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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点了点头，拭了一下眼泪。
其实，这眼泪到真不是装的。可是哭的却是因为自己为何如此命苦，生了这样一个儿子来让自己担惊受怕。
第7章 奈何玩笑总成真
这眼泪倒真不是装的。可是哭的却是因为自己为何如此命苦，生了这样一个儿子来让自己担惊受怕。
胤禛胤禩二人自离开御花园之后，倒是没有直接回去佟贵妃宫中，而是转身去了荷塘。
“咦，四哥，这边什么时候有了一片林子了？”胤禩一脸惊讶的转过头来问道。
胤禛摇头：“我也是很久没有过来了。不过，这片林子倒是真美呢。”
只见前方绿草如茵，浓密的树叶间透了些许阳光，硬币形的光斑搭在地上。鸟儿扑棱着翅膀穿梭在淡黑色的树影间。小溪潺潺的流水声和时不时的三两声雀鸣在耳边响起。
仿佛是仙境般的存在，似乎比荷塘更是一个放松心情的好去处。
“反正时间也不是很紧，不如我们先去这里看看好了。”胤禩话音还没落，脚却已经踏了出去。
胤禛看着前边笑意盈盈的小人儿，举步跟了上去。
“四哥，你说这里这么偏却被侍弄的这么美，到底是谁弄的呢？”胤禩在草坪上坐了下来，仰着脸看着胤禛。
“这紫禁城内，只有一人有这样的权力可以兴土动工。”胤禛也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回答道。
胤禩眼中兴味更浓，了然的扫了一眼胤禛。
“四哥，昨日我读到了一本书，遇到了不懂的地方，你能为我解答一下吗？”安静了一会儿的胤禩突然开口认真问道。
胤禛侧过头来看他，心中有些奇怪。能解答八弟疑惑的人大有人在，他为什么要问仅仅比他大了三岁学识尚浅的自己？不过这些话他倒是都没有问出来，只是点头应允。
“何为‘断袖’？”胤禩问道。
胤禛抚＼摸身旁小草的手顿住，不知道该怎样给他解释。毕竟自己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
“四哥？”胤禩锲而不舍的催促道。
“咳咳，”胤禛清了清嗓子，开始组织词语，“断袖，通俗来讲的话呢，就是两个男子相爱。”
“两个男子相爱？怎么可以呢？自古以来不都是男女相恋，阴阳平衡吗？”胤禩凑近胤禛，诧异的问道。
胤禛点头：“那个虽然不常见，却也不是不存在的。古代不就是有断袖分桃之说吗？我倒是没见过这样的人，不过想来大概就跟男人和女人相恋一样吧。毕竟，只要真心相爱，都没有任何区别的。”
胤禩闻言之后便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又抬起头看向胤禛，目光沉沉。
“怎么了？”胤禛感受到了胤禩的目光，侧过身来问他。
胤禩突然咧嘴笑了：“四哥，那我们两个可不可以断袖？”
胤禛无语了。他发现今天的八弟十分的不正常，总是给自己带来意外和惊吓。
他只好摇摇头，解释道：“我们同为皇阿玛的儿子，是兄弟。”
胤禩却不以为然：“那些都不是问题。佟贵妃不是还和皇阿玛有些亲戚关系的嘛，都不碍事的。”
胤禛哭笑不得：“八弟，你今天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
“嗯？”胤禩疑惑了。
胤禛把手放在胤禩的额头上，说道：“我害怕你是遇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身。”
“四哥～”胤禩委屈的看着胤禛。
胤禛煞有介事的往后躲着，胤禩却往前靠近。
躲着躲着就靠在了身后的树干上。
胤禩显然是没有注意到这点，仍然向前探去。
后果是谁都不曾料到的。
唇和唇的相遇，不是谁刻意为之，只不过是躲与凑的距离出现了偏差。
时间和场景是不对的。若是平日里亲了也只是亲了，兄弟之间亲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别扭就别扭在两个人刚刚正在讨论的话题赋予了这个意外十分暧昧的颜色。
