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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老奴这下终于可以继续伺候您了。”
说完安静闭上了眼睛。
第120章 鞭子
说完安静闭上了眼睛。
那边胤禛越走越觉得不对劲，留在别院的暗卫还没有跟上来。
“四哥，不然我们停下等等吧。”胤禩看胤禛心神不定的样子，收了缰绳劝道。
胤禛也收住了缰绳，皱着眉头说道：“方才李叔的样子实在太异样了，与往日十分不同。总觉得会发生些什么。”
胤禩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安静的陪着胤禛。
两个人就这样坐在马背上相顾无言，各存心事。
突然，身边出现了一人，是方才留在别院的暗卫。
“主子。”
胤禛看了他一眼，问道：“什么情况？”
那暗卫看了二人一眼，然后低垂下眼帘说道：“太子派人来问李公公，李公公……服毒自尽了。”
“什么？！”胤禛身体一震，抬起头吼道。
一旁一直沉默的胤禩问道：“走时候可有何痛苦？留没留下什么话？”
暗卫点头：“看似用的是剧毒药物，七窍流血而死。不过走时是安详的，笑着说‘娘娘，老奴这下终于可以继续伺候您了。’还有就是……”
胤禩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皱着眉头问道：“还有什么？”
虽然自黑衣人那里得知其是受了八贝勒指使才来行刺，可是既然主子仍然信任八贝勒，作为部下的自然也要对八贝勒‘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暗卫继续说道：“您二人头儿里刚走不久，李公公就在大门口给跪下了。说的是‘贝勒爷，老奴在这里向您道别了。您一定能得到所有您想要的。也祝您和八贝勒爷能一声相爱无忧。’看样子也是做了必死的决心的。”
胤禛抬起手挥了挥，说道：“下去吧。”
暗卫看了一眼一旁的胤禩，依言退下，销声匿迹。
胤禩有些无奈的说道：“你这些暗卫怕是对我有了误会了吧？一个两个看我都不顺眼。”
胤禛只是定定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眉间的情绪却是只有在当日弘盼早夭之时才能见到。
胤禩心道不好，四哥怕是又在自责了吧？
果不其然，胤禛深吸了一口气，纠结的自责道：“若是你我走的是官道就什么事也没有了。李叔自可在这里颐养天年，百年成仙。到底还是我害了他。”
胤禩抬起手，扬起马鞭抽在了胤禛的身上。
虽是把握住了力道，不轻不重，却也是实打实的真鞭子挥了上去。
“你做什么！”胤禛本是沉浸在自己内心无尽的自责中，自是没料到胤禩甩来这一鞭子，实实在在的给捱了下来。
“我就想看看这一鞭子打醒你没有。”胤禩收了鞭子淡淡的说道，“怎么，为了你曾对他的怀疑感到内疚了？你不是最信任他的吗？”
胤禛不知道他这突然而来的阴阳怪气是怎么一回事，皱着眉头看他。
他继续说道：“自古成大事者那个不是身上沾的血都渗到骨头里去了？一将功成万骨枯，你当是天下如探囊取物般唾手可得？收起你的内疚，记住太子这笔账，日后再一笔一笔细算。这时候就算你跪下对着刚走不远的李公公的亡魂磕上几个头能挽回什么？宫里出来的人，大多都有不得善终的觉悟，李公公必是早就做了准备了。四哥，他日做了皇帝，还要如此仁义不成？李公公自是忠心，却也未曾对你全部坦言。此事权当不知，他日待太子的人都离开后，派人厚葬了他老人家。想来他老人家这辈子除了伺候孝懿仁皇后之外的这十几年定是孤独寂寞的，此刻走了也是好的，早些去伺候孝懿仁皇后，或是托生到富贵人家，也好做个常人好好享受生活。”
晨间用早膳之时，李叔说的话，胤禛现在想来，竟是一语成谶！
