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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苏若窃取魔教收藏的典籍,抄录一份送于韩家。
那时,因沈迹极宠苏若,苏若在幽谷的活动有极大的自由性。几乎称得上随意出入。更何况苏若是女子,又全无武功,更没人会对他多加提防。
苏若也借机找到了当年被萧狂投入死士中训练的韩家长孙——韩净。
一切的发展,并不难猜测。
苏若借着沈迹的纵容,在一年的时间内抄录了不下百份魔教的典籍密录。
最终事情败露。
苏若被沈迹处死。
但过程中,令苏若始料未及的却是:韩净的固执。
“韩净。记住,你姓韩,名净。”
“属下不懂。”
“你本是韩家长孙,韩安独子。十三年前,魔教教主协爱徒沈迹,欲从俞国侵入中原,在中原得到发展。二人以切磋比武为名,残害武林世家,进而……”
十三年前的变故,被苏若娓娓道来。
“——沈迹杀你父叔,夺你家业。此仇不共戴天!韩净,你当以诛沈迹为己任,时刻铭记着恨。”苏若看着面前,令他觉得全然陌生的韩净,说道。
十三年前,韩净被带走时,还是三岁稚儿。而那年苏若,已有八岁,初懂人事。
苏若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决定告诉韩净这一切。
因为她相信自己的直觉,韩净对于沈迹……或者说他看向沈迹的眼神。并不仅仅只是一名死士完全听命于是的眼神。
那双深黑的眼睛里,夹杂了某些别的情愫。讳莫如深。
曾经苏若以为,那是恨。那么多被投入到死士当中的世家子弟,或许韩净已经从他们口中,得知了什么。
所以苏若放胆一博。
只可惜她赌错了。韩净掩藏的,不是恨,而是爱。
“苏小姐,请您莫要在胡言乱语了。否则,今日此番叛教的话,我会如实禀告主上。”
“韩净,你到了此刻还向着沈迹?你眼里有没有人伦纲常,忠孝拳义?!”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本无名无姓,编号一七四。乃教中一名死士罢了。我只知主上为天,我当忠于主上,誓死效命。”
……
苏若不信,她一意孤行。
原本行事一向隐秘的她,这次却犯了大错。她漏防了韩净。
被当作死士数十年教育出来的信仰,并非苏若一席话就能颠覆。
看着苏若一步步泄漏魔教的机密,导致魔教中高层成员频频遭到暗杀。韩净向上层告密。
苏若没想到,事情的败露来的那么快。并不是因为她的失宠,而是源自韩净的告密。
“韩净,你姓韩名净。你生是韩家人,死是韩家鬼。终属韩家。”
“属下不懂。”
“你早晚有一天,会懂的!……”
韩净未曾料到,所谓的懂,原来要用那般刻骨铭心的教训。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少。
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总会左手手臂特别酸。。。没力气。
于是明天继续吧~
16
16、受辱 。。。
韩净尤记那天,沈迹闲闲站在韩家大宅的门口。身后躬身跪地的黑衣死士,谦卑恭顺。更衬得男人英姿耀眼,风华无双。朝阳初初升起,暖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色。院内干涸的血迹,残肢断体,错落的差异生生把两个世界隔开。
他施施然的抬手,温和不失霸气。那样一个高大的人,一举一动都带着雍容闲适,站在江湖之巅,指点生死。
“韩家的人,一个不留……”他说。
声音一如往常,低低沉沉,没什么起伏。上百条人命在他弹指间命丧黄泉,对他而言,无关痛痒。
这个场景如烙印一般,随着恨意狠狠烙在韩净心底。
初时,所有人都以为韩净会一步登天。
他站在大堂上,思虑清晰,言语简练。
他一字一句的汇报。面对质疑,不卑不亢。
一身黑衣,挺直着背脊站在那里,一时间让人只觉眼里竟容不的旁人了。
明明只是一个死士,却有着宠辱不惊,如寒潭古井般深沉的气质。平凡的面孔此刻竟也让人觉出几分俊朗。
这样的下属,若还不得赏识,便只能让人啐一句有眼无珠了。
沈迹垂着眸,淡淡听着。仿若无心般一口一口的喝着茶。温雅如诗画。
“追查苏若的事,就由你来办吧。”他说。
面对最宠爱女人的背叛,却没有分毫伤心不悦。无心无情,波澜不惊。
韩净领命,跪下叩首。一个“是”字说的干脆果决,掷地有声。
过了片刻,沈迹抬眸淡淡一扫,问:“你叫什么?”
