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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头怔然,又睁开了眼。
傅宁抒支起了身,缓缓退开,但他的目光却没有从我身上移开。
我感觉局促,又下身的黏腻还在,一时有点儿难为情,不禁微微蜷起了腿,避开他的注视,慌张的坐起来。
但一支起身体,腰就一阵酸软,我差点儿没倒栽回去,幸好让傅宁抒给拉了一把。
「着急什么?」傅宁抒收回手,开口的语气像是叹气。
我赧赧的瞅向他,目光微微扫过檐外,不禁一怔。
外边天色已暗,雨水细细密密的下着,吹来的风透着冰凉的水汽。
「雨好大……」我脱口。
傅宁抒看了一眼,唔了一声,什么也没说,只是整理起衣着。
我瞧了,不禁也低下头,看着自个儿身上凌乱的样子,微微局促,连忙也拉整衣裳。
「饿了么?」
忽地听见问话,我慌忙抬头,但才要回答,冷不防打了个喷嚏。
「哈啾!」
傅宁抒拾过落在榻边的一件长衫,往我身上拢来,又探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着凉了?」
「没事儿的,就是风凉了点儿啦……」我摇头,赧赧的小声脱口。
「嗯,不过,总得清洗一下。」傅宁抒道着,下了竹榻。
清洗……喔……可是……
我不禁缩了缩腿,脸颊微热。
「来。」
傅宁抒忽道。
我咦了一声,朝他看去,就瞧他弯了身,不由分说的拉过我的一手,搭到他的肩后,跟着一手抄过我的腿弯,一手托起我的身体,然后站直了。
我吓了一跳,僵住不敢乱动。
「先生……我……」
「这儿离浴房有些远。」傅宁抒发打断:「你也不熟悉这儿……」顿了一顿,忽地一笑道:「这样也要怕羞了?」
我张着嘴,脸腾腾地烧,不禁低下眼,又忍不住咕哝:「我是怕自个儿太重了……」
「再重也不会摔了你的。」
傅宁抒道着,凑近亲在我的眼角。
浴房的位置在另一头。
沿路过去时,走得是稍窄的过道,没点着几盏的灯,几乎能说是伸手不见五指。
倒是,我这才觉得这宅子真大,但也实在是……唔,很荒废。其实,要是好好整理,应该还是不错的。
傅宁抒的那朋友,怎么就把房子丢下啦?
不过,我没对这个问题纠结太久……
浴房里有个方正的浴池,里头已注满了热水。
傅宁抒抱了我过去时,之前看到过的妇人也在那儿,她捧了一堆东西,像是布巾一类的,好像还有衣物。
只是……
我感觉别扭,压根儿不敢看她。
傅宁抒却一点儿也不觉得不妥,仍旧抱着我,还和妇人吩咐了几句,就要她先走开,然后才把我放到浴池边。
「把身上的衣物都脱了。」傅宁抒道:「一会儿洗好,换上新的吧。」
我喔了一声,慢吞吞的脱了起来。
其实,也没几件,都是身上的……
我想着方才的事儿,忍不住红了红脸,动作就不禁慢吞吞,弄了半会儿才脱好。
只是,一抬眼,我脸霎时更红了。
傅宁抒也除去了身上的衣物,他……
我睁大眼,又怔了怔。
唔,身段真是好。
他和席夙一是不同样子的好,肌肉不是壮实的那种,但也不是瘦弱的……我也不知怎么形容,反正就是恰到好处。
「发什么呆?」
我回过神,对上傅宁抒似笑非笑的目光。
「没……没有。」
我支吾道,忍不住低了低头,视线就落在他的腰侧。我瞧着那道长疤,就又去瞅他身上别处,其余地方……都像也有过伤的。
「先生,以前很常受伤么?」我抬头,不禁脱口问。
傅宁抒正抬手扯散他自个儿的头发,黑直的长发落在他转过来的脸侧。
他没回答,又好像有……
我没在意,只是瞧着他的样子,就呆了一呆。
「……又发呆。」
傅宁抒的声音忽地离我很近,几乎是靠在我耳边。他说着,伸手过来,也把我的头发扯散下来。
我怔怔的瞧他。
傅宁抒微觑了目光,伸手摸了摸我的脸。
「得清洗一下。」他说。
我一顿,才局促的喔了一声,让他拉了下到浴池里。
