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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听传(结局已出)一朝风起-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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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咱们出发,李兄?”
  一百骑人马疾驰在平原上,直到中午才抵达斩马关,疲马的喘息中斩马关显得十分苍凉,行军至关外,李三寿急于了解父亲情况,执意要先去关内,我拦下他命全军藏掩好,低声说他:“不急啊李兄,先去关外看看那扎营的是否真为夏军,无论是否,若营地还在便说明令尊安然无恙,你急于去关内,莫不是做战术将宋某诓骗于此?”
  “时隔两月我能不心急吗?为此我几乎夜不能眠,你使我去看了便静下心了。若你还称我一声兄长,就让我先去看!”
  “不许去!先看那夏营!虽你比我年长,但目前我官最大我说了算!”
  两人正红着眼,水塘芦开了口:“李大哥,还是先去那营地看看,也好早早分个是非黑白。”李三寿看看他,最终点了头。
  下马各带了十名精兵轻装步行向夏营靠近,李三寿悄悄问我:“那人是?”我笑,答:“啊,中郎将水塘芦,现任我跟前。”塘芦听到我俩对话,回头冲李三寿抱拳:“李大哥有礼。”李三寿也回复他:“水兄弟客气了。”
  我偷笑,没走几步前面的塘芦停了下来,做手势让我们隐蔽。我凑近瞧瞧前处问他:“如何?”塘芦眉头微皱答:“遥看不知主将是谁,而兵将衣着装甲虽相似但不全符我夏军军制。义父还要再靠近些么?”
  正思索着,身侧李三寿打了我肩部一拳,我下意识拔刀横在他脖颈前,只听李三寿压低了嗓子说:“你占我便宜!”一时间没反应出他所指,我不悦地收刀回他:“一派胡言!我对你没兴趣!”
  “不是那个意思!”李三寿不依不饶拉过我指着塘芦说:“他刚管你叫什么?”
  此时我才明白李三寿终于清楚自己吃了亏,轻笑着要重新介绍时,塘芦一手护在我身前放低身体目视前方拔出了剑:“各位做好准备,有人来了。”
  远处果真有二十多人逐渐向我们靠近,我低声吩咐:“留下十人,其余人回去看好马匹,若三日内仍不见我们,便回去报信于成将军命其一切照旧,不用管本王。留下的人一会儿稍作反抗看我指挥投降。”李三寿拉住我左臂,用眼神盘问我,我护在他身前:“李兄也请抓紧时间,说不定这就是交代后事了。”
  “你真要进去?”
  我不以为然的看看他:“你可以留在这儿等我,或者是去关内看你爹。”
  见李三寿默声思量,塘芦倒是一笑:“李大哥不要介意,我义父向来行事怪异不留口德。要来了,义父,要赌么?”
  “水镜剑,我比你多。”
  “那水镜剑是成返老的!”
  “我不管,各凭本事。”
  “唉……走!”
  水塘芦一声令下,我与夏军将士冲了出来,拔刀砍杀中偶尔看向方才的藏身之所,终于在第四次看到李三寿带人冲了出来。
  因与塘芦有赌约,我二人冲昏了头将来人杀了个干净,看着遍地横尸才想起初衷来。
  “义父,这下怎么办?”
  “我七个。”我甩了把刀上的血迹,看向塘芦,塘芦点了点数给我报:“五个。”
  我右手握刀一把搭上他的肩,左手指着他点着笑。李三寿看的莫名其妙,站过来问:“什么七个五个的?”我调整了呼吸答他:“你刚不是听着呢么,比谁杀敌数量多。输的人想办法弄到水镜剑送给赢的人。”
  闻言李三寿顿时没话说,塘芦扶着我问:“那现在怎么办,义父?”看了看几乎近在咫尺的兵营,我只吐出一个字:“等。”
  李三寿观察了水塘芦有一会儿才开口问他:“水跟前可年有二十?”塘芦笑答他:“二十有四。”李三寿不掩惊色追问:“何以认了这厮作父?”
