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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的故事-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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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瞧着,赶紧加快几步下了阶梯,一手连忙去搀住了他。
  「徐伯,小心呀,路很滑的!」我说。
  徐伯呵呵一笑,「不要紧,我还行的,倒是小少爷您才要注意啊。」说着,目光越向我身后,「公子。」
  傅宁抒已经走近,跟着开口:「徐伯,天冷就别到外头来了。」
  「就这点儿冷,不打紧的,再说公子您要离开了,我怎能还待在屋里。我这把老骨头了,这时不走点儿路,怕机会也不多了。」徐伯和蔼的道。
  傅宁抒没答腔,但目光往前一望。
  我才瞧见徐兴和车夫已经站了过来,他俩对着傅宁抒微微低首。
  「公子,都好了。」车夫开口。
  傅宁抒嗯了一声,等车夫回身走开,才看向徐兴,淡道:「看顾好这儿的一切,还有你爹。」
  「是。」徐兴低低的道。
  「他看好这儿就行,我还能照顾自个儿的。」徐伯开口。
  傅宁抒微微一笑,没说什么,就朝我看来一眼。
  「走吧。」
  我喔了一声,放开了徐伯,同他道别后才跟上傅宁抒的脚步。
  不过我走了几步,想到了几件事儿,不禁回头去叮嘱:「徐伯,您要注意身体呀,对了,那些腌菜别吃太多了,唔,腐乳也是!」
  徐伯笑咪咪的点头,没拄着拐杖的手扬起,对我挥了一挥。
  这一阵天气慢慢的转好,而路上积雪也开始消融,但反而使得马车不好赶快,本来半天就能到的地方,要走上一天的工夫。
  再次从傅家庄离开,天色还很清亮,走到途中的一个镇子时,天色早已大暗。路上已经没什么人,独留客栈门前的灯火还亮着。
  我们在这儿住了一晚。一路上,马车走得慢,我一样昏昏欲睡,大半都在梦周公,所以这会儿上楼回房,擦过手脚窝上床时,一时有些睡不着。
  傅宁抒推门进来时,我还两眼张着,正翻来覆去的。
  「不是说困了?」他出声。
  我含糊的唔了一声,裹着被子侧过身,瞧着傅宁抒把门关好了,然后走去桌边。他把烛火弄暗一些,只留一支还点着。
  他转身过来,对上我的目光一笑,又道:「快些睡,大清早要出发的。」
  我喔了一声,听从的闭上眼。
  感觉周围安静了一下,跟着隐约听到一点儿动静,但那点儿动静很轻,很快就完全听不见了……
  可是,我一样没怎么想睡。
  我仍然闭着眼,忽地想到一件事儿,就平躺回去,往里挪了一挪。
  这家客栈的床窄得多,睡两个人嫌挤了点儿——不过我也觉得,这大冷天的,这么睡压根儿也不挤,反而温暖舒服。
  只是……床真是太硬了些。
  前几天去月照楼时,睡得床就正好,不宽不窄,躺起来也舒服,而且屋里气味儿也好,不像这里隐约有着一股霉味儿。
  可比起来,书院舍房的床更好睡。
  每次出外,每次才觉得那张床好……
  我东想西想的,不禁忆起了上次常慧在信里说的事儿,他把自个儿住的屋子整理了一番,还在旁边加盖一幢小屋。
  唔,明儿个能到得了他那儿么……
  正恍惚想着,耳边听到几声窸窣,我忍不住睁开眼,房里已经变得一片黑暗。我感觉傅宁抒正上床来。
  「睡不着么?」他出声,问着一边拉开被子,侧身躺了进来。
  我打了个呵欠,含糊的脱口:「快啦……」
  傅宁抒像是笑了一下。他伸手帮我把另一侧被子掖好。我不禁往他身上靠去,就感觉他的手揽了过来。
  「先生……」
  「嗯?」
  「我们……唔……赶得及在上元节那天,回到渭平县城么?」我困顿的问。
  「约莫是能的,后头的路好走许多的。」
  傅宁抒的声音,伴随着微热的吐息,低低轻轻的响在耳畔。
  我抱住他,嘴里不禁喃喃:「那太好了,前几天听林先生说,今儿个烟火会比往年都要好看……」
  对了……
  林子复还说……
  「先生,年后……书院是不是真要收学生的?」
  「嗯。」
  我兀自咕哝:「真奇怪,怎么这时候才来呀?」
  书院收学生,多是在仲夏过后的那一阵。再说,今年要州试了,这会儿才来,不嫌太迟么?