浴池的水极为暖热,虽然不至于烫人,但我脚尖才碰到,还是不禁瑟缩了一下,不过整个下到水里,就忍不住舒服的呵了口气。
「……好舒服。」我脱口。
傅宁抒笑了笑,却道:「你转过去趴好。」
我唔了一声,纠结的瞅着他。
「我说过了,得清洗一下的。」
傅宁抒温和道着,就伸手来揽住我的腰,让我转过了身,靠着池边趴好。
「我……我自个儿来!」
我霎时感觉脸一阵烫,忍不住别扭的脱口。但慌忙要转身,却被傅宁抒按得牢实,半天儿都不能动。
「你自个儿弄不干净的。」
傅宁抒的声音在后头平静的响起。
他的手像是拿了条帕子,从水下探进了方才承纳的入口,那一点一点儿的挤入滑出,牵起些微的痒意,还有些微的……
嗯……说不出的焦虑。
这股焦虑在心里绕起了涟漪……
我兀自困窘,浑身僵硬,一点儿也不敢动,很怕让傅宁抒察觉了。可他的手指在后头浅浅进出,就觉得……唔,很难没有不对劲儿。
我皱了皱眉,想忍住呻吟,可最后还是受不住。
「唔嗯……啊……」
方才脱口,我就吓了一跳,心里蓦地慌张,连忙抬起一手摀住嘴。
这会儿,瞧不见傅宁抒的神情,但感觉他的动作一顿。
「真是。」
他忽出声,语气像是叹息。
「先生?」
我怯怯的脱口,正想侧头,肩颈却被按住,动也不能动。
「我改变主意了。」
傅宁抒说着,倾身贴在我的后背。他的唇靠在我的耳际,又说:「再弄脏一会儿吧,嗯?」
※※※
后头,有些晚了的时候,开始做着清洗,我已是既困又乏,腿软的站不住,身体几乎是靠在傅宁抒身上的。
傅宁抒像是说了什么,我一点儿也听不清。
总之,我是打着呵欠,胡乱的应了,慢吞吞的穿好衣物,就让他揽着离开了浴房,去到一处屋子里了。
去到的时候,里头已点上了一盏灯,火光荧荧,黄蒙蒙的照在半大不小的屋里。
我倦得很,也没工夫细瞧,径自往铺了软毯的椅榻窝去。
「吃点……」
隐约听见有点儿遥远的询问,跟着脸颊好像被一手碰了碰,我感觉自个儿好像点了头,意识就整个儿糊成一片,什么也不晓得了。
九十三
风雨好像越来越大……
周围就听水打在树梢,发出刷啦啦的声响。
不过,隐隐约约的,好像有人在说话。
声音有两个,一个很耳熟——唔,对了,是夫人的。很少听到她的声音,但我认得的这个清脆的音调。
另个说话的声音……很低沉。
不是老爷……
老爷领着吴伯,和一些亲友去祖坟地打扫祭拜,王朔也一块儿去了。
每年近到清明时,他们都要去一趟,一去就要两三天。这个时候,家里只会有夫人和吴婶,还有我。
自有印象后,我一直都是不用去,但夫人也从不跟去。当然,她不去,我一点儿都不敢问为什么的。
那……这会儿谁在和夫人说话呢?
两个人好像就在外边的走廊上……
我睡眼惺忪的爬下椅榻,这才发现窗子是开的。
唔,难怪……风雨声会这么大,又听得到外头的讲话。
我走到窗前,踮起脚来,果然瞧见外边廊道里站了夫人,还有……
另个说话的男人,身形被柱子给挡去了大半,只能看到一点儿的脑袋。
他们不知说什么,夫人的模样很……我努力把脚踮高,想看得清楚些。
陡然间,风就大力往里刮来,还挟带了雨水,我赶紧往后退,就一个踉跄,撞到了——唔……咦!是软的。
不仅是软的,还隐约闻到一丝……嗯……像是洗涤过后的清爽味儿。
我恍惚了一下,迟疑的睁开了眼,发觉自个儿的脸正狠狠的捂在被子里。
我喘了一口气,不禁呆了一呆。
这儿是在……
屋中的桌子上头,搁了一盏烛台,火光不停的闪烁,黄蒙蒙的光映在些微斑驳的墙上,感觉有点儿冷清。
斗柜边的窗子开了一扇,随着风嘎吱嘎吱的晃。
我恍惚的坐起身,瞧了一眼,见到外头的天色比早前更暗,雨也下得更大了些。
原来,方才是做梦呀。
这儿不是在家里,是在……
我有点儿困惑。那个梦好像真的,好像……从前,真有一个不知道模样的人,去找过夫人说话。
我打了个呵欠,觉着全身软绵绵的,很想再躺回去睡,可肚子却在抗议了,咕噜噜的叫。
我往旁看了看,屋里头确实只有我一个,傅宁抒不在这儿。
唔,他去哪里了?
