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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榭-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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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琰元问道:“何苦这样要求自己?”
  “因为我是皇上的男宠,已经有很多士兵对我的身份不满了,若是才行军十日便因故掉队,军心更是会涣散。”
  因为我要杀仲仪,但却也不能罔顾苍生大义,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扶助你琰元,在军中立威得民心,这样一旦仲仪驾崩,你能很快继承大统,天下局势才能维持住。
  常明兮在心中默默念道。
  这才是他申请调去前线的最终目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然还是四皇子党。
  
  大军就要走出风口了,不少士兵都松了一口气,“前面有水!”有人喊道,便有不少人提壶来灌,现在还未走到西北大漠,那儿最是缺水,所以现在要提前备好了。
  “今夜在这儿扎营,先歇上一晚。”琰元调转马头,对将士们说道。
  一路急行,将士们早已是疲态尽露,好不容易临着个有水的地方,自然是该休息一晚了。
  可一些士兵看着琰元拥着常明兮骑在马上,虽是两名穿着戎装的男儿,但是碍于常明兮的身份,也还是有不少人面有异色。
  
  扎好营,琰元安置常明兮在军帐中躺下,又给他盖上了好几层厚被,可是那药性是自内而发的,无论多厚的被都抵御不了由身体深处渗出的寒意。
  “军医呢?”琰元问道。
  不一会儿掀帘进来的,是一个面容略显青嫩生涩的男子,他背着个药匣子进来,行礼道:“参见王爷,常副将。”
  “你便是军医?”琰元颇为疑惑。
  常明兮强撑着转过头来看他,忽而皱了眉:“我看你的长相,倒觉得像谁……”
  男子垂目一笑:“小的是宫里秦太医的儿子,姓秦名珏,自小耳濡目染,跟随父亲学习医术,想要建功立业,无奈身手不行,只能随军行医。”
  原来是秦太医的儿子,秦太医为自己诊治过多次,难怪眉目间有几分似曾相识,这么一看,还真是像。
  “那你过来看看,副将的身子是怎么回事。”琰元放下了警惕心,问道。
  秦珏依令而行,走到常明兮身边,跪着为他诊脉。
  闭眼细细探了探,不到一刻,他的双眼突然间睁开,盯着常明兮看了许久,又望向琰元,又恐自己诊脉有误,再次手指搭上常明兮的手腕。
  “王爷,副将,”秦珏倒退几步,惊道,“副将他……他是中毒啊!”
  


38、第三十八章 月引
  
  常明兮自己心里清楚,一点惊讶的意思也没有露出来,他长出一口气,盖上被子背过身去,默默忍着身上的剧痛,轻声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琰元看着他背过去的身影,也没有多说什么,起身带着秦珏出了营帐,走出了几步后,琰元站在泠泠的溪水边拉住秦珏问:“什么毒,可有办法解?”
  秦珏也是一声短短的叹息:“如果我猜的没错,副将这应该是第二次了,这毒叫做‘红酥手’,原是襄丘的一门诡异功夫,将女子的双手从小浸在一种毒水之中,一点点加重毒性,等到女子长大,双手可由内力催动变得炙热如铁,沾到敌人的肌肤上立刻起一堆燎泡,毒性渗入肌理,最后全身化脓而死。后来有人将这种毒水提炼成毒药,毒性剧烈,十分可怕。”
  “难道便没有法子可解了?”
  秦珏沉吟一会儿,道:“倒也不是完全没法子,小的曾经阅读过古籍,一种名为龙骨碧露的大漠植物磨成粉后和水服用,可以解毒。只不过那龙骨碧露是襄丘独有的植物,但愿因西宛离襄丘近,能够在周边找到。”
  琰元久久没有动静,他望了一眼遥远的西北边,行军尚还需要月余,大漠的边缘此刻是一点也看不着。
  “你只管潜心研制解药,”琰元眉毛稍抬,道,“这个常明兮,只能要么死在战场上,要么死在皇上的手下,要是死在行军途中,你我可都担不起这个罪责。”
  琰元的语气很冷,听得秦珏的脚底也泛起一阵寒意,他慌忙点头称是,又用余光偷偷地打量不远处的那个营帐。
  
