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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弄死的还又封三,可是他现在必须要忍。
李继尧不需要继续再看下去了。他朝着龙战递过一个眼神。
龙战手里的剑朝着与几个人缠斗的昌离过去。
简直有点措手不及。
让所有的人措手不及。李继尧在这个时刻出手了,出手就是杀招。
昌离再次后退几步,吐出几口血来。
龙战眉目清冷,面无表情的停住。他朝着四围朗声说:“盟主下令,这二人交由我处置。”
昌离斜着眼角看了一眼李继尧。
李继尧品茶而笑。
封三算是暂时安全了,他双手背后,一双细长眼眯起来,看着这场面。怪异的场面。
龙战朝着昌离拱手:“承让。”
嘴里说着承让,动手却一点也不软,招招带着杀气,昌离似乎有些应接不暇,但是又在险处堪堪避开。即便是堪堪避开了,也受了龙战一剑,那一剑,直刺昌离的肩膀,昌离抓住了剑,龙剑手里的剑一转,昌离的不得不松手,他肩膀上的衣服碎了,露出了大半个肩膀。血,流了出来。
封三背手含笑,这笑讽刺。他眼光让人看不明白,似乎是迷茫,可又格外清醒,似乎是失望,可又带了几分希望。说不清。
李继尧此时终于放了下茶杯。他清清喉咙制止龙战:“住手。”他的表情前一刻还悠哉自如,在一群人转过来看他时候,立刻变得惊慌失措,朝着人群中间飞身过去,在离着昌离半米远的距离停下来,颤着手指问:“你可是十八岁,你母亲可是姓赵,你肩上的这颗痣,这颗痣。”
李继尧真是好演技,嗓音都是颤颤巍巍的让人不得不信。
昌离哪儿知道自己的母亲姓什么,他压根就没见过自己的爹娘。也不知道自己的肩上什么时候有了一颗痣。可是李继尧在演戏,他就的陪着他演。
昌离蹭蹭后退,抬眼反问李继尧:“你怎么知道?”
李继尧似乎是要伸手触碰他,似乎又带着不敢。他的眼中带泪,竟朝着解开自己的外衫扔给了昌离。昌离接过李继尧扔过来的衣裳,顺便看了一眼自己血糊糊的肩膀,果然上面有一个铜钱的大的墨痕。远远的看着,还真像一颗黑痣。
龙战的剑上带着墨。
昌离觉得李继尧不坐盟主的位置,实在是可惜了。真是伪君子。
封三手里指甲□了掌心了,他被背叛了。他眼睁睁的看着昌离跟李继尧演了一出戏,自己被玩弄于掌心。这只艳鬼又忍不住笑了,瞧瞧自己,调、教了这么多年,不过就是怎么一个结局。
这么一个结局。
他嚯嚯的笑出声来,笑得所有的人莫名其妙。纷纷扭头去看他,可是封三止不住的笑,他笑得心脏都抽痛起来,可还是停止不住。
李继尧看了封三一眼。竟然是先朝着众人鞠了一躬,他言语恳切:“诸位,我李某,在这里替舍弟赔不是了。”
李继尧这句话说完,鸦雀无声之后,是纷纷的疑问。
李继尧继续说道:“昌离就是舍弟,我与他乃是表兄弟,他跟我年龄相差很多,乃是我叔叔家的儿子,我叔叔死于病症,我婶娘与孩子被邪教余孽所劫持,我那舍弟肩膀上就有这么一颗痣,他就是我那舍弟,他这岁数当好,他这模样可不就是我那婶娘的模样。”
李继尧说的跟真的一样。
别人也就将信将疑了。就算是不信,也没有办法。
没有一个带头闹事的,那就必须半信半疑下去。
所以昌离也就配合的湿润了一下眼睛,朝着李继尧说:“你说的是真的?”