  “李兄,你这话我可不爱听。”白了李三寿一眼,他过来攀住我肩笑:“你这禽兽好命啊,混了个王爷当还白捡了这么大个乖儿子。”我继续白他:“何谓白捡?这小东西在我家白吃白喝五载余,得子后带着儿子在我府里白吃白喝又五载,隔三岔五惹我生气,你若喜欢你拿去。”
  “唉……还真不知道义父对我如此大怨气。”看水塘芦敛了笑垂下头去,我心觉言重,忙宽他说:“所以日后多孝顺为父些,来年给我添个小孙女。”
  “好!那义父何时给我添个妹妹?”看着水塘芦一脸得意,我始才放下心来,白他时就势一瞥,看到了有五六十人从兵营出来,忙立好正色告诫大家。
  为首的人见我们束手投降并未多为难,只是收了大家兵器,跟着被押入兵营,有一将军模样的人出来,目光从我们身上匆匆掠过后停在了李三寿身上。他先是一怔,后按耐住情绪命人将我们看押起来。待到众人被铁索拴住双脚连作一线囚于树下时,我悄声问李三寿:“那人你可认识?”
  “不认识,你可认识?”他反问我,我摇头,答他:“重点不是我不认识他,而是他不认识我。”李三寿迷惑地看看我,见我目不斜视盯着前方他转而去看塘芦。水塘芦轻笑着为他解释:“夏国无论朝堂坊间,即使有不曾谋面也都听说过义父神貌,可谓无人不知宋命王。那人像是官拜将位却不识义父,绝对不是夏将。”
  “说了别叫我‘送命王’。”我偏首低诉水塘芦,他笑笑抱怨:“谁叫义父就姓宋呢。”我回他:“就不能称‘命王宋’么?”水塘芦接话:“哪有将姓后置的道理?”
  “从本王这里就有了!”
  “义父你又说胡话了不是?”
  “你是想本王揍你么?”
  “义父又暴力执政!”
  “兔崽子你可是长大了会反咬义父了!”
  “这怎能是反咬?义父仗势欺人!”
  我和塘芦的争吵越演越剧,李三寿夹在中间想劝阻又插不进话来,终于,争吵声吸引过来几个士兵,他们用长矛指着我与塘芦作威胁。我见势站起身居高临下的冲塘芦吼起来,塘芦也不甘示弱站起跟我嚷,二人面对面而战,我用向树的左眼冲塘芦一眨,几乎是同时,我二人夺过士兵的长矛站在原地将那士兵击退。不一会儿更多的士兵围过来,我和塘芦强撑着,终于等到了他们将军现身。
  那将军手执大刀站在我面前,看了看我与水塘芦后目光落在靠树而坐的李三寿。许久他说:“李将军何时得了这两位良将?”我立枪而站抢过话说:“这位将军客气,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此人一脸虬髯面目可憎,年近四十的样子,他头一扬,无比自豪地报:
  “水塘芦!”
  我先是一惊,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再看塘芦那表情,仿若吃了屎一样。
  “啊,原来是贤侄啊!”那假塘芦眯眼将我一看,开口正要否认被我拦住话锋:“令尊进来可好?想当年我与令尊大人结伴同游勉池,感天地之祥和结拜为兄弟金兰,早闻贤侄聪颖俊朗,今日一见更是霸气逼人啊!”
  那假塘芦听我洋洋洒洒一席话心中起疑,侧耳向身旁副将,那副将思索后答他:“回将军,七年前是有过此事。”假塘芦问:“可知当时当日有谁在场?”副将答:“回将军,有归德将军成业、左散骑常侍花肴,以及……”
  “以及太常卿马苏,下都督王谷,对否?”
  副将有些窘迫的看看假塘芦,小心翼翼的说:“对。”
  当然对,这些都是四皇子旧部,那次勉池议会便是我组织的,虽然我未能一去。这小副将倒是对夏国重臣的事知道得清。
  假塘芦暗做思量,问我:“还请问世叔是?”爽朗笑笑我答他:“江湖闲人耳。”假葫芦警惕再问:“那世叔作何与这李贼一起?”我整理衣袂柔声答他:“这不是江湖告急有欠于厮,才帮其一走险地,不想竟遇到贤侄,真是因祸得福!”
  我悄悄打量他,若是李三寿对宋故还有利用价值,那这假塘芦势必得陪着我演戏;若非如此,那便只有硬拼了。假塘芦心里应该也端着这杆秤,他看看我又看看李三寿,末了,一展浓眉挥手道:“还不快与我叔父松绑!”