韩净的心骤然跳快了几分,全然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回禀主上,属下编号一七四。”
“我记得了。”沈迹点点头。
然而,待一切水落石出,韩家上上下下几百口无一逃脱,被困于庄内时……
沈迹却说:“韩家的人。一个不留。”
听到沈迹命令,立时有领队上前请示:“主上,苏小姐,和一七四……”
沈迹微微蹙眉,看了看苏若,半晌叹了口气,温柔笑道:“何苦又来呢?我待你不薄。”
他如往常一样,宠溺的摸了下苏若的头,口里淡淡道:“留二人全尸吧。”
眼里未曾有韩净的影子。
韩净突然只觉突然间天崩地裂。
他满腔忠诚,满心爱慕。苦苦辛劳数月,不惜与暗影做对,几次身负重伤就欲死去。
却换来的是这样一个结局。
仿佛猛然间一只举槌狠狠砸下,内心的信仰碎裂不堪。
原来做了这么多,却是仅仅留个全尸。
“为什么!为什么主上!我的辛劳就换来一个全尸?我做错了什么!”他猛然挣脱了牵制,带着不甘,厉声质问沈迹。
沈迹不耐的走过他身侧:“你不是韩家人么?”
“主上明鉴,属下忠……”
“家都不忠,遑论忠我?”沈迹叹息着摇了摇头。
韩净怔愣当场,只觉遍体生寒。
“韩净,韩家上上下下,数百口人命,皆因你而亡!你十世不得好死!”
“韩净,你罔顾人伦,不忠不孝!怎配活于世上!”
“净儿,净儿!你被那孽障蒙了心智啊净儿……”
“韩净!我做鬼也不放你!你这样的贱种,怎配姓韩!”
“韩净!……”
“韩净,沈迹作恶多端,绝心绝情的畜生!怎配你爱……”
爱?
韩净突然觉得可笑无比。曾经的信仰,曾经心目中有如神一般的男人,此刻竟那般疏离遥远。
原来一切因果,皆源于爱。如斯可笑的爱?
眼前火光冲天,炙热的空气让他思绪混沌。来来回回,只觉着世界荒谬无匹,可笑又可悲。
嘶吼、惊叫、悲号、啼鸣皆不入耳;火光、断肢、人影、楼宇皆不入眼。
韩净只觉世界混沌一片,仿若无边阿鼻地狱,黑森森一团。
迷迷蒙蒙,似有人托起自己下巴。用了半分钟才聚拢视线,竟是沈迹。
他眼里惊讶厌恶一闪而过,似有些微恶心。仍旧没什么表情,语气柔柔,低低言语道:“想不到,你竟对我存了这般心思?……”
他摇头轻叹,若有无奈:“本想留你全尸。可惜……”
此时韩净方知,原来尚有比地狱更深的深渊……
那一夜的记忆,带给韩净的是一种矛盾。
明明想要遗忘,偏又有些时候忍不住回想。每每回想一次,便有如又历经了一遍那样的痛!便让韩净对沈迹,更是恨上几分。
但好在,那样的痛已并非他一人独自承受。
每每在床底间看到韩净那骤然阴鹜下来的神色,沈迹便知他又想起了往事。他的心里便会涌上不亚于韩净的痛。
而韩净那张纵横着疤痕、形若厉鬼般的脸,更是无时不刻提醒的沈迹。曾经他对她做了什么。
但有时沈迹也会想。
若非如此,又怎来的他与韩净的这段孽缘?
当日跟随而来的三百名死士,整整三百人。无一有遗漏。
“你也知道,身为死士,难进女色。你也莫要怪我们无情。”
冷!仿若无边的寒冷。
接踵而来的是痛!连绵不绝、永无止境的痛。身体被撕裂,任意凌虐践踏。
指甲被拔掉,腿骨被打断。背上被无数利器划出道道裂痕,皮开肉绽,体无完肤。
耳边笑声,叫声,吼声,叹息声。混杂着污言秽语冲入大脑。
尊严什么的,早被抛注脑后。韩净从未在乎的。
那些让他不堪的,是一切痛苦背后,那个人绝然的身影。
绝情!世人都道沈迹修得七煞,端的是绝情!
