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韩净微微笑了笑。
“放心吧,不日及归,至多半月而已。……不在主上身边,我大概也会不习惯罢。”
“这是我第二次为你收拾行囊。”
泠泠低着头,细心的为韩净挑拣着衣服。
“你总是出人意料。”
韩净沉默。
“怎么不说话了?”泠泠笑了笑,系好了包袱。
韩静看着泠泠,“我以为你会恨我。”
泠泠摇头,“倒不是恨,而是有些不甘和嫉妒……不过……”
“不过什么?”
“那原也不是我的。我倒是很想看看,你能够做到什么地步……”
——让沈迹,为你做到何种地步。
韩净带上了萧敛,还有沈迹安排的十几名侍卫,在一个秋日的清晨安静离开。
当沈迹醒来时,韩净已不在身边。
他有些讶然。
昨晚,韩净是睡在他身边的。
至此,他仍没有碰过韩净,但似乎他们的日常已经越来越亲密。
亲密到,连他离去都未曾发觉。
这个醒悟,乍然间让沈迹心惊肉跳。
“你似乎很开心?”萧敛撇向一旁的韩净,问道。
韩净坦然的点点头。“是啊,因为有了美好的发现。”
他甚至控制不住眼底的笑意。
萧敛觉得,似乎出了幽谷的韩净,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如果初见韩净,那种惊艳彷如牡丹的话,那么在幽谷里进退有据,谦和有礼的他就如同白莲。
而现在的韩净,却宛若罂粟。
散发着某种恶毒而惑人的气质。
“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萧敛问。
韩净骑在马上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呢……”
或许是太过习惯了掩藏,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哪个是真面目了罢。
暗影是一个在江湖上存在了百年的门派。
其根源追溯起来,要到五百年前皇帝还姓景的时候。暗影的存在原是为朝廷效命,以其诡秘的暗杀手段解决朝廷的阻碍,抑或江湖门派。
直到景姓王朝覆灭,暗影才逐渐转为江湖势力。
他们行事低调,行踪诡秘,旗下杀手各个实力不俗,嫌少败绩。因而逐渐成为江湖上神秘却又隐约被众人所知的门派。
二十前,暗影突然销声匿迹,慢慢淡出人们的视线。直至去年,再次显现。
萧敛没有想到,韩净会带着他来到暗影的总部。
这是一栋极其低调的宅院,在繁华的樊州,这样的宅院太过平凡。似乎只是一个不太长住的商客,又或某户人家祖上遗下的家业。
红墙绿瓦,墙边爬了写蔓藤。打开大门,一两个寻常仆人在打扫。主屋深锁着,似乎许久没有住人了。
然而就是这样一座平凡的宅院,实际却别有洞天。
这座宅院的巨大的地下建筑,就是暗影的总部了。可谓大隐隐于市。
……
暗影总部,阴暗的地下室,两个男人相对而坐。
这句话韩净已经说过一次,萧敛仍旧将信将疑。
——他说“我会为你恢复武功。甚至能让你更上一层楼。”
这怎么可能,萧敛怀疑,却仍旧禁不住诱惑。他已经无所失去,便也无所顾忌。
“我要为此付出什么?”他问韩净。
“推翻沈迹。”韩净斩钉截铁。
萧敛不知该说什么。这是他一直以来都想的,却始终无力实现。知道,他掌控了暗影。而这一切,来自于韩净。
“你不怕我夺了你这基业,返来报复你?”
韩净盯着沈迹,须臾间绽开笑容。
那一抹如罂粟般的恶毒而诱惑的笑:“你不是迷恋我吗?”
——你不是迷恋我吗?
