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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在他唇上响亮的来了一下，然后跳在地上。
“四哥，吃饭去吧。”
第22章 用膳
“四哥，吃饭去吧。”
话音落了，胤禩便已抬手将门打开。
胤禛仍是坐在那里，感觉腿上的重量一下子就没了，心中却有些空落落的。
突然想起小的时候，八弟总是撒娇坐在自己的腿上，喜欢的吃食也需得自己亲自喂才肯罢休。现如今，出落的如此飘逸挺拔，倒真真的有些不舍了。
“四哥，快些。”胤禩回过头来，喊道。
胤禛却愣在了那里。
如此灿烂的笑颜是许久未见了的。
前边的胤禩并不避着院子里的一众下人。
谨慎如胤禛，不信任的人怎么可能留下伺候。毕竟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久不曾来往的八阿哥来府上，怎会不引得别有用心的人惦记？
胤禛贪婪的看着前方笑嘻嘻看着自己的人，那唇边扬着的弧度，若隐若现的梨涡。
“四哥，”胤禩又走了回来，“你这是在等着我过去牵你？”
胤禛咳了一声，正了正色，冷眼瞥了一下四周的偷笑的奴才。
下人吓得立刻噤了声。唯独胤禩不怕他，竟是真的走过来牵起他的手。
“四哥，”他紧紧拉住胤禛想要挣开的手，“让我牵着吧。下次怕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胤禛听着他有些郁闷的声音，便停止了挣扎，安静的和他十指相握。
下人们只道是主子和这八阿哥自小成长在一处，比旁人自然亲近的很。倒是没有任何人把他俩往那歪处想。只是疑惑平日里冷漠刚硬的主子倒是每每遇到八阿哥，却似化成了拂面春风。就连进门四年的四福晋也未曾得到主子如此的对待。
“八弟，好好去那边坐着。”胤禛无奈的看了一眼旁边忍笑的高无庸，侧过头来对紧紧挨着他的胤禩说道。
胤禩摇摇头：“坐在四哥身边，食欲大增。这位置甚好。”
“你那食欲与我何干？难道回了你那八阿哥府看不到我了，便不再想吃东西了么？”胤禛冷哼着拆穿。
胤禩煞有介事的点头：“四哥你刚刚也丈量了，我那腰肢可是有增分毫？”
“好好好，你说的便是有理。好好吃饭吧。”胤禛只好妥协，拿起筷子，“这水晶肘子是你最爱的，多吃些。”
胤禩心说这水晶肘子在自己那八阿哥府里天天能吃到，但却听话的夹到口中。
刚咬了一口，便立刻瞪大了眼睛。
“这味道•；•；•；•；•；•；”
胤禛微笑着点头。
想当年，二人偷着跑出宫去，跑了许久，也不知到了个什么地方。一阵引人垂涎的香气传进二人鼻子里。待二人寻着香气过去，才发现是一户平常人家里为了祭祖做的水晶肘子。本来就饿的两眼放光的胤禩可怜兮兮的看着做菜的老伯。那老伯没办法，只得将留给小孙子的一小块肘子肉端给他。
再回去找时却被告知人家一家已经举家迁回老家，也没人知道确切的地址。
这味道，胤禩便是再也忘不了的了。每每梦中梦见，也总是一枕席的口水。
“四哥，你到底是在哪里找到那老伯的？”胤禩一边嚼着肘子肉，一边问道。
胤禛给他斟了一碗莲子粥，道：“知道你喜欢，便命人四处查访，竟是在那长白山下找到了。不过那老伯已是不在了，做着肘子的是他的小孙子。你若是喜欢，带去你府上吧。”
“谢谢四哥！”胤禩也不避着一旁伺候着的高无庸，凑过去在胤禛脸上亲了一下。
高无庸瞪大了眼睛，随即又赶紧低下头，颤颤巍巍的说道：“主•；•；•；•；•；•；主子，奴才再去厨房看看其他的菜，有事您唤奴才。”
胤禛挑眼看了他一眼，摆摆手示意他出去。
高无庸一路小跑跑了出去，到门口随手关了房门。
“你呀，”胤禛摸了摸胤禩的头顶，“这是觉得我的形象不够亲民么？”
