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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身体不好,也不会想着让我要个孩子的事情。”
“倒是许久未曾亲近了,得了时候是要好好摸摸看看你这所谓结实了的身体。”胤禛收起了不正经的玩笑,认真说道,“我倒是想过了,过继钰瑶的孩子终不是个办法,适当的时候倒是该要个自己的子嗣。先不论延续香火,再者百年之后也是有个思念祭拜之人。”
胤禩沉默了,四哥这番言语与自己方才想的倒是不谋而合。可是在四哥口中说出,心里却是有说不出来的别扭。
胤禛仿佛是看出了他在想些什么,正色道:“诚然,心里不舒服是有的。如此,我也可真真切切体会到当日我与乌拉那拉氏圆房时你心内的感受,不枉那时次日被九弟揍的那几拳。你如此喜欢孩子,想来也是想要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子嗣吧?”
胤禩淡淡的回答道:“再说吧,并不急于一时。倒是你,若是再不走,怕是皇阿玛已然已走到你的前面了。”
“八弟你这是在撵我?”胤禛委委屈屈的问道。
胤禩推着人往外走,回答道:“是了,是了。四哥既然已看出我不待见四哥,便赶快离开吧。”
胤禛回身又抱了抱胤禩,笑道:“得了功夫,定来会你。”
“早朝时不是天天都能见到?你何时变得这般拖泥带水?快些走吧,莫与我这扯皮了。”胤禩把人挣开,推开门道。
待看到门外值班的奴才,胤禛又恢复了往日里的一本正经。
“八弟,你好些歇着,得了功夫再过来看你。”
胤禩似是不愿理人,慵慵懒懒的送人出去。
看着远去的背影,心中有了计较。
方才四哥提到宝白之事,当是得提前做好准备才是。
虽是宝白已然换了一副面容,举手投足间却仍是过去的那副翩翩做派。
太子心思缜密,将宝白在太子府中失踪之事与宝白联系起来,不难想出结果来。
若是太子在皇阿玛面前要人,十四弟和自己没有理由不卖给太子这个面子。
四哥帮宝白之事,已是卖了很大面子给自己和十四弟。不仅请暗部最好的易容高手为他改变面容,且又为他把换了身份的事情办妥。若是太子真计较起来,就凭这乌雅氏一姓,也足够给四哥惹些麻烦事上身。
他慢慢悠悠的踱回到院子里,便见到胤祯毫无阿哥形象的蹲在花丛中帮宝白剪花枝。
“你二人跟我进来,我有话要讲。”他在二人面前站定,轻声说道。
宝白抬起头,先是看了看胤禩,复又侧过头看了一眼胤祯,然后点头应道:“奴才这就去收拾一番,这就过去。”
胤禩摇头:“不用收拾,自己家里不兴得那么多礼节。我不过是说几句话,一会子就放你们出来。再者,与你说过许多次,莫要再以奴才称呼自己,怎么总是忘记?”
胤祯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就是,我早就听你‘奴才奴才’的叫着不顺耳了,说你许多次也是不听。”
宝白抬眼瞥了胤祯一眼,虽没说任何话,眼神里也是温温柔柔的。却是令胤祯立刻噤了声,有些讨好意味般的看着宝白。
胤禩看他二人这样,有些无奈:“莫在这里眉来眼去了,赶紧进来。”
胤祯先是帮着宝白把手上缠绕的白布条卸下,复又将人拉起来。
“腿麻没?”他拉着宝白的胳膊问道。
宝白看了一眼等在书房门口的胤禩,叹了一口气对胤祯说道:“主子,我方才坐着小木凳来着。”
胤祯恍然大悟一般‘哦’了一声,牵着宝白向胤禩走去。
胤禩看了一眼已然紧闭了的房门,示意他二人坐下。
“方才四哥到我这里来,言得太子有意无意中提起宝白你。”
宝白闻言猛一抬起头,眼神中一闪而过一丝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戾气。很快又将头低了下去。
倒是一旁胤祯眉头紧皱:“不是已经换了面容了吗?太子怎能认出他来?”
胤禩示意宝白走上两步。
宝白依言而行,在房内空地上行走了几步。
“看出什么没有?”胤禩问道。
胤祯有些疑惑的摇了摇头。
倒是宝白开口说道:“贝勒爷,是不是宝白举止动作上仍似以前一般无甚改变?”
