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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讲两个人因为误会没见上面……」我想着说,「后来不生气了,重新等待对方到来么?」
「嗯。」傅宁抒微微点头,「若点到你,就这样说。」说完,他的手伸来,摸了下我的头。
他碰得很轻,就像平常一样。
只是和平常不一样的是,他的手隐约有着一种香气……那味儿,其实是很淡了,可我不知怎地,却觉着有些呛。
我想起了方才那把扇子……
三十四
「先生……」
傅宁抒便看来。
其实,我也不清楚自个儿想问什么,就是想到那扇子,然后就……我支吾着,迟迟问不出来,紧张的捏住了手里的书。
「……怎么了?」半晌,傅宁抒出声,他低看了一眼,又问:「还有不懂的?」
我愣了一愣,才小声的回了句:「不是……」
傅宁抒看着我,像是还要说什么,门那儿忽地传来声音。林子复边说话,边走进来,手上还抱着一只木匣子。
傅宁抒就转回头,跟着站起了身,帮忙腾出一个空位。林子复便打放下那只木匣子,然后打了开来。
我瞧了一眼,发现里面也放着方才那样的羊皮卷。
傅宁抒伸手拿出一只羊皮卷,摊开看了一看,林子复在旁开了口……说着什么,有点儿听不懂,可好像是在说那卷上的内容。
我在旁瞧了一小会儿,就走回方才坐的位子,把手里的书再摊开来,只是……明明已经听傅宁抒说解过了,这会儿看着字,却还是觉着同方才一样不明白。
……可好像也不是一样的不明白。
我对着书页,感觉有点儿浑浑噩噩的。
忽然肩上被一拍,我吓了一下,惊慌的抬起头……对上林子复的目光。我愣了愣,下意的瞥向一边,见着傅宁抒还在,正收拾着东西。
他像是察觉,看来一眼,不过又平淡的转开。
我有些怔着,耳边……只听见林子复说着别待太晚,赶紧收拾回去的话说完,然后就感觉肩上又被拍了一下。
我抬起头望向廊外的天,当然已经是黑漆漆的了,只是,不像前个时节那样,雨后总是清透清透的,而是隐约有什么浮动而过,感觉郁郁的,闷闷的。
傍晚雨停了之后就没再下过,但风中却隐约还有潮湿的气味儿,吹在身上觉着冷冰冰的。
正想着,我就让一阵冷风吹得不禁打起哆嗦……
明明身上穿的衣裳够暖的,前几日书院又新发给了几套,料子比前时给的厚,才换过来时,路走得多了,还会热的。
不过,今晚好像……是有点儿比昨晚还要冷一点儿。
「……你穿得太少。」走在身侧的傅宁抒忽然出声,还看来一眼,又道:「当心着凉了。」
我正想回没穿少,是天又变冷的缘故,冷不防记起一件事儿,就改口:「……先生,唯安他早上突然昏倒了,席先生后来说是没事儿,真的么?」
傅宁抒唔了一声,道:「确实是,请过大夫来看了,只是一点儿小风寒,服过一帖药,逼出热度,睡一觉就好。」
我恍恍的点头,才觉得安心了,笑道:「原来是这样,我看他倒下去,以为是发生什么事儿呢,。」
傅宁抒不作声,就看来一眼,一会儿开口:「你方才就是想问这事儿?」
我愣了愣,看向了他,半晌才会意他问的是什么方才……
下意就想答不是的,可忽然就犹豫……要这么说的话,他可能还要追问了,那我一点儿都答不出啊。
我想着就转回头,默默地点了下,又觉得心虚,一点儿都不敢抬头,目光落在自个儿的脚上。
「……你想去看他么?」
忽地听他这么问,我心里咦了一下,立即抬头看了过去,愣愣的问:「可以么?」
傅宁抒神情平淡,只是道:「有什么不可以。」
「可是……」我想起丁驹说的,就道:「唯安不是被安排到院长住的……」唔,那叫什么去啦?
