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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死桐-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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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叶澜这个拼命去守护的人出现任何的是非。
叶澜沉默不语,眼神里却闪过一丝光亮,犹如看到了希望一般的神情:“莫不是它出现了?”
“它是指?”安陵禹灝更加的疑惑了,不过他的确可以确认自己心中的想法,那就是独孤傲被救活绝对不是偶然,就连子夜那样的神医都束手无策,难道凭着宁儿的几粒丹药就可以让他起死回生吗?
“是血灵!”叶澜自己都有些不太相信心中的想法。
“那个江湖上曾经传说的血灵?”安陵禹灝怎会不知晓那个名震江湖的血灵呢,这是人人盼望的神物。“真的只有血灵可以吗?”
“世上唯有血灵可以如此强大。”叶澜肯定的回答。
安陵禹灝有些愣住,是血灵吗?难道独孤傲是被血灵医治好的吗?那么他们之中一定有人拥有这神奇的灵物,只是这样神圣的东西再现世间,肯定又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倘若事情果真如此,那么独孤傲真正醒来的原因绝对不会那么简单,真的只是凌紫宁手中的那几粒丹药吗?除非那几粒丹药就是血灵,否则这医治好独孤傲的一定是另有其人,回想起那几日在身边的人,自己仿佛忘记了些什么,却又没什么不妥之处,每一个行为,每一处细节都历历在目,当再一次费尽心思的去努力思考之时,胸口竟然隐隐作痛。
“禹灝,你?”忽然发现此刻的安陵禹灝竟有些异样的表情,甚至脸色都显得格外的苍白。
安陵禹灝轻轻闭上双眼,“没事,只是头部突然有些疼痛,无碍的。”
叶澜有些紧张起来,以为安陵禹灝是因为这阴阳毒而担忧,可能让神经有些触动,“其实我可以试试解开这阴阳毒。”忽然有些犹豫的口气。
“我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安陵禹灝态度坚决的说道,他不会让叶澜替他吸出毒素的,原本从悬崖跌落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没有想过会活下去,那是为了凌紫宁的纵身一跃,可是为何总觉得脑中还是有人在闪现呢?
“你不会死,我也不会死。”叶澜知道安陵禹灝是误会他了,“我不会让师父失望的,否则将来有什么颜面向他交代呢?”
“师父?”安陵禹灝忽然睁开了眼睛,难道是以前的恩师不成?不过叶澜早已经离开皇宫,况且士大夫也不精通医术。
“还记得我当年离开时说的血幻术吗?”叶澜回忆道。
“你难道?”安陵禹灝怎会不记得,当年他怀中抱着奄奄一息的独孤傲离开之时,便说要去寻找巫医去医治,听闻有一种幻术,可以起死回生,不过后来再次遇见独孤傲之时,已经从他口中得知叶澜的死讯。
这便是自己刚刚初遇叶澜时的惊讶,若不是此刻叶澜就在自己的面前,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木屋)
那是纤尘不染的洁白,犹如片片羽翼的洁净,映衬在这青翠的竹叶旁。
萧堇墨安静的注视着眼前的景色,眼神虽然纯净而坦然,脸上的表情似乎没有过多的快乐。
像是陷入深思一般,缓缓的绕过竹林,走进了被藤蔓遮掩的长廊中。
“有些憋闷了吗?”好像就在不远处传出声音,却也找寻不到人影。
“独孤公子?”萧堇墨被这忽如其来的声音打破沉默,有些好奇的四下望着。
“你记得我?”声音由远及近的靠近了萧堇墨,却也满是惊讶。
萧堇墨不禁回身望去,一袭黑衣下,让眼前的男子显得更加的白皙与修长,虽带着一脸邪魅却异常俊朗。