  不过……
  林子复也说,要收的学生,身份很不一样,还说他们与其是来念书,不如说是来玩儿的。
  来玩儿?
  唔……
  要有机会,我可得跟他们说,念书可不好玩儿的。
  耳边听见傅宁抒轻声:「没什么好奇怪的。有些人花了心思到书院来,不一定就是为了考举及第……」
  我安静的听,比方才更清楚觉得困。
  傅宁抒后头像是又说了句什么,但我只觉得脑子混沌,眼皮更重得很,忍不住两眼一闭就睡了过去。

  一百零六

  风吹来,带着一股冰冷。
  我收拾好东西,从乐阁出来时,不禁抬头望了望,见着远远地天边密布一大片阴云,闷闷重重的像是随时会化成雨水落下来。
  外边麻石地还湿漉漉的没干透呢……
  我隐约郁闷,看来,一会儿又要下雨了。
  好天气只有上元节那日,之后的几十来日,天从也没见透亮过,雨水时落时停。好不容易,昨日停了整整一天,但也就一天而已,清早又下起来直到方才。
  只是,雨下个没完,却半点儿都没延误各个科目的考试。
  我加快脚步,赶紧进走廊里,心里一边忍不住哀叹——念书考试这个事儿,压根儿不快活。
  再过几个月,州试就要举办了,到时候不知道……
  我顿了一顿,望着对头廊下走过去的一群人。
  走在最前头的有三个,但从我这儿望去,只能瞧见院长,另两个和他参差并行。
  因为距离远,我瞧不见那两个的样子。
  而走在后头的,模样看着有点儿严肃,衣着也不大一样。
  这些是什么人啊?我不禁停下脚步,愣愣的直瞧。
  「——喂。」
  冷不防地一声,我吓了一跳,转头瞧见是陆唯安,不禁就脱口:「唯安是你呀,做什么吓人!」
  陆唯安轻哼了声,冷淡开口:「谁有工夫吓你。别站这儿挡道。」说着,就绕过我走过。
  我闭上嘴,往陆唯安的背影瞧去。
  唔,真的不是错觉,比起年前,陆唯安个子又高了些。
  我忍不住郁闷,怎么一样吃书院里的饭菜,只有自个儿的个子长得最慢——这几年就抽长了那么一点儿。
  我心里一阵悻悻,然后才迈步。
  在跟上陆唯安时,他往我瞥来一眼,但没有发话。
  我早习惯了,自顾的和他讲起方才卫先生交待下来的功课。
  在东门先生离开后,书院新聘了一个新的先生,就是卫先生。他一点儿也不年轻,嘴上下颌都蓄胡子。
  卫先生主要是教授乐艺方面的,可他从来没在课堂上奏过琴乐,也没有吹过笛子。要是我们弹奏得不对,他总是开口说重来,直到他说好为止。
  这样的人,怎么能被请来授课呀?
  那时候,丁驹不知去哪儿打听,回来说卫先生是从京城来的,而且当过官,还在宫里指导过皇子乐艺。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反正,我不大喜欢卫先生,而且他考试又严苛,比柳先生还挑剔。
  而方才课堂最后,卫先生发下了一卷词句,让每个人回去谱出一段曲儿来,当作一次的考试,要是他听了不满意,就得再重谱出新的曲子。
  「……太困难啦。」最后,我咕哝道。
  「有什么困难的?」陆唯安忽说,像是不以为然:「以后入仕为官,正好去了乐部,连词句都得自个儿誊想,何况谱段曲子。」
  我听得懵然,不大明白他说得什么乐部,但……
  唔,听起来就是个很了不得的地方,还得自个儿作曲子呀,我不禁就烦恼了,不禁脱口:「那到时真去了那儿,该怎么办呀?」
  陆唯安轻嗤了声。
  「你担心什么?」他往我睇来一眼:「州试过不过都还未可知。」
  我被他这么堵,不禁郁闷,但也觉得心虚,一时就没有反驳。
  陆唯安看来,「你……」
  但他才说了一个字,忽地给旁侧一声招呼打断。他一顿,和对方点了头,两个人就讲起了话。
  那人没有搭理我,只和陆唯安讲话。
  而陆唯安听着,隐约往我瞥了来,不过他一别开眼,就脚步加快,跟那人一起和我拉开了距离。
  我看他走远,心情更颓然。
  想到陆唯安的话,我就又担心起州试。
  ……是该想想的。
  因为万一没考过,到时不知道怎么交待?
