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平日里四哥是谨慎惯了的人,这些日子太子未随驾,他便有些掉以轻心。殊不知这太子来不了,太子的眼线却可以是布上一大堆。再加上这些即便不是敌人却也不是朋友的阿哥们,怎么可以行事如此轻率!
他这次是真的有些懊恼,没办法摔什么东西撒气,只好打开橱柜,拎起备用的布枕头狠命的丢在地上。复又捡起来再丢在地上。
如此反复了几次,气也消了许多。
一切准备停当了的高福站在一边,忍笑看着自家主子有些孩子气的举动,倒是有些赞同大阿哥和三阿哥打趣主子没长大的话语了。
“你这蠢奴才,要笑便笑,脸都憋成一朵万寿菊了。”胤禩将枕头丢到高福身上,冷冷说道。
高福瘪了瘪嘴,低下头说道:“奴才还是个孩子,哪里有那么多褶!奴才这怎么也是一朵美人蕉,怎么就成万寿菊了?”
胤禩忍不住笑道:“还美人蕉呢?也不臊得慌!别贫了,去门边给我守着,来人赶紧告诉我。”
高福一脸纠结的站在门边,独自难过去了。
第59章 不速之客
高福一脸纠结的站到门边,独自难过去了。
高福虽是纠结着主子方才调侃自己的几句,办事倒是一点也不含糊。
站在门口放哨,果然看见一人贼头贼脑站在门口向里张望。
“请问,您需要我帮您通报一声吗?”高福蹭在那人身后轻声问道。
那人仿佛被吓着一般跳了起来,抚着胸口平复心跳。
半晌说了句:“烦请烦请你代为通传。”
高福知道主子今早的事情,心里多少有了点谱。
他颔首侧身过去,良好的教养倒是与他主子人前的气质有几分相像。
“主子,外边儿来了个蒙古人。怕是土谢图汗派来的。”高福凑近挥袖写信的胤禩说道。
胤禩看着还有一句便写完的信件,叹了一口气,拿起几张宣纸盖在上方。
“让他进来吧。”
胤禩看着这人的打扮差点笑了出来。本是人高马大的却也不知自哪里找到了件并不合身的侍卫服穿在身上。那腰带完全扣不上,只好用手拽着。衣摆下方大喇喇的蒙古靴露了出来。
“你是?”胤禩坐在椅子上,酌了一口茶,淡淡的问道。
那人颔了首鞠了一躬:“回八阿哥的话,属下是土谢图汗亲王手下侍卫特木尔。”
胤禩点了点头,心想土谢图汗亲王谨慎,怎肯只派了侍卫来?必是个不小官职。他抬手微微一指下方座椅,示意特木尔坐下。
特木尔哪料到会得到如此待遇,竟是愣了一下,才听话的坐下。
“既然是亲王的人,为何穿成这样过来?”胤禩问道。
特木尔赶忙解释道:“今晨发生之事涉及亲王甚深。若是亲王亲自过来恐过于引人注目。属下只好借了这服饰过来。”
胤禩微撩了一下腰间饰带,清风和煦的微笑道:“本来你着了原本的穿着便可,这么不搭身的侍卫服套上了,倒是适得其反了。”
特木尔原本泛着红血丝的脸更加通红,低下头不说话了。
胤禩也不再纠缠人家的穿着,问道:“亲王差你过来,必不是让我看看你这不合身的穿着吧?”
特木尔抬起头,压低声音说道:“今晨之事或是小王爷惹了哪家的,招来杀身之祸。我土谢图汗部向来都不希望引人注目,还望八阿哥在皇上面前斡旋,将此事平息。”
胤禩冷笑一声,说道:“我比你家那小王爷还小,还是贪玩年纪,平日里也不大理会朝政,怎么能在皇阿玛面前说的上话?亲王太看得起胤禩了。”
“喀尔喀蒙古现在也是紧张局势,此等节外生枝之事自是越少越好。八阿哥威名在外,即使我们远在蒙古也常有耳闻。亲王让属下为八阿哥带个话,说若是今日如得到了八阿哥的帮助,必定铭记大德,他日有用得着我土谢图汗部,定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特木尔一个起身,单膝跪在地上说道。
亲王亲弟的惨遭毒手竟成了节外生枝之事?正常情况下,不是急疯了报仇也得是要彻查到底的,这事果然蹊跷。
他微微扶了扶额,叹了一口气:“今晨吹了风,现下头风病又犯了。古时曹操犯了头风病错杀了神医华佗,今个儿我怕做了什么不负责任的决定,徒徒害了亲王。还是等我头痛好些了,自去向亲王交代,意下如何?”
