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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抬起头来,竟然是一张清秀的娃娃睑,彷若邻家小弟一般的可爱。「黑鹰大哥,你之前到底是去了哪里?我们可担心死了!」一把拉住黑鹰的手,影一竟然开始撒娇地向黑鹰肩上磨蹭。
「别提了,遭人暗算,有失影卫的脸面。」黑鹰有些惭愧。
「那你没受伤吧?」
只有身为最强之影的黑鹰才有资格贴身保护秋知风,其他的影卫则需与秋知风保持一定的距离。
所以即使黑鹰下在,没有秋知风的命令,影卫们也不敢去接替他的位置。也正因如此,黑鹰确定昨晚的事没有第三者知道。
握着黑鹰的大手,影一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差把黑鹰的单衣扒了细细地查了。
「我没受伤。倒是我不在的时候,主人的身边有什么异动没有?」即使遭受了委屈的对待,黑鹰还是处处以主人的安危为第一位。
——那久远的不为任何人所知的誓言,他将坚持到底!
「不愧是大哥!果然厉害!」影一以为黑鹰全身而退,眼中崇拜的光芒再度闪烁。
「最近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有一些小虫子来自寻死路,很容易就被我们收拾了。」
「这样啊……」原来风宇飞并没有骗他。
可是黑鹰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但是凭他的头脑又真的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么,现在跟在主人身边的是影三?他的责任范围是多远?」
「嗯,的确是影三,他的要比我还远,大概是我的一倍。」想了想,影一回答。
「影一,你去找件外袍给我。」
黑鹰听他如此说,心下一惊,立刻拉着影一起身,将他向外推,「越快越好!」
「是。」虽然不明白黑鹰如此着急的原因,但最强之影的命令是一定要听的。
影一身形一闪,如一道黑影般消失在屋子里,片刻之后,一件黑色的外袍递到了黑鹰的手上。
「我去找主人,你随后。」
打开窗,黑鹰调整呼吸,沉下身体,如一团黑烟般飘了下去,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半空中,看得影一佩服不已,也随后跟去。
半炷香后,议事厅内,秋知风正与谋士张良商讨教内事务,却突然全身一颤,随即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来。
「教主?」一直小心地观察秋知风神色的张良一愣,出声探询。
「没事,继续。」
挥了挥手,坐于上位的秋知风眼角微微一扫,又将目光放到了张良身上,慢慢地露出莫名的笑意来,让张良的心头猛地一跳,略转头避开了秋知风锋芒毕露的利眸。
虽心下生疑,张良也不敢明目张胆在教主大人的面前表达自己对此的疑问。
毕竟,伴君如伴虎。他现在也只是个小小的谋士而已。特别是,他还是另一边……将手中所有的事务处理完毕,张良识相而退,只是在走出门的瞬间,目光扫向了议事厅的柱子一角。
——黑鹰,回来了么?羽扇一摇,张良的眼珠转了几转,不再停留,快步走出了大门。
一动不动地盯着张良的渐行渐远的背影,黑鹰刚刚的确感觉到了那个探究的视线。
他发现自己了么?区区一个谋士竟然有可以发现他存在的实力?!未免太过古怪!
明明以他之前的表现来看,一直都是武功平平……
除了主人之外,对任何人都要心存戒备,这是影卫最基本的生作法则,黑鹰从来都是将其奉若圣旨的。
况且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秋知风这个主人,也没有哪一个人可以令他死心塌地的追随了。
直到张良走得不见人影,秋知风左手成掌轻轻一收,内力一带,议事厅的大门就徐徐地关上。
「你怎么过来了?」他问的,却并非张良所看的方向,而是自己的高座之旁。
黑鹰果然自他的身旁渐渐现出身形来。「属下不放心主人的安危。」
「你的身体怎么样了?」秋知风非常自然地一手将黑鹰拉到自己跟前,就要掀开他的下摆。
黑鹰又惊又羞,脸红了大半,碍于身分义不能挣开主人的手,于是,僵立。
倒是秋知风刚刚掀开他的外袍下摆,手就一僵,然后不自然地将手拿开,只是那只抓着黑鹰手腕的手却没有放开。
「影一也过来了?」明知故问地转移话题,秋知风神态自若地掩饰自己胯下的勃起。
该死!他怎么不知不觉地把黑鹰当作以前那些红粉知己一般轻薄!就算上过床,他也还是他的最强之影!
