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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无雅(一)-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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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怎么这副贵气逼人的模样,直直地像是要折了人的阳寿去,原来是小世子,小王爷,我就怎么这么地笨,十足十的贵气,我竟没想到是小王爷。”
  这话,沐亦寒压根就没听到耳朵里去,目光四下流转着。而云筝听了,却觉得不像是在恭维却像骂人,
  那老鸨只掩面笑,蹭到沐亦寒身边,低声道,“王爷,您家有悍妻管着忘了我这楼中的绝色,难不成您家小世子也有悍妻管着?”
  沐亦寒斜了他一眼道,“你只当世人都跟我这花花王爷一样千金买一笑?”又着手一飞扇敲在云筝脑门正当,笑言,“你决计不是我儿子。到了楼中来,连姑娘小倌都不会哄。”
  话是说云筝的,目光却飘到了楼上站着的一个女子,那女子以为有意,下来要迎,沐亦寒回身对老鸨说,“今儿我点了春荷的牌,不留夜。”
  老鸨忙应下了……亲自引了沐亦寒上楼来,沐云筝在其后跟着,依旧板着张脸,生生玷污了他那风流体致,天生媚妍。
  依样的偏阁小窗,女子站在阁前,一启唇一福身便是十分颜色。见沐云筝绷着张脸,十分的不悦,也不主动去招惹,只偎在沐亦寒的身边,一曲又一曲的轻罗曼舞。
  沐云筝像是同沐亦寒堵着气,只顾喝酒,什么也不理。沐亦寒只顾寻欢作乐,不曾理他。又是一曲毕,那舞娘盈身坐在了沐亦寒塌前,青丝滑落到沐亦寒的膝头,横波飞转,嗔笑说,“累死了,您还让我跳?”
  “不让了,”沐亦寒勾起他的下巴,指尖摩挲着她飞扬的眉梢,“如此美丽,别人可曾看过?青雅可曾看过?”
  “您,您可是吃公子的醋?”女子娇笑道。
  沐亦寒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不,我不过想起了另一个舞姿曼妙的人,是个小倌。”
  “谁?说不定我认识呢。”
  “也是你们楼里的,叫,”
  沐亦寒移了目光,扫着身侧的云筝,半举着酒杯,眉尖蹙的老高,笑道,“叫寞愁,你可认得?”
  云筝那杯酒终究没饮尽,悉数又全吐了出来,一边拼命的咳嗽一边望着他一脸得意的老爹,
  沐亦寒冲他扬了扬眉,低头看着像是思索的女子,女子先是摇了摇头,又说,
  “他?我倒真是不知道太多。只知道……原先是楼中的头牌,后来……不知怎么就死了……之后好像大家忌讳什么,就很少提了。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那是还没有我呢。”
  “哦,”沐亦寒叹了口气,扶起女子,余光盯住沐云筝便道,
  “那你可想知,他是为何死了的?”
  女子点了点头,沐亦寒吻了吻她的脸颊,揽着她走至门前,迎开了门,俯身在她耳边说,“殉了情了。”
  声音不大不小,只屋内的人都能听见。
  他指尖摩挲着她的唇畔,像是触摸稀世古的美玉,轻柔地笑道,
  “爱上谁,都别爱上青雅。他呀,天煞孤星的命,那小倌就是死在了他身边。”
  说罢,笑着出门了。留下惶恐的女子不知所措。
  云筝艰难的咽下了口中的美酒,甘甜,滋润。
  “青雅公子,您可以不爱我,可以不要我,可我爱你呀。我只想要你清醒的时候,好好的,好好的,看我一眼呐。”“亦……”“青雅,我不是亦寒,我是寞愁,寞愁。你要怎样才能记住寞愁。也许,死了罢,死了,你的目光中就会有寞愁了罢……”
  “你同亦寒说了?”名扬搁在小院子里,一脸严肃的望着对面的沐云筝。
  云筝抚着茶碗,漫不经心地点了一下头,看的名扬痛心疾首,悔不该当初伙同这小子,教他去追青雅。虽然当初她也是没安什么好心,为了报青雅负了她之仇的,不过现在看来,按着势头,她早晚得被他拖累死,不死也半残。
  “你,之后要怎么办?等着?”
  云筝微眯起双眼,躺在藤椅上,看着葡萄架下那一线窄窄的天空,有一只飞鸟掠过,而后却不见了。
  “等着,”云筝轻声道,
  “能等多久便是多久,他总不能这样躲我一辈子。”
  “倔强。你们俩还真像。”名扬道,看了看他那不恭不敬的样子,耸起的眉头却是和年少的青雅一模一样。
  云筝无谓的松了耸肩,望着名扬一副无辜的表情说,“不是你说的,青雅最好哄了,给他温暖就够了。”
  “……”
  “我就不信,他明明动了情,他能撑多久。王妃娘娘您说青雅为什么几十年如一日是住在这个小院里?”
