹顶锦鲤,亦是被声响给惊动了,只是淡淡说道,“你看鱼,相呴以湿,相濡以沫,却仍不若相忘于江湖······”
  与君数夕之欢,却已耗尽一世情谊了。
  ······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
  我念叨着,手握马缰,却是信步独行,晨光熹微,空气还是凉润的,路上行人却是寥落,只是念罢又笑笑,天地之大,我有何处可归?
  江蓝笙不愧是富贵人,随随便便借我一匹马,也是产自大宛、重金难买的千里良驹,真是大方。
  只是,江蓝笙······以后不要见了罢。阿七,呵,那家伙‘‘‘‘‘要不是有所谓春丝蛊在,或许,我还真要杀了他‘‘‘‘‘顾飞白,是死了还是如何了,我不知道,只是现下恐怕无暇顾及我,却是真的。
  此刻倒是孑然一身,却也因无烦事叨扰而十分畅快,恰如浩瀚江海一尾游鱼,只不过单人孤骑,我又要去往何方呢?
  想起来江蓝笙曾经为我卜了一卦,蹇卦九五爻,大蹇来朋,于方位上来说,便是利于西南,不利西北呵‘‘‘‘‘既然如此,便去往西南吧。西南之地‘‘‘‘‘不知故事里那个为所爱之人目流血泪、肝肠寸断又豢养碧丝蚕与春丝蛊的痴情女子,是否身在苗疆,或是否,身在人世?
  想想,那女子可也真是个痴心垂泪人儿,是哪个负心薄幸的情郎,放着这么一个大好的姑娘不娶?只是炼制的春丝蛊,未免有些不好。
  不‘‘‘‘‘是很不好,人的心,又岂能被小小蛊虫给束缚呢?再者,若是那人死了,那放蛊者,也要赔上自己的性命啊,这女子,是自不量力,还是痴心妄想?
  不知道这女子,与阿七又是否有什么关系?
  只是眼前突现一道阴影,遮拦了我前行的脚步。
  来人峨冠博带,一身墨绿锦衫更衬眉目清贵朗然,俨如翩翩浊世佳公子而非江湖一侠客,他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那马通体漆黑,甚是威风神骏,唯有四足雪白,如踏新纯白雪,此骏正为名驹——乌云踏雪。
  真真是鲜衣怒马,趾高气昂地灼人眼目啊。                        
作者有话要说:  

  ☆、再相逢

  【陌上谁人再相逢,庄周梦蝶亦幻生。】
  “宫谓常。”我不禁微眯双眼,淡淡吐出这几个字。
  “独步寻,”他顿了顿,像是与我打了个不咸不淡的招呼,而后却说,“请你跟我走一趟。”
  “跟你走?”我不禁挑眉,心里却是冷然,然而面上笑言:“为了什么?这又是要我去哪儿?”
  “为了‘‘‘‘一人,去见一人。”他的语气有些凝滞,似是踌躇着,只是转而清朗,像是想开了一般。
  “谁?”我自然知道那人是谁的,只是嘴角牵起的笑意不改。
  日头高升,路上旅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车马喧嚣,尘烟漫漫。
  “‘‘‘‘‘顾飞白。”宫谓常却是紧紧握着马缰,握得指节青白。
  “原来他竟还没死么?”我叹道,却是想到了一事,又像是被逗乐了,便不由得嗤笑道,“宫谓常,几日前你不是还说让我不要再出现在顾飞白面前么?怎么今日又要请我去见他了?如今这是说话权当放屁呵,还是你以为你是谁!又觉得我是什么呢?容得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独步寻,也许你如今去,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宫谓常听了我的话,面色有些冷然,却是镇定如故。
  我想要的东西?我捉摸着这几个字,哈!什么是我要的东西呢?那是我身上此毒的线索?解药?亦或是顾飞白的命!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么?”我语气不善,你挡着我的道,难道我便不会绕道走么?于是牵着马就要走开,当然,想必他说的也全非假话,不然他大可现在便要了我的性命而非与我言语这许多。
  他紧紧勒着手上缰绳,又松开,像是叹了一口气,却是再次挡住了我的去路,阴影投落下来,“顾飞白········疯了。”一字一句,说得有些凉意,“只有你或许还能、唤醒他。”