《宋听传(结局已出)》一朝风起 ˇ斩马关外ˇ 最新更新:2011…06…08 12:12:00

  李三寿目瞪口呆看着我的无赖伎俩就此成功,我则担心起如何全身而退。
  对于假塘芦来说我是一个棘手的存在,一不能纵容我在这里大放厥词,这可能使他露出马脚;二不能将我就此除掉杀人灭口,这样做会令李三寿起疑,他得想办法将我引入他的戏路中陪他一起演,之后还要再想办法安安稳稳送走我这尊大神。
  这样想来貌似假塘芦面对的问题比我严重的多。
  舒一口气,与假塘芦同坐在院落里用膳,位置正巧可以看到仍被围困的李三寿等人。我端着碗与假塘芦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他频频抬头与站在我身后的那小副将递眼色以应付我的问话,看着他那样子我都替他累。放下空碗,假塘芦的言谈中有放我出营的意思,正在想如何拖延留下,机会从天而降。
  “还真想不到这李老爷子如此能撑,已历两月有余,是时候加强攻击将其一举拿下……”
  那话音说到一半停了下来,我循声望去,看到一张阔别已久的脸。
  不,眼前的这张脸早已不再是我曾熟悉的那张。
  那张脸双唇微启,双目放大又被眉头压下,我看着这张脸,看着我遥远的记忆涌出面前逐渐淹没它,待假塘芦起身要做解释时,那张脸满面的不可思议靠近我,唇齿颤抖着发出声音:“你……还活着?”
  你还活着,怎奈何这句话他常对我说。
  隔着桌子,那张脸的主人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同时那张脸也因不知名的缘由扭曲起来。我看在眼里,保持着沉默。自己的心情已经复杂到无法形容,又何来的闲心去考究他现在的心情。
  最终,我将他的手从我胳膊上拿下来,淡淡的答他:“如你所见,我还活着。你呢,你还活着么,王锐?”
  王锐的手悬在桌上,一言不发。周围的伪夏军也是愣在一旁,无人敢出来说话。我拿起一支筷子在桌上随意画着,抬眼盯住王锐的脸问他:“接下来,王将军要如何处置宋某?是就地正法,还是送去给相王兑得个加官晋爵?”
  那假塘芦此时才站出来,小声问王锐:“可是认识?”听他语气也是心中无底只做试探,王锐看他一眼绕过桌子,走近我耳语道:“听,你为何非使自己身陷泥潭不可?”我回他:“这泥潭不也是由王将军引我而入?”
  他无言以对,向一旁伸出手去,很快有人将镣铐递到他手里。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将我双手铐住,再任由他拉着镣铐带我离开钻进某个营帐中。将我甩进营帐内,王锐吩咐士兵将营帐围起,我被囚禁了。
  说是囚禁,却允许在帐内自由活动,打量了一圈,从格局装饰猜想是王锐的营帐。前一日中午与成业计划战事没有午睡,昨夜一夜未眠今早又赶路到方才,疲倦到头痛欲裂,恰逢帐内有床榻又时值正午,见王锐目前没有伤害我的意思,我便放心睡在了他床上。
  我睡着的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首先是下午王锐强攻斩马关,失败后僵持,王锐不得已用李三寿做人质,却被大义凛然的李刚不看在眼里。酉时,李刚奋起反攻,这倒使王锐有些措手不及,无奈退回疲兵又发现水塘芦等挣脱开锁链正在大闹军营。终于将水塘芦等人安定下来后,疲惫的王锐匆匆吃过晚饭回到营帐想要休息,却发现床铺为我所占。无奈拼桌,刚躺下又听到来人报军营收到关外军队的攻击,只好起身应战。打到子时李刚竟然出关夹击王锐,寅时,王锐军营被攻克,卯时初,我才从榻上悠悠转醒。
  醒来时手上的镣铐已被卸下,我起身下床走至营帐门口掀帘欲察情况,见水塘芦站在门口时我还有些惊奇,待他看见我又给我说明情况后我更是合不拢嘴。
  “这么说,我从昨日未时一直睡到今日卯时?”我忽略了战况问他,水塘芦有些诧异地看看我点头道:“正是如此,戌时我与李大哥闹营救你如此大的动静,义父都全然不觉。”
  “怎么会这样?”我自言自语,塘芦倒是会错了意,答解起来:“义父有所不知,昨日有守马兵士见酉时义父还未归去,心有余悸便差使一人回去禀报了成返老,成返老即刻与望军那副将商议,组了一队精锐于亥时抵达攻打王锐。望军有传信于斩马关李刚,后者得到消息于子时出兵夹击王锐,后于寅时中攻下。”
  我摇摇头,塘芦以眼追问,我答:“不,我问的是为何昨夜不成失眠。莫非是因为临近望国?”
  正思索着,前面成业与谁并排走来,李三寿走在那人身后表情凝重。走至跟前,成业为首作揖跪拜,口中还道:“末将保护命王不利,还请命王降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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