既然胤禩都如此说了,特木尔也没办法再反驳些什么,只好颔首说道:“那还望八阿哥好好养病,早些时候与亲王见个面,洽谈此事。”
胤禩点了头,摆了摆手,对一旁的高福说道:“替我送特木尔。”
高福一面点头,一面对特木尔说道:“您这边请。”
特木尔回头再看了一眼胤禩,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胤禩又转身踱回桌边,继续给四哥写信。
想了想,把此事写入了信中。
取了蜡封好了口,将信递给已经回来了的高福。
“替我送到四哥那里。若是见不到四哥本人,也必要交给高无庸,不得假手他人。”
高福点头,认真说道:“主子放心吧。小福子我虽然笨拙,但是什么是至关紧要的却也是十分了解。便是丢了自己的命,也要保全这信不被他人看到。”
胤禩不轻不重的拍了高福的脑袋一下,说道:“不错,万寿菊这嘴皮子倒是越来越伶俐了。”
高福瘪了嘴:“主子,奴才恨这万寿菊!”
胤禩哈哈大笑,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去吧。
高福虽是没见到胤禛本人,倒也是管家高无庸接待了他。
他瞧了一眼四周,将信悄悄交给了高无庸。
高无庸抬眼看他,淡淡问道:“什么?情书?”
高福的笑容僵在脸上,对高无庸的冷笑话表示笑无能。
“无庸哥哥,你我二人之间若是需要情书,那必定是个悲剧。这是我家主子交给四阿哥的。”
高无庸恢复了一脸面瘫的表情,接过信来,说了声“辛苦了”便转身回去。
高福耸了耸肩。真是的!什么主子有什么奴才!你看咱家主子,温润如玉,八面玲珑,你看看咱那也是奴才中的典范!倒是四阿哥整天冷着一张脸,养的奴才便也是不会笑的。
这么抱怨着,脚步中仿佛都带着得瑟,迈着方步踱回了自己主子那里。
高无庸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回到房中,将信递交给主子。
胤禛略微有些疑惑,抬头看向高无庸。
高无庸略一颔首,解释道:“高福方才送过来的。”
胤禛脸色渐暖,拆了蜡封,拿出信纸细看起来。
纸上墨迹才是刚干了的,还略略有些墨香味。胤禛想着胤禩写信时的模样,唇边扬起的弧度是越来越明显。
但看到了信纸上所书写的内容,倒是立刻收敛了笑容,眉头微微蹙起。
“主子?”高无庸看着主子的表情,有些担忧的问道。
胤禛一语未发,深思着渐渐坐回椅子上。
到了情动的年纪,谁都想与爱人多些时间在一起。
奈何这几天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想与八弟消停的相处上几天都是难事。
天气热了,胤禛也愈发的烦躁起来。
第60章 因为了解,所以慈悲
天气热了,胤禛也愈发的烦躁起来。
胤禛握着信的手渐渐握紧,随即却又猛的松开。
将攥皱了的信纸交高无庸收好了,胤禛抬了脚向门外走去。
“主子,方才奴才出去天阴的厉害,过会子怕是要下雨。”高无庸看的出主子当下心情不好,说话也带着试探。
胤禛推了门,站在门口观望了一会儿,又走了出去。
“主子,不然换了雨服再出去吧。”高无庸锲而不舍追问道。
胤禛也不回头,只丢下句“莫要跟着”便离开了。
看方向是朝着马厩走去的。高无庸只求老天爷等主子回来之后再下雨吧。
可是这如泼墨一般的黑云,怎么看也不会等着胤禛。
高无庸这次倒是计算错误了,胤禛虽是走向马厩方向却不是真的去马厩。
因为那个方向还有一个地方,便是蒙古亲王们休息的行馆及营帐。
胤禛向来脚步沉稳,可是越接近土谢图汗部的行馆,却是越踟蹰了起来。
“做事怎么突然莽撞了起来?”
