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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确实是我不小心误入了温姑娘的房间,不过什么都没看到,你千万不要生气啊。”
其实即便折锦不说,旋羽就已经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那么容易结尾,谁叫折锦撞到自己手里了呢。看着折锦慌张的小脸因为突然事件而变得颜色煞白,脸上还挂着不少水滴,刘海也耷拉在眉毛处,一双乌黑的眸子好似快要哭出来一般,旋羽就觉得这样的折锦实在太逗了,心底那点刁难的念头便升了起来。
“我妹妹被你差点污了清白,你要怎么赔罪呢?”旋羽脸上仿佛凝了一层冰,那挡不住的寒气一直沁到折锦阵阵钝痛的骨头里。
折锦一听“清白”两个字,脑子里就有点发懵。他也听说过未出阁的姑娘若是被污了清白,就很难嫁出去了。自己这么一莽撞,要是叫转翎嫁不出去,那可成了自己的大罪过。那样的话,就是自己赔上再多的好话,也不成啊。
“这……”折锦苦着脸在脑子飞快地搜索着以前钟娘讲过的类似故事,是怎么结尾的?好像有个什么娶了人家将功补过的。难道自己也要这样,折锦一急,脑子就乱,就脱口而出:“是不是要娶呢?”
此话一出,正欣赏着折锦窘相的旋羽有点反应不过来,桃心脸上的肌肉僵了僵,倒是旁边传来一声恼怒的女声:“娶什么娶?你是存心笑话我么?”
原来转翎自折锦从闺房逃了出去就胡乱擦洗了一番穿戴起来,走到门这里就听见折锦问的那句话,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还在为才子那家的事发愁呢,这小子居然冒出这种话来,不是特意寒碜自己的么?
折锦结结巴巴道:“我,我没有……”
温姑娘看上去脸都气红了,她肯定会将自己狠狠痛骂一顿吧。要骂就骂吧,谁叫自己误入人家的闺房,看到人家沐浴呢。
折锦猜得没错,转翎确实是想把这不识相的小子臭骂一顿,哪怕在哥哥面前失了淑女的风仪,事后还可能被他嘲笑,可转念一想,自己还有事要拜托折锦,若是现在把人家骂走,自己可就走投无路了,哥哥也帮不上忙。
心下想定,脸还是红,但语气缓了不少:“算啦算啦,我看你就是刚才糊里糊涂进错了门,跑得也快,这个我就不追究了,我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
抱着双臂准备看场好戏的旋羽有点意外,他探究地打量了一下妹妹的神情,发现这丫头的眼珠转得过分活络,在想什么呢?她这一番话不止软绵绵的,还给人家搭了台子下,莫不是有求于人家?想到转翎不久前发的牢骚,他就明白了。不过,要是将希望寄托在这无名小子身上,是不是过于冒险了?照自己说,就这么放过折锦,太便宜他了。想到这里,他也不等折锦回答,就摆出兄长的架子来,慢悠悠道:“误闯了别人家还是要赔个罪吧,不然说出去,外人就当我们温家好欺负。”
折锦本来找到了台阶要下,怎料旋羽会半途杀出来提条件。
“那要怎么赔罪呢?”
转翎先是一愣,后来也明白哥哥要出馊主意。按照哥哥那喜欢折腾的性子,折锦肯定不能全身而退。自己只能在心里给予适度的同情了。
旋羽虽然嘴巴快,但是这具体的赔罪法他还没琢磨出来呢,当下他脑海里转了千百个念头,是叫这小子抱着面粉袋子绕着温家大宅跑上三四圈,还是学蛤蟆在院子里跳上一壶茶的时间,或者是一边踢毽子,一边说“我做错了”?每个主意想起来都挺不错啊!