李继尧痛心疾首的朝着昌离点头。
昌离也就配合的叫了一声:”哥。“
李继尧转身又朝着众位江湖好汉拱手鞠躬:”舍弟年幼,不明是非,居然跟邪教余孽在一起祸乱江湖,请各位看见舍弟年幼的份儿上,原谅舍弟,给舍弟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众人的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了昌离。
昌离一副迷茫又无助的表情。
他语气带着不确定和亲近:”你真的是我的,我的哥哥。“
李继尧点头。
他伸手扶住昌离的肩膀,对着昌离说:”你可愿意将功赎罪?“
昌离点头:”愿意。”
封三简直有点心神恍惚,他嚯嚯的笑着看着昌离与李继尧这一言一语,一唱一和,恍惚间,觉得昌离就像是另一个李继尧。他们是那么的想象,真是有了几分兄弟的模样。一样的秉性,一样的品行。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人信不得。
封三听见昌离说道:“我也是不愿跟这个魔头在一起的,我是被逼的,他给我吃了毒药,我愿意将功赎罪,我,我知道他的秘密,他告诉我他把许多的宝藏藏在了一个地方。”
封三浑身冰凉,他站不住一般,脚下不稳,他停住笑声,尖声叫:“昌离,你怎么敢。”
昌离不屑的看了封三一眼。
他这一句说出来,一石起千层浪。
千万双眼睛盯着他,昌离不紧不慢的张口:“我知道的,在离蜀中唐门半天脚程,有山叫涧潺山,山谷中有个洞,封三就把东西都放在那里。”
封三胸口剧烈起伏。
昌离手中的短刀指向封三:“你,现在就带我们去找那个山洞,涧潺山山洞无数,到底哪一个是,你快带我们去,带我们去还或许能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涧潺山有多大,就算是我们一个一个的找也早晚能找到,到时候,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封三的眼底中显出一种古怪的神情,他修长的手指整了整衣襟说:“我带你们去。”
封三的步履稳健,态度坦然,似乎是认认真真的打算带人去了。
司马兮也起身,带着习文习武离开。
昌离走在封三后面,李继尧走在昌离身边,龙战护在李继尧身后。
李继尧小声气恼:“这就是你要说的秘密,就这么说出来。”
昌离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不,还有另一个秘密,那就是封三说的都是假的,真的并不在涧潺山。”
李继尧支起了耳朵。
昌离故意说道:“涧潺山埋满了炸药,你要去吗?”
李继尧摇头:“当然不去。”
昌离问道:“你不救他们?”
李继尧反问:“我救得了吗,我为什么要救?”
昌离说:“涧潺山向北二十里,有一座镇叫朱乐镇,朱乐镇是萧红衣娘亲的家乡,朱乐镇有朱乐山,山顶上有座庙,庙里有座大佛,很大,东西都在佛肚子里。”
李继尧问:“真的?”
昌离确信:“真的。”
李继尧说道:“你陪我一起去。”
昌离笑着问:“那这群人呢?”
李继尧犹豫了一会儿:“让白蒙陪他们去。”
昌离笑了,他看了一眼似乎是打不起精神的白蒙,笑得更欢了。
还没走出唐门大门,就听见一声钟声,钟声很响亮,众人纷纷回头去看。只见色空手里举着一个铜质的木鱼,手掌在轻轻的敲击,这木鱼声如洪钟。色空白嫩的糖娃娃一般的笑了:“惊扰了诸位了。”他双手合十做了一个阿弥陀佛:“实在是有事啊,佛说见既是缘,世上无孽缘,只因无善果,你看,佛说的多对,多少的孽缘啊。”他的一双眼睛澄澈明亮,似乎是看透了世间的俗事,他看着昌离说:“你的心很硬,你的孽缘太多,可是你本该就是这个样子,施主保重。”
然后色空笑眯眯说道:“惊扰各位,是因为小唐空的母亲想跟这位封公子说几句话。”
这个色空该是又怎样的造化,深不可测。李继尧和昌离都心惊了,这才是高手,不经意将就流露出的深不可测的深厚内力。还好这是个心无大志的出家人。
胖胖圆圆的唐夫人在唐空的搀扶下走出来,她走到封三的面前,伸手摸摸封三的脸,笑着对封三说:“你看,我也做不了什么,我只能送送你,你娘当年很疼你,你是个好孩子,我也只能送送你。”
☆、三十七:清醒记行
只是送送你。这对封三来说就已经足够。他朝着圆滚滚的唐夫人微微一颔首,便带着千万等着要他命的人走出唐门。
色空看着封三的背影,拉住了小唐空的手,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只听哎哟一声,老头盘柳窜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手拿炒勺的胖厨娘,一边追,一边嚷:“打死你个臭流氓,哎,看老娘不打死你。”
盘柳老头一边叫着:“心肝,你别打了,你别打了。”一双眼睛边滴溜溜的转,看见了唐夫人连忙求饶:“夫人,快,劝劝我的心肝。”
盘柳老头也注意到了狼藉的擂台,他停了下来,好奇的问:“这到底出什么事儿啦?”