  痛楚到了后半夜开始慢慢减轻,浑身的筋骨仿佛都被拆散过一遍似的,常明兮知道,药性已经要过去了,第二次毒性发作,竟也被他这么硬生生地熬了过来。
  后来他迷迷糊糊地睡去,再次睁眼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亮,士兵们大多都已经整装待发了,常明兮披上厚衣刚走出来,便来了几个士兵收营帐。天空一片深海般的蓝,山谷里有鸟儿空灵的叫声,月亮薄薄一片透明色地挂在山头一角,呼吸之间,冰冷清新的空气一路窜进肺里,很是舒服。
  琰元另牵了一匹马过来,把撂绳递给他,道:“好了便上路吧。”
  常明兮接过撂绳,抚了抚那马的鬃毛,半垂着些头:“昨日,多谢了。”
  琰元清浅一笑:“不必介怀。”
  常明兮不再说话,脚蹬上马镫,翻身上马,起身的时候手臂还被琰元托了一把,被碰到的那块肌肤火一般烧着得烫。他闭了闭眼,定了下心神,随大军继续前行。
  
  越往西北,青山绿水渐渐远去了,高大的树木变为了低矮的灌木,山势的起伏不再平缓,天气一日较一日地热起来,将士们身上散发着汗味,面上也布满风尘之色。将近两个月后,大军终于踏上了黄沙之地,这说明离西宛已经不远了,几乎所有将士们的心情都振奋了一下,但是紧接着的问题又来了,极目之处看不见一丝绿意,水源在哪里也不知道,若是在这茫茫大漠中迷失了方向,只有葬身于黄沙之下一个结果了。
  “裴将军跟我说过,再往前走不远的地方叫南戈口,”琰元对常明兮道,另外几名参将和守备也在一旁听着,“风力很大,要小心。”
  “是!”众人齐声应道。
  果然,起初在大漠边缘还不觉得,行军到了傍晚时分,风力是越来越大,连马儿都被吹得举步维艰。马匹不能骑了,所有将士们的身体几乎都要与地面形成一个斜角才能顶风行进,他们这才发现,在玉屏山峡谷处遇到的大风,与在这儿遇到的大风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因为在这片沙漠之上有各种各样风力堆砌而形成的戈壁,所以此处才叫做南戈口,然而大军所至之处离戈壁尚还有一小段距离。若是没有风,以平常的速度,不到一刻钟便能走到,可是由于这大风的缘故,他们看不清楚前方的路,步伐也艰难无比,避风之处便变得遥不可及。
  常明兮和琰元仍是领军走在最前方,风沙刀一般割得皮肤生疼。倏然之间,一阵风挟着一块颇大的沙砾“嗖——”得擦过常明兮的面颊,他的脸朝旁边一侧,随即伸手摸了一下,手指上染上淡淡的殷红。
  罢了,既是战士,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
  常明兮摩挲了一下两根手指,那层殷红便看不见了。
  而这时候,他的身侧忽然暗下来了一些,常明兮疑惑地侧目一看,竟是琰元不知道什么时候顶着风过来了,用一件军袍覆盖在他们二人头顶上方,挡着风沙。
  “走!”琰元大声喊道,双眼直视着前方,他一张口,风沙便灌了进来,他呸呸两口吐掉一嘴的沙涩。
  这种关键的时刻什么话都是多余,常明兮扯住军袍的另一角,叫琰元不用双手都举着,二人一手扯着一边,抵御风沙。
  
  “就快到了!”琰元高喊着,鼓舞军心,“就快到了,再坚持一步!”
  的确,一片黄沙漫天之中,前方已经隐约能看到高大的戈壁的轮廓,将士们咬紧了一口牙,捏紧了双拳,一步一个脚印地朝前缓慢行进着。
  就快到了!
  
  “啊!啊啊啊——”忽然之间,一个士兵惨叫出声,而下一刻,竟听见无数士兵惨叫成一片,和着鬼哭狼嚎般的风声,听得人骤然间毛骨悚然。
  琰元和常明兮猛然回头,只见他们身后的一片沙地竟然开始呈螺旋状下陷,无数的士兵刚刚走到此处,便被沙子无情地吞噬下去。他们只来得及哀嚎出一声,霎时间沙子漫过头顶,只能看见沙土中无数高举的手臂,直到最后整个人都被吞噬进去,不见踪影。
  一位有经验的老兵抬头望天,扶着头盔惊恐地指着月亮大吼:“是月引!是月引啊!”
  大多数人都听说过传说中的月引,那是沙漠上最恐怖的现象之一,满月之时,沙漠中的沙子以巨大的力量螺旋状向下沉陷,不论是人畜牛羊哪怕只靠近半分,便会立刻被吸入进去,连尸骨都不留。大漠如此浩大,每次月引都不知会发生在何处,曾经有传说,一次月引发生在一个村落,竟生生将这个村落全部埋入黄沙之下。而究竟为什么会发生如此古怪且骇人听闻的现象,至今也无人参透。
  “离开!快离开那一块沙地!快!”琰元目眦欲裂,顺着风冲过去对吓得四散的士兵们喊道,手上抓住一个,便用力将他往常明兮处推过来,常明兮接住,又是狠命一推助他们远离沙子下陷之处。
  “往戈壁跑!快!别管!快跑!”
  然而,有一万六千名士兵啊!
  琰元和常明兮所能救的,不过也是九牛一毛而已。
  有大约一万名士兵还未行进到此处,有三千多名士兵已经到了戈壁之处,而救下来的只有寥寥数人,月引之下,琰元和常明兮,只能无力地看着那两千多名士兵,被沙子快速地吞噬,就如同入了怪兽的血盆大口。
  琰元朝前踉跄了一步,跪了下来。
  