越琢磨越开心,最后连面上的冰层都滴滴答答融化了,甚至还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这副神色看得知底的转翎为折锦暗暗冒冷汗,而什么都不知道的折锦还以为温大少爷的心情雨过天晴,不会再怎么为难自己呢。
事实证明,转翎是对的,折锦是错的。
旋羽说的赔罪方法就是:“我这里有三千根羽毛,你在三天内把它们都捡起来,一根都不能少。”说完,就跟变戏法似地从身后掏出一个袋子来,解开袋口,里面满满一袋青色羽毛。
“哥哥……”转翎预感不妙,就叫了一声,旋羽随即的一瞥令她不得不闭嘴,心里却是为折锦捏了一把汗。
旋羽担心折锦不解,便好心解释道:“这些都是青鸟的羽毛,也算是独一无二的,别的鸟可没有这种羽毛。”说着,他拈出一根羽毛,让折锦看了看。那羽毛通体纯粹的青色,细细一看,竟无半点杂质,羽毛尖子微微朝向羽根,上面漾出一圈一圈彩虹般明亮的光泽,令人忍不住想抚摸抚摸。
“这根给你留着,其余的——”他将羽毛递给折锦,说话间突然一抡袋子,那袋子里的羽毛像是摆脱了束缚的精灵,蜂拥着飞了出来。同时,不知从哪里刮来一阵怪风,迅速托起这三千差一根羽毛,将它们吹向四面八方,眨眼之间,那些羽毛便在折锦眼前消失得干干净净。
折锦一下子傻了眼,他还以为就是在这院子收集收集羽毛呢,哪里知道这羽毛散到看不见——自己可怎么找啊?这不是有点耍自己么?
好像看出了折锦的心思,旋羽接着不慌不忙道:“若是觉得麻烦,不找也行,那边的铺子可就没法租给你们了。毕竟我妹妹的清白比什么都重要。”
找回羽毛与铺子息息相关,折锦纵然再头痛,也不得不接下这个烫手山芋了。就在他准备点头的时候,有人从外面走了过来,叫住了折锦将要说出口的话。
“折锦,你怎么还在这里?”
是慕峦。
一见他施施然过来,折锦心头上的石头仿佛就轻了几分,便赶紧回道:“事情还没完呢。你怎么过来了?”
慕峦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朝温家兄妹施了礼后问道:“温姑娘还好罢?”
转翎点点头道:“谢慕公子关心,转翎已经没事了。”
慕峦又转向旋羽道:“温公子这边还有什么事?折锦,面粉还上了么?”
折锦急忙弯腰捡起在地上趴了好半天的面粉袋子,把它递给旋羽,后者面色晴转多云,不伸手。折锦只好将面粉袋子放在转翎手里。转翎真想将袋子一扔了之,不经意听到旋羽说道:“面粉我们就收下了。羽毛的事就看折锦你了。转翎,我们回去了。”说完,也不管折锦脸色发白,转翎还有别的话,他就拉着妹妹潇洒地离开。
虽然没有当面应允旋羽的要求,但是折锦心里已经将羽毛看得跟石头一样重。他没等慕峦询问,就将拣羽毛赔罪的前前后后说了,连这关系到铺子的租赁也一并说给慕峦听。最后把青鸟的羽毛拿给他看。
“那你打算怎么办?”慕峦接过羽毛端详了片刻之后问道。
折锦还以为慕峦会有主意,听他这么问自己,心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呢,那么多的羽毛飞得到处都是,该怎么找啊?想了一会儿,他咬了下嘴唇,道:“好不容易租下了铺子,还没开张呢……我不想就这么放弃,还是找找吧……尽量找。看温公子能不能……可能不行,人家已经把话说在前面了,还是要去找回来,最好都能找回来,我知道很难,但是就这么算了,实在不甘心。”
天色渐渐暗下来。折锦站在走廊上,夜风拂来,脸上一阵凉意,他这才擦了擦未干的水珠,视线无意对上慕峦的,心里没由来的紧张。
碧绿如波的眸子在渐浓的夜色里变得深沉,仿佛泛着绿意的墨。
慕峦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突然给他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如何收拾呢?他会不会怪我自作主张?
面前的男子却没有垮下脸来责备折锦,反而朝折锦微微一笑:“回去再想办法吧,要站在这里想到天明么?”
