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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绶束花-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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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樊公子被打了一通,此时气急败坏,非要跟范安死磕到底了。

    范安抖了抖身上的泥土,静站了一会,笑道:“你说得极对,现下没人能证明钱五就是采石场的李砚。但这人终归谁还得讲王法,你也不必要去京城告状,河阳知府刘大人身为父母官,想必一定是讲王法的人,不如就去他那告状。”他道,“刘知府若说这奴才判给你,我决没有二话,立即放手。”

    “那好啊,我也相信刘知府的讲王法的人。”樊公子也笑了,“他若说判给你,我也决没有二话。”

    两拨人就此浩浩荡荡往河阳知府去了。

    其实这两拨人在街头打架的时候,已经有人通告了知府刘丰顺。这会儿听说两拨人打了一架后竟然要来自己府上论理,害得刘丰顺直冒冷汗,连忙叫人把在外收粮税的师爷叫了回来想办法。

    那知府的师爷听说了此事,说这两个人一个太有权,一个太有势,我们都惹不得,绝不能接这个案子。到时大人你就说你病了不能理事,叫他们自行调解算了。

    刘丰顺觉得这是个主意,是以樊大公子在府外击鼓的时候,便有人跑过来点头哈腰地说刘知府今天得了风寒,床都不能下,不能接案子了。

    范安在旁边呵了一声道:“装的,你们去把他叫起,真下不了床,就把床搬到堂前。他今日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得给我审完!”

    刘丰顺被逼无奈,最后真的裹着厚被来升堂了。

    这两人一个是京城高官,一个是皇戚贵府,刘丰顺不敢叫两人跪着,叫人左右各备了一把梨花大椅。撒凡培和李见碧被押在堂中听审。

    刘丰顺粗粗粗将事情听了一遍,说这事挺好办的,谁有钱五的买身契,这人就归谁呗。王法律令都这样写,我也不偏颇。

    樊公子笑了,道:“刘知府果然是讲王法的人,我有这奴才的卖身契,就在家中的书房里。”他说着招呼过一旁的家奴,叫人赶紧回去将那卖身契给带出来。

    范安淡定道:“我也有钱五的卖身契,就在南长府里。”他说着招呼过一旁的白国祁,说,“你去给我拿来吧。”白国祁斜了他一眼,他哪来钱五买身契啊?!难不成让刑知临时做一张假的不成?

    范安见他愣着,骂道:“还不快去!”白国祁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出去了。

    众人在堂里等了几刻钟,樊府的家奴与白国祁都回来了,各自将手中的契书交给了刘丰顺。

    刘丰顺一眼就看到白国祁的那份是临时做的假契,上面的印章都是真的,但看得出是临时盖的,那色泽都还鲜润着呢。但他看了一眼范安,却没敢说。

    那樊大公子站起来指着范安的鼻子道:“你怎会有钱五的卖身契?!你做假契!”

    范安道:“是不是假契是你说了算的吗?要刘知府说了才算。这案子是你审还是刘知府审啊,有没有王法了?”

    樊公子被他气得五窍升烟,他转过脸去盯着刘丰顺道:“刘知府,哪张契书是真的?”

    刘丰顺哪敢回答,他眼光落在堂下的撒凡培身上,脑子一亮,忙道:“这契书真假难辩,但撒老板一定自己画的押一定认得,撒凡培,你看清楚了,告诉本府,哪张契书是真的?!”

    撒凡培自然知道哪张契书是真的,但他现下知道了范安御史中丞的身份,已不敢认了。他一介奴商,惹不起富,更惹不起官,是以刘丰顺再怎么问,他也不开口。但刘丰顺只有他这么一根救命稻草,哪里肯放,当下一拍惊木,斥道:“看来不用刑你是不会招了,来人哪!大刑侍侯!”

    撒凡培听得大刑两字,心下扑扑跳个不停,他突然大喊了一声,直往刘丰顺的案台前冲了过去,但听呯地一声,这人竟撞在案上昏了过去!