“忍不得一时,如何成就一世?”
八弟信中字字句句浮现在了眼前,本是说另外的事,胤禛却也联系到了这件事上。
是啊,自己如此莽撞的跑了来,如是真的见了土谢图汗亲王到底要说些什么?说你若是想平息此事莫要去烦扰八弟直接来找我,自己哪里有那么大的把握,皇阿玛对自己的宠爱并不及八弟。
即使只是普通的拜访,什么也不说,传到背后盯着自己的那些人耳朵里,也不定出了怎样的花样来。
转了个身,去验尸房看了一眼,便回去了。
高无庸一看主子回来了,赶紧迎了上去。心中还未说完谢天谢地,窗外便如瓢泼一般下起了暴雨,竟不给人反应的机会,地上仿佛都浮起了白雾,瞬时便水流成河。
本是回到里屋给主子拿件厚点的衣服的光景,回来竟看到主子盯着自己血淋淋的右手。
高无庸吓得赶紧将衣服放置一旁,冲了过去。
“主子,你这是怎么了!”
话刚说完,待看到已是裂了的楠木方桌,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主子向来沉稳内敛,虽也只是十七岁年纪,却比旁人来的成熟的多,能让主子如此,怕也是郁愤到了极点。
高无庸知道主子必是不肯唤太医前来,只好命随身跟着的府里的郎中过来。
包扎完毕之后,胤禛看了一眼托盘上取出的几根尖锐木刺,面无表情。
“都下去。”
任谁都能感觉到此刻的低气压,既然主子都如此吩咐了,高无庸只好退了出去,将门关好。
胤禛看着白布缠绕着的右手,颓然的靠在椅子上。
从未觉得如此苍白无力,想要保护一个人,却不知要做些什么,或者,什么也做不了。
突然间,他倒是羡慕起了八弟来。
八弟虽是幼时没有长在亲母身边,却是得到了惠妃的怜爱。有自己和老九处处帮着他、想着他。若论交心,自己、老九、老十也都是断断不会背叛他的。
观望自己,自幼不得亲生额娘待见,养母薨的早,同胞兄弟与自己也不甚亲。平日里遇见什么事竟是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八弟人懒,怕麻烦。想替他挡了所有的烦心事,让他可以悠闲的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没有受伤的左手握紧了拳头再松开。
这双手到底要何时才可真正的有力气!到底还是年轻,还是无权。
只是想要变强,再变强!强大到可以保护自已最珍视的人。
那种无力感是发自心底的,仿佛蔓延到四肢百骸,纠结缠绕,让人窒息。
突然他自嘲一般的笑了。
只是在这里捶打敲碎桌子,除了伤害自己和破费钱财外,于事没有任何补救。
自己有时间在这里无病呻\吟,倒不如细想想此事的对策,来的有用的多。
“无庸,备膳吧。”恢复了平静的他,淡淡的对着门外说道。
此时,等着回复的胤禩仿佛有心电感应一边心情也是不甚美好。
“主子,到了用膳时间了,今儿要食些什么?”高福问道。
胤禩摇了摇头,漫不经心说道:“弄些清粥小菜便好。”
“主子,别等着了。那信怎么可能那么快回来。一来一往倒是惹人猜疑了。”高福劝道。
胤禩一想也是,点了点头。
“诶,听说没,四阿哥那屋的楠木桌子裂了,四阿哥手扎了好几根大刺呢。”
“这内务府的人也不怕掉了脑袋,如此劣质的东西也敢给阿哥们用?”
“这里又不比紫禁城里,东西当然差了些。”
房檐下守门的奴才悄声谈论,却都被胤禩一字不漏听了去。
四哥受伤了?焦虑病症又犯了吗?是不是自己那封信又让四哥烦躁了?
自己是不是太依赖四哥了?遇见什么事总是第一时间去向四哥求助。怪也只怪自己太过优柔寡断瞻前顾后了。
一直站在四哥身后,风雨雷电也都被身前人挡了去。
四哥那么优秀的人,如此懒惰的自己到底能不能配的上他?
虽然未及弱冠,但也要试着和那人并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