他这一停下来,一个炒勺就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头上。胖厨娘嚷了一声:“老娘砸死你。”
盘柳老头矫健的一个箭步,又要逃离他的心肝而去。
唐夫人看着狼藉的擂台,嘴里含着给盘柳的回话没说来,她想说的是,也没什么事儿,只是他们走了。全都走了。
全都走在去涧潺山的路上。封三的领头,他身边高手云集,自然也不怕这个么不会功夫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跑了。
可也有人忍不住下作。
毕竟有人也在擂台上丢了面子的。
也不知道是谁,在封三的背部刺了一针,正扎在穴道上,刺麻麻的疼。封三的眼皮连带动都不动的,好似是一点也没有感觉到。
倒是走到他身边的白蒙看见,笑嘻嘻的叫了一声:“美人。”
然后的阔大的袖子在封三的背后一拂,把那根针拔了出来。昌离走在白蒙的后面,他们连一半的路程都未曾走到。昌离突然就吐出一口黑血来。这口黑血喷的汹涌,齐齐的扑在了白蒙的白衣上。格外的刺目。
这个时候封三的眼角终于抬了抬,可是不是去看昌离,而是去看白蒙的白衣。
然后封三笑了。
这一天他笑了太多次,带了些回光返照的诡异,反倒让看见的人不安了起来,白蒙离得他最近,他不由得小声问:“美人,你笑什么?”
封三伸出手指嘘道:“小声点,我只是觉得好笑,你不懂。”
李继尧忙上前扶住昌离:“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昌离又吐了两口黑血:“哥哥,我的身上的毒,那个妖孽下在我身上的毒,真难受,哥哥,救我,救我。”说着,昌离啊啊的大叫起来,似乎这毒要毒死他了。
这下就算心情再急迫,人群也不得不停下来了。
李继尧一手扶住昌离,一手抬手给了封三一巴掌:“解药呢,快把解药拿出来,不然我要你死。”
一巴掌打得封三的头偏了过去,血顺着嘴角流下来。
封三没有擦,他眯着一双狭长的眼睛,语气很轻蔑:“李大盟主,你是傻子吗,我出来还带着解药那玩意做什么,解药当然不在我身上。”
李继尧啪的一个巴掌又甩过去:“解药在那儿,不说我杀了你。”
封三笑而不答,他回过身去,朝着唐门的方向看。也许那圆滚滚的唐夫人还在看他,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封三笑着摇摇头说:“在唐门。”
哪里都无所谓,其实不过需要他说出一个地方。
昌离的手紧紧的攥住一把泥土,没有人知道刚才他的手心紧张的涔出汗来。封三出奇的配合,配合着他的这出戏。他看见封三看了一眼,眼神狡黠又轻蔑,似乎还带了些无所谓在里面。
封三在清清醒醒的被欺骗,清醒里的欺骗是多么的可悲,可恨,在这清醒里的欺骗又不能也不愿戳穿的封三是多么的古怪。
封三知道自己在清清醒醒的被欺骗,他在来时路上的那些不甘,恨意,怨愤,突然消失的淋漓干净。似乎他的那些不甘,恨意,怨愤都被丢在了来时的路上,无从寻觅。
他愿意成全昌离了。
他这一生鲜有人愿意成全他。可是昌离不一样,成全了这次,或许就没有下一次了。一次成全,封三还是愿意施舍的。
李继尧立马顺杆下,扶着昌离说:“各位,我让白蒙先随各位去,我守在这里,让龙战去唐门找解药,解小弟身上的毒药之后,我们就马上追上去。”
众人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上路了。又齐齐的看了白蒙一眼,心里默默到,还得派个人看着。
龙战领了命令,立马朝着唐门的飞奔而去。
封三和白蒙也混在人群中,浩浩汤汤的离去。
等终于再也看不见人影,昌离一跃而起,哪里还有刚刚就要被毒死的模样。
李继尧背手而立,看着龙战离去的方向。
只听见一声马嘶声。
龙战骑着一匹棕红大马,手里牵着一黑一白两匹马过来。
昌离和李继尧飞身上马,脚下一个用力,加紧马腹朝着朱乐镇去。
朱乐镇是个小镇子,这里的人们也就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