两者永远都无法同等对待。
「是的,影三的责任范围太远,属下怕他护卫不周。」黑鹰的身体微微放松下来,只是被主人抓着的手腕处像火在烧。
黑鹰的身体还记得秋知风的气息、感觉、碰触,所以正不自觉地颤抖着。
他本身没有自觉,不代表秋知风会感觉不到。
秋知风皱了皱眉头,抬头看着努力让自己保持面部自然的黑鹰。「你……怕我?」
「不是。」黑鹰答得很快,却有些欲盖弥彰的嫌疑。
不过,他的确不是怕秋知风,而是身体本能地会对秋知风的碰触产生反应。
「昨夜,我失控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闻言,黑鹰松了一口气,只不过,显然他是理解错了秋知风的所指。
「……我会小心的。」
黑鹰倒抽一口冷气,主人的意思是……以后还会抱他?!
这样不就还是会跟主人产生过密的接触?!难道他们要重蹈覆辙?!
「你已经是我的人,这件事是不会变的。」秋知风抓着黑鹰手腕的手一用力,更将黑鹰拉到了自己的怀中,另一手同时抚上了黑鹰的眼角。
嘴角微挑,秋知风在黑鹰震惊的眼神注视下,再度吻上了他的唇。
这一次不仅是强势的占有,亦是庄重的宣告。
——黑鹰,这一辈子都只能是秋知风的!无论生,或者是死。亦不论身分。
黑鹰略带迷茫地隐藏身形跟在秋知风身后,身体本能将状态调整到最好,可是前夜被粗暴对待所造成的伤处,依旧时不时的疼痛着。
对于主人的宣告,他一点儿反对的意见也没有。
本来,他身来就是主人的影卫,这件事只要他们活着,便永远不会变。
只是,主人所谓的「我的人」,并不只是单单这方面的意思。也就是说,主人还会对自己做……做那件事!
黑鹰的脸瞬间变红,又变白,最后恢复成原来的样子,面无表情。
不管怎样,这一次主人的命令他怕是要违背了。
他的命,只到一个月后为止。所以,只要在这段期间多加注意,就绝对不会有再度重演当年袭击事件的机会……
秋知风几不可察地微挑眉,身后的气息刚刚有一瞬间的混乱,然后又平静下来。
是自己的说话给他的打击太大了么?想起黑鹰当时的一张呆脸,秋知风有点儿想笑。
当年他指名要黑鹰当自己的影卫的时候,他似乎也是拿这么—张呆呆的脸对着自己发愣,事隔这么多年,他的反应竟然依旧如初。该说他单纯没成长,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呢?
越是逗弄他,当年的记忆就越是不停地从头脑中冒出来。
时隔数年,不仅没有变得模糊,反倒异常的清晰。
说起来,黑鹰少年时的眼神跟青松倒是有几分相似,一样的执着倔强……
一边想着,秋知风慢慢走下了阴暗的地牢,
魔教的地牢对于许多人来说,大概是比地狱更恐怖的地方。因为这里是刑堂堂主飞翩最喜欢的玩乐场所。阴暗的空间,恶心的气味,刺耳的惨叫,这一切,对于飞翮来说,比什么都美妙。
在魔教,刑堂只是责罚人的地方,是犯了错的人才会被送去的忏悔之处。
而地牢则是必死之人才会被扔进去的地方,进到这里,就别想可以活着走出去,无论你是高官,还是神通广大的侠客。
秋知风一路向深处走去,对各种刑具上那些样子凄惨的人视若无睹。黑鹰也一如他的主人般冷漠,只是没有任何人可以看到罢了。
身为影卫,阴暗之处,更适合他栖身,比在阳光下要自在许多。连隐身匿形这种穷,也可以少费些力气。
一路之上,所有的行刑之人似乎都沉浸在施暴的享受之下,根本没注意到教主竟然亲自驾临。
只是,若换了任何一个陌生人的话,怕是已经被其中一人所擒,连反抗都不能,直接拖上刑具。
因为,这里所有的行刑者都是刑堂堂主飞翩的直系下属,亦是整个魔教中实力偏上者。
秋知风终于在一扇门之前停下,而黑鹰则悄悄地打了个寒颤。
「吱呀!」秋知风的手还没碰到门上,那门就自己缓缓地打开了,配上周遭的背景,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只可惜这两人都已经见怪不怪,秋知风打开门走了进去,而黑鹰则继续眼了进去。
刑堂堂主飞翩正靠着墙站着,就在最阴暗的角落里,皮肤青白,目光无神,动也不动,乍看之下,跟具尸体没两样。
「你这爱好怎么还是没变?」秋知风走上前去,样子有些无奈,一掌拍到了飞翩的肩膀上。
飞翩无神的眼转了转,瞬间恢复了光彩,就彷若人偶娃娃有了生命般,一把抓下了秋知风的手。
「你来做什么?」
飞翩慢慢走出角落,从墙角拖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翘起左腿,那双阴森狭长的眼睛盯着秋知风,就好像饥饿的荒原之狼。
「找你帮忙。」
秋知风也神色自然地拖过一把椅子,坐到了飞翩的对面。
「什么事?」飞翩一听他这么说,就皱起了眉。
每次秋知风找他帮忙都没好事,而且一件比一件麻烦。而他最讨厌的就是麻烦!
