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三十二:封三决算
随即台下一个灰衣白发的老人一掌拍向桌子,桌子咔嚓而裂,他起身,指着封三开口:“你个妖孽。”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被封三截断:“黄一掌,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是妖孽,我是封跃霖的儿子,想当年封跃霖灭魔教也立下了汗马功劳,即便我不认他这个爹,你也不过是跟在他后面耀武扬威的一只狗,说起来我也算是忠良之后,黄一掌,你还记得萧红衣吗,当年跟在封跃霖身后用一只蛊解了你身上毒的女人,你一定不记得了,你这狗命还是萧红衣救回来的。”
黄一掌气的一口血含在口中。他活到这把岁数没有人对他这么过。他狠狠的说了几声:“魔教余孽该诛,该诛。”又一个人站起来,拔出手里的剑直指封三:“妖孽,你魔教杀我数百门徒,我们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他朝着坐在擂台上的李继尧拱手:“盟主,请将这个妖孽交到我等手里,我们定然叫他生不如死,以慰死去门徒的在天之灵。”
这个人的话音刚落,擂台即可热闹了起来,争着抢着的要把封三带到自己门派里去,以慰他们死去弟子门徒的在天之灵。
李继尧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然后将茶杯放到桌子上。他看着眼前的封三,这跟他的计划有点出入。李继尧知道封三经常会干点不是人的事儿,但是他绝对想不到封三会这么光明正大的把自己亮出来。一个靶子摆在了明面上,就不是人人能够算计一把的事儿了。
他安静的坐在擂台上,静观其变。
封三伸出食指,做了一个嘘字。可是他的声音太小了,没有人听见,也就没有人停下争吵。封三觉得眼前这堆人吵吵嚷嚷的让他头疼。
他朝着人群外的昌离勾勾手指。昌离抱着短刀从屋顶上飞落到擂台上,冷眼看向封三。
封三今天看似高兴,不气不恼,他靠近昌离,攀附上昌离的肩膀,在昌离的耳边轻轻说:“让他们闭嘴,吵得我头疼。“
昌离扭过头去,在封三的耳边说:“我凭什么听你的?”
封三的手摸上了昌离的短刀。锋利的短刀割破了封三的手指。封三舔了舔手指上的血:“你这是要逼死我,我死了,你又有什么好处?”
当然没有什么好处,至少现在没有。
所以昌离脚下一个用力,一跺脚,只听嘎查一声,擂台塌了半边。坐在擂台上的人们晃了晃,亏得功夫都不错,也就是晃了晃。
擂台下的人终于安静了。
封三朝着众人伸出手指,做了一个嘘字,他慢慢挽起袖口,唇边挂笑。笑容轻蔑猖狂。他说:“别争,别抢,我知道你们都惦记着萧仲的金银珠宝,武功秘籍,其实我不是不给你们,我留着它们有什么用呢,我这条命都随时要没了,留着它们又有什么用,你们告诉我,我留着它们有什么用?”
“一点用都没有。”封三自问自答,他仰面向天,他终于还是把萧红衣交给他保命的秘密说了出来,他的心中突然一阵轻松,却分外心酸。这心酸只是刹那,转眼间,封三又恢复了那副尖酸刻薄的模样,他的怀里抱着一块木板。
昌离眼见封三小心的把那块木板翻转过来,一块朱红的木板上漆黑的五个大字,萧红衣之墓。昌离的眼睛瞪大了,他手里的短刀握紧了,他恨不得把封三手里的那块木板劈成四分五裂。
凭什么萧红衣死了还有一块墓碑,凭什么有些人死了连一块白骨都没有留下。