“你昨日不是才救了我吗?我怎么会忘记恩人呢。”萧堇墨惊讶的语气,似乎对于独孤傲刚刚问话感到不解。
“那么你还记得什么?”迫不及待的问询,似乎更想要知道什么。
揉了揉脑袋,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我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除了你告诉我的那些事情之外,依旧一无所知。”
阳光透过繁茂的藤蔓射进长廊内,一缕阳光洒在萧堇墨的脸上,带着明媚的灿烂,让这个绝美的少年更蒙上一层惊艳。
独孤傲愣愣的看着萧堇墨,光晕围绕在他身边,那张不属于尘世的脸上写满了孤独与寂寞。
“还…还是一无所知吗?”独孤傲的话语竟然有些恍惚,“没有关系,慢慢就会都想起来的。”劝说着萧堇墨,却也发现他的病情在逐渐变化,曾经仅仅可以停留一晚的记忆,现在可以完好的记住,然而以前的事情还是没能想起。
“独孤公子,曾经的我是什么样子呢?”萧堇墨忽然问道。
“曾经的你吗?”独孤傲重复着萧堇墨的问题,回忆一幕幕涌起,却也终究不会再提,“不要想以前的事情了,或许那些对你来说并不美好呢?只要记得以后就好,以后会让你快乐的。”
萧堇墨用力的点点头,“其实我只是有些怀念以前的自己罢了,虽然不记得任何事情,但是在我生命中还是有些特殊存在的人吧,只可惜现在全部都忘记了,也许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我还没有来得及和他们道别。”语气有些忧伤,深眸闪亮。
独孤傲竟背过身去,“所以才要记住这个让你变成现在这般的罪魁祸首,如果有一天命运让你知道了一切,不管眼前的坏人是谁,都不要有任何的心慈手软。”
萧堇墨似懂非懂的看着独孤傲,却也暗暗下定决心,一定会把所有的事情都查的清清楚楚。
“走吧,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准备离去的独孤傲说道。
“去哪里?”有些不解的问询,不过在这里刚刚度过了一晚,这让就要离开的萧堇墨有些好奇。
“凭我们两个人的力量是斗不过你我的仇人,我们需要更多人的帮助。”说罢,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长廊。

第一百六十七章

(安陵国都,日月阁)
夕阳西下,余晖洒落,映入房间的金黄闪耀着霞光,一切都被披上一层绚烂。
安若守在安陵明成的床边,暗淡的眸子一刻也不愿离开依旧昏迷的男人,只是在苦苦等待着他的醒来。
而刘蒙和鬼月则被她安排去找寻安陵禹灝,她确信自己的儿子一定是掉落在悬崖的下面,却又不能兴师动众的派侍卫寻找,毕竟事情至关重大,只能秘密的让他们两个人前去调查。
“皇后娘娘,老奴有一事不知…”一直在门外候着的张公公经过反复的思索,终于还是走进了房间。
“张公公尽管直说。”安若看出张公公脸色的为难。
“这几日不知皇上有没有和你提起一个人呢?”张公公虽然依旧有些犹豫,却也觉得到了非说不可的地步。
安若不禁微蹙眉头,疑惑的看着张公公,“不知你指的是?”
“曾经受朝廷重用,红极一时的士大夫,也就是现在一直安分守己,尽职尽责把守安陵国要塞的镇襄王,罗胜川。”张公公看似平淡的语气中,眼神却显得意味深长。
“罗胜川?”安若从脑海中搜索着这个略显陌生的名字,“他是不是曾经有个学生叫叶澜?”
“没想到娘娘竟然会记得这些?”张公公有些意外。
安若再一次轻轻的擦拭着安陵明成的额头,略带回忆的说道:“记得当年灝儿和他的关系甚好,也就记得了那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只不过后来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竟然说那个孩子是个叛徒,别人家的事情,我也不便多问,而那个罗胜川也被调离了皇城,我们自然也就疏远了,甚至到现在为止记忆都有些模糊了。”安若想到了这里,不禁有些好奇的语气:“怎么会突然提到了他?”
