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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有趣,太常大人高风亮节、世人敬仰,与三公真是君子之交淡如水。谁知他儿子车府丞周朗却自称丞相门生,鞍前马后,恨不得拜高书伟为义父才好,可惜自己早生了丞相几年,只得恨恨作罢。不过马屁拍的好,还是得了太仆寺里的肥缺。
转头看向高枫,后者也默然点头,道:“父亲那日回家后就给姑姑去信了,怕不是空穴来风。”
“母妃倒没和我说起过这事儿。”
“戴后虽逝,仍旧树大根深,如今手握实权的将领无不出自戴氏。陛下虽宠爱姑姑,可对王后也是伉俪情深,对太子和信宁君倚重有加。况且国舅戴廉大将军当年平定太尉谋反而不居功,也不位列三公,免了外戚之祸,陛下可是铭记于心的。”
说起此事魏骊只觉一股闷气结在胸中,自己论才学论能力,哪里不如两位长兄,但是即便高夫人再得宠,舅舅贵为丞相,父王溺爱恩宠不断,却不给自己实权,只在宗正挂个名儿罢了。
如果说太子监国,魏骊也就认了。但是魏驰和自己一样为君号,却手握生杀,权倾朝野,还不是因为他为嫡子,自己终究是庶出——满朝文武没有不知,魏王百年、太子非寿,魏国的王座终究是二殿下的囊中之物。
父王当年就如此默认,最后竟然让昭仁和信宁同时监国。
除此之外……
视线扫过台上,魏骕似乎身体委顿、咳嗽的越发急促,魏驰已经从诸多将领中抽身出来。抚了抚太子的额头,而后开始为对方把脉,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好!真好一个兄友弟恭!
魏骊鼻中冷哼——兄弟相奸,祸乱宫闱。
挥手对身边侍立的宫人吩咐几句,魏骊将周明翔递过来的一粒丸药捏碎撒在檀香炉鼎里,而后加入宫人准备的上等龙涎香,又亲手为新折的丹桂撒上清水,动作优雅,风度翩然,似乎是真的用心在准备一份礼物。
只是众人都知,这味木樨迷情实在加的别有用心。
香料焚燃,众人只觉香飘满溢,胸臆舒畅,但片刻之后却又不自觉有种醺然迷惘,都赶紧掩鼻。
接到送来的炉鼎和丹桂,李慕维听得那传物宫人解释说,此物乃广和君所赠,只因听闻晋国生变,知道修成君思乡成疾,特送进贡极品龙涎和内苑丹桂,望修成君赏花静心,以解哀愁。再者上次自己就管教高枫不周,已经受了责罚;后来听说高枫又去质子府找过麻烦,作为兄长自己真是惭愧。
看着广和君微笑向自己点头,眼光不可谓不温和,虽然仍有傲然成分但是对他来说已经十分不易,而且鼻中闻到确然是罕有的龙涎幽香,正对自己气结症积,于是李慕维回礼后便收下了礼物。
“枫儿,既然修成君的嫌疑还没撇清,那便去清清好了。”
无所谓的口气,唇边挂着微笑,意有所指。
玩弄着手里每桌都摆放的金桂花瓣,余光扫过正把那束红艳的花簇放在鼻端轻嗅的可人儿,随后广和君跟着众人一道站起身来行礼,目送把脉后扶着太子要提前退席的魏骕和魏驰二人踏出木樨堂。
身着玄色朝服的宽阔背脊,仿佛天下都要臣服的威仪,刚毅的不可挑战。
可惜你魏驰的逆鳞,我魏骊今天就要触触!
你的宝贝太子动不得,那这晋国质子如遭了和公子年一样的折辱,你倒要怎样。
☆、第 54 章 意乱情迷
李慕维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因此来时已经得了魏驰叮嘱,少喝酒少说话。
确实,自己卖醉的时候也只有那阵子在萧年和玉蝶的墓前,想来当时自己冥冥中可能已经有了觉察,只是不自知罢了。
听到魏驰对殿中诸人朗声道:“太子身体抱恙,信宁也先告退了,还劳烦高大人、黄大人、刘大人照顾则个。”
看那言下之意,就是要三公继续主持,自己可能一去不归。
离开木樨堂之前,魏骕经过自己身边,苍白的病容怕只有比自己更甚,却仍让李慕维觉得如初见时那般心悸惊艳,飘飘的有种醺然,无酒而自醉。
淡色唇齿轻启,无声的唇语。
“早些休息 ,身体为重。”
他身边的信宁君应也看懂了这话,对自己点点头,也无声道“等我”。
等我。
最简单的话,却蕴藏太多的眷恋。
实则想来,自己念了许久的,不就是想得到所爱之人那一句“等我”吗?