胤禩微笑看着他：“四哥，你平日里头严肃的似那门口的两块臭石头，偶尔的亲民也不失为好的做法。”
“我那白玉雕的石狮子怎么就变成两块臭石头了？”胤禛哭笑不得，“你倒是真视这白玉金石如粪土啊。”
胤禩又端过栗子羹吃了起来：“这个味道也不错。四哥，你府上倒都是人才。”
胤禛微笑看他：“这栗子羹也是那厨子做的。你若喜欢，以后都让他做给你吧。”
胤禩突然怀疑的抬起头：“四哥，这厨子不会是也得了你的恩惠吧？”
“能进得我府的人，必是将他底细查清了的，必要的恩惠也需得给些。这人你便放心了去用，对我们没什么妨碍。”胤禛云淡风轻的说道。
胤禩突然后背发凉，伸了伸舌头，道：“四哥，亏得我和你是一路的。若是旁人，怕也早被你监视的一清二楚了吧？”
胤禛笑道：“你现在本就是我的人，这个假设不成立。”
“想想都后怕咧。”胤禩挑了挑眉，懒洋洋的说道。
胤禛抬手将他唇角的栗子羹抹掉，按进自己嘴里。
“八弟，这辈子我都不会和你对立，也不会派人监视你。若是哪天你背叛了我，我也不会•；•；•；•；•；•；”
话还没说完，胤禩便吻了上去。
满嘴栗子羹的甜腻味道传进了胤禛的口中。他向来是不喜甜食的，所以不防备的被这样突然袭击了，不禁微微的皱了眉。
胤禩坐直了身体，抬手抚了抚胤禛的眉间，有些挫败道：“四哥，知你不喜甜食，却也不要在一开始便如此明显的表现出来吧。我这面皮虽是厚实，却也还是会郁闷的。”
胤禛看着他，便凑过身去，一手缠上胤禩的腰将其揽进怀里，侧头吻了过去。
也许是自己口中已有了栗子羹的味道，这次便也没有方才那般排斥。
胤禩倒是不会老老实实被胤禛带着走，他探出舌尖缠绕上了胤禛的。
胤禛素来了解胤禩在自己面前的任性和无所顾忌，便由了他去，安心的享受着怀中人的主动。
待如火的亲吻过后，胤禩微喘着看向胤禛，轻道：“四哥，若是能日日如此相守，哪怕只有十年，我倒宁愿少活三十年。”
胤禛捂了他的嘴，嗔怪道：“这嘴倒是没了把门儿的。怎就说出这般没准的言语来！你且记着四哥这心装的只是你便得了，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胤禩靠在他的肩上，缓缓的点了点头。
第23章 甜蜜时光
胤禩靠在他的肩上，缓缓的点了点头。
午膳用完，向来最喜午睡的胤禩已是有些发懒了，窝在胤禛的怀里半眯着眼睛。
“你若乏了，躺下去好好睡，这样窝着小心一会儿落了枕。”胤禛劝道。
胤禩在他怀里蹭了蹭：“四哥，小时候也不是没有这样睡过，不碍事。你若是也乏了，和我一处躺下便是。”
胤禛摇头：“那你就这样靠着吧。”
二人这般在榻上耳鬓厮磨，下人们以前也不是没见过。却是因为这二人已是半大成年的光景，心下觉得有些违和。
“高管家，今日是孝懿仁皇后的忌日，按说这和主子从小长在一处的八阿哥来瞧本是应该的。但这些年八阿哥也只是这天才过来，瞧着这相处的样子也不似外人传的那样疏远敌视。倒是为何？”一个平日里在府上能说得上话有些地位的奴才靠近高无庸问道。
高无庸冷眼瞥了那人一眼：“你是第一日进府是怎样？这府里是个什么规矩你不晓得吗？做好自己的事便算是功成圆满了。主子的事情是你能问能看的吗？是想也不能想的！你若想多活些时日，便紧闭眼睛，锁上耳朵，封了嘴巴。莫要因为一时好奇送了性命。”
那好奇的蠢奴才立刻噤了声，谢了高无庸转身忙自己的去了。
高无庸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
主子平日里是最谨慎的了，却是每到这日便似乎不顾一切。别说这府外边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四阿哥府和八阿哥府，就是这府内，也是有那乌喇那拉氏的眼线。
