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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禟有些为难的回答道:“不是不想告诉你们,可是你们也是正在调理病症之中。尤其是八哥你每次一着急就要血糊了心窍,哪里有人敢在你用药的时候告知与你。”
胤禩知道他们也是为了自己好,可失了音信的毕竟也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和最得意的孙子,岂有不着急之理?
他对众人扯了个笑容,便赶紧回去自己房中。
胤禛在他身后跟着,看了众人一眼,沉声说道:“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别在这站着了。”
“你还说弘历喜欢弘旺,他怎么不说帮着找找?我就说那孩子喜欢的是弘昼,巴不得我家弘旺出点什么事情来。这次可是如了他的愿了。”胤禩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身后人抱怨。
胤禛上前压住他的手,问道:“收拾东西作甚?”
胤禩甩开了他的手:“你们没有人管,我便自己去寻。左右里也是知道在哪里被劫的,我一处一处问,就不信查不到些蛛丝马迹。我可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瞧你这话说的,谁不管了?你没听到老九已经派人去查了?弘历那孩子向来感情不外露,定是已经吩咐了暗部的人四处查访。我们不知道到底他们两个是不是被人劫了人身去,若是大张旗鼓的寻找,倒是对他们不好了。”胤禛在身后将人抱住,安慰道。
胤禩收拾东西的手一顿,无力的垂下。
约过了十多天,弘旺和永类二人说说笑笑的走进家门,门童见了他们仿佛见了鬼一般大叫着跑开。爷俩面面相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未找人问清楚,就看见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冲了过来。一个当然是都急出了白发的胤禩,另一个便是肃英额。
额儿先是扑进哥哥怀中,蹭了许久这才看到站在一旁一头黑线的阿玛。
他站直了身体,又扑进弘旺的怀里,阿玛阿玛的唤个不停。
“你们怎么逃出来的?”胤禩见他们虽是风尘仆仆却仍是锦衣华服,心中有些疑惑。
“逃?”永类也是疑惑,“阿玛我俩是去塞外贩丝绸去了,又不是做不\法生意,作甚要逃?”
胤禩看了看身后赶来的众人,又转过身来问道:“不是说你们半路被劫,人也失去了消息吗?这事都惊动了弘历,虽是没什么动静,想是也在查此事吧。”
弘旺摇头:“弘历知道我去贩丝绸的事情,我前几日还差人给他和弘昼捎信,他都没与你们说过吗?更何况我也给你们送了信报平安的,难道没有收到?”
话音才落,便听见门口传来了轻敲府门的声音。
三个信差模样的人站在门外,一致在怀中取出了三封信来。
“八爷,这是皇上(和亲王)(旺爷)送来的书信。”
胤禩接过信,问道:“怎么现在才送了来?”
“回八爷的话,北方前几日闹了雪灾,人和马都被截在了半路上。累死了一匹,冻坏了两匹,这才赶到江南来。”自京中来的信差回答道。
弘旺看了一眼自己派出的人,有些恼火:“你怎么回事?”
那信差缩了缩脖子:“旺爷,属下是真遇到了山贼,您看这身上只剩下了这封信。就这盘缠还是属下塞在靴子里的私房钱才勉强赶回来的。”
一屋子人颇是无奈,胤禩是发火也不是,不发火也不是,站在哪里没了话语。
胤禛见身旁人眼睛眯了起来,唇角也向下弯去,知道这是生气的前兆,便赶紧拉了人往二人屋子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回头吩咐道:“忙了许久也该累了,收拾收拾歇歇吧。别忘了给京中递个消息。”
“遇上雪灾?那老九的人从京中回来怎么没遇上?弘历当时怎么没跟报信的人说清楚?我就说他们这些人都不靠谱,你看看,都是些不靠谱的玩意儿吧?”胤禩恼火的将自己摔在床榻之上,四仰八叉的抱怨道。
“许是他们回来后才发了雪灾,这才延误了。弘历许是那时候没得到什么消息,也不知道情况。”胤禛将毯子覆在他身上,劝道。
胤禩噌的一下坐起身来:“我就说你袒护你儿子,你还不承认!你等着,看我再让弘旺搭理你家那皇帝儿子的,我就跟他的姓!”
胤禛扶了扶额,没敢点破。难道你跟了他的姓,就不姓爱新觉罗了吗?
