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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大家子人呢?”老板娘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条丝巾,哭天抹泪儿拍大腿地跑来了,扯着那小子就是一顿假哭。
霎时,那小子讪讪地摸鼻子,一脸尴尬得要死的模样,活像是要找个地洞钻。什么神气都没了,脸色还有些发青。
矮耗子看着好玩,啥怒气也消了,只嚷嚷着:“小娘子,新寡妇最有味道,不如等你那口子死翘翘了,跟大爷我乐呵乐呵?”
“呸呸呸,谁要跟你相好了?我郑三娘是烈性女子,怎能得你泼脏水!”那女人叫嚷道,大堂里响起众人的哄笑声。
不见笑的却有三人,不但不笑,眼睛里还闪现出厌恶之色。一个侍卫用帕子擦干净了三个杯子,随即提起一个水壶掷了出去,堪堪从那矮耗子的眼前擦过,转了个弯稳稳当当地落在台面上。
“掌柜的,清水。”掷茶壶的侍卫说道。
另一个侍卫补充了一句:“茶壶先涤洗三遍。”
霎时间,那个矮耗子的眼睛喷射出骇人的杀气,狰狞无比,那模样颇有些山神庙里鬼神塑像的可怕模样。
那个大和尚忙扯了他一把,给他使了一个噤声的眼神,那矮子粗喘了几口气,这才平复下来,被那大和尚拽回了位置上。
其余的几个人看向那两个侍卫的眼神也尤为不善。
拎着酒的那小子眼睛咕噜转到那矮子身上,又咕噜转向白衣人为首的那三人,眼睛里闪现出一抹玩味。
老板娘看出这些人都不是好惹的,亲自拿起那茶壶去洗,给小二使了个眼神,机灵的小二立即满脸堆笑地招呼客人。
这会儿,那个光头和尚想了足有一刻钟,最终还是站起来面有难色地走到白衣人的面前。
白衣人侧身对着柜台,所以柜台前的那小子只看到了一个轮廓,只是心中赞道:“好长的睫毛。”
“少宫……公子,草莽之辈不懂规矩,还请您……多见谅。”那大和尚踟蹰着说了出来。
霎时,那柜台上的小子眼睛一眯,显出几分惊讶来,似乎更有兴致了,不曾想,那和尚并没有表面上看出去的那帮粗犷,原来心思还有些细腻。真是人不可貌相。
那白衣人并不说话,连看都吝惜看他,只是意味含糊的“嗯”了一声。
那十来个凶神恶煞,面有不悦,但是也都没多说什么。显然那白衣人甚是有些来头。
这时候,那白衣人转过身去,朝柜台上的小子看去,清悦的声音响起:“老板?”
那小子摸摸鼻子有些尴尬,却也没有否认。
“轻功不错。我听说……”琥珀色的眸子转动,闪烁着流光,显得异彩纷呈,“龙云寨有一个招式叫做‘游龙在天’,也是这般潇洒俊逸,如游龙在天,随心所欲。”
琥珀色的眼睛里忽然精光乍现,炫彩多纷,带着冷冽之气,显得气势凛然。
这时候,这几桌子的人都唰得将视线投到这小子的身上。
只听那小子喷笑了一声,得意洋洋地仰起头:“是么?原来我的轻功这么好了?嘿嘿嘿。”
他笑的大声放肆,和尚那帮人一时间有些拿捏不准。
“小子,你究竟是不是龙云寨的人?!”大和尚吼了一声,声如洪钟。
“我像吗?”那小子笑着反问。
“当家的,你快别吹牛了,少寒碜人家龙云寨。再不济,人家也三十六寨联盟之首,你就这个酒鬼模样还跟人家龙云寨攀亲戚?”小二接了一句,眼神不屑地朝他手上的酒坛子瞄去。
那小子撇撇嘴,倒是没反驳。
那十来人这才按捺了下来,重新坐好。
就在这个时候,先头就在客栈里的那个江湖人士忽然抽了剑,大喝一声:“十大恶人!从你们进门我就认出来了,‘花和尚’鲁昆、‘钻地鼠’孙乾、‘病死人’傅书清……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
说着漫天剑光如雨,好是一手“千剑吟”,果真听到一阵嗡鸣,是剑在吟!
“哇!”柜台上的那小子一见事情不妙立即跃了下来,躲在柜子后面,露着半个头,一副胆小模样。那小二更是趴角落里直哆嗦,叨叨嘘嘘的疑似“念咒”。
“哎呦!”老板娘从后院出来,乍一看剑光,吓得把茶壶抛了出去!
