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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
我顿时感到了那人体内不断外泄的内力,像个无底洞似的,远远超出我的想象。我仓惶地看向梨。
梨显然也很吃惊,蠕动了一下唇,一侧身,挥袖一卷,将那细碎冰粒裹入其中。微微踉跄了一下,站稳
,挥手松开衣袖,上面一摊水渍。
还好冰能融化成水,大大减少攻击力,若是什么飞刀飞针飞镖,那么强大的内力,那么迅疾的速度,实
在太可怕。
“你是樱···”
“公子说话想清楚了。”那人把玩着手心的雪团,刻意转到朝着我的这个方向。
梨立马吞下了后半句话,默默看了他一会儿,才道:“他叫你来的?”
那人冲梨笑得眯了眼,但就是不回话,态度不置可否,神色模棱两可。
“想要除了我?”梨又问,蹙起的细长眉毛,此时也失了神采。
那人弯身拾起雪地上的枯枝干,边用力折成一截一截边说:“并不觉得你有存在的意义,按惯例,你早
该死了。”
我听得迷迷糊糊,估计那傻样和那帮主相差不多。一直以为,梨有许多事情,我还不知道。现在发现,
何止是许多,简直是太多太多,我知道的梨,仅仅冰山一角。
梨面无波澜,不作回应,仿佛一切了然于心。
“可惜你练了梨落,除了他还没人打得过你,鬼使神差的,他还不愿意动手。今儿,碰巧见你状态不佳
,真是天要诛你。”形如半截筷子的细枝干尽数握紧在手,那人得逞地勾起诡异的嘴角。
梨的胸膛起伏明显,唇色偏白,脸上布汗,指缝风干的血迹触目惊心。
我走过去握住梨的手,看着那讨厌的家伙,神色一动,惊呼一句:“啊!翎宫主,你怎么来了?!!”
那人神色一变,条件反射地回头。我见机,拉了梨就猛跃几丈,头也不回地狂奔,风呼嗖呼嗖地擦耳而
过。
本来我在暗自窃喜,但当余光瞥见光杆疾影向梨袭去的那一刹那,我脑袋空白一片,循着本能倾身一挡
,破皮刺骨的疼痛立马席卷全身。此刻才知道,我太自以为聪明,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骗小孩子的一
惊一乍,怎么能用在这么紧绷的对峙?我真的疼到全身颤抖,没有一处使得上力的,眼泪拼命噙在眼眶
,我不要死啊,我不要离开梨,我不要让梨一个人···
“仁··仁儿?”梨将我裹在怀里,像孩提时那样。颤微微的声音,随风消散,在我耳畔,融化而去。
梨落地,出手在我后背利落地点下几处穴道,手握在嵌入我肌肤的枝干上,颤抖不已,迟迟没忍心下手
。他轻柔地唤我:“仁··仁你忍一下。”
粗糙表面摩擦血肉的剧疼,仿佛我的骨头抽离身体般的生不如死的痛苦感觉。接下来的几下抽骨之痛,
让我迷糊中经历了死一般的炼狱,待沾着血的枝干落在地面,我的眼泪夺眶而出,一泻而下。
“梨··好疼···”我昏昏沉沉地哭诉。
“我知道,你··忍驻·”梨的语气淡如清风,细细的颤抖如微风拂过湖面带起的粼粼波纹。
我勉力支起身子,半闭着眼,湿着脸,近距离看梨,轻轻吻了下那抿紧的唇瓣:“为梨,什么都能··
忍得。”
墨绿眼眸渗起不易察觉的水气,雾蒙蒙的,水涔涔的,看的我心头泛湿。从未看到梨流泪,但他却为我
湿了眼眶。够了,这就够了。
“幽梨公子,下一个就是你。”那人甩了众人,手握细枝干,独自慢慢靠近。耳上的星状物体,闪着寒
瑟瑟的光。
我不理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也不理那人直言威胁的说词,只是双手搭在梨的肩头,脸上是从未有过
的认真神色:“梨,趁还有些内力,你快走。既然你揽过所有危险,他们不会为难我的,再者,我已经
这样···会连累你··”此刻,我的心情别提有多复杂,已经辨不清自己所言是真心还是虚意。想放
梨乃至赶梨走,为了他不受伤害。但也不想梨走,因为若他弃我而去,我会伤心,摧损百骸得难过。两
个念头像拔河似的,势均力敌,但牵动一颗心,绷得紧紧,屏息等着梨的回应。
“你还真有力气说话。”梨压低声音道,嗓音悠扬仿佛儿时听的摇篮曲般。水灵脉脉的眸子,冰绿沁心
,不知是不是我眼睛花了,那眼底让人记忆深刻的绿意竟在慢慢淡去。
“心里不想我丢你在这儿,何必说违心话。”梨浅笑着点了下我的鼻尖。
“呵,和也,没想到隼人为了翎宫主抛弃了你,你就缠上了他弟弟?”那人歪着头,摸着星状耳钉,一
脸笑得轻蔑。
“你··闭嘴!”我猛地转身,牵动密密麻麻的神经疼得厉害,但我全部忍下了,一字一句吐得分外清
晰,“放弃梨,是我哥哥没眼光。另外,不是梨缠我,而是我缠他!!”