昌离没有动。封三把手里的木板高举起来:“我把她留在在这儿,我娘萧红衣,一个苗女,从未错杀过一个人,从未恨过这个江湖,她喜欢蛇,喜欢孔雀,还喜欢给我做衣服,喜欢给我梳头发,你看连她的喜欢都是没有什么坏处的,她最大的错误就是爱错了一个人,不,最大的错误是她自己瞎了眼,所以她死了,她死的活该,你们都觉得她死的活该,我也觉得她死的活该,这世界上怎么还有那么天真的人,活该啊,我把她留在这儿,只要她面前插满了三千柱香,我就带你们去找萧仲的金银珠宝,武功秘籍。”
封三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说完自己都有几分口干舌燥了。
他这番话说完,擂台一片寂静。无人知道封末白这话是真是假,人人将信将疑。
封三站在擂台,不骄不躁,他漫不经心的看着擂台下的人群。
李继尧不信,他不信封三这话。封三这么做,唯一的下场就是死,封三怎么会求死,即便是他说的好听什么为了萧红衣,什么为了萧仲,全是谎话连篇。封三只会为了他自己。李继尧决定继续静观其变。但是这个时候,他得站出来说句话。
李继尧在一片寂静中,站起来,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以示自己的身份,然后朝着指着封三说道:“封公子说的不错,你是英雄之后,可是萧仲与幽冥教作恶多端,今日你只要将萧仲所敛的钱财秘籍交出来,你还是英雄之后,只是。”李继尧说话间一顿,他朝向唐敛:“只是今日,你选的认错的时候,实在是唐突了唐门主”
唐敛松开自己夫人的手,轻轻在她的手背上拍了一拍。他朝着李继尧微微一颔首:“今天的事儿,是我选的时机不对也是小女没有这个福分。”唐敛回头望了一眼唐夫人,他朝她微微一笑:“萧红衣曾经是内人旧相识,也曾经救过内人一命,唐敛如果对恩人之子的生死置之不理就是不义,但是如果插手阻拦就是不仁,唐敛能做也就是把这个擂台留给封末白,并保证此事谁对谁错,唐门拒不插手。”
唐敛说完,领着亲属家眷下擂台。
胖胖圆圆的唐夫人在经过封三时,停在封三的身边。唐夫人终于明白为什么一身红衣的封三站在朝暮花前的身影是如此的熟悉,这是故人之子。这是萧红衣的儿子。唐夫人说:“我是记得你娘的,我记得。”
她记得。多少年前,她也是一个顽劣的女孩,也曾有过浪迹江湖,劫贫济富的美梦,也曾认识过一个叫做萧红衣的天真的苗女。
唐夫人跟在唐敛的身后,走下擂台。
封三眯着眼睛,他知道在这个胖胖圆圆的女人眼中,他不是邪教余孽,不是封跃霖的儿子,他仅仅是萧红衣的儿子,他是封三。
这,已足够。
唐敛一下擂台,更是热闹了起来,台下开始叫嚣:“余孽,快将钱财秘籍交出来,饶你不死。”一声压过一声。
封三把手中的木牌摆在了擂台的正中央,仿若台下的那些叫声在他的耳中不过是狂狗吠叫。他在一片叫声中拉住了昌离的手说:“回去。”
说完,领了昌离穿过人群,堂而皇之的离去。
唐门二小姐的比武招亲成了一场闹剧,而这场闹剧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萧红衣的那块木牌还摆在擂台的正中央,封三已经坐在屋子里自己与自己下棋了。封三一手黑子,一手白子,斟酌不下。昌离靠在门前擦着他的短刀。
盘柳老头探头探脑的进来,先是朝着封三嘻嘻一笑,又赶紧拉住昌离的手:“出来,乖儿子,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昌离收刀,反手拧住了盘柳的耳朵,把个盘柳拎了出去。
封三不动声色,眼角却是静静的朝着昌离与盘柳出去的方向瞥了一眼。
出了屋子,盘柳哎呀呀直叫:“放手,放手,好儿子,你娶没娶到那唐门小姐?”
昌离松开手,笑问:“我娶没娶到关你什么事儿?”
盘柳捂着发红的耳朵支支吾吾的说:“你要是成了唐门的姑爷,要,要记得给我指婚啊。”
昌离乐的见盘柳支支吾吾的模样:“指什么婚?”
盘柳跳脚:“就是,哎呀。你知道的,就是那个胖厨娘嘛。”
昌离笑:“你什么不自己去提亲?”