胤禩倒是喜欢这孩子心思灵巧,点头说道:“你那举止做派仍是与进府之时无异。且虽然欧阳先生帮你改了面容,却也只是五官稍作了改变,若是熟悉你之人,仍是可以看出些头绪来。”
胤祯起身拉住宝白的手:“即便如此,他太子想要对宝白做什么,我便是与他玉石俱焚,鱼死网破也要护得宝白周全。”
手心突然被重重一按,胤祯虽是有些气堵,却是噤声不再说话。
胤禩瞪了胤祯一眼:“鱼死网破?玉石俱焚?你倒是想得开。凭你现在的能力,怎么与太子斗?若是太子向皇阿玛求要宝白,你倒是以什么借口不给?且不说你我无理由不放人,便是四哥,也会惹得一身麻烦事。”
胤祯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人按了按手心,乖乖的闭了嘴。
第101章 所谓伤害
胤祯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人按了按手心,乖乖的闭了嘴。
对于胤禩担心之事,胤祯总觉得既然宝白已冠上乌雅氏一族的姓氏,也甭管是宗族还是外支,无论是康熙还是太子,总是要卖些面子给德妃娘娘及乌雅一族。
宝白却是赞同胤禩所担心之事,早做些准备总不至于临危乱了阵脚。
胤禩平日里对身边之人便极为关心,这宝白也是极入他眼之人,自是上心非常。
虽然最终也没商量出来个子丑寅卯,但胤禩毕竟没有放松对此事的琢磨。
翌日,康熙在朝堂之上颁布一批新任命的官员名单。
这其中有一人很是特殊,是被授职翰林院检讨一职的年羹尧。
翰林院有‘玉堂清望之地’之称,庶吉士和院中各官一直是汉族士子中的佼佼者出任。此人以二十一岁年纪驻进,也算是非同凡响了。再者其父年遐龄官至工部侍郎,湖北巡抚;其兄年希尧也是工部侍郎。如此背景也算是官宦世家了。
下朝之时,胤禩得了无人的空隙,凑近到胤禛身边。
“方才那批官员名单中,可否有中意之人?”
胤禛略带着笑意反问道:“八弟可有中意之人?”
胤禩点头:“你我二人以皇阿玛当年的方法,各自写出姓氏,看是否想到一处去了。”
胤禛四下看了一眼,捡起墙角两块砖石,递给了胤禩一块。
二人拿着砖石在空地上各写了一个字,转身互看,相视一笑。
果然都是个‘年’字。
“想来,想要笼络此人的人必定不只是你我二人。我们须是得早下手为强。”胤禩抬起手将地上字迹抹掉,说道。
胤禛点了点头:“那字迹用脚抹掉便可。我派人查查看,此人喜好,弱点。”
“行走之时,不踏人影是对人的尊重。这名字也是一个道理的。”胤禩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复又抬起头,“四哥不必查探太多,我倒是有一法子笼络到他。”
胤禛微微有些惊讶,看着他等待下文。
胤禩略一沉吟,道:“此人还有一胞妹尚未出阁。听闻年家上下对年家小姐宠爱非常,所以所配亲之人也需得是地位名望都齐具的才可。尤其是年羹尧对其更是言听计从。四哥府中侧福晋一位尚是空缺,若是收入此女入府,立为侧福晋。年羹尧即便是不愿,也需是为四哥所用了。”
胤禛眸色一暗,半晌问道:“怎不把她收入你府里做个侧福晋?你府上女眷单薄,若是立为侧福晋,外人看来也是分得了不少的恩宠。且你蒙圣眷正厚之时,嫁之与你,才是他年家众望所归吧?”
胤禩怎能听不出胤禛言语中不喜的情绪,微微叹了口气。
“四哥,你知我对女人心思淡薄。若是年氏入得我府与打入冷宫何异?日子久了,怨怼之情四起,即便我蒙圣泽正当时,怕是也要与我记恨了。倒是四哥你,面子上让她过得去,有了其他福晋妾侍们的对比,年氏自会觉得自己蒙宠。”
胤禛把他拉入一侧背门处,低声问道:“你此话都是发自真心?”