萧敛想到这句话就想笑。
怎么会被人那么容易就看穿。自己活的,也太失败。
不过能够曾经占有他,也算得上某种程度上的成功吧。
萧敛想起韩净。那个长相并不算美丽的男人。
见到的他的真面目,反而愈加痴狂了。
他不禁想,沈迹这次或许真的栽了。——哪怕这样一个天下绝顶的男人。
我就在此看场好戏。萧敛如是想。
此时,他的武功已经回来了,而且更胜从前。
7
7、归来 。。。
时隔两个月,再次回到幽谷。这里依然宁和幽静,全然不似魔教的总坛。
回到院中,沈迹正躺在藤椅上小憩。手里拿着本书,闭着眼睛,仿佛天性淡泊的隐士。
“你在啊……”韩净不自觉露出微笑。
很奇怪,明明是饰演出来的假象,但仿佛只要在沈迹面前,所有的伪装都变得自然而然。明明内心恨之入骨,但只要出现在他面前,似乎自己就真就变成了那个爱着的他的清墨一般。
沈迹微微转头,“嗯”了一声。带着鼻音,微微暗哑,一副睡意浓浓的样子。
大概是因为阳光的关系,他的眼睛眨了眨,半眯着盯着韩净。
韩净的微笑似有似无,柔柔浅浅,如一幅娟秀的水墨。
“怎么一去就那么久呢……”沈迹叹息。手里握着半卷的书,懒懒的放在额头,挡了挡阳光,淡淡道,“让我好久喝不到你泡的花茶了……”
韩净笑着,笑容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仆人伺候的不得力么?我明明晒好了二十余种茶包,只要热水冲泡就可以啊。”
他缓了片刻,接着用很轻的声音说,“还是因为,思念的,并不是茶的味道呢……”
轻轻的,仿佛带着清墨那种冷梅芬芳的吐息,稍稍不留神倾听,就会飘散在风里。
沈迹微微愣了愣,便笑着承认。
“大抵思念的,是人的味道吧。”
某些时候,你渴望已久的东西,不期然的突然降临。这种心情,大概可以称之为惊喜。
随着韩静的归来,主上对他的态度也变了。谷里的下人见怪不怪,但也少不了平日里茶余饭后的当作谈资。
——我就说,你看那清墨,长那么一副不男不女的样子,美的和妖精似的。主上带回来,早晚有天要收了去的。现在不是让他搬去了雅阁住么。
——那可不是。听说前阵子右护法那件事,就是那叫清墨的人惹出来的。做护法也看上他了,色迷心窍,竟然和主上抢人。被主上捉了个当场。这不你看,清墨带人出去一圈,这人就不见了,主上问都不问。显然是纵了他随便处置。
——嘘,小声点。我看那清墨也不是省油的灯。才来多久,竟然当上了左护法,听说江湖上油炸锅一样呢!那心计……啧啧,没看泠小姐都没说什么么?
这些话,韩静明里暗里听见的并不少。他不会在乎。
你发觉自己真的变的险恶了。利用身边一切可以利用的人,一步步试探沈迹的底线。
是的,侵犯,他能够感觉到,自己正在一步步侵犯这属于沈迹的领域。小到衣食住行,大到魔教的决策。
他就像一种慢性毒药,逐渐渗透进沈迹的生命中,让沈迹无法摆脱。
“清墨,你把我伺候的这么舒服,以后我没了你可怎么办。”沈迹说。
韩静只是笑而不语。
沈迹喜欢在睡前一刻钟泡澡。而韩静有时会因为忙碌而推迟。虽然变成了护法,但沈迹并没有令任命新的侍从。
韩静在用心的一点点计算,沈迹等待他的时间。
萧敛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多情的男人。男人都是欲望的动物,情啊爱啊什么的,虽不至于像沈迹一样,修个武功把自己修的像个高僧一样,但也没必要太多专注。
但现在,他发现自己似乎错了。自从遇到韩净,一步错,步步错。错到无可救药。
他会在每个午夜梦回的时刻思及那人。思及他两种截然不同的面孔来回变换着。一张深情无悔的爱着沈迹,一张刻骨铭心的恨着沈迹。
他嫉妒,无论是爱还是恨,韩净都不会分给萧敛分毫。
在他眼里,萧敛至少可以利用的工具。韩净连自己都可以利用。
坐上现在这个位置,萧敛承认,并不完全是为了韩净。沈迹压在他头上多年,萧敛不甘。男人的野心永远是他们本性中的一种。利用暗影,成就了萧敛毁掉沈迹的目的。然而他也无法否认,韩净或许也是其中之一的因素。
“我记得洛阳分坛的坛主姓赵,蜀州分部的人是谭严……这是他们的资料,你们秘密行动吧。目前阶段,不要打草惊蛇,只要控制住他们即可。而扬州那边,秘密联络许广庭的儿子……你们都明白吧。”
“是!”