手背上突然有些轻痒，胤禛低下头去看，却是一根白发。
想来自是今早搀扶李叔之时留在袖子上的。
他将那根头发在手心握紧，眼前出现了李叔咧开漏风的嘴对自己大笑的样子。
也许，这皇位，这爱情，不知还要让多少人断送性命！
他抬眼看向胤禩，神色似是茫然，语气却是坚定。
“转回官道。”
胤禩怔了怔，却没说什么，依言跟了上去。
二人之间，似是什么东西变了，却是谁也没有发觉。
“吁！”跑在前面的胤禛突然勒住马，惊的电掣前蹄腾空了一下，发出了一声嘶鸣。
身后跟着的风驰听了声音，也赶紧停住了步。
胤禩让风驰与电掣比肩，问道：“怎么停下了？”
胤禛皱着眉头指了指前面不远处。
人摞人的一堆尸体，摆在稍微高于别处的一个土包上。
尸体旁边如分支开的小溪流延展开的几条血注，沿着土地特有的脉络缝隙向下坡流下。
纵使是经历过沙场的二人，也不禁为此血腥场面皱了皱眉头。
“你派的人？”胤禩开口问道。
胤禛摇了摇头：“暗卫我只带了十个，都跟着你我呢。”
“定不会是皇阿玛的人。”胤禩分析道，“没必要杀人。”
胤禛勾了勾唇角，笑道：“无论是谁，死的总归是太子的人。”
“你为何如此肯定？”胤禩抬头问道。
胤禛指了指旁边。
胤禩顺着他指的方向侧抬头，便看到挂在树上的一个人，吓了一跳。
只见那人头和脚都垂着，后腰卡在海碗口一般粗的树枝上。
胤禩啧啧称奇：“怎么这还有一个！这是什么功夫，能把人给弄到这么高的树枝上去？”
“先不论他是怎么死的，不过这人我倒是认识。”胤禛笑道。
“谁？”胤禩迫不及待的问道。
胤禛看他着好奇模样，静静笑道：“太子府上最得力的狗腿。”
胤禩再次转头看了一眼那尸体，终于笑了。
“看来这多路人马中，倒是有些朋友。”
胤禛侧过身拉了拉风驰的绳子，让胤禩挨在自己的身边。
“莫离我太远，这里终归是不安全。”
胤禩望天翻了翻白眼又撇了撇嘴，却终是听话的靠了过去。
第121章 关心
胤禩望天翻了翻白眼又撇了撇嘴，却终是听话的靠了过去。
“这里一个活人也没有，还是要小心行事才是。”胤禛仿佛知晓他心中想法，无奈说道。
胤禩向四周望了望，也觉得气氛有些诡异。
胤禛拍了拍手，身旁立刻落下了几个暗卫。
“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暗卫得了令刚要离开，却被胤禩喊住。
“各位小心些，小心有诈。”
暗卫闻得八贝勒如此关心自己，竟是一时顿住，你看我我看你。
多亏又一个机灵有眼力见儿的开口道：“谢八贝勒关心，属下们一定谨记。”
几个人彼此之间拉开距离，交错行进，以防前方遇见埋伏全军覆没。
胤禩一边紧紧盯住几个人的动作，一边有些委屈的对胤禛说道：“你这暗卫到底是有多不待见我！怎么说也是一直看着你我的，怎么就不肯信我？”
胤禛苦笑：“你如何就得出如此结论来？我已是解释了那件事，他们对你没有任何误会。平素里训练他们就是如此，对你已是十分友善了。”
胤禩仍然觉得委屈，瘪了瘪嘴，眼睛却是一刻也不离开几个暗卫。
不多时，几个人又赶了回来。
“主子，全部是一剑封喉。像是……”暗卫说到这里，抬起头有些迟疑的看了一眼胤禩。
胤禛皱眉：“在八贝勒面前没有任何需要隐瞒的。”
那暗卫赶紧颔首说道：“像是九阿哥府上养的人的剑法。”
胤禩有些诧异的看着他，问道：“怎么说？”
“九阿哥府上有个人擅长一剑封喉，而且喜欢把杀的人摞起来。不过，”那暗卫停顿了一下咽了一口唾液，继续说道，“也不排除是刻意为之，蓄意陷害。”
胤禩倒是不在意他说的话，却是抬眼环视了一圈，发现几个人均是嘴唇干裂起皮。
“你们渴了吧？四哥和我的马背上还有几个水袋，你们拿去润润喉咙吧。”
胤禛看着几个人完全不敢动，只好开口说道：“拿去喝吧。”
“谢过主子，谢过八贝勒。”几人领了命便走了过去。
刚要打开时，却又被胤禩给喊住了：“先找‘毒’过来验一验毒，这水袋也没有一直刻意保护着，小心些为妙。”