「清理门户。」秋知风微微一笑,那张本就邪意横生的脸更显得邪气逼人,如刀般犀利的杀气缓缓的散发出来。
「你有能力做完这些吧,为什么要找我帮忙?」飞翩感觉到秋知风放出的杀气,脸色微微一变,瞬间又镇定了下来,身上也散发出了强大的杀气。
「因为,有外人介入了。」秋知风咧嘴一笑,眼中带了一点不一样的光芒。「当朝四皇爷也想要分我魔教这一杯羹。」
「你说四皇爷?风宇飞?!」闻言,飞翮的眼睛睁大几分,整个面部变得挣狞而骇人,甚至半站起了身体。
看到如此令他满意的反应,秋知风淡然点头。
「太好了!太好了!苍天何眼啊!我终于可以报仇了!」
狂喜瞬间染上飞翩略有些青白的脸,眼中也射出异常兴奋的光芒来,拳头握得紧紧的,掌心被指甲深深地插了进去,鲜血争先恐后地滴淌。
微笑地看着飞翩的激动与失态,秋知风轻轻地弹了一下手指,射出一道劲气。
陷入疯狂中的飞翩神色一敛,瞬间偏过头去,后面的墙壁几乎在同一时间被轰出了个拳头大小的洞来。
可以跟杀了自己全家,并将他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仇人对上,飞翮这么兴奋的确情有可原,但是秋知风可没兴趣一直看他这么激动。
淡淡地理一理自己的袖口,秋知风拾眼。
「平静下来了?」
「抱歉,失态了。」冷静下来的飞翩态度却变得恭敬起来,一点儿也没有方才的倨傲。
想来,他在忆起风宇飞与他之间血海深仇的同时,也记起了秋知风救他一命并给他安身立命之处的双重恩情。否则,他的态度就不会改变得这么大。
「无碍。你决定好了么?帮,还是不帮?」俐落地站起身来,秋知风微偏头,明明依旧是笑着,却令人觉得胆寒。
「帮,不惜任何代价。」
「事成之后,我就把他送给你当『玩具』。」
深色的手与青白的手掌握到了一起,飞翩与秋知风相视而笑。
而一直隐身于秋知风身后的黑鹰则隐隐觉得——天,似乎要变了。
而被当成交易物的风宇飞,此时正舒适地坐在他的皇爷府之中,突然打了个寒颤,犹以为自己只是着凉而已。
跟在秋知风背后慢慢走出阴暗的地牢,黑鹰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要说魔教之中谁最可怕,大概除了教主就是那个怪异无比的刑堂堂主了。
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入的教,只是某一天,他就突然变成了刑堂的堂主,然后以阴狠决绝之势压住了所有反对的异语。
只是他武功的路数异常奇怪,而且连带着性格也一样奇怪。时而阴险,时而狂暴,是魔教之中杀戮之气最重的人。
这一次,工人为什么要找他帮忙呢?而且他听到风宇飞名字的反应也太奇怪了。
黑鹰一边保持着正常的隐身状态,—边跟着秋知风走,浑然没注意到秋知风前进的方向是——卧室。
看似随意地向着卧室走,秋知风仔细地感觉着身后的气息,直到黑鹰跟着他走到了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