永类本就是个半大孩子,只知道家中众人为自己和阿玛担心,谢过之后便渐渐忘了此事。弘旺凡事过后就忘,吃一百个豆子不知豆腥气,整日里笑嘻嘻的出现在自己阿玛面前。只是苦了弘历,其后每次再来江南探望,整日里看到八叔阴沉着个脸对自己冷哼,一点好脸色也没有。他也不大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颇是有些委屈。
胤禩一肚子火气也不知道发去哪里,每日里就窝在胤禛怀中撒泼耍赖。
冬天一过,便嚷嚷着回去山间村落。
第205章 (完结章)永恒
冬天一过,便嚷嚷着回去山间村落。
山涧村屋里住着兄弟两个,二人年纪都不算小了,却未有家眷跟在身边。村中不知道的人倒以为是两个鳏夫互相照顾,却也有知道他二人关系的,比如说胡郎中。
他二人买的这处地方,是整个山脉中风景最美的地方,平日里不怎么跟外界联系的他们已经学会如何自给自足。午后那一片菜地,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各色作物,屋前却荡漾着一片色彩斑斓的花海。木屋子里,用的东西是应有尽有,什么也不缺。
“肩膀酸痛,胳膊都抬不起来了。”胤禛甩着胳膊抱怨,“昨夜里晾着了。”
胤禩站在他身后,帮他揉\捏着,力道适中,倒是很快就起了作用。
“你不是说自己身体好吗?怎么还能晾着呢?”他一边按\摩着,一边打趣道。
胤禛冷哼一声:“也不知道是谁冷了就钻到别人怀里,然后把被子毯子卷走一个不剩。”
胤禩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竟有这样的人,真不错。”
言罢用力在胤禛最疼的地方用力一捏,笑着走开去做饭了。
胤禩抱着一只鸽子自外面走了回来,站在胤禛的面前,递了过去。
“今天要吃烤鸽吗?你主动要求吃肉的时候可是不常见。等着,我这就去把它杀了。”
胤禛跟着他吃斋念佛,已是许久未曾吃肉了。这不就接过鸽子,有些兴奋的说道。
胤禩瞪了他一眼,指了指鸽子腿,上面绑着一个小卷筒。
胤禛撇了撇嘴,原来是江南来信了,自己白白高兴了一场,还以为能开次荤呢!烤鹿筋吃不成,屋后的几只母鸡也不让动留着下蛋,多日来就连个肉末都见不到。整日里只能在夜里对着床榻上这块肥美的肉舔了又舔。
“他们让咱们回去看看。”见他愣神许久不曾打开信筒,胤禩一把夺过,取出信来看。
胤禛倒是一愣,平时都是他们过来看自己和禩儿,怎么这次还主动要求让他二人回去?难道家里出了什么事情?胤禛的笑容渐渐落下,有些担忧的看着胤禩。
胤禩显然也是和他想到了一处去,手中握着的鸽子扑棱了两下翅膀挣开飞走了。
二人马不停蹄的赶回去。胤禛一路上都在抱怨自己年纪大了腰酸背痛受不得折腾。胤禩颇是无奈的安慰着这个越老越爱撒娇的爱人。
待到达江南,二人已是累的多一句话都不愿意说了,双双冷着脸回去了府中。
大厅里聚在一起议事的众人都停下了讨论,一齐看向他们。
“你们最好想出个好理由。”胤禛挺直腰板,冷冷的说道。
也只有胤禩知道他此刻是多么想将自己丢在柔\软的睡榻上,睡它个天昏地也暗。
其实一屋子人虽是身体硬朗,却也都是已经白发斑斑了,就连年纪最小的胤祯和宝白,平日里也是有了些老年病症,腰酸膝痛的。
“你们不在的时候,弘历派了一队人马将弘旺带走了,说是什么弘旺通敌。弘历这孩子是被什么附身了吗?弘旺只是去边境贩丝绸,哪里会通敌!”胤禟平日里最疼弘旺了,愤愤道。
胤禩看了一眼身旁的胤禛,胤禛倒是一派坦然,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
“你跟我进来。”胤禩推了他一把,转身走向自己房间。
胤禛一进屋,就被胤禩狠狠的撞了一下。
“哎呦,你头不疼啊?”胤禛揉了揉撞在自己胸口的脑袋,无奈的问道。
胤禩抬起头来,问道:“我儿子都给按了这么个莫须有的罪名了,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