胤禩虽是有些困乏，却仍然努力睁着眼睛。
难得独处的甜蜜时光，不想被睡觉给打发过去。
“不是乏了吗？怎么还睁着眼睛？”胤禛低下头问道。
胤禩抬手抚上胤禛的脸庞，道：“如此难得的时光，不舍得浪费掉。想就如此看着你，把你这温柔模样刻在脑袋里，平日里头，想念了就翻出来思念一番。”
胤禛不知该说些什么，环着胤禩的手抬起来握住覆在自己脸上的那只手。
“四哥，”胤禩继续说道，“此生最大的不幸是生在了帝王家，便不能与你长相厮守；此生最大的幸事却也是因为生在了帝王家，如此才可遇见你。”
胤禛与他十指相扣：“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胤禩细细的咀嚼着，“我只求能永远在你身边。哪怕阴阳相隔，哪怕共赴黄泉。”
胤禛皱了眉头：“若将来我们得了江山，那时便不会再有人来妨碍我们了。八弟，以后，别再说那些丧气话了。”
胤禩突然笑了：“四哥你真是个无趣的人。我给你说那肉麻情话呢。”
胤禛凑近他，邪魅一笑：“无趣不无趣的，晚上你不就知道了？”
“四哥你——”胤禩红了脸，“你何时变的如此不正经了？”
“那会说肉麻情话的，便是正经人了？”胤禛低头在他唇畔偷了一吻。
胤禩突然坐起来，严肃了表情。
“四哥，你且不要瞒我。你这么冷漠自持的一个人，怎会说这种话？不是和你那四福晋温习过了吧？”
胤禛看着一脸认真的人，忍不住大笑。
“八弟，你却似那平民百姓家的妒妇一般了。若说这情动，这么多年也只是对了你一个人。你说此话，是不相信我吗？”
说完，便故意收了笑容，冷冷的问道。
胤禩扑了过去，抱住他：“四哥，只是玩笑，莫当真。”
反手将他回抱住，胤禛又道：“知你只是玩笑，怎会当真？若是到了当真之时，我们怕是就有了嫌隙吧。”
胤禩在他肩窝处蹭了蹭脸：“不喜你说这些，仿佛我明日就会背叛你一般。四哥，我虽年少，却早就做了和你一辈子的准备。莫再怀疑我，会伤心的。”
胤禛无奈：“我怎就怀疑你了？我只是感叹有嫌隙的那些夫妻才会将如此玩笑当真。”
胤禩亮了黑曜石般的双眸：“四哥，你这就将我俩比作寻常夫妻？”
“难道不是？”胤禛坏笑，“今晚不是便要洞房了吗？”
“你我二人哪是什么夫妻？”胤禩不以为然，“我们明明是夫夫。”
“夫夫？”胤禛细品着，点头，“这词虽是没听闻过，却是贴切。我不愿将你看做女人，想来你也从未如此。夫夫，倒是真能将你我二人的关系体现出来。”
胤禩点头：“四哥，似我们如此惊世骇俗的感情，怕是世间再也找不出了吧？同为男人，又是兄弟。”
胤禛笑道：“你怕了？”
胤禩挺起胸膛：“怎么会？！若是换了旁人，我是理会都不理会的。只因是你，我欢喜还来不及，又怎会怕呢？”
“禩儿，我知这些年和以后的许多年头须都得委屈了你。我已有了四福晋，将来你也会有你的八福晋。女人，虽不是你我想要的，却也不可缺少。若是不成家立业，这不仅祖宗法制说不过去，皇阿玛也是不许的。”胤禛无奈的说道。
胤禩点住他的唇，笑道：“不用说了，我都明白，也从未怪过你。我不是女人，也不是妒妇，我懂得以大局为重。只要你这心里放的是我，其他的便都不重要。四哥，即使你得了皇位，也需得有子嗣来接手江山，这些是必须的。”
胤禛心中千言万语，说不出道不尽，只好化作手下力气，紧紧抱住胤禩。
胤禩仰起脸，收了笑容：“四哥，这些日子，我按你说的和你对立，却觉得有些不妥。”
胤禛低头看他，等着他继续说。
“我们自小一处成长，心思想法契合，皇阿玛是清楚不过的。若是我们突然间泾渭分明、老死不相往来了，怕皇阿玛也是会怀疑的。这戏唱到恰到好处才会事半功倍，若是戏过了，才真是会惹了祸事。不如时而意见相和，时而对面而立，让皇阿玛也摸不出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