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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什么客-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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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离垂目去大汉的那双手,手臂粗壮青筋暴涨,两掌宽大骨骼蓄劲,五指虚握如虎。再听其内息,绵长若无,俱沉气海,深不可测。

“怎地不答话!莫非料到老子要来结果你,先躺着待命了?”汉子放声大笑,笑罢狠狠道:“是三皇子要你的命!化作厉鬼向他讨去!”

说罢虎虎生风的手掌照游离脑门劈下,游离却还在面无表情纠结于封住的人迎膻中两穴。说时迟,那时快,刷刷三针破空而来,两针急至大汉双掌虎口,一针缓向大汉太阳穴。大汉想翻上榻掳住游离顺便躲针,孰料又是六针骤射,以刁钻的角度打到榻上,贴着游离挡住大汉去路。

大汉见势疾侧退数步,将身旁支架连花瓶猛踢向门:“奶奶个熊!谁放的暗青子!出来亮盘!”

门应声而开,游念锦悠哉偏头,让踢来的东西砸向身后的敌人,继而背手关门夹断伸进来抓他的手臂,俊雅如常道:“来即是客。并肩子,一路跟着咱们少瓢把子淌进线,走马观花看了三两处风景,却不知是做什么生意,哪路好汉?”

“山东立柜布教,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做人肉生意的!我还要问问你,我们少瓢把子,让你们招待去了何处!”

两人俱是以江湖黑话交谈,三句不和就交手换脚“亲近”到一块儿。游离见游念锦赶来帮衬,潜心运气挣开了人迎穴,转头一瞧,那两人过招如火如荼。刀疤大汉的内力惊人,出招如电,隐有金戈之声,掌风过处,两旁桌椅顿崩为齑粉,所踩所踏之地四开八裂。而游念锦摇着把铁骨金扇,合时以扇尖寻筋打穴,展时旋满挡住掌风,步伐莫测似足不履地,却暗藏易经六十四卦玄机。然而游念锦总是步步为营,一避再避,极少有机会出手反击。两人越打越快越打越急,说是见招拆招,不如说拆梁毁栋。

游离瞧出游念锦十招之内必输无疑,低喝一声:“拆榻!”

游念锦不解其意,横扇唰地一振,两根锐利的铁骨打向大汉,其余六根则嵌入游离所躺之榻的锦屏底端。锦屏和榻柱齐齐倒下,硬生生砸在游离身上。游离膻中穴亦为之砸中,外力内力一合,总算冲开了穴道。

游离和游念锦交换眼色,趁大汉避开铁骨,同时纵身破窗而出。

“这些人什么来头?”游离揉手卸去迎面扑来的恶人的腕骨,又拉过恶人挡了数刀,好整以暇向旁问道。

“四煞神教的,杀神人屠。”游念锦看似无心地掷出九柄飞镖,以手背猛搪左敌巨阙穴,以拇指指节贯穿右敌太阳穴,继而潇洒旋身,两掌暗刃滑镗而出,又割破前后劲敌咽喉,招招洒脱例无虚发,竟似杀惯了人般熟稔。

游离很纳闷,这早上才在邸报上知悉的泉城四煞神教,怎么夜里就来金陵找自己了。

“你看中的小倌,是四煞神教少主。”游念锦似明白他所想,抽空续了句,突然又促声道:“小心!”

——小倌,三哥?四煞神教少主?游离诧异间未曾抬眼,也知是那名为人屠的刀疤汉子杀来了。他当下听风辨位,前步疾旋后步稳蹚,双掌顺出接招,阴阳要转之间,抬眸眼神淡如止水。

人屠左掌硬沉似铁照游离百会狠砸下,右指作金钳直剜他咽喉,来势如雷去速如电,眼瞧不自量力的皇子钦差就要当场毙命,血拼的王府侍卫、四煞神教教众都不由得停手看出神——

只见默立如竹的游离不动如山,而虎背熊腰的人屠竟如撞壁,十分离谱地弹到几尺开外,又一个就地十八翻,才勉强站稳身。

“妖术!”不知谁惊呼了一声。

游念锦倒是瞧的很清楚,游离使的是一招“斜步单鞭”,从容让过了人屠左掌攻势,右臂已抵住人屠伸来的右肘,借力鞭掌狠打对方颈侧,同时脚下一绊一勾,上下合劲将人屠摔出。这套复杂精巧的路数,收发于瞬间,快得就像没动过,以至看着很邪门。

这便是游离习的擒拿秘术“沾衣十八跌”。昔年大内侍卫教众皇子习武时,奉潘妃之命有意将他摔跌绊倒,伤内不伤表。有一次游麟撞见了,就凑热闹抱住他的腰,一面与侍卫过招,一面心传手授:“借势轻拿把敌伤,腕力一推我武扬,锁去敌人筋与骨,封尽穴门跌当场!……这就对了,拳乃十八般武艺之本,而衣袍可以当盾牌利刃使,能守能攻还能杀人于无形,瞧好,三哥给你示范~”后来,那些吃过苦头的大内侍卫见了游麟,都灰头土脸躲得远远的。