“到底是我的儿子,终于动手了。”胤禛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我就说他们三个人总有一天要把这事情理清,弘旺想不面对也不行。小辈们的感情问题,你我就莫要瞎搀和了,吃点好的然后就回去吧。”
胤禩推开他,狠狠的瞪了一眼:“不行,我要回去京城。”
胤禛安抚他,笑道:“我敢给你保证,不出十日,京中自会传来消息,还会说弘旺被人诬陷,然后再找个由头将人留在京里不让回来。不过倒是得谢他闹了这么一出,我倒是能够回来吃些烤鹿筋。”
“整天想着吃烤鹿筋,你也不怕上火烧死你!多大年纪了,还敢吃那大补的食物!”胤禩听他这么一说,心也便放回了肚子里,又笑骂道。
二人在房中闹了一阵,又携手走出房间。众人见两个当事人的阿玛都没着急,虽是奇怪,却也渐渐把心放回了肚子中。
胤禩虽是嘴上骂着胤禛,却仍是悄悄的吩咐下人告诉厨房做一道烤鹿筋,然后再多做几道荤食,全部都是胤禛爱吃的东西。
胤禛这顿膳食吃得开心,整个人都眉开眼笑的。
果然如他所料,不出几日京中便传来了消息。弘旺乃是被人诬告,乾隆帝以其贩丝绸促进我大清朝与境外的贸易关系,留在京中任用。
甫一得知儿子什么事情也没有,胤禩便又动了回去木屋的心思,在江南待的也是心不在焉。
胤禛知道回去也是早晚的事,每顿饭都吃的依依不舍,尤其是烤鹿筋。
二人离开之时,胤禩悄悄吩咐下人带上一些鹿筋和荤食,放到木屋后面的冰窖中。
回去山中,胤禛倒是经常能有个惊喜,饭桌上出现自己喜欢的东西。可看向胤禩,却仍是小葱豆腐鸡蛋羹。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几十年过去了。兄弟几人病的病,没的没,连小辈中也有几人早早离开了人世,最后竟是只剩下了年纪最大的胤禛和胤禩。
二人一直居住在山中木屋,快到一百岁的人了,整日里吟诗作画、下棋聊天,日常生活仍是二人一同完成,身边一个下人也未跟着。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惬意生活。
虽是如此,可胤禛的记忆力却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前面说过的话,过后又要再跟胤禩说一遍,反反复复好几次,每次都似第一次跟人家说一样。东西放在哪里随手就忘记了,每次都得胤禩跟在身后帮忙记着,这才免得整个屋子里被他翻的个天翻地覆。
“你说你啊,若是哪天连我都忘记了,得怄死我!”胤禩又帮胤禛寻来了丢到了床榻下面的袜子,拍了拍上面灰尘说道。
“怎么可能会忘了你!若是那样,我这一辈子就白活了。”胤禛懒懒的把脚伸过去,“我忘了袜子怎么穿了,你给我穿上。”
胤禩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却是二话没说将胤禛的老脚放在自己膝盖上轻轻的套上袜子。
“我梦到十三他们了,倒都是年轻时候的模样。站在河对岸跟咱们招手,让咱过去。”胤禛抬起脚端详了一下被胤禩打理的一点褶\皱没有袜子,“看来你我也是时日无多了吧?”
胤禩又替他将靴子穿好,笑道:“这时候你倒是迷信上了。”
“年纪大了,黄土都掩到了脖颈的人,总得想想这些事情。你想回去皇陵吗?”胤禛认真问道,“到底还是该落叶归根吧?”
胤禩摇头道:“我想留在这青山绿水的地方,尘归尘土归土,与你寝在一个墓穴中,相拥一处再也不分开了。老九他们不是也给葬在了后山吗?我们就和他们做邻居,也不孤单。”
一般人是避讳谈论自己身后事的,不过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却变的坦然了。就仿佛说今天午膳要不要加些烤鹿筋进去一般平常。
胤禛拥着胤禩,二人窝在床榻之上,透过半开着的窗子看着窗外的风景。
“其实还是有些不安,”胤禩突然开口,“真是舍不得死。说是来生还要在一起,可来生的事情谁又知道呢?总觉得现在能相守的日子真真是得珍惜着过了。”
胤禛沉默了,因为此时他的心中也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