  “疯了?”乍听此语,我忍不住出言,说没有一丝诧异是不可能的,只是看来灵犀蝶一名幻生真是不假,无怪乎能够名列“江湖四奇”之一了,所谓邯郸路上,枕石不觉,而幻生一梦,一梦烂柯‘‘‘‘‘‘
  然而心里倒是澹然的,但听此语,也没翻出什么滋味,只是一阵风呼呼地吹过时,感觉心间空空荡荡。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天是渐渐地转凉了。
  疯了啊?疯了‘‘‘‘‘我在心间辗转着这几个字。
  “疯了不是很好么?清醒的人都要买醉,疯了,就不用再醒了。”我叹道,人若是疯了多好,不用像清醒的时候还有那么许多计较,也无需在乎他人眼光,争那些蜗角虚名,蝇头微利,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恬然自在,全然无忧无虑啊。
  而且,如果顾飞白疯了,那就形同废人,我也就不用再费什么心思要杀他了。
  “我常常在想,为什么那年乞巧节的西湖之上,救下他的,是你、不是我?”宫谓常听了我的话,静默良久,他座下那马似乎也与主人心意相通,极为傲气,正不耐地喷着鼻息。
  “天命不可为违呵,也许是顾飞白长得太过漂亮了,想逃也逃不过我的眼睛啊,毕竟我对于美人,总是很难拒绝的。”我笑笑,语出轻佻。
  这人真是个傻子,既然顾飞白已经疯了,这又并非他的错,也便没没有什么愧疚负担,那就让其继续疯癫下去又如何呢?一个疯了却不爱你的人和一个清醒的却依旧不爱你的人,总是前者更可爱,更好控制,不是么?
  这样想来,我倒还真想劝他一劝。
  “独步寻,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宫谓常话语中却是再难掩了恨意。
  是啊,我得到了他想要却从来也得不到的东西,而且如此轻易抛掷了,就像抛掷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什。
  “这是哪里的话?火莲教右使敬我的必然是美酒,我岂会不喝?”我却是一笑,只是转而肃然,“你们的人马跟了我们几时了?”
  “七日。”也许是自觉失态,他便又恢复了那像是什么也无所谓的清贵冷然——就是这副脸面,骗了我许多年呵。
  “哈,七日。”七日萦怀‘‘‘‘‘恐怕是特意等了七日,才出面来见我,这弃你当中于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亦不可能不知,此刻我的面色不由得有些僵硬,那笑意也维持不住了。
  既然如此,那也就休怪我无情了。
  “好吧,我原本要往西南而去的,既然你如此‘力邀’,和你走一趟又有何妨?但是,作为目前让我改道的交换条件之一,我要你,把那几日路上跟着我的、所有人,都杀了,包括你们的人马,江蓝笙的人马,如何?当然,恐怕你是不会自戕的。”我淡笑道,语带调侃,若是宫谓常会因为我的一句话而自绝,那该是多么荒唐可笑。
  我知道江蓝笙恐怕下不了手,宫谓常这人,却是不顾这些的。
  “好。”他没有丝毫惊诧,只是忽而问道,目光锐利,声音泠然,“那江蓝笙呢?”
  我定住了脚步。
  ‘‘‘‘‘‘
  那个字极轻极轻,孤零零地在晨曦里晃荡了一会儿,便消逝得渺无踪迹了。
  从灵州前往苏州的行程,马车缓缓急急,一路走了四日,然而与宫谓常快马加鞭,却只用了一日半。
  只是那匹大宛良马到最后却口吐白沫累死了,看来这回又是有借无还,真该向江蓝笙说声抱歉,只是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呵‘‘‘‘‘‘
  这回倒是不用做梁上君子,而是走了大门,顾宅之前,那铆着铜钉的朱漆大门缓缓打开,当先一面麒麟照壁着了视线,可也只里面廊苑深深,顾府之内,依旧富丽堂皇,只是富丽少了人气,堂皇多了凄凉。
  只不过碧湖假山池塘如何布置精美,一树树石榴花开得如何恣意娇艳嫣红似火,一朵朵红莲怎样妖袅招展清丽绝色,也一瞬间便被池畔那人夺去了眼目。
  顾飞白‘‘‘‘‘‘即使疯了,也依旧那么美,美得惊心动魄。我心底不由得浮上些许兴味。
  我欲上前,却被宫谓常拉住了衣袖,我看看他,笑了笑便罢,却是对着那红衣人朗声说道:“顾飞白,原来你还没死么?”