人屠让游离摔了个出其不意,自知轻敌在先,一拧颈项攥拳再上,气势更猛十倍。游离头一遭搏命实战,并不清楚自己能撑多久,眼瞧着人屠掠过之处,王府侍卫手脚共头颅齐飞,他却因下意识使出游麟所教的招数,触景生情开始琢磨:这人恐怕只有三哥能制止,这关头三哥去哪了,为何世子说三哥是四煞神教少主,为何人屠说是奉了三皇子的命令,为何三哥之前要交代那些不吉利的话……

所幸游念锦已拔身迎上,掌下刃鞋底刀齐出,与人屠周旋搏命。两人刹那拆了五十招,游念锦已用去百件暗器,他银丝大氅和金线蟒袍让人屠掌风划破,露出夜行劲装来,其上寒光闪闪密密匝匝,竟还绑着无数诡奇的利刃飞镖。

人屠没想到这雍容俊雅的纨绔子弟前后竟能与自己过百余招,且手法既诡计多端又不要命,看似樯橹之末然而又好似还有所顾忌保留。他本是四煞中武功最厉害的角色,论拳脚江湖少有敌手,此时心中一凛,已知眼前绝非寻常角色:“你是谁?!”

游念锦不答话。

“末将护驾来迟!请九皇子殿下、世子邸下恕罪!”沉稳刚厉的声音忽从院外传来。

“甚好!”游念锦展颜一笑,“常将军,快与我拿下此贼!”

游离打翻近身的敌人抬眼望去,来将披甲戴胄,手擢玄铁大刀,年近四十怒目生威,一看就是个内家高手。此员骁将,正是江宁军统帅常锐将军。王府侍卫见他来了,齐声欢呼后,竟纷纷丢开劲敌退至院墙围成一个大圈。

常锐像是和游念锦很熟,沉甸甸的玄铁大刀似青龙扫盖劈斩间,也笃定不会伤着与人屠交手的游念锦。而游念锦将“游刃有余”这词儿发挥到了极限,走转于刀光中,竟还很自在地出招,与常锐齐心合力对付人屠。三位高手搦战,旁人势必遭殃,只见四煞神教的教众还来不及躲避,就血肉横飞惨呼连天。游离站得稍远,三人气势相冲之时,他也觉呼吸顿滞,膻中难受万分。可见王府侍卫临阵而逃是十分明智的。

游离明白,这种紧要关头,没有相当的默契,万不可贸然上前帮衬。可是三人似打到天亮也决不出胜负,而能为他解开这谜般混战的三哥偏偏不在王府。他只能默默离开院子,叫住忙着解决余辜的江宁军士卒,问:“有没看见与我住一屋的小倌?”

士卒们面面相觑,齐齐摇头,见他往外走,赶紧拦道:“殿下往哪去?”

“找他。”游离平淡道。

士卒死活不让,说外面敌寇甚多,甚是凶险。正僵持不下,忽听远方轰隆一声巨响,片刻后,整个王府竟隐隐颤抖起来,士卒们踉跄几步,慌忙去接掉下来的牌匾。这间隙,游离已一跃而出。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游麟造成的,游麟在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
╮╭老三玩失踪,小九很难过


真相略白



游麟是让黄酒馥郁的香气呛醒的。他心想这死后之境甚好,知人生不过一场醉,花妍终有散时,试问世间谁能久,如梦如露,心事尽在杯中,执迷者当浮以大白。此后与夜敛尘阴阳两隔,便是更尽一杯酒,归西无故人了。

唏嘘间撩开眼皮打量,三面光芒扎眼,柔缦垂絮飘折,俨然碧楼高阁。阁对面靠窗有张锦榻,其上搁着楠木云纹小案,案上放着精巧的炭铜炉,炉里煮着酒。酒香正徐徐从那处飘来。

榻上案前盘坐着个黑衣人。他的发束得很高,发与衣皆玄如墨利落干净。他的黑色锦披随意丢置一旁,呈出紧裹臂腕的银镶鹿皮的袖箭革带,以及腰际寒光葳蕤的雄鹰刻纹。沿腰皮革有不少暗鞘,不仔细辨别无法瞧出。一阵风自天边刮来,闲坐煮酒的刺客,黑发与劲装略略浮动,反而更显出无法撼动的遗世孤雄的气魄。

游麟吓了一跳——这不就是将他掏心挖肺的夜家老爷子!

“醒就是醒,睡就是睡。好好的人不做,却学狼假寐。”

那声音弘然似近实远,醇沙如穿林打叶小猫挠心。游麟听得难受至极,竟捂着心脉呕出口血来。这一下没办法再装睡,他只得费劲爬起身,将发痒的嗓子眼里的腥味咳干净,哽咽道:“我还以为我死了……老爷子你…会黄钟大吕?”