韩净从前不觉如何,此时却深切体味到其中深意。
曾经一颗心,却被血淋淋的撕开又揉碎,踩在脚底碾得肉糜四散。
原来从爱到恨,从信仰到憎恶,从天堂到地狱。原来一念之隔,却要经历这般煎熬!
到得最后,韩净神志早已混沌。却始终有一个念头盘踞在心底,支撑着他。
沈迹!你今日辱我至此,他日我当百倍奉还!为这,便是千万倍于此时的疼痛,又能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刚刚写出来,总觉得不如意。可能还会再修。不过大体情节就是这样的吧。。
我留不住文,写点就贴点吧。
17
17、奉还 。。。
“那日,我对自己说过。你加诸于我身上的,我定当倾数奉还!”
韩净高高在上,俯视着狼狈的沈迹。眼里刻骨恨意不加掩饰。
晚宴上本是用来表演,临时搭建的高台早已空了。中央巨大的木柱上,沈迹双手交叠,被一只匕首洞穿了手上钉于其上。
左右站着的,依然是萧敛与孙子默。身份却早与往日大相径庭。
“你落的今日众叛亲离的下场,也只怪你太过绝情。”
原本清幽的小谷,如今似人间炼狱。前来道贺的宾客,纷纷撤出了谷。
曾经娇艳的花草,被凌乱的脚步踩的残败。四处遍布了血迹,空气中弥散着浓重的血腥味。原本魔教的中人,如今无不战战兢兢的沉默着。萧敛与孙子默收拢了自己的手下,拿下敢于叛乱的,早已被诛杀。
暗影的黑衣侍众举着火把在韩净身后,目无表情的站着。那跳动的火光,更衬得韩净那一张疤痕遍布的脸阴恻恻的可怖。
他低醇的嗓音却醉人依旧。
“你说?我该怎么对你好呢?沈迹……”
“嗯……”
尽管已咬住牙,口中到底还是泄出一声闷闷的呻吟。
因为腹中的绞痛,他的身体不时抽搐的颤抖。全身的力量都挂在被洞穿了掌心的匕首上。每一丝轻微的动作,都引来双掌上更剧烈的痛楚。
十指握拳不得而紧绷着,变得苍白无比。浑身被冷汗浸湿,长发粘哒哒的贴在额头鬓角,颓废又狼狈。
脑海中迷迷糊糊的回想着那夜的火光,与今夜似曾相识。
两个场景交错重叠,沈迹目睹回忆里那个自己漫不经心的下令。紧接着,是身后传来的嘶哑的低吼,如绝望的困兽。回忆里韩净染了恨意的复杂眼神,仿若利刃穿透心脏,刺痛。
回忆里的痛,身体上的痛。种种痛觉渐渐重叠在一起,折磨着沈迹。
韩净走上前,他抬起沈迹的下巴直视男人的双眼。沈迹的鼻息翕动,轻声喘息着,曾经光彩慑人的双眸如今却有些涣散。他看着韩净,眼神中有着韩净未曾料想到的脆弱。
沈迹犹记得,回忆里韩净的皮肤是粗糙。常年历经风沙日晒打磨而成。远不似现在这般白皙。脱胎换骨的蜕皮,灼烧喉咙的变音。沈迹曾以为,韩净做这些是为了爱。
——却原来是恨
天翻地覆,原来就是这般感受……
韩净。你说倾数奉还,果然未曾食言。沈迹无声的苦笑。
啪!——
“你笑什么!”
一巴掌扇的沈迹脑袋偏了过去。嘴角淌下血丝,半边脸也被剐上了三道红痕。手掌上的伤口再次扯动,惹得沈迹闷哼一声。
韩净突然有种莫名的快意。高高在上的无情男人,终于被他扯了下来。
如今被他踩在脚底,任意□。
男人此刻的样子,一如韩净无数次在睡梦中所幻想的一样。巨大的无边的报复快意里,他忽略了夹杂在其中的一丝茫然与失落。
韩净笑起来,恶毒无比。
“你看看我身后这些人,算上你的旧部,别说三百人,便是六百人也有了。沈迹,你当日辱我至此,今日,我是否也该让你尝尝那滋味?”他说。
字尾的余音微微上调,拉出一个略带轻浮的调子,惹来沈迹的身子轻微颤了颤。
所有人都察觉到了弥散在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又或者,那仅仅是韩净单方面的。
沈迹始终沉默的。
韩净看着他,他等待甚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