「那你是想不想去?」傅宁抒打断。
……当然是想嘛。
可是……我没忘记陆唯安还是不理人的……那……想着不禁颓丧,就摇了头回答:「……算了。」
傅宁抒看了过来,忽地停下来,还伸手拉住了我。
我被拉了也跟着停下来,不禁呆愣了下,不明所以的瞅着他,「先生?」
傅宁抒看着我,缩回了手,开口:「走吧。」
「咦?」
「想去看他便去吧。」傅宁抒道着,已是迈开步伐往另一头走。
绕过一大段的廊廓后,到了一处比前头都还要安静的院落,可却是小小地一处,比书库那儿还要小,而且是小的很多。
傅宁抒带着我停在了院门前。
院门后的两边各悬了两盏灯,隐隐约约的照着通往屋子的,还有些水积未干的青石子路。
我好奇的向里头望了一眼,收回目光时,才瞥见了院门边砌刻了很潦草的,墨玉斋三字。
是丁驹说的那个……我恍惚的记起来,是院长休憩的地方,不是随便可以来的。
「快进去吧。」
「咦?」我呆了一下,才有点儿不安的看向傅宁抒,「可是……先生这里不是……」
「现在只有陆唯安一个在里头。」傅宁抒一点儿都不觉得有什么的说,「我想,这个时候他还没睡下才对。」
「可……可是……」
虽然我觉得听他的话,肯定不会有事儿的,但还是觉着犹疑……都说这儿除了院长谁都不能来,万一进去,正好就被撞见怎么办?
那这样……傅宁抒也要受罚的吧?
「……别想那么多,要看他就进去吧。」傅宁抒只又道,「我在这儿等你。」
于是我就进来了……
不过,这一座院真的一点儿都不大,屋子距离院门也不过十几余步的距离。我往后看了一眼,还能见着傅宁抒的身影。
他真的站在那儿等着……
我松了口气,回头踏进屋里。里头点着灯,看着像是书房,又像是间客室,屋子的右面是有道垂拱,挂落了长长的珠帘。
我走了过去,向内望去……
里面也点着灯,还有一张长榻,榻上有一人坐着,身上披了件外衣,嘴里不知念着什么,一把就将手上正看得纸给揉烂了,往旁就是一丢。
我顺势看了去,发现地上还丢着几本的书。
「——谁?」
忽地听见陆唯安喊,我连忙拨开了珠帘,向内探头。
他见着我,有些讶异,跟着脸色一顿,也不知道是不是不高兴了。我怯怯的站在原地,开口小声的喊他:「唯安……」
陆唯安抿了一下嘴,一会儿闷闷出声:「……站那么远,谁听得到?」
我呆了呆……
「——是不会过来点儿嘛!」陆唯安打丢来这句,就像是不耐烦的转过了头。
我才恍然大悟,心里一阵开心,连忙过去。等靠近一点儿后,也才把陆唯安看得更清楚一些,他的神色有点碜碜的,不像是平常那样的亮。
他昏倒时,我并没瞧见当时脸色如何,不过肯定比现在更糟糕的……
「——你来做什么?」陆唯安看了我一眼,问道。
「我来看你。」我说。
陆唯安轻哼,撇过头,低道:「来笑话我是吧?」
「你病了,我怎么可能笑的……」我不解的说。
「……」
「唯安,你觉着好点儿了么?」我又问。
陆唯安沉了口气,又转头过来,不答反问:「……你怎么来的?」
「走过来……」
「——废话!」陆唯安没等我说完就打断,白了一眼,说:「我是说,你怎么到这儿来的?」
「唔……」我出声,慢吞吞的道:「我听丁驹说你在这儿,所以就问了先生,他说可以过来看你的。」
陆唯安皱了下眉,就问道:「哪个先生?」
「傅先生。」我老实的说。
「他可真敢同意……」陆唯安冷冷的说,看着我,「丁驹有没有告诉你,这是谁的地方?」
我唔了一唔,点了点头。
「那你还来?」陆唯安瞪着我,「要是让院长碰个正着,以为你是想来做什么,你就等着被赶出去了!」
我有点儿怔住,道:「我没想做什么啊,就是来看你……」
陆唯安默了一默,又撇开头,像是忿忿的道:「谁要你来看!要是等等院长来,我就说你……你……咳咳咳!」
我赶紧伸手过去扶他,跟着帮忙拍背顺气,可他边咳着,却像是要把我推开,只是没什么力气,就任由我扶了。