    刘丰顺目瞪口呆地看着,旁边的衙役将他翻过来看了看,说大人,这人已经昏过去了。

    众人都静默了一阵。

    范安道:“这契书哪份是真的,还是得靠知府大人辨认了。”

    刘丰顺咽了咽口水,他真想跟这撒老板一起昏过去了事。“本府眼拙辩不出来,我请府里的老主薄看看吧。”他说着下了案台往后堂去,“各位大人等我片刻。”

    刘丰顺转进后堂问师爷,说接下来该怎么判才好?那师爷道:大人你既然看到过那人的钦令,说明是钦差不假,而且一定是京城都察院的人,这人若得罪了,回去一纸便能罢你的官。而樊公子是河阳的大户,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得罪这号人,以后在河阳这官怕更难做了。

    这两人思来想去,直说了两个刻钟也商量出个结果。

    堂外的白国祁站了一会,说这么长时间了这两人也不出来,我去催催他。

    他说着走进内堂去,不地片刻,结果领着刘知府出来了。樊公子问:“有结果了吗?”那刘丰顺在案台前坐了片刻,抬头道:“结果出来了。”

    他道:“两张契书都是真的。”

    “荒谬!”樊公子道,“你怎么辩的?连真假都分不出?!”

    “小人无能,实在分不出,是以只能判两张都是真的。”

    范安道:“但钱五只有一个人,若两张都是真的,这人要判给谁。”

    “这个很好办啊。既然两张都是真的,当然是要分两家。”刘丰顺指了指底下的李见碧道,“用刀将他左右剖开,你一半他一半,谁也不多一份,谁也不少一分。不就成了吗?”

    樊公子跳脚道:“剖成两半,血滋呼啦的,谁还要啊!”

    “你若嫌弃自然可以不要啊。”刘知府道:“按王法,你若不要,这人那就给高大人了。”樊公子噎了一下,骂道:“谁说我不要了,我就是拿了喂狗,也不能便宜了他!”

    李见碧在堂下跪着,闻言眼皮也不抬一下,范安看到他漆黑的眼睫和苍白的面颊,如深井寒冰般一动不动。“我觉得这主意挺好阿。”范安道,“要分那就赶紧分吧。”

    作者有话要说:

 51惊蛰

    “那竟然两位都没有异议,就分吧。”他轻叹了一口气打量了李见碧一眼,都说红颜薄命,这奴才天生一股清贵气,若被一般的大户人家卖去了定有个好归宿,偏不巧被这乖戾无常的樊大公子踫上了,只能说上天注定要他不好过。刘丰顺招呼一旁的的衙役:“那……你去把这奴才抓好了。”他又对一旁的师爷道,“去叫侩子手来,将人分了。”

    范安问:“知府大人准备怎么着手啊?”

    刘丰顺道:“本官以前也没分过人,想来只能是用斧头劈了。”他说到这心下有些不忍,道,“动手之前把人打昏了吧。”说话间那侩子手已拿了斩头刀到了堂前,听刘丰顺说要先把人打昏,连忙道我来!他噔地放下了斧头,顺手拿了一旁的堂棍走到了李见碧跟前。

    这人做了十几年的侩子手,平时也做杀猪宰狗的活计,初夏时节在堂也□着膀子,身上的肉抖起来能感觉整个地面都要颤三颤。

    范安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他,觉得这人一棍下去定要把李见碧的命直接给打没了。

    这侩子手刚抡起堂棍,旁边站着的白国祁突然喝了一声。“刘大人你还真要在堂前动手,打昏了还要在众人跟前一斧斧劈开?”他道,“到时候溅得旁人一身血,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刘丰顺呃了一声为难道:“白大人嫌我判得不好,那你来?”白国祁被他噎了一句,不做声了。

    “这做法确实残忍有违人性,摊上谁也不想惹这晦气。”范安将茶碗一搁站了起来,旁边的樊公子看着他,以为他大发慈悲想算了,要把这奴才让给自己,不想听他道:“你把人带到后堂去劈吧,我见不得血,不看了。你分好了,用席子裹好,我看一眼就走了。”

    樊大公子狠狠白了他一眼,刘丰顺倒觉得他说得有理,连忙令人将李见碧带到后堂去。 白国祁推着李见碧走,道:“我去看着。”

    李见碧进了后堂不过几数,那樊公子有些回过神来了。“不对啊……那奴才怎么一点不叫唤?你们该不是想耍什么花招吧?”樊启山突道,“要分就在这分,我要亲眼看着!把人弄出来!”

    范安道:“人打昏了自然没声,你要听叫唤,何不回去劈自家的奴才?”