  名扬摇了摇头,云筝笑开了,
  “好了,您就别担心爹会同你算账了,他如今没这功夫。”名扬不解,疑惑的看着他,沐云筝扬起了他那小狐狸的笑,目光中露出一丝狭促,坏笑道,“他如今自身难保。”……
  “笑笑,你听我说。夫人看门让我进去吧!外面好冷。”被小狐狸卖了的某人,站在瑟瑟的西风之中努力的拍着门,装可怜,高喊。无奈门内的人动了真气,撅着嘴,拿棉花塞住了耳朵,任凭外面天崩地裂,她也充耳不闻。十月的北风那个吹呀,落叶那个飘啊,可怜的沐亦寒被踹出了房门还在喊啊……“笑笑你听我说,我绝对没在四季楼干任何有违夫道的事,天地良心,小倌姑娘我连看都没看,闭着眼就去的。笑笑,你开开门让我进去罢,外面冷,好冷……阿嚏……”
  “日后,叫你寞愁可好?永远都没有忧愁。”
  “好,青雅公子说什么便是什么。寞愁皆知道。”
  “寞愁。”
  “青雅公子,寞愁有一个小小的心愿。”
  “什么心愿?”
  “寞愁想有一天,有一个自己的四合小院。种上花种上草,围墙边栽上梅树槐树榆树,庭前搭上葡萄架,架下摆一把藤椅,寞愁就可以躺在那,看看头顶的一丝天空。旁边放一个小几,小几上摆着一把壶,两只竹根雕的小杯。一只是给寞愁自己的。”
  “另一只呢?”
  “另一只,还是给寞愁自己的。”……

  七

  、谁欠了谁的都不重要,只要你还在
  转眼之间,北神送走了祝融,深秋的残破晚景被一场淡薄的小雪收拾地干干净净。
  沐云筝裹着锦帽貂裘,蹲在小院里,用小铲戳着那冻僵的泥土,将两株冻死的菊花连根刨了出来,仍在一边。他还是赶回来晚了,终究冻死了青雅的花。
  他将其他的土移回原位,拍平了,又打扫了庭院,看起来同原来没什么区别。就是冷了些,他不能躺在葡萄架下的躺椅上。
  不过;他笑了。
  谁说他什么事都干不好的?想起青雅紧张兮兮地抱着他的花的样子,他就可乐。青雅那个傻瓜,他不过,是装样子给他看罢了,为的不过是他的一点同情,傻瓜。
  可青雅这个傻瓜,什么也不知道。
  云筝转身回了青雅的书房,没有生炭,屋内又阴又冷,云筝伸手拂了拂桌上摊开的书,那一页泛黄的纸似乎快被他摸烂了,静静地躺在那里,青雅走时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云筝从架上信手抽出一本书,半躺在榻上。
  渐进年关,云筝反倒清闲了下来,沐家的其他几个儿子挨了一顿教训后,最近也都不怎么动作,连最喜欢和他叫板的沐云汐也突然转了性,消停了。朝堂上太子正是偃旗息鼓的状态,沐云筝也乐得清闲,他可以在青雅的世界呆上一下午而没人打搅。看他的书,看他书上,用细细地蝇头小楷写下的笔记,一条一句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当然,有人欢喜就有人愁,有人悠闲自得就必定有人焦头烂额。
  年关渐近,沐亦寒掰着指头数日子,焦躁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左左右右,来来回回的走来走去,催青雅回来的信一封接着一封,由三天一封到一天一封到最后一个时辰一封,而多数都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只有青雅被他逼的急了,才会寄回寥寥数语,也不过四个字,“甚好,勿念。”
  沐亦寒顿时感到一丝挫败,垂头丧气的蹲在地上。
  “东西递出去了没?”夜寂风淡淡地站在他身后;不去瞧他,只看着宫门一直延伸,伸到红漆金瓦的围墙,紫禁城没有尽头。
  “递了。”
  “那干脆让李卿去一趟。”
  夜寂风挥手斥退了正欲上前的小太监,众人都下去了,偌大的宫殿前,只剩一袭明黄一袭雪白的他们,就像是时光的逆逝,又回到了从前并排罚跪的日子,只是沐亦寒的身后少了沉默着坚定的林青雅。沐亦寒抬起头,撑开身子,仰躺在汉白玉砌的丹陛之上,冷白冷玉混为一样,幽兰如墨的双眸如镶嵌的水天倩影,眨一下眼,他便叹了口气。
  “去了又如何?他不会看病更不会吃药。都是那小兔崽子惹的祸,寂风,你再帮我在笑笑那扯个谎,我去一趟。”
  “为什么一定是小白惹的祸,为何他不是对的?”夜寂风直盯盯的目光射入他的心坎,沐亦寒一笑,道,
  “他为何是对的?他欺负了青雅,吓的青雅落荒而逃,难道是对的?”