我看他咳得脸都红了,声音越咳越破,连忙往旁看去,发现桌上有水,就去倒了一杯来。
「唯安,给你。」
陆唯安再咳着一下,才伸手来拿,沾嘴就喝。
「你小心,喝慢点儿。」我忙说。
陆唯安喝完,又咳了一下,才喘着气把杯子递回来。我把杯子放到一边,就去扶他向后靠躺着,顺手又帮忙调整了靠枕的位置。
陆唯安有些斜斜的靠倒着,直直的看着我,嘴巴抿了一抿。
「你不要多说话了,快点儿休息,明天就会好了。」我开口。
陆唯安就哼了哼,微哑着声音说:「你以为我是神仙啊,睡一觉病就会好?」
我困惑了一下,不禁道:「可我每次生病,都睡一觉就好啦。」
陆唯安嗤了声,「你的身体跟我的能比么?」
我懵懵地点头,又觉着有点儿疑惑,就道:「可先生也这样说呀,说吃过药,睡一觉就可以了的。」
「……先生是先生,又不是大夫!」陆唯安恼起来,瞪大眼睛,「大夫说我得躺好几天!」
我愣了一下,那这样不是很严重了……连忙说:「那你快不要说话了,赶紧躺着休息吧,我不打扰你,明儿个……」我停下,看了他一眼,有些犹豫,才问:「明儿个我也能来看你么?」
「不可以!」陆唯安立刻冷淡的道。
我瞅着他不语,有些颓然……
陆唯安白了一眼,啧啧两声,撇开了脸,声音有些含糊的道:「你是笨蛋啊?就说我很严重,是想被传染啊?」
我愣愣了一下,心里高兴了起来,有些想笑,可怕他听见又生气,只好忍着。
「……蠢待在那儿干什么?真想被传染啊?」陆唯安微侧过脸,没好气的道。
「那我走了……」
「快走!」他再撇过脸。
我就要走,见着地上被乱丢的书,就去帮忙捡好,搁到一边的桌上,然后才瞧见桌子放了一小碗没吃完的粥汤。
我愣了愣,这是他的晚饭么?只有粥……
以前在家里若病了,夫人也只让我喝粥而已,虽然这样比较好,可嘴巴都是苦苦的味道,实在很想吃些有滋味儿的。
「唯安……」
「做什……」陆唯安回答又停了一下,冷冷的说:「你不是走了?」
我拿出收在书箱内的苹果,放到桌上,然后道:「我给你放了颗苹果……」
「……不用!」陆唯安说着,就拉起被子蒙住头,声音听起来闷闷郁郁的:「快给我走!」
我瞧了一眼,忍不住笑了一笑,就说:「好,那我走啦。」
又听一声沉沉的哼声……
我再看一眼,就拨开珠帘走了。
一出去,就听见淅沥淅沥的声音,好像是……我愣了一愣,下雨啦?赶紧走到门边,然后有些怔住。
「先生?」我小声开口,喊着不知何时来到屋门前等的身影。
听见声音,傅宁抒就回过头来,轻轻的说:「说完话了?」
我点头,发现他手里拿了把伞。
「走吧。」傅宁抒道,打开了伞,向我看了一眼。
我喔了一声,赶紧去他身边,和他一块儿踏入雨中。走到院门那儿,他让我先进到廊下,才收了伞。
我愣愣的瞧着,对上他的目光。
「……这种天气,就是只淋一点儿雨,也要害起病的。」傅宁抒淡淡地道,又默了一下,才说:「回去吧。」
「好。」
我跟上他,然后不禁往廊外望去,本来快干的地上又是湿漉漉的……不知道雨下了多久,待在屋里头,加上没有窗,一点儿都听不到。
我怔怔的转过目光,向傅宁抒没拿伞的手看了一眼。
他等在外面,应该很冷的,而且还下雨……想着,我不禁就伸手去捂住他的手,他像是一怔,转过目光,停了下来。
「……先生的手好冰。」我对着他,有点儿过意不去的说:「都是我说太久的话了,连下雨都不知道……我的手很暖的,帮先生捂一下,很快就不冰啦。」
傅宁抒沉默无声,看着我好一会儿,微低了些眼眸,就把手抽了开,然后拉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心……是热的。
我怔怔的,见着他笑了一下。
「回去了。」
「好……」我跟着他走,看了一眼被拉住的手,又往他看了一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