    樊公子嗤笑了一声,起身就要往后堂去看究竟,范安连忙起身拉住了他。樊启山越发觉得事有蹊跷,甩了甩手要往后堂跑,范安不肯放开,两人僵持了几数,又抱做一团在地上撕扯了起来。

    此时突有一樊家的家奴从府外小跑了进来,那人点头哈腰地见过了刘丰顺,走到樊启山旁边唤道公子公子!樊启山打得起劲,没空理会他,那家奴心里着急,便大声道:“公子!老爷叫你赶紧回府去呢!”

    “回去干什么?!”樊启山踹了范安一脚站起身来,不耐烦道,“我办完了这事就回去!”

    “老爷知道这奴才的事了,叫你不准得罪高大人……”那家奴看了一眼范安道,“说你若还要在刘大人府上闹下去,回去要罚你去天灵寺思过一年。”

    樊公子吃惊地看了那家奴一眼,忍不住跳将起来,他未骂那家奴,却看着堂上怒道:“刘丰顺,你竟然往我老爷子那告状?!”刘丰顺闻言连摆手道:“不是我!”

    樊公子愣了一下,他平日好吃好喝地往这知府后院里送,料这刘丰顺也不敢。此时白国祁从后堂走了出来,樊启山眼光又落在他身上,恍然道:“是你!”

    白国祁一愣,忙道:“不是我!”樊公子道:“不是你是谁!我都还没说什么事,你就知道不是你了?!我看就是你!”白国祁被他这一喝,竟也不敢说话了。

    此时那侩子手从后堂走了出来,大声道:“大人,那奴才分好了!”他说着一招手,便有衙役从后堂抬出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身,那尸体被锯斧左右分开,面脸被血浸着,哪还分得出五官。

    裹尸的草席往地上一放,尸体左右一开,五脏六腑都流淌出来,混合着红黑色的血水,恶臭扑面。樊公子只看了一眼,忍不住转头吐了。范安捂了捂鼻子,上前去瞥了一眼问:“这就是那奴才?”

    “是啊。”那侩子手道:“高大人,樊公子,你们收尸吧。”

    樊公子回头看了那尸身一眼,又忍不住捂住了嘴巴,他直了直身子看了一眼自家的家奴,想起老爷子的话,道:“算了,我不要了。”

    “你不要,这人可就给我了。”范安道,“你刚不是说,就算拿了喂狗,也不便宜我吗?我怕公子后悔,这半身尸首,你还是收了去吧。”

    “这模样,我樊家的狗都嫌弃。”樊启山道,“天底下就这么个便宜,你要就给你了行吧?”范安哎哟了一声,道:“那我谢谢樊公子了。”樊启山哼了一声,甩了甩袍子带人离开了。

    范安松了口气,瞧了那尸体一眼,对一旁的白国祁吩咐道:“你把人埋了吧。”未了又问,“这是哪来的尸首?”

    旁边的刘丰顺擦了擦汗道:“回大人,这是从仵作间里拿来的尸体,前两天镇上发生了命案,一妇人红杏出墙,毒杀了自家相公,这尸首放在尸房里未处置,刚好便拿来用了。幸得那樊公子没看出破绽。”

    白国祁道:“他不见得看不出破绽,只是迫于自家老爷子的话,不敢追究了。”

    范安往后堂看了一眼,问,“那钱五呢?”

    “我叫人带到后院去了。”白国祁道,“钱五现在是已死之人,为了避嫌,大人等天稍黑了再来接人吧。到时从知府后门走,别叫人瞧见了。”

    范安觉得有理,他再三吩咐了刘丰顺将人好好安葬,在知府门口徘徊了几次,才依依不舍地走了。他回到南长府收拾好细软,说我这一趟本来是要去余干县地察的,现在在河阳耽误了这么多天,还闹出这么大动静,被京城的人知道了怕不好,我今晚去知府接了钱五,连夜就走。

    白国祁接他安排好马车,吱吱唔唔地说大人,这河阳太穷苦,我到这五个月,人都瘦了两大圈。在这当府长,还不如我在滩平当个刑知呢。现在为了大人你又得罪了樊家,以后的日子怕更不好过了。

    范安知道他心里打的算盘,爽快地说你放心吧,等我回了京城,将你调到御史台去,直接在我身边做事。他说着又看了一眼白国祁,笑道:你看你都知道李大人的事,不把你带在身边,就只能灭口。

    白国祁被他一语吓得冒了汗,忙道不敢,以后有幸在大人身边做事,刀山火海万死不辞,也决不会多说一句话。

    傍晚时分,范安乘着马车出了南长府。这天色从早上阴沉了一整天,黄昏未近下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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