“往幽谷的消息三天一送,这是路线和人员,千万别走漏了风声。”
“领命!”
萧敛一一交代下去,有条不紊。对于魔教的了解,是他目前最大的筹码。
真难想想,沈迹那样的人,动起情来会是怎么个模样。依旧一副和善温柔的语气么?
韩净,你会用多久让沈迹爱上你?沈迹那样的人,如果真的爱上了一个人,不知会是怎样的疯狂。
萧敛内心升腾出种种可以成为变态的幻想。这些幻想,或者说预见,无一不让他快意。
韩净杀了谷中的一个侍卫。理由是那人的眼神让他不快。
“杀便杀了,有甚么了不起。”下人汇报的时候,沈迹淡淡挥手。
旁人不敢言语,默默退下。
韩净沉默片刻,始问:“不觉得太过纵容我了么?”
沈迹抬头,不以为然的笑。“侍卫而已,有什么所谓呢。”
韩净的平静的面容那一瞬间闪烁出裂痕。
“是啊,侍卫而已,有什么所谓呢。”他浅笑,衬着清墨那张绝美的面皮,妖娆似血。“不过这样可不好,你越来越纵容我,会让我误会的。有一种,你仿佛喜欢上我了的错觉……”
他的嗓音微微暗哑,充满磁性。如一种暗色的挑逗,性感而诱惑。
有一瞬间,沈迹觉得自己心跳的节奏变了。那细微的变化,带来了一种微痒的酥麻,如同□。
“我有没有说过,你有一副好嗓子。”沈迹望向韩净。
韩净微微低头,凑近沈迹。露出雪白的脖颈与优雅的锁骨。
“你说过,而我回答。我叫床的时候,更好听……你……要不要听?”
8
8、喜爱 。。。
沈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和男人上床。或者,兴许偶尔有类似这样的一丝念头划过,比如初见韩净那日。但这般荒唐的念头很快会被一笑而过的抛之脑后。
以至某一天,这样一种冲动突然变成现实,让沈迹措手不及。
韩净总是带给他太多变数与意外。在沈迹真的以为自己无情无欲了的时候,他突然让沈迹再一次体会到了那种牵挂与冲动。
那个雨夜,看到韩净□着趴伏在萧敛身下,升腾而起的愤怒与嫉恨。在韩净离去的日子里,日趋尖锐。
沈迹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他坦然承认,尽管在内心深处他并不想承认的一个事实,他喜欢上韩净了。
那一晚,和韩净日夜里反复幻想的一晚并无不同。沈迹温柔如水,对韩净呵护备至。韩净几乎没有感觉到疼痛。他在他耳边低喃爱语,眉眼柔和的似能把人融化。那样的专注与温柔,天底下有谁能不沉沦?
但韩净还是感到失望。或许这种失望正是来源于和期待的吻合。大概本能里,韩净更渴望疯狂一点的方式。比如粗暴的,具有征服性的那种。因为沈迹对每一个和他上床的女人都很温柔。这点韩净不用想也猜得出。他的绝情就隐藏在那平和的温柔下。
“你在想什么?想了那么久。”沈迹微微起身,问道。丝绸被子应动作滑下,露出沈迹的胸膛。上面覆盖着匀称优美的肌肉,身材好的直让女人尖叫。
沈迹,对韩净说过很多次这样的话。
韩净依旧没睁开眼睛,“你怎么知道我醒了,又怎么知道我是在想什么?”
沈迹笑了笑,没有回答。那样子像是再说,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呢。
韩净大概被他这种隐晦而含蓄的嚣张刺激到了,他翻身而起,看着沈迹道:“我在想萧敛。他在你之前上过我。”
“那在萧敛之前呢?”沈迹嘴角微扯,像是满不在乎的玩笑一般。
韩净愣住一瞬间,潮涌般的回忆让他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他低下头,很好的掩藏住自己的表情,同样无所谓的回答:“无数人。”
空气一时间被冻住一般,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不得不说,韩净那句“萧敛在你之前”确实微微刺激到了沈迹。他不愿承认萧敛才是韩净的第一个男人。于是昏头的沈迹才状似平静的问了那句蠢话。他甚至扯了扯嘴角,带了点儿笑,大概是想借这种轻松来缓解一下内心让他如此不适的情绪——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受过这些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