  风停,月夜清辉,已是快接近天明的时分,远处可见依稀的光亮,但是近处却还是带着薄雾的墨黑。月引已经平息,将士们瘫在戈壁之后,劫后余生的巨大冲击给他们的眼中注入一丝空茫,前路未平,还未走上战场,竟已经失去了两千多名弟兄。
  大漠之上一马平川,不复昨夜的恐怖场面,那片平地上如今无人敢踏足,也仿佛就是从未有人曾踏足过的样子。
  “王爷,喝点水。”常明兮将水壶送到琰元的面前。
  琰元的嘴唇苍白干裂,他怔怔地看着前方,对于递至嘴边的水壶视若无睹。
  常明兮明白他的心情,放下水壶后,低声道:“王爷,节哀。”
  几缕头发被风吹进了嘴里,琰元伸手撩开。
  常明兮犹豫着,犹豫着伸手,在琰元的肩上轻轻拍了拍。
  “其实……”琰元的眼睛眨了眨,声音也有点抖,“其实都是我的错。”
  常明兮一惊:“王爷何出此言!”
  “昨夜……昨夜我应该让军队在外边休息一夜的,不该急于赶路,我为什么忘了今天是月圆,怎么会忘了大漠月引这回事,两千多名士兵啊!常明兮!”琰元反身揪起常明兮的衣领,眼中充溢着自责之色,“两千多名啊!”
  常明兮的眉头也是紧拧,他望着琰元的眼睛,同样也是胸痛万分:“我知道,可是这是天灾,是无法预料的,王爷不必过分自责。”
  “无法预料,但是可以避免!只要晚一天行军,只要我这么下令就可以避免!”
  大漠广阔的天空渐渐的亮堂起来,絮状的白云层层叠叠的铺迭绵延而来,枯黄的干草堆下面,偶尔爬出一只蜥蜴出来,翘着脑袋一动不动。
  常明兮的手握住琰元揪着自己衣领的手,手一分分用力捏紧他,道:“既然这么说的话,那么……如果穆也不决定夺位,如果皇上不打算协助穆也,如果那日我答应养病耽搁一时半刻的行军,是不是一切也都能避免,那怎么能都算是你的错?”
  “这是……”琰元想要开口,却什么也反驳不出来,他揪着常明兮衣领的手一紧,复而又颓然一松。
  琰元的双手垂下来,眼睛闭上,摇头:“我忘不了昨夜的惨景,也过不去自己这关……”
  “王爷……”
  “别跟来……你让我一个人走一走,静一静。”琰元背对着他,摆了摆手。
  
  折损后的大军休整了一日,到了第二日的同样时分才再次出发,由于琰元心情不佳,连带着整个大军都有些士气低落,幸存下来的那些部将们看得十分忧心,可又不知从何劝起,只能一边行军,一边长叹出一声来。
  谁知没走几日,再次碰上了流沙,而这回陷下去的不是别人,正是走在最前方的琰元一人。看着自己的双脚迅速没入沙中,他的手向后一伸,示意道:“别过来!”
  常明兮最先发现情况,在确定自己站的位置安全之后,他冲琰元喊道:“别乱动,匍匐下身子来,我来救你!”
  


39、第三十九章 好兄弟
  
  常明兮努力把身侧的佩剑一头伸到琰元的面前,急得额头上都滴落下汗来,喊道:“王爷别动,接着!”
  琰元的手臂动了动,手也抬起来了一些,但是始终就垂在那个不高不低的位置,怎么也不握住那把剑。他在犹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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