“八弟•；•；•；•；•；•；”胤禛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觉得脸热热的。
曾经躲在帷幔后边偷看过皇阿玛和佟贵妃亲＼热的他，对这些动作并不陌生，也知道这种动作背后有着什么样的意味。
胤禩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任性的推开他，说道：“四哥，不小心就是不小心，大男人被亲了一下还这么大惊小怪的。”
看来八弟也偷看过皇阿玛的那些吧，不过他对他如此放得开的态度感到很意外。
突然他明白过来，原来刚刚所谓的‘断袖’以及和自己什么什么的那些都只是在耍逗他而已。
舒了一口气之余，一种莫名的失落却也袭上了心头。
“好了四哥，我承认刚刚都是吓你玩的，谁知道四哥你这么，反应这么大的。”胤禩看着一直在那里沉默着的胤禛，很是无奈的解释道。
胤禛自草地上起身，拍一拍衣服上的草屑和泥土。
“我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他伸手去拉胤禩，“起来吧。去荷塘转上一圈，咱就得回去了。不然一会儿找不到咱们又该出事了。”
胤禩把手搭在胤禛的手里，老老实实的站了起来，也学着刚刚四哥的样子将草屑和泥土拍了下来。
荷塘离这个小树林并不是很远，走了不久便就看到了它。
“咦，这荷塘倒是一如既往的漂亮啊。似乎比往年更繁茂了许多呢。”胤禩叹道。
胤禛忍笑：这人，明明最后一次来荷塘的时候他才年仅五岁。听着他此刻说的话，倒像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伤春悲秋呢。
“四哥，上船呀。”以胤禩现在的身形，若是想要跳上船去倒是十分轻松。但是摆好姿势的他却被胤禛给拉住了。
胤禛指了指有些破旧了的木船说道：“你看这船，明明是我们上次坐的那条。在这里已经泡了两年多了，如此破旧怕是久无人乘了吧？底部应该早已腐烂，咱们还是不要贸然上去才好。”
胤禩撇撇嘴：“好不容易走过来，却只能远观，多没劲呀。”
胤禛安慰道：“这荷塘就在这里，又不会跑掉。待改日差人再放这一条新木船，到时候我再陪你过来好好戏耍，好不好？”
胤禩虽然是满心的不情愿，却还是点头答应了。
两个人在湖边坐了下来，看着满池的荷花盛开，倒也惬意。
第8章 任性即亲近
两个人在湖边坐了下来，看着满池的荷花盛开，倒也惬意。
快到晌午的时候，胤禛看了一眼身旁昏昏欲睡的人，站起身来。
“八弟不要在这里睡了，不然我可是要丢下你咯。”
胤禩揉了揉眼睛，笑道：“四哥，我才不信你会丢下我。背我回去还差不多。”
胤禛也不反驳，只是看着他微笑。
逆着光看去，胤禛脸上的表情不甚清晰，但是周身却仿佛被阳光镶了边儿一般十分耀眼。十岁的人儿背手而立，虽仍有些稚嫩，但已初见其天表魁伟，举止端凝的样子。
许多年后，感叹物是人非岁月飘零的允禩仍然记得此时令他有些看呆了的场景。
“四哥，若是我们老了也可以这样坐在一起，赏一赏荷花，谈一谈天地，岂不乐极？”胤禩挨着胤禛的一边，拉住人家的手。
胤禛赶紧向扫了一圈四周，随即又自嘲起来。刚刚被八弟戏耍了，这会子怎么就突然心虚敏感起来了呢？牵个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有些感叹的摇头：“自古帝王都是要不仅要排除异己，更要小心那些曾经和自己一同打过江山，辅佐自己登基建业的臣子们。这些皇帝，你和他亲了也不是，不亲更要遭殃。所以才说伴君如伴虎。将来太子登基，你以为我们真的能够平平安安过到老吗？”
胤禩显然不同意他的看法，不以为然的回答道：“二哥他自由聪慧好学，仁义睿智，岂可和那些暴君同一而论呢？四哥你看事是不是有些过于偏激？”
“何为暴君？真正能够建大业的皇帝那个不是可以儿女私情置之度外的？皇位是至高无上的权力，长期被这样的掌控欲纠缠的身心，怎样都是会有些异样的。”胤禛牢牢的抓住胤禩的手，怕他在花坛上摔下来。
胤禩突然站定，以上俯下看着胤禛说道：“四哥，幸亏你不是太子，否则我就要想想离宫出走，逃避追杀的办法了。”
胤禛也不说话，只是抓着胤禩的手紧握不放。
对视了一会儿，胤禩将手往胤禛的肩膀上一搭，自花坛上跳了下来。