  “你就非要反对他俩吗?”
  “不,”沐亦寒正了色,严肃地对着空气自说自话,“我没有任何权利去反对他俩。是青雅反对,他不乐意不高兴,他央我去让云筝死心。无论他是为了什么理由,身份也好,年龄也罢,他只是不想要,那么,我只知道,他不乐意不高兴。”
  夜寂风久久地望着沐亦寒那无欲无求的表情,看不出喜怒,辨不明是非,就像是那丑陋的昆仑奴面具,用模子铸下了,也就只那么一种不能明辨的表情,夜寂风说,“我一点也不可怜你。”
  沐亦寒点了点头,道,“你凭什么可怜我。青雅之前是一个人,之后还是一个人。除非没有我沐亦寒。”
  不过,夜寂风的谎还没有扯好,沐亦寒还在奋力写信之际,青雅回来了。
  阖府上下通告着,青雅回来了。
  沐亦寒手中的笔落在宣纸上,沁出好大一片饱满的墨色,就像是西边瑶池打翻了砚台浸染出的那一片天空。
  沐亦寒抬起头,幽蓝如墨的双眸,看到青雅,看到他漂亮的眼睛,氤氲的雾气,点点粉红,印刻在近乎透明的微笑中,像是观音座上的莲花。
  青雅,病发了。不,是毒发了。
  沐亦寒没有机会思考,没有时间质疑,扬起来一抹坏笑,直奔青雅而去,未及他开口,便将他紧紧揽在怀中,双手轻抚着他的背,柔声道,“给你写了那么多信,怎么现在才回来?急坏我了,知不知道?下次断不放你出去了,就把你这么锁在我身边一辈子就好。”
  语焉中的嗔怪与祥和,青雅安静的靠在他肩上,唇角流露出些许幸福的模样,双眼中的雾气更甚,他看不到沐亦寒眼中的绝望,只是静静感受到从他的胸膛传过来的温暖,沐亦寒愈加抱紧了他,依旧柔和的嘘寒问暖,
  “一路上累不累,吃了没?渴不渴?身子还受的住?”
  “还没吃。”青雅回答到,从他怀中钻了出来,略显调皮的眨了眨眼,望着亦寒。
  亦寒不高兴的皱了皱眉,愠怒道,“怎么能不吃饭呢?饿坏了怎么办?”青雅一笑,伸手戳了戳亦寒唬了的脸,撅了嘴,说,“我不过想早点回来见你嘛。”
  一句话堵得沐亦寒哑口无言,又心疼又气恼的握住了他的手指,宽慰着,“下次不许这样了。我们回你的小院,之后我给你弄些吃的。”
  青雅乖顺的点了点头,拉着亦寒就要走,沐亦寒一抬头,看到了含笑震惊的面容和那句噎在嘴边的,
  “你们……”
  倏地一下子,寂静了,沐亦寒的世界成了一片空白,他飞快旋转的大脑只剩下了一句话:
  不能让青雅看见笑笑。不能让青雅看见笑笑。
  之后,他可以有无数的机会同笑笑解释,现在,他不能让青雅看见笑笑。拉住他,抱住他,吻住他,只是,晚了。
  青雅站在那里,全身开始微微颤抖,沐亦寒触到的指尖,如同窗外飘着的飞雪,冰冷一片。孱弱的脸,近乎透明;眼中那点点粉红,如同桃花的绽放,白色逐渐被取代,只在含笑踏入书房的那一刻,青雅爆发了。
  他猛地推开沐亦寒,紧跑两步,双手撑在了书桌上。胸口剧烈的起伏,像是在努力克制着什么。突然,笔墨纸砚被一扫于地,“乒乒乓乓”的碎了,青雅痛苦的喊道,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名扬!为什么!”
  疯狂的执念,将温和善良的青雅近乎吞没,他执起一本“之乎者也”的书,竟向含笑砸去。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含笑不明就里,沐亦寒近乎本能的挡在了含笑面前,厚厚的子集撞上他胸膛,发出沉闷地声响,落在了地上。
  亦寒痛,剧烈的痛,只因为青雅朦胧的眼,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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