“娘娘有所不知,那个罗胜川自从被调离到边关,虽然是屡建战功,但却也不断的在扩充自己的队伍,现在他手里的兵马足以威胁到我们的安危了。”张公公感慨着:“而最近他总是上报朝廷,说是自己的兵力不足而需要支援,倘若皇上不调配给他兵力,恐其安陵国都的要塞将要不保。”
“他保不了,那就换成可以保得住的人代替他的位置。”安若也听明白了那个罗胜川的意图。
“这才是关键啊,现在只怕惹怒了他反而揭竿而起,我们安陵国一旦内乱,更会让别人趁虚而入,然而这么一直纵容着他,只怕是养虎为患啊,所以现在是左右为难。”张公公有些担忧的继续说道:“现在小皇子还没有上位,朝中的大臣更是不敢站错了队伍,只能静静的观望,所以现在的关键就是让皇子树立威望。”
“所以才不声不响的让皇上在这里修养,一旦让朝中的大臣知道皇上现在的情况,恐怕更是躁动不安了吧。”安若也很是明白了这里为何没有侍卫驻守,一切都是在深深隐藏,轻轻叹口气:“不过狐狸尾巴也应该很快就会露出来了。”
“那明日的早朝?”张公公此刻更为担忧的便是怎样继续隐瞒。
安若心疼的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安陵明成,“看来明天只能先找一个借口暂时的拖延一天。”
“遵旨。”张公公毕恭毕敬的回应,因为现在有决定权的人非皇后莫属。
“张公公,劳烦您亲自去一趟,把子夜找来。”安若严谨的说道,她不能让太多人知道这里。
“老奴这就前去。”说罢,步履匆匆的离开了。
(毒崖口底)
安陵禹灝终于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功夫不负有心人,叶澜终于还是带着独孤傲找到了巫医,而答应救治他的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可以不让叶澜死去,但是他必须永远的留下来。
叶澜毫不犹豫的便答应了,只要可以救独孤傲,自己连生命都可以舍弃,这样一个条件他怎么会拒绝呢?虽然有万般的不舍,却也看到独孤傲的醒来而欣慰。
真的遵守了自己的诺言,从此以后便没有踏出山谷半步,即便是巫医魂归西天,他也没有想过会离开这里,只是不断的学习着巫医教给他的一些世间不常见的医术,每天的琢磨和研究,远离了世间的纷纷扰扰,不是一人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只是早已经把巫医看成师傅的他,不会违背自己的任何承诺,这样的坚持和静守,这样的认真和固执,这样的他便是叶澜。
想起叶澜说竟然可以救活自己?安陵禹灝不禁一丝的苦笑,这样的剧毒怎么可能会有解救的办法呢?或许真的只有血灵出现,才可以让自己起死回生吧。
看着叶澜匆忙离去替自己寻药的背影,安陵禹灝努力挣扎的坐了起来,完全没有一丝力气的自己,现在竟然如同废人一般的只能望向窗外,心中压抑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傍晚的宁静似乎并没有让安陵禹灝感到平和,反而更是引发了混乱的思绪,像是找寻不到的方向,在脑中肆意的冲撞。
回想起自己掉落悬崖的瞬间,为什么感觉是自己的第二次落下呢?明明只是这一次而已,为何总是觉得曾经发生过?安陵禹灝愈发的不明白自己当时脑中的闪现,似乎当时心中还有一份牵挂,那个甚至比凌紫宁还要重要的人又是谁?的确记得自己是被赵顺成和他的二弟所伤,也分明记得是为了去救人,可是那个轿子中叫萧伯父的人又是谁呢?自己为何要救他?这些却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安陵禹灝虽然知道自己从那么高的地方摔落,头部一定会受到一些损伤,只是所有事情依旧可以串联起来,却总觉得还是少了一些什么,也许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记得也罢。
忽然想起父皇交代自己的事情,那日从军营中急召回来而商量的内容,便是镇襄王罗胜川的阴谋诡计,父皇早已经识破他的狼子野心,而他也不过是在等待时机而已,现在上天正巧又让自己遇到了他曾经的学生叶澜,或许还真的会有些帮助。
安陵禹灝趁此休息的机会分析了一下现在的处境,这个罗胜川是家贼,必须不能损一兵一卒的智取,鬼门有着不可小觑的实力,他也觊觎着自己和寰昭国都,只是也因为两国的联姻而不敢轻举妄动,至于寰昭国都可以说和自己是亦敌亦友,实力相当,只要利用的好,就可以为自己所用,只是怕这鬼门和他们一旦联合起来,那么事情就会有些不妙了,所以现在的关键就是和寰昭国的关系一定要慎重处理。
想来国家现在内忧外患,而自己却不能为父皇分担忧愁,而如今自己又伤成这般模样,这么多天没有回到皇宫,刘蒙他们一定早已经心急如焚,倘若让母后知道现在的遭遇,恐怕会更加寝食难安吧,安陵禹灝愈想愈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既然身体已经这样子了,何不如靠自己剩下的力量做一些事情呢?
这就是安陵禹灝,那不可一世的轻狂永远是他的精神所在,哪怕生命到了最后的终点,不是畏惧死亡,而是怕在这最后的时光没有好好的用到最需要的地方。
挣扎的挪动自己的身体,终于在离床榻的边缘地方,用力的拼命翻过,没有任何支撑的便掉落在地上,额头擦出一道血痕,没有停止动作,几乎是爬出一块距离,胸口处的伤因为摩擦而晕染出了血迹,却伸手努力够着眼前的竹椅,汗水已经打湿了衣衫,在触碰到竹椅的瞬间,想要借着这份力量撑起自己,急促的呼吸着,胸膛已经缓缓抬起,却终究把竹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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