这时候,侍卫之一横空出了一剑,多重人影子晃过,再一眨眼,似乎他站在原地未曾动分毫,只是手上多了一个茶壶。
那侍卫将水倒进白衣人的杯子里。神色未改,连看人挑战十大恶人的兴趣都了了。
那十个人确实是人称“十大恶人”的通州十老怪:花和尚、矮个子、病死人、神偷子、饲蝎人、长舌鬼、驼背老、无牙婆、铁面人、钩子手。
迎战的是那个最易动气的钻地鼠矮个子。只见他手上拿着一对钻子,身子一缩不见了踪影,再一瞧,地上赫然有一个洞,俨然是鼠洞,极小,完全不似人能过的样子。
那侠客面色一凝,提剑就朝那洞穴一刺,一时间俨然是打地鼠的游戏,好好的地面钻出了好些鼠洞,那侠客一怒之下劈了不少物件家具。老板娘牙都快咬断了。
“来呀,来呀,小子,我弄死你!”那钻地鼠叫嚷着,动作十分灵巧。人再小能钻鼠洞?没人看清他那敏捷的速度,只见他钻来钻去,也不知他是如何进去的小鼠洞。
那画面,霎时惊悚!
那侠客一怒之下不去理那个钻地鼠,反向那药罐子病秧子刺去。这时候,那病死人亮出了武器,是一把铁扇子,刷得一收一开,射出千百枚暗器毒针。那侠客旋身躲避,脸色微惊,可怜了那张桌子被拿来挡了一下,结果就堪比了刺猬,还有那门,那架子,以及架子上的坛子……
“哎呦,我的心肝!”老帮娘顿时按住心口,一副要昏厥的模样。
“老板娘。”小二紧张地扶住她。
那侠客无处可躲了,就朝着白衣人上官流懿冲去。他看出来了,那十大恶人煞是忌惮这个白衣人,于是他就朝着白衣人而去。那些暗器果真不见了踪影。这时,他的剑也刺到白衣人的面前。
然,那两个护卫未动,就见剑光一闪,瞬间尘埃落定。那侠客怎么也没想到,他把自己送上了绝路。那白衣人的剑竟如此之快!瞬间就刺穿了他的身体。
“你的剑。”白衣人说,声音清悦,“华而不实,无用。”
那侠客,死不瞑目。
钻地鼠从地底钻了出来,嘶了一声,赞道:“好快的剑呐!”
这时候,白影一掠,衣袂影重。
“啊!”钻地鼠惊叫了一声,矮小的身体已经被那白衣人踏在了脚下,只见白衣人眼中寒光一闪,空气中骤然降低了温度,髯须客和他的仆人躲在桌子下只觉得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冻得一哆嗦。
白衣人冷声道:“闹事者,杀!”
“呯……”剑霜划掠而出,一张桌子裂成了两半。离桌子很近的无牙婆抹了一把裂口,顿时一股钻心的凉意冲上心头。竟然真的是寒霜!
一时间,无牙婆变了脸色,一张老脸皱纹更深了一深。
白衣人抽回剑,凛冽的气势消弭,竹叶纹路的衣裳下,带着几分静逸。
“老板娘,客房。”说着弹一片金叶子出去,他叫的是老板娘,金叶子却是朝柜台后面的那小子飞去的。
之间那小子不慌不急,拿起算盘珠子一挡,那金叶子嵌入木头里。那小子拽了几下,咬牙切齿,咕哝着了一声,俨然是“出不来啊。”显得有几分玩世不恭的洒脱。
上官流懿并不多说什么,往楼上的客房走去,那两个侍卫紧随其后,这时候,他脖子上的纱巾掉了下来。楼下的小子刚好抬起脸,霎时间倒吸一口凉气——“美人!”
显然,小子的“暗”字真谛又没体现出来,上官流懿又“赏赐”了他一片金叶子。
这一次,那小子可没什么拿来挡了,一低头的刹那,还在窃喜自己躲得快,就听着噼里啪啦一顿响,他惊吼一声:“我的酒!”
第五章
月上中天,客栈一楼的堂上只剩下老板娘算盘珠子的声音,以及店小二收拾碗碟偶尔发出来的碰撞声音。
那疑似“老板”的小子正一条腿踩在凳子上,一手拎着一个酒壶往口中灌酒,桌子上摆着一叠花生,几片牛肉。
“小门子,后头的烤羊腿还有剩呢,去拿来给我下酒。
那叫小门子的小二并不搭理,低头继续收拾了碗碟,口中嘟喃着:“给你点甜头,你还真当自己是赘门女婿、大掌柜?”