不过,我记得之前是窝在椅榻里的,这会儿却是醒在床上,而且被子也盖得好好的。
我推开被子,往床角摸去,摸到一件外衣,就往身上一披,然后爬下床。我找了一下才找着鞋子,穿好后就去推开屋门。
外头,不仅雨大,风也是,好些雨水泼在了廊道外侧。
我拢了拢外衣,往两边的走廊看了看。
两边都是黑漆漆的,根本看不到底,加上风雨声,感觉非常可怕。
我瞅着黑压压的一头,恍惚的就想起来,以前王朔说过的一个故事儿。那故事儿很可怕,而且还发生在村子里一个很旧的宅院,那里头——
「怎么站在这儿?」
冷不防地一句,我整个吓住,脱口惊叫了一声,跟着眼里才瞧了清楚是谁。
傅宁抒手提了盏灯,肩上披了件外衣,宽阔的衣袖在风里飘。
我拍了拍胸口,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先生呀……」
「……」
傅宁抒只是看着我,微微挑眉。
我发窘起来,但忍不住要埋怨,咕哝道:「先生走路老是不出声音,我还以为……哎唷!」话还没完,额头就被轻弹了一下。
我抬手摸住额头,有点儿委屈的瞅着傅宁抒。
傅宁抒缩回手,却像是好笑的道:「尽是胡想。」
我摇头,不禁解释:「才没有胡想!先生不知道,以前我们村子里,有个和这儿相同老旧的宅子,那地方一直没住人,也没人敢靠近,但一到夜半,就会有……」
说到这儿,院里的树忽然发出刷啦啦地一大声。
我霎时吓住,惶惶的停了话。
傅宁抒像是往黑漆漆的院中瞧去,平淡的开口:「会有什么?说下去。」
我啊了一声,回过神来,往旁看了看,有些怯怯的小声道:「那儿会有个白衣女子,披头散发的,而且……」
「简单来说,便是闹鬼,是么?」傅宁抒打断,往我看来:「这儿没有鬼。」
他停了一停,口气隐约调侃:「倒是你,披头散发跑出来,要是给人瞧见,说不准把你认作了鬼。」
我一阵困窘,尴尬的顺了顺头发。
正弄着,傅宁抒伸了一手过来,帮我把吹开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他的手指有点儿凉,擦过耳朵时,我忍不住缩了下脸。
傅宁抒对着我一笑,手又往上,摸了摸我的头才收回。
我赧赧的笑,忽然想到一件事儿,脱口问:「先生,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倒是没有。」傅宁抒道:「也不过两三个时辰。」
我咦了一声,忍不住说:「我还以为已经夜半了呢。」
傅宁抒笑了一下,就问:饿不饿?」
「嗯。」我点点头。
「厨房灶上温了饭菜,我去拿来,你进屋里等着吧。」
我正要点头,脑中又浮现方才说的事儿,心头就隐约悚然,连忙脱口:「我要跟先生一块儿去。」
傅宁抒像是想了一下,便同意:「好吧。」
我笑了笑,连忙跟到他身边。我不禁低下眼,瞧到他空的那只手,想了一想,就去拉住。
握住的手指即刻轻轻一勾,扣住了我的指头。
我觉得心里陶陶然的,感觉很快乐很安心,又很……嗯……一时之间,有点儿想不出来要怎么形容,总之,就是好高兴有他在这儿。
我抿了一抿嘴,还是忍不住弯了一弯。
傅宁抒像是瞧来一眼。
「开心什么?」
我唔了一声,心里犹豫了几下。不知怎地,就觉得把心里想的那些说出来,太不好意思了。
「没什么,对啦……」我怕他细究,就说起方才做梦的事儿。
傅宁抒听了没讲什么,正好也走到了厨房。
灶里烧着柴火,整间弥漫一股热气。傅宁抒把灯挂到墙上,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