紧张的心放下来,折锦应了一声,和慕峦一起下了走廊。手里忽然感到一片温暖,一瞧,是慕峦的手,掌心相对。折锦的脸倏地红了,想挣开,那只手握得并不紧,挣脱应该跟容易。可是,怎么好想就这么一直握下去呢。
感觉到折锦的手没有动,另一只手便紧了紧。
西边的天空还余着一线淡红的残影,这边的深蓝中已经升起了一弯上弦之月,清淡的光芒洒在静默的两人身上
29、第 29 章 。。。
。耳畔传来一阵阵小虫的鸣叫。
慕峦的步子不快,好似闲庭信步。没有风,他的发丝似乎动都没动一根,那张清俊的侧脸在夜色中变得模糊,可手心中的感觉却是如此清晰,以至于过了很多年后,折锦对这事仍是记忆犹新,而他每当那位主谈起这事,对方总是故作神秘地笑笑,不予回答,然后在他的唇上留下蜻蜓点水似的一吻。
慢慢走回这边,叫了小圆和追炎,四个人又聚在一张饭桌边,慕峦把事情一说。追炎便沉默地瞪了折锦狠狠一眼,小圆杵着脑袋盯着桌子上那根美丽的青色羽毛瘪了嘴。
“怎么办呢?”折锦忍不住打破沉默。
“凉拌。”小圆扁扁嘴,手指在桌子上划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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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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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拌也不容易呢,一想起那无影无踪的两千九百九十九根羽毛,折锦的头就大了。
“满世界去找?还真有工夫。”追炎冷笑,眼睛瞟向一旁跳动的烛花,心说刚来就碰上这么个烂事,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除了找,没有别的办法。”慕峦道,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叫折锦的心一跳一跳的,假装托着腮帮子,还好,脸上不烫。
小圆的手指划了九个圈之后,他拿起羽毛看了又看,想起个主意,道:“找些白的,染成青的。”
“这样行么?好像不妥。”折锦想了想,摇头,“能一模一样么?那温公子说这青鸟的羽毛独一无二,染的肯定会被看出来。不行不行。”
“就是,坑蒙拐骗迟早要被揭穿的,你还是省省吧。”追炎翻了个白眼。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小圆不服气地说,对折锦道,“你等我一下。”也不待折锦回话,便起身离开了厨房。
“喂,小圆,你去哪儿?”折锦急忙跟过去,可一出厨房,那小子便不见了身影,厢房和铺子里也没人——跑出去了?
在等待小圆的这段时间里,作为一店之主的慕峦一句话都没有,追炎心里只想着自己的伤好之后就要跟店主比试比试,不然被慕峦打得没脸的事总是梗在心里不舒坦。折锦翻来覆去地打量青鸟羽毛,一个劲地琢磨旋羽怎么会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不多时,一只白毛母鸡咯咯叫着扑扇着翅膀冲进了厨房,随后小圆端着一个碗跟进来。
眼见母鸡在厨房里惊慌地找出口,小圆急忙将厨房的门关上。
折锦奇怪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小圆却叫道:“追炎,快帮我把那母鸡抓住,那可是我费了好大的心思才找到一只纯白毛的。”
追炎皱着眉头,一把掐住母鸡的脖子,还想使把劲顺便掐断那细瘦的家伙,小圆又发话了:“这是别人家的,待会还要还回去。”
“屁事真多。”追炎嘟哝着,不乐意地顺手找了块抹布给母鸡缠上小腿。那母鸡先是被那凶狠的一掐险些吓晕,后来缓了气,小眼睛转了转,又见到这阵势,还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进滚水上砧板,便拼了命地尖叫起来。小身子在地上一抽一抽地,翅膀更是拍打个不停。
可不管这母鸡如何挣扎,那四个男人的注意力全放在小圆端的碗上。碗稳稳地放在桌子上,里面装着青色的染料。小圆解释道:“这是在一个染坊里顺的,不多,但是先试试肯定足够。”
折锦不知道是褒是贬,只好说:“你知道的地方真多。”
“那是,这帝都哪里藏着几只蚊子我都知道。”小圆咧嘴一笑,甚是乖巧。
得了便宜又卖乖,追炎面上依然挂着冷笑,嘴上嘲道:“光说有什么用,谁知道行不行。”
小圆横了他一眼,麻利地从母鸡身上拔下一根羽毛,往那染料碗里一浸,泡了一会儿后拿起来吹啊吹,干了。颜色倒是满对的,小圆喜滋滋地将这后天羽毛跟那天生的一比,区别就出来了——天生的那根羽毛柔软,后天的羽毛硬,有的还粘在一起,还有那个光泽,后天的远远就比不上。一个像彩虹,一个浅白得像日光。
“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