“唔~~~”那人不明所以地拖长音节,然后眼睛和嘴巴双双弯成欠扁的弧度,转而向梨道,“你倒找了个完美的替身,真是死心塌地的孩子。”
“将心比心,你不会懂。”梨语气清浅,但意味深长。
“唔~~~”那人把玩着枝干,灵活地绕指尖旋转,笑道,“那些人快赶上来了,我还是快速解决吧。”
“正有此意。”梨扬手,还未等我有所反应,就被他一掌击中后颈。我一阵冲脑门心的眩晕,跌跌撞撞
倒在雪地上,视线逐渐模糊,我依稀看到梨的双眸变成了红色,不是鲜红血红,是那种妖娆的绛红,像
炫丽夺目的红宝石。眼皮很重,吃力地搭下。目不可视,耳听甚清。风声盈溢,物体频频与空气摩擦,
窸窸窣窣的声响接连不断。我担心不已,死命撑着一口气,提力睁开了眼。
从未见过这般美丽的景象,漫天白色梨花飞舞,像雪般圣洁高雅,比静谧的雪花多了一份张扬的美感,
随风旋转,肆意舞动,美绝雪漠。
被梨花瓣包围的两人渐渐模糊,退出了我的视线,然后我晕了过去,一无所知。
昏昏沉沉之际,我梦到了小时候第一次见梨,那馥郁清香萦绕于鼻,轻曼飘纱遮掩美颜,倾国倾城,风
华绝代,宛若仙人。
我隔着面纱,覆上了他微薄的唇,点点满足,溢满心间。
不知何处来了一阵风,面纱被刮走,梨颧骨处小朵儿梨花图案印入眼帘,妖娆百媚,让人垂涎不已。
他亦吻我,忘情回应,酥软甜香的唇瓣,让我麻了身醉了心。
我已经分不清是梦幻还是真实了,只是本能地噬取他唇瓣的芳泽。
我紧紧把握机会,牢牢攥住梨的温度,一刻也不敢怠慢。或许因为梨太过梦幻的存在,让我害怕一不留
神,就失去了他。或者说,我根本从未拥有过他,他只是存在我美好的梦境里,我能做的只是祈祷能梦
到他,却永远不能阻止,他像云烟一样,随风翩然而逝。
这个吻缠绵带湿,我心里不禁有些难过,梨你在哭吗?睁不开眼睛,也不想睁开眼睛,生怕梦就这么结
束了,梨就这么消失了,徒留下那段美好回忆,零星孤独。
梦里,梨花落尽,心碎无声。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发芽嫩绿的柳条儿随风摇曳,伴随洁白的云朵,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溪面上。我坐在岸边凸出的石块上,
光着脚丫,探进清澈微凉的溪水里,怡然自得地沐浴在春光明媚中。
哥哥陪着我坐在一旁,额前的碎发悉悉索索晃动在眉目前,掩藏起眼底格格不入的落寞神色。微风暗含
浅浅的倦意,白云蕴藏淡淡的忧愁。
“隼人哥哥,你之前好久没回来了,去哪儿玩了?”
“哥哥去游荡江湖了。”哥哥甩了下头,挥去挡在眼前的细碎发丝,浅笑道。
“江湖?江湖好玩吗?”我舞动脚丫,击着水面,看到圈圈涟漪外泛,笑得别提有多开心。
“有多少喜悦就有多少苦恼。”哥哥仿佛深有感触道,接着,舒心一笑,“总之,是个让你痛过乐过哭
过笑过,但无怨无悔的地方。”
“哦?”我捻起一根青草儿,叼在嘴里咀嚼,一边问道,“那隼人哥哥带我一起去江湖好不好?”