盘柳再次跳脚:“人家不是看不上我嘛。”
昌离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异样开心。
盘柳围着昌离转来转去:“不许笑,不许笑。”忽而,树上传来几声鸟叫声,昌离笑得更欢畅:“你听,树上的鸟都在笑你了。”
盘柳气急败坏的要走。昌离在他身后笑道:“盘柳,唐小姐的比武招亲被人砸了,你还是自己去提亲吧。”
盘柳气急败坏的走了。
昌离仰头看向刚才传来鸟叫声的树,他朝着那棵树的方向过去。那棵树里的算不远,走到树下,昌离说:“滚下来。”
古怪的鸟叫声又响了几声。
昌离跳脚,踹树。树一抖,白蒙从树上掉下来。
白蒙的腿软,他抖了三抖,才站稳。站稳后,就笑嘻嘻的朝着昌离说:“小美人,你怎么这么着急看你白哥哥,你白哥哥来了。”
昌离朝着白蒙冷笑,仰仰头,示意白蒙去看自己身后的树。白蒙回头看去,那棵树毫发无损,依旧郁郁葱葱的矗立。可是顷刻间,原来立在这棵树后面的一块三米见方的石头,成了粉末。好一招隔山打牛。
白蒙的冷汗出了全身。眼前这个小美人还真不是他能够调戏的了得。昌离的武功套路太古怪,内力太过深厚,关键秉性太让人捉摸不透。白白的浪费了一张小美人的脸。
白蒙终于正正经经的对昌离说:“盟主有请,请小英雄跟白某移步。”
☆、三十三:狼狈为奸
昌离回头看了一眼封三。站在这里,饶是他的眼里再好,也看不见封三的。可是昌离的心里总是会生出一种错觉,正在一手持白,一手持黑,跟自己博弈的封三是能够看见他的一举一动的。像是一只背后灵一般,恼得人不得安宁。
李继尧备好了上好的龙井,一杯水倒进去,茶香四溢,色泽翠绿。昌离坐在椅子上看着上下悬浮的茶叶,他的面上没有什么别的表情,倒像是真在认真的观看龙战耍茶艺。
李继尧笑着说:“这是我新得的茶,这是江南最大的茶园在清明前,茶蓬上只露出芽头时就开采,采来的芽头,味道可不是市面上的那些粗茶能比的。”
昌离也毫不客气,端起茶杯咕咕的一杯茶倒进喉咙里,犹如牛饮。
昌离喝完,放下杯子问:“你来请我喝茶?”他站起来:“茶喝完了,我走了。”
李继尧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头。龙战手里的茶具早就放下,拦住昌离:“小英雄留步,请小英雄前来,一定是有重要的事商量。”
昌离不退,龙战不动。
白蒙嘻嘻的笑着上前:“小英雄你着什么急啊。”说完,搬了一把椅子过去:“还有话要说呢,你坐,坐嘛,坐着说。”
昌离回头,退了一步,坐到了椅子上。他笑着对李继尧说:”你倒是养了两条好狗,不,应该是三条,一条死在封三手里了。”
一句话,噎的白蒙不太舒服。
当然李继尧也是十分的不舒服。打狗还是要看主人的。
李继尧笑道:“我今天来请小英雄当然不是单单喝茶,我是想问,小英雄觉得封三的目前的所作所为,是真是假?”
昌离抱着短刀坐在椅子上:“我说不知道你信吗?”
李继尧摇摇头:“不信。”
昌离反问:“就算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总得有点好处?”
李继尧说道:“好处我已经许给你了。”
昌离咄咄逼人:“口说无凭。”
李继尧不依不饶:“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昌离挑着眉毛痞笑:“比如那些金银珠宝,武功秘籍,封三下一步的打算,我都知道。”
李继尧半信半疑,却又不得不信。
他招招手,对着昌离说:“你到底要什么?”
昌离站起来,对着李继尧说:“我要你明天对着全江湖的人说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弟弟,或者,表弟也行,我要跟封三划清界限。”昌离伸手推开挡在门口的龙战:“好狗不挡路,等你说了,我才能说出来,公平。”
昌离离去。
龙战望着昌离的背影,对李继尧说:“盟主,觉得这小子的话可信?”
没等龙战的话说完就被白蒙打断:“我觉得这个小子的话玄乎,这个小子的怪怪的,哎,我说老大,他为什么要认你这个哥哥?”白蒙嘿嘿一笑:“难不能这个小子看上你这情哥哥了?”
李继尧对白蒙笑说:“你这张贱嘴,昌离这招棋走得好,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认了这个弟弟,谁要杀他不得看我几分薄面,我要他认他这个弟弟,就少不得为他开脱,说他少年无知,误入歧途,已知悔改,昌离这招是彻底的将自己洗白了啊。”
李继尧敛了笑,将手里的茶杯一拍:“可是这小子又看准了不能不答应,不让他洗白。”
昌离从李继尧那边出来,并没有马上回去。他抱着短刀四处溜达。他远远就瞥见了唐空和色空。那两只瓷娃娃聚在一起,正逗着唐珍儿玩。也是难免,一场好好的比武招亲砸了,唐珍儿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