夜无影往酒炉里扔梅干,慢条斯理道:“乾元经里本无黄钟大吕。这以声慑敌的招数,若要认祖归宗,就是河东狮吼。说的是释迦摩尼初生时,指天画地作狮吼,‘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后为少林七十二绝技,又让回音谷发扬光大,自成一派。我少时刺杀回音谷谷主,你父皇非要跟着我,乘火打劫抢了别人的秘籍,还不知廉耻地编进了乾元经里。”

游麟听了夜无影揭短,第一感想就是,他那个极度花心的父皇,竟然勾搭过夜老爷子。尔后觉得自己所习的武功让人嗤之以鼻了。他多少有些不乐意,反驳道:“老爷子,那你怎么也学了我父皇这不知廉耻的招数?”

夜无影置之不理,似笑非笑招手道:“三皇子,来喝酒。”

游麟呆了一呆,这才发现自个让人诈出了真实身份。他吃一蛰长一智,再也不敢乱讲,磨蹭到夜无影对面盘坐下。夜无影提壶斟酒与他,掌过处炭火俱灭。

此时天光明亮,游麟仔细观瞧夜无影,不禁看得发痴。论帅气,他以为自家宝贝夜敛尘最上乘,而夜老爷子与夜敛尘有八九分相似,却玉失其雄,剑逊其色,轩而不昂,凝而不僵,得而不瑟。此种冷鸷老辣的人物,唯其腰间鹰纹可比拟。让人由衷感到,与夜无影同坐片刻,是一生荣幸,又好似这般与他同坐,离死已经很近了。

“……”游麟突然觉得喘不过气,好似心窝子又让对方肆意掏着玩了。

夜无影逼视过来,道了声:“青梅花雕,怎么不喝?”

平常习武之人,能修得不怒自威。而如夜无影、斯无邪这样武功修为极高的人,气势雄霸无极,即使不摆架子,也能让强者敬畏臣服、弱者肝胆毕裂。
游麟此刻武功封尽,哪里承受得了夜无影罡煞之气。他对夜无影阴影甚深,此时一旦畏怯懦弱,神志散乱,就会如对夜无影心生钦慕,做小伏低自卑自贱,进而沦为夜无影奴隶。这道理和夜枭受刑胆怯,为游麟震慑蛊惑差不多。

游麟只觉自己心情很奇怪,脸如火烧,迷迷糊糊道:“…杀我。”

夜无影不搭腔,喝了口酒,自顾自挑牛肉吃。

游麟狠狠一掐大腿,忽地又集中神志,嘀咕道:“不喝了,这一碗我喝下去,怕是会从伤处漏出来。”言下之意是,我受伤都是你干的好事,这鸿门宴爷才不领情。

夜无影换了个蹲坐搭肘的姿势,一边掌控全桌饭菜,一边幽幽接口道:“割喉捅胃,才会漏酒。”言下之意是,你懂的。

游麟不待他话音落下,一碗酒已经喝得底朝天子。他心想,夜敛尘就是让这么个爹带大的,要是幼时哄吃哄喝都这般路数,该有多可怕啊。实际上,夜敛尘小时候……能完成任务吃上饭就很不错了,哪像他金枝玉叶挑三拣四。

“这花雕好喝。”夜无影冷不丁道。

游麟干巴巴附和:“很好喝。”他有很多问题想问,可一看夜无影,脑子就空白了。

“其实花雕不是女儿红。”夜无影又道。

游麟郁闷地点头:“自然不是女儿红。”他心想,我管你女儿红还是女儿黑,我要的只是你儿子,你不放你儿子出来和我见面,却扯什么花不花红不红!

夜无影突然问:“你说花雕为何不是女儿红?”

游麟恼了:“我怎么知道?”

“你住宫里,自然不知,”夜无影点头,蘸着酒写,“花雕,实为花凋。”

“我们江南百姓约定俗成,生了女儿,便埋下一坛黄酒。待到她长大出阁,取出来宴客共饮,就叫女儿红。倘若这女儿夭折了,那么,它就叫花凋。”夜无影再替他满上,慢条斯理道,“但愿长醉女儿红,宁可永不饮花雕。”他拍拍封泥未尽的酒坛,怅然续道,“这是坛十九年花雕。”

游麟瞧他神色不像玩笑,一时端着酒碗毛骨悚然,他喝的是敛尘的三妹…的岁酒?

“咳咳,老爷子…如此……珍贵的……快别让我糟蹋了。”游麟赶紧撒手撂碗。

夜无影拨弄着袖刃上的机括,目光放空不发一言。

游麟瞧夜无影和夜敛尘长得极相似,这般侠骨柔肠缄默伤神的样子,委实戳到他软肋,遂改口道:“喝,我喝。喝还不成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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