胤禩虽然年龄还小，但是很多事他看的比别人清楚的多。
四哥有太多太多和自己不一样有分歧的想法。可即使是这样，他仍然想要和四哥更多些相处。在这个四处都透着冷漠和疏离的皇宫内，有一个真心为自己着想的人是十分不容易的。其他的与那个处处迁就自己的四哥相比，都是微不足道的。
二人握着的手并没有松开，仿佛两个人都忘了一般。
“四哥，我饿了。咱们去林中打些鸟儿，一会儿烤些小鸟来吃。如何？”胤禩突然在来时候的那个仙境一般存在的林子前停了脚步。
胤禛被他说的一愣，随即摇头：“还是不要了吧。这林子如此美丽，怕是皇阿玛极为喜爱的一个地方。那些鸟儿看起来虽然普通了一点，可都是些珍禽异鸟，还是不要动的好。”
“四哥，你最近总是拆我的台。无论我说什么，你都是用各种话来反驳我，你是想怎样？”胤禩眉头紧锁，微撅着双唇，似是真的有些怒意。
胤禛看了一眼远处跑过来的小太监们，放开和胤禩相牵着的手。
“四哥，今儿你得跟我摘算清楚这件事。”胤禩一反平和待人，得过且过的样子，认真的对胤禛说道。
胤禛扫了一眼越走越近的太监们，回过头来对胤禩说道：“四哥说些什么话，都是为了你好。若是真的不在乎你，你觉得以我的性子会每日如此迁就于你么？如何摘算，有什么好摘算的？八弟，你还是不要无理取闹了。”
胤禩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甩了袖子走在前面，再也不回头看向胤禛。
四阿哥平日里沉默内敛惯了，行事极为谨慎，从来不回往自己那里带什么人。
所以，当他带八阿哥走进佟贵妃宫里的时候，不仅仅是宫人，就连佟贵妃也是吓了一跳的。
“胤禩给佟贵妃请安了。”胤禩又恢复了他那标准的乖宝宝笑容，低下头给佟贵妃请安。
佟贵妃虽然不是很喜欢良贵人，也不希望四阿哥总和他混在一处，但她对良贵人所生的这个八阿哥倒是没有太大的意见。
“你两个赶紧起来吧。虽然已经进了夏天，这地上的石砖却依然还是潮冷的。这里又无外人，不必拘泥那么多繁文缛节。平日里能不跪就不跪。”
“多谢佟贵妃关心。”胤禩微笑着站起身来。
“听很多人都说你两个最近走动的十分频繁，大概是两个人聊起来十分投缘吧。”佟贵妃命人给四阿哥八阿哥赐了座沏了茶。
胤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想来必定是德妃已经找过了佟贵妃。
胤禩一脸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回贵妃娘娘的话，四哥和胤禩成长经历大致差不多，性子上也是极合得来的。所以比旁的兄弟也就更亲近了些。正如娘娘您说的，大概是十分投缘吧。”
佟贵妃笑着点了点头。
二人陪着佟贵妃寒暄了一阵，便退出厅外自行活动去了。
佟贵妃对身边的姑姑说道：“看到没有，这八阿哥和四阿哥倒不是性子有多和，只不过二人一刚一柔刚好互补。这良贵人的儿子，也不简单呀。”
姑姑颔首：“娘娘说的极是，虽然话语不多，却是平和谦礼，说话也滴水不漏。”
佟贵妃看了一眼窗外飞过的鸽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四哥。”看着对面人放着筷子不用膳只是愣神，胤禩终于主动和人家说话了。
胤禛抬头看着他不语。
“四哥～”他再喊了一声，透着些许撒娇的意味。
“怎么了？”胤禛装作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胤禩叹了一口气，眨着眼睛说道：“四哥，我今儿个也不知是怎的，心里总是怄着一股子莫名的邪火，燃及了四哥。”
胤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勾了勾唇角。
“用膳吧，一会儿该凉了。”
第9章 围场出恭
“用膳吧，一会儿该凉了。”
康熙三十一年夏天，养心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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