只是那人却从来没说过,他临行前说的是什么,大概已经忘记了吧。
自己的心不是石头,自相识后的一幕幕,魏驰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无微不至,以至于后来对自己不加掩饰的爱恋,李慕维都记在心里。
“殿下是否可以长久的留在上京,伴君左右。”
如此想来,便应了吧——把一颗真心剖出来,赤…裸…裸的呈在面前,得到的只是体无完肤,也应该学聪明了。
况且位高权重如魏驰,没有哪里不好。
身体温热的,有股暖流淌过四肢百骸,李慕维迷蒙着双眼劝着自己:
是呀……没有哪里不好……
“殿下,修成君醉了,枫儿先送修成君回府。”在这百官云集的木樨堂,少个一人两人的,委实难以察觉。
回府?
殿下?应该是说魏驰吧……
感觉到自己被人搀着往外走,李慕维只感觉脚下虚浮、眼皮沉重,在失去意识前他最后一个念头是
刚刚不是说“等我”吗……
等我,真好。
车子摇摇晃晃的,李慕维只感觉自己半睡半醒,好在虽仍有些迷蒙,但那昏聩时间却逐渐缩短,清明渐渐回归脑中。
对时间还是有些认识,质子府怎么突的这么远了?
车子颠簸,让李慕维觉得刚刚令自己舒泰无比的暖流,如今有些跳跃的欢腾在自己的血液里,随着车子的一上一下,流窜于四肢百骸。
难道是自己的内息恢复了?但怎变得如此怪诞……
深呼吸,再吐出,反复几次,那种悸动似乎也有感应似的,渐渐的平息了些许,可又难以完全消散,厮磨着自己的神经,欲罢不能。
知道车内还有人,李慕维努力睁眼想看清,可车内黑暗,视线仍旧影影绰绰,模糊的能看清脸孔,又有些不真切,只感觉那人似乎在笑、又似乎是一片寂然。
“质子府还没到吗?魏……魏大哥呢?”
开口吐气的热度让鼻端唇边一灼,李慕维感觉刚刚平静了些的炙热丝线又游窜起来,并且渐渐的开始汇集在胸腹,越积越多,似乎是要寻个出口般压的自己难受。
随着热流翻滚向下,一种令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的热潮汹涌袭来,凝集在某个不该有反应的、难以启齿的地方。
这一惊直如五雷轰顶,让李慕维的神智瞬间恢复了大半,可惜头脑的清明只能让自己更加清晰的感觉到身体里瞬息的变化——那蒸腾的体温、愈加急促的呼吸和血脉贲张的冲动,炙烤着李慕维的每一寸肌肤,叫嚣着人类最原始的欲望。
就在这时,只听那始终默不作声的人开口道:“哼,魏大哥,叫的还真亲切呢。不过你的魏大哥正陪着那天下第一的美人,管不得你了。”
听到那人的说话声,李慕维感觉一种恐惧突然直冲大脑,瞬间清醒了大半,便是刚刚突然泛滥的热潮,也降下去不少。
李慕维听到自己的声音已不自禁颤抖:“高……高枫,你……你要带我去哪?”