“嗯?说什么呢?当我听不见?”小子横了小二一眼,捡了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
“小门子,真当我是吃白食的呢?回头要多少银子,都算给你,嗯?”又丢了一颗花生进口,那人眼睛里满是盈盈笑光,并没有恼。
“得了,你有钱付帐就不会洗碗抵饭钱了,还成天混吃混喝不干活,我看呐,就你这副懒骨头,这辈子甭想娶上媳妇儿。”那小二也是个毒舌的,老实不客气地指着那小子一通说。
说得那小子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丢掉手中的花生米,拍了拍手站起来,道:“得,我帮你收拾还不行?你这张嘴……”那小子摇了摇头,挽起袖子准备帮忙。
老板娘顿时横了一眼过来,厉声道:“小门子,你要死啦?找谁帮忙不找,找他?你还嫌老娘今天赔得不够多?”
老板娘彪悍地吼了一声,双手叉腰,凶神恶煞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姿色,那小二哥顿时红了红脸,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老板娘见小二哥不吭声了,就转头看向蹭饭的那小子,道:“哪凉快哪呆着去,别在这添乱。”
“姐~”
“叫谁?”
“呃,三娘。”
“嗯。”
他嘴角抽了一抽,心说,这什么毛病,姐姐不乐意当,非当人家娘?
三娘拨着算盘珠子,发话了:“今天来的那十几个人,不是什么好人,别再去招惹他们。”
那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脑子里开始浮现那个白衣人来,长得真是漂亮,是什么人呢?功夫也不错,江湖上倒是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想着想着,就觉得自己可笑,那么玉一般的人物必定某个山庄里的公子,平日里一定是被保护得极好的。
这一次……是出来闯荡江湖,长见识?
他皱眉,怎么会跟那十个怪物一块儿?被骗了?去英雄救美?
他顿时拍了拍自己的腮帮子,心说,发什么梦呢。
“喂,姓龙的,你失心疯了?”小二哥见他一会儿偷笑,一会儿打自己,顿时一哆嗦,心说,别是脑壳子坏了。
姓龙的小子也不辩驳什么,好脾气地笑了笑就往二楼走去,刚踏了一步台阶,就听老板娘道:“诶,你说,这帮子人不会跟龙云寨有什么过节吧?别是冲着他们去的,这龙云寨平日里对咱们小百姓还是挺仗义的……”说着便有些提龙云寨担心。
龙云寨是漠北三十六寨联盟之首,虽说是山贼,这十多年来却从未侵扰过百姓,甚至还对其他三十六寨多加约束,
俨然是这里的秩序的一个象征。这要是龙云寨倒了,民众的日子也就要难捱了。
姓龙的小子被老板娘这么一提醒,顿时一愣,面色凝重了起来。
说话间,姓龙的跃上了二楼,火烧火燎的。
小二哥道:“老板娘,他怎么了?”
老板娘眼神浓重了起来:“他不会……真是龙云寨的吧?”
“啊?”小二哥顿时瞪大了眼睛,浑身一寒:我刚刚骂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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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星稀,狂沙遮蔽了好月色,一阔万里的平沙凶猛如野兽。上官流懿披着一件淡裳开出门来,姓龙的小子刚好走了过来,两人一碰面,姓龙的小子又晃了晃神,样子有些呆傻。
上官流懿默了一下,道:“给我烧些热水来。”
“热水?”姓龙的小子重复了一句。
“还要浴桶。”上官流懿补充道。
“哦。”姓龙的小子恍然大悟,难怪他觉得少了什么,这下明白少什么了,原来是没听见他吩咐小二烧热水。公子爷被伺候惯了吧。
“大漠里,穿白衣裳挺麻烦吧?”姓龙的小子愣头愣脑地问了一句,说完他就想扇自己耳光子,说什么胡话呢?
但他没想到,上官流懿愣了一下子,随即乖乖地点了点头。
姓龙的小子默了:难道他之前没想过这个问题?
“都这会儿了,厨房的火也不知道灭了没有,我帮你去看看。”龙祈天笑了一下,俊朗阳光,很是英俊。
“嗯。”上官流懿点了点头。
龙祈天没想到,他还挺乖顺的,像高贵的雪狐,时而凛冽,时而乖巧。乖巧的时候显得极为难得,尤为令人心坎里发软。
“你等着。”龙祈天转身往楼下走去。这会儿工夫,堂上的灯火也灭了,老板娘和小门子分住在后院的小偏房里。
龙祈天就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