  原以为,自己不会平淡如斯,没想到,倒是比自己认为得还要薄情呵。                        
作者有话要说:  

  ☆、着红衣

  【假作真时真亦假,大梦不觉平生愿。】
  然而顾飞白没有回答我,他像是看也未看见我。
  此刻他临水而立,深碧的池水攀着他的衣,像是梅雨时节灰白墙壁上蔓生湿凉的青苔,濡湿一身茜色红衣的下摆,修长的身形倒依旧是端庄妍秀,犹如一株凌波傲水的灼灼芙蕖,只是衣衫头发皆有些凌乱,然而即使凌乱也依旧难掩其风华昳丽,还是那芙蓉为面娟眉飞扬,还是那是玉肌清痣郁烈流芳,只是似乎清减了好些,眉梢悬着的那颗朱砂痣,衬着如雪肌肤,却是哀感顽艳,犹如一点凝着的转眼便似要坠下的血泪,又像是夏末最后一朵莲花,美得浓烈、美得恣意,曳动了观者的心魂,亦晃疼了别人的眼。
  他右手持剑,那剑在阳光下泛着点点红芒——正是赤魅,左手却是微微抬起,他垂眸看着自己的左袖,仿佛望着此生最最纯挚深切的爱人,要把一生的光景都停在自己的这一凝眸里了,忽而轻笑着,又有些素肌不污天真的稚然情态,嘴中呢喃轻语着什么,遥遥隔着,听不真切。
  顾飞白素性有些刚烈又心思深敛,是绝对不会这般表露温柔的,即使温柔,也是要了命的缠绵妩媚,温柔蚀骨,至于天真娇憨的情态,则更是与他没有半分瓜葛。
  然而仔细看他的袖子上,却只是停着数只蝴蝶,微微翕动着蓝色的轻翅,偶尔一只轻盈飞起,在他的眼前抖落一些荧蓝色的细细粉末,好像一缕幽渺的蓝雾,阳光下,亦看不真切。
  他的臂上似是破了一个口子,细细的血珠垂落下来,如同红线,化在碧水里,荡起一圈圈似有若无的涟漪。
  他随着眼前蝴蝶的飞舞,缓缓挪动脚步,竟然欲往池子的深处走去,好在后来蝴蝶飞回他的手臂上,他才止了步。
  他是疯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因为他最怕水的啊。
  我如此想着。
  那些蝴蝶在不断地吸食他的鲜血,注入美梦的毒素。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欤,不知周也‘‘‘‘‘‘
  我总是会想,顾飞白恐怕是西子湖畔的红莲修炼成人的罢‘‘‘‘‘那年画舫之上笙歌曼舞,醇酒美人丝竹清歌,我一定是魔怔了,才放了怀中美人纤细轻软的腰肢,要临着湖水吹吹夏夜的凉风,那时候湖中深水漆黑一片,偶尔映出天上的烟火斑斑驳驳、支离破碎,也没什么美态,然而怎么会不错眼就看见他了,怎么想也没想就伸手拉了他出来,看见他湿漉漉一身狼狈,少年虽然青稚,却更显得美艳不可方物。
  所以我熔了藏蛟,铸了一把剑赠他,却取名为赤魅。
  看着他,想着这些,我心中便涌起一些奇异的感觉,却是旋即转脸对宫谓常笑道:“你却是骗我了,我看顾飞白好好的,怎么就疯了?”
  他没有作答,只是拍了拍手。
  立时,便有人从假山之后出来了,那人端着食盒与一个小小药箱,却是蹑手蹑脚地靠近了顾飞白,只是还未走几步,便被顾飞白发现了,他猛地抬起头,似有些惊慌失措,然而旋儿便镇定了,像是捍卫自己的领地一般,提起手中的剑,向那人胡乱劈砍去。
  灵犀蝶翩翩飞了起来。
  这剑意凌乱,毫无章法,只是十分蛮横,威势甚猛,每一剑都欲要直取性命。
  好在那人亦是武功不俗,险险躲了过去,却是肩背上被划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食盒中的饭菜撒了一地。
  那人亦极是惶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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