没有回答,实质李慕维此刻也不关心到底带自己去哪,刚刚下意识的出口,问出的只能是这样愚蠢的问题。
深深吐息,李慕维按捺着想要慰藉的激动,要用自己的理智克制兽性。
好在这药力似乎并不厉害,平复得几次,那劲头便退下去不少,原先折磨自己的热浪又变回一线暖流,温驯的流淌在四肢百骸,李慕维才暗暗放下心来,凝神想要思量对策。
与此同时车子微顿,想是已经到了刚刚自己问询而高枫不屑于回答的目的地。
揭开车门的锦帐,高枫率先下车,站定后斜睨身后已经平静些许又微微有点踉跄的人,仿佛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一般,戏谑而阴冷一笑:“忘了告诉修成君,木樨迷情药力绵长,一波三折……这好戏还在后头呢,否则待到旭阳兄他们来时,可有什么兴味。”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几个仆从锁在一个墙上镶嵌铁环、下连铁链的地方而无法反抗,没有内息的自己,只怕今日难以逃出生天。
移目四顾,见高枫好整以暇的遣退众人,悠然斜靠在对面的软枕上,盯着跪在地上的自己陷入沉思。
李慕维知道这间用贵重毛毯覆地,没有床榻桌椅却满室软枕幔帐的地方,就是高枫、邢旭阳等人平日纵…欲玩乐的淫…窟,那丝绵折射出的华光、轻纱飞舞的旖旎,加上束缚自己的枷锁,无不散发着酒池肉林一般的气息。
似乎十分欣赏对方渐渐凝重的表情,高枫摆弄着手里珠光妍然的匕首,而后慢慢起身来到李慕维面前,拔出匕首,将寒气逼人的冷刃暧昧的在那面现酡红的脸上磨蹭,果然脸颊的潮热和匕首的冰冷相触,引得李慕维不自禁的一凛,呼吸又渐渐的急促起来。
慢慢把利刃下滑到脖颈间,而后突的一抬,李慕维知道虽然是刀坯向着自己,但下颚的疼痛说明,刀尖还是划破了点皮肉,只是体内如炙,这痛也变成了一种折磨。
缓缓凑近、耳语般的声音:“修成君,高某一直有个疑问萦绕心间,今日终于得偿所愿。”
布帛撕裂声起,李慕维的右手袖子自领口向下划开。只见裸…露的手臂和右边胸膛肤质晶莹,有如上等白瓷,只是一道狰狞的伤疤横在大臂,仿佛瓷器上的裂口,突兀的很。
匕首无声落地,李慕维只感觉那毒蛇一般的目光直射过来,仿佛要在自己脸上刺出一个窟窿,高枫揪住李慕维残破凌乱的衣襟,口气降到无以复加的阴决:
“果然是你……说,你和顾云礼是什么关系?”
听到顾云礼的名字,高枫似乎看到,李慕维本来侵染欲念的眼里瞬息转过诸般情绪,但是那道不明的眷恋、思念、恍惚、悲伤、愤恨,最终都化作了一句:“我不认识那个人。”
梦醒了,那个人,不该有名字留下。
“哈哈……李慕维,你这谎话编的也太傻了。谁不知道顾云礼曾是你的少傅,呵呵”气极反笑,高枫钳住李慕维的下巴,脸慢慢靠近,盯住对方的瞳眸,恨恨道“你和他做过了?还是说,你爱他?”虽然问句,语气却是笃定的。
“我不认识。”喘…息不迭,李慕维催眠一样的低喃。
“你爱他!你爱他……呵呵,很好,很好。”似乎在说李慕维,又仿佛是在自叹。
“李慕维,听说木樨迷情的第二重真真□,我不像邢旭阳他们那么爱玩,还没有见过,很好,很好。”
实际上李慕维知道高枫没有说假话,就在二人作答的当儿,他已感觉到血管中平缓舒张的脉动突然如决堤洪水,奔腾而来,迅速冲向下…身,待得高枫几句“很好”说完,那冲动已经肆虐贲张,全然挺立的分…身涨的自己生疼,好不容易停下的欲望如今仿佛一只手紧紧扼住自己的喉咙,逼迫自己发出急促的喘…息。
想来自己受制于药性,今生已是第二次,第一次的激…情急促而短暂,和感情一样让他来不及细想就一头扎了进去,之后更聚少离多,瞬息万变。
被高枫放脱后,李慕维颓败的伏□去,这木樨迷情的药力绵延不绝,总在你以为能舒缓一口气时又突然汹涌而上,真似桂花在百花肃杀后怒然绽放的澎湃。
经过人事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李慕维被热浪蒸腾的觉得每个毛孔都要宣泄,排山倒海的摧垮他的意志,尤其那下边一处,狰狞的叫嚣。
想要释放的执念已经箍住了理智,情不自禁的伸手向下,想要握住欲念的源头,狠狠套…弄。
眼见马上就要触到,却只听金属轻击,手臂一滞,这锁链似乎就是专门为对付自己而设计的一般,长度向两侧可以支撑身体,却正好无法触及腿…间。
被禁锢的快要发狂,李慕维本来苍白脸色现在酡红蒸腾,眼含春水,波光潋滟,急躁魅惑的喘…息回荡在室内,连对其恨之入骨的高枫都不禁眸色一变。
“迷情迷情,果然名不虚传,只第二重就如此厉害。”居高临下看着脚边被药力折磨,又无法自我纾解的人难耐的开始软毯厮磨,衣衫散乱、玉体横陈,尤其声音低哑惑人,仿佛是一只羽毛长翎,撩拨男人最原始的□。
“李慕维,你说,如果你这淫…荡饥渴、就和发春的猫一样的下贱模样,被云礼哥哥……或者是你的新姘…头信宁君见到,他们是会更爱你呢,还是上过之后弃如敝履呢?”
听到如此奇耻大辱的话,脚下的人恍然不知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