“仁仁还小,等心变得足够坚强,自可仗剑行江湖。”哥哥揉了揉我的脑袋道。
我当然听得懂哥哥话里婉言拒绝的意思,便不高兴地嘟起嘴,吐掉那让我满嘴青涩涩味儿的草干。
“怎么?很想去吗?”哥哥戳了戳我撅得高高的花朵状嘴唇,面带笑意地说,“那就快快长大,成为一
个有担待的人。”
我应声挺了挺胸膛,笑得一脸正直:“仁仁是能担待自己所为的男子汉!”
“还有,需要能保护自己珍爱东西的能力。”说着,哥哥用手指圈住我莲藕般的胖胖手腕,一边晃来晃
去一边补充道,“仁仁,你该减肥了。”
我使劲抽回手臂,理直气壮道:“娘亲说过,好好吃饭,长得胖胖,心地□□,才是好孩子。”接着用
肥嘟嘟的小手蹭了蹭哥哥略显瘦削的脸颊,一本正经地指责道:“哥哥瘦了,没好好吃饭,不是好孩子
。”
哥哥抿嘴,淡笑不言,但晕在脸上的忧愁,却是遮盖不住。
“哥哥以后要好好吃饭,这次仁仁不会告诉娘亲的啦。”我伸指点了下哥哥僵硬的嘴角,悄悄问道,“
要有多大能力才能保护自己珍爱的东西呢?”
哥哥褪去笑,黯然地拾起一块石头抛入水中,幽幽地说:“或许··至少··要有能为他抛下一切的勇
气···”
“抛下一切?”我低声惊呼,“一个人能抛下一切吗?包括性命,家人,朋友··”我细细地掰着手指
数着,最后摇摇头,不赞成道:“仁仁不要珍爱的东西了,仁仁要家人,要朋友,要蓝天,要白云,要
糖葫芦,要豆腐花!!”我边说着边从水里撩起脚,套到鞋子里,挥舞着手臂,追蝴蝶去了。
玩耍了许久,再回首,哥哥已经不在。
悠远清扬的声音夹在迎面而来的风里,滑入耳畔:“仁仁,总有那么一个人,值得你抛弃一切,让你为
他痴狂,为他做出从未设想过的事情。”
“隼人哥哥!你在哪儿?!!”我对着一团空气大声喊道,心里迷惘,眼睛迷离。
不再有回应,周围的景物也在慢慢像沙儿般消散,被风带走,刹那沧海桑田。
眼里已经没有任何人或物,白茫茫得一片,混沌不着边际,且光线愈加强烈,刺得我眼皮眨巴个不停。
瞳孔渐渐收缩,慢慢适应了那灼人的白光,我扯开眼皮,猛得睁开眼睛。
周围静静的,一切都还在。我暗自松了口气,环顾四周,不禁拧了眉,这是哪儿?
我慢慢支起身子,后背伤口微微扯动,但已经不疼了,只是有些灼热感。
眯着眼打量歪着头靠在床边栏杆上的人,一道疤横在白净的秀美脸蛋上,是内。我伸手轻轻扯了扯内的
衣袖,他低喃几声,揉揉眼睛,醒了。
“仁你醒啦?你都睡了一日两夜了。”内伸了个懒腰,含蓄地打了个呵欠道,“对了,后背的伤,感觉
怎么样?”
我又试着动了动肩肘,那种割肉刺骨的感觉已经荡然无存,伸手摸索后背,碰了下伤口的地方,不禁喃
喃出声:“居然这么快结疤了。”
“那是,小亮的雪漠圣莲可不是吹的。”内很是得意地笑道。
我默默地点点头。要不是吃了雪漠圣莲,这伤恐怕半个月是下不了床的。开始见梨想要圣莲,误以为他
稀罕这东西的独一无二,殊不知到最后,都是为了我。此刻还很适时地发挥了药效,我顿时倍感梨的用
心良苦。
“内内,我那漂亮的梨呢?”我掀开被子,拖好鞋子,起身边舒展胫骨边问。
“梨公子他···”内面露难色,转而跑到桌边,从一个壶里盛了些稀粥放碗里,双手捧给我,温和地
笑道,“谅你这胃口,睡这么久,一定饿坏了吧?”
“那倒是。”我的小腹已经快贴到后背了,真是第一次亏待自己的肚子。这样想着,毫不犹豫,一仰头
,一碗稀饭灌入口中,眼睛眨都不眨得利落。我的肚子容量就像梨的容貌大美人的武功,那程度可比无
底洞。才尽数咽下,呼出一口气,我已经奔到桌边,迫不及待地盛第二碗,“梨也真是的,不陪我,还
麻烦你。对了,他还好吧?内力恢复地怎么样了?”昏过去前的最后一幕,我还清楚记得,那漫天飞扬
的梨花瓣,张扬地奏着胜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