  来书院已经三年,总不可能州试完还不回去的,但也得有考了功名回去,才能堵王朔他爹的怒火。
  要是没考中……
  王朔他爹知道自个儿被骗这么久,肯定大发雷霆。
  「请问……」
  在我叹气了第五遍时,忽然听见了一声,不禁一愣。
  我抬头往前看去,就见着迎面来了一个生面孔,还是一张不错的面孔。他走到我面前,停了下来。
  我瞧着他,有些怔住。
  唔,这人好高。
  而且,要不是这人身穿的是学生常服,我还以为又来了个新的先生。他给人的感觉,和书院里的学生们都不一样。
  我忍不住盯着他打量。
  他像是不以为意,嘴角微微地一扬。
  「请问,南面的讲堂是从这儿走过去的么?」他开口,问着还往旁边看了看,像是自言自语:「唔,走了一路,都没见着半个学生。」
  他看了回来,声音就停了,跟着又一笑。
  我和他的目光再对上,这才回过了神,不禁有些窘,连忙别开,嘴里道:「你走反了,我走得这个方向才对。」
  他点了点头,但还是站着,没有要回头走的意思,仍旧和气的看着我。
  我有些迟疑了一下,才嗫嚅的脱口:「我也要过去,你要一块儿么?」
  他没作声,但一样点头。
  我顿了顿,微微的瞥了他一眼,就慢吞吞的举步,然后才感觉他跟了上来,走在我的一侧。
  这一会儿,快过了课歇时候,加上大部分的学生都有课,所以走廊上安安静静,没再见半个人经过。
  我微侧头,瞥了一眼廊外的天色,感觉那黑压压的云像是飘近了一点儿,风里头也隐约有了潮湿的气味儿。
  「唔,快下雨了。」
  忽听一声,我不禁转头,就瞧见他也正望着外头。大概是察觉了,他的目光一转,跟着往我瞧来。
  「这儿时常下雨?」
  我局促的垂下眼,跟着才摇了摇头。
  「还好,以往快到清明才下得多,今年不知怎么了……」我吶吶的道,心里有些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一个问题,就抬起眼来,然后朝他看去。
  我开口:「你是不是新来的学生?」
  过年那时,曾听林子复和傅宁抒聊起来,说是年后书院要收几个新的学生,但年都过完要一月了,也没听谁说过新学生的事儿。
  「是呀。」
  耳边听他回答,我和他目光对上。
  「你看我穿的,哪里与你不一样?」他声调温和。
  我瞧着他一身……唔,是没不一样,都是书院发下的常服。我们两个穿得都是一样的,但总觉得又有一点点儿的不一样。
  我也说不上哪儿不同,就是……
  「你穿起来,好像……比较好看。」我忍不住脱口。
  他一怔,跟着就笑了开来,好半晌才停。
  「你倒有些意思。」他像是叹道,然后又一笑。
  我隐约局促,但看他笑得亲切和气,又确定他是新来的学生,心里就放松了点儿。
  「你一会儿去上谁的课?」我问。
  他没说话,像是想了一下,才开口:「似乎是林先生的吧。」
  我咦了一声,不禁讶异:「原来和我是一个班的啊?」说着,想起来有一件事儿还没说,不等他回答什么,连忙又道:「我叫路静思,你叫什么呀?」
  他笑了一声。
  「我姓李。」
  片刻,他才开口,语气隐约沉了一些,「李长岑。」

  一百零七

  我怔了怔。
  他姓……李呀。
  我不禁想起了李易谦,心里隐约怅怅然的,耳边再听到了一句。
  「长岑,长溪抱碧岑。」李长岑说,往我看来,隐约一顿忽问:「怎么?」
  我回过神,想着一个事儿,但还是摇头了。
  「没事儿。」我说。
  他不可能认识李易谦吧,哪里会这样巧的?
  再说,世上姓李的人可多了,好比在书院,仔细算一算,好像也有五六来个的。大概也不是家人兄弟,他们压根儿不像。
  不过……
  我朝李长岑瞥去。
  「你从哪儿来的?」我忍不住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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