胤禩将视线转向一侧,轻声答道:“自是真心。”
“看着我再说一遍。”胤禛将人视线强行拨正,令其面对自己。
胤禩与他对视,久久复又开口。
“真心或是不真心,此法才是最好的办法。投其所好,揪其弱点不过是威逼利诱。你做得来,太子或其他人定是也做得来。倒是将他最珍视之人笼络为自己人,他便不需你任何的动作即可自动自发归顺与你。在我这里,一个女人或是一院子的女人没有什么差异。只要你这里,”他的手按向胤禛心口处,“只有我一个人的位置,便可。”
胤禛紧握着胤禩胳膊的双手渐渐失了力气,垂了下来。
“昨日里,也不见你如此理智,怎么过了一夜,倒是换了个人一般?”
胤禩微笑握住胤禛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笑了笑,笑意却丝毫未出现在眼底。
“是吗?昨日里你我交谈之事也没什么过深的涉及。也只这许多日你总是随着皇阿玛出巡,令我在京城也思考了许多事。加之昨日里头你与我言说宝白一事,我更是想了整宿。我现在,不过是依仗圣泽恩厚,且身旁兄弟众多。四哥你无论是在商或是暗部,都可护得周全;九弟经商头脑丰富,且手段繁多毒辣;十弟母家显贵,家底殷实;十四弟虽尚是年幼,却是头脑心思缜密谨慎,且皇阿玛与德妃都对他宠爱非常,其用兵之法虽未经实践,却也总是有可圈可点之处。单单是我这个人,单拿出来顶不起许多事。须是得做些改变了。我的才能资质在各位皇子之中略微平平,母家家底也是中下。想来人人都有自己过人之处,我所拥有的长处,不过是这个谦和贤逊之名,和自幼练得的一身八面玲珑之术。为四哥做不了许多贡献,识人看人,在你背后微微帮衬着,也是好的。我钟情于你,却也是个男人。你的保护固然让我备受爱护,却也令我时刻察觉到自己的软弱。”
胤禛闻言愣了许久许久,久到胤禩都要摆手令他回神了。
他突然开口:“一切依你所言。曾听人说,许多人也许只是经历了一夜,便如脱胎换骨一般。想来这话虽有些道理,却不全全都是这样。你对我的做法已是不满许久了吧?许多事你一直都是在隐忍不发,不过是想让我宽心吧?皇阿玛第三次南巡时你偷回京城,回程我令暗部保护你。那时你曾与我怄过一次气,最后终是妥协与我,当时我已发觉你心内不满。但我终是自私些,想着任性一次,就这么一直让你在我的保护之下,做得个闲散王爷。看来,我真真是错的离谱。”
说完这些,他便自胤禩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转身离开。
胤禩看着前方略显落寞的背影,心中仿佛被人狠狠揪住。
终是叹了一口气,慢慢悠悠的跟在后边。
四哥,很多事,一时的狠心才能避免日后更大的伤害。
为了你我,为了皇位,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会替你想全,做全。
哪怕是成为你一将功成万骨枯中那厉厉白骨,我也心甘情愿。
第102章 看你
哪怕是成为你一将功成万骨枯中那厉厉白骨,我也心甘情愿。
这是第一次,二人不欢而散后一直未曾相联系,甚至连书信也不通一封。
“八哥,平日里你与老四不是都眉来眼去的吗?这几日见你二人似是有意躲避对方,可是为何?”等待早朝之时,站在胤禩身边的胤禟压低声音问道。
胤禩似是疑惑的侧过头,笑道:“没有啊,大概是这几日事情太多了。又不是甫一钟情,时时刻刻都希望腻在一起。”
“啧啧,八哥,你比我和呆十大不了三两岁,装大就没有意思了。”胤禟对着天翻了个白眼,有些不满的说道。
胤禩笑笑不语。
看胤禛略显僵直的背影,他便知四哥已是听到自己所言。
想来一向理智且心疼自己的四哥,到底也是真真动怒了的,竟是接连几日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还真是让人伤心呢。
“众臣早朝!”梁公公特有的尖锐嗓音在殿前喊上一嗓子,原本窃窃私语的众人立刻噤了声,正了正衣冠,一本正经的颔首站好,准备近殿前。
康熙扫视一圈座下众人,目光锁定在胤禩身上。
“近日来,山西匪患猖獗,朕心甚忧。”
胤禩心中有种不好的好的预感,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胤禛,发现其表情也是一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