胤禛笑着看了他一眼，对暗卫们点了点头。
待暗卫们隐藏了身形后，胤禛转过头来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怎么对他们这么细致入微？”
胤禩撇了撇嘴：“还不是因为你对我很重要，不想你的人对我有敌意。”
胤禛苦笑：“我都说了他们一直都是那个样子，你不必在意。”
“不是的，”胤禩不以为然，“对一个人认同是在心底发出来的，不是训练不训练便可以改变的。他们看你还有他们看彼此的眼神都是和看我十分不一样的。我能感觉的到。”
胤禛知道八弟素来敏感，便不再说什么，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胤禩叹了一口气，抬眼向那堆尸体看去。
“那些尸体如何处置？若是就放任堆在这里，会吓坏过往百姓。”
胤禛对着西南方向说道：“火，交给你处置。把树上那个一并处理了。”
方才那个机灵的年轻暗卫出现在了前方，不久那堆尸体便燃烧了起来。
不多时，那处竟是除了火烤过的黑色痕迹外没有一点肢骨的痕迹。
“不应该处理树上那个人的。”胤禩突然皱眉说道。
胤禛侧过头问道：“为何？”
胤禩有些担忧的说道：“你既然说那人是太子府上最得力的狗腿，那此人定是深的太子重视，无论死活也得是让太子见到他。且如此一个尸首也不留下，将来也不好查验凶手到底是谁。”
“你怎么看待凶手是谁？不认为是老九？”胤禛似笑非笑问道。
胤禩摇头：“方才你们说的那人我也知道。可是那人有怪癖，绝对不会留一个人挂在树上破坏‘队形’美感。”
胤禛沉吟了一下，眯起眼说道：“这尸体不处理，罪名则是落到老九头上；处理了，若是处理不好，落到你我头上；处理好了，才可高枕无忧。”
“何来高枕无忧？不过是躲过一劫算一劫，谁知道前方还有什么。这趟山西之行，匪类还没遇见，倒是大内高手、皇子走狗看了不少。”胤禩冷笑道，“我倒是要看看这些人还能闹出些什么幺蛾子来！”
胤禛无语，腹诽道：第一批来捣乱的还不是听了你的令才来的？
胤禩仿佛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转过头来说道：“那些黑衣人根本本意就不是要杀死你我，我不过是为了敷衍皇阿玛。你莫要将他们与这些人混为一谈。”
胤禛被人揭穿心事，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
“咳，我们也该上路了，此处不宜久留。”
胤禩自怀里掏出一小把花生米，全部丢进嘴里。
“那就走吧。”
胤禛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你什么时候把这东西装进怀中的？”
“早晨走的时候怕路上用膳不及时，便让李公公给准备下的。”胤禩看着胤禛有些迟疑的眼神，说道，“放心，每个水袋子里都有一颗，‘毒’不是都验过了吗？”
胤禛闻言一愣，大有要跌下马的冲动。
这人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会算计了？
再者，他什么时候把花生米放进水袋的？为什么自己和暗卫都没有发觉？
“四哥，走啦！”胤禩粲然一笑，一甩缰绳，风驰便向前飞奔。
胤禛无奈的笑了笑，赶鞭跟了上去。
胤禛看着前方突然就意气风发了的人，心下十分感慨。
这个人不是需要自己围在羽翼下保护的，而是一起并肩飞翔，才可以让他更自由快乐。若说是被自己一直呵护在手心里，果真真是对他的一番侮辱了。
自己应该相信，眼前的这个人若是真想要夺取皇位，也定不会比自己差在哪里。
或许，适时的对他服软、依赖一下，也是种不错的选择。
耳边劲风划过，胤禛唇角却越勾越高。
第122章 初到
耳边劲风划过，胤禛唇角却越勾越高。
到达山西之前竟然奇迹般没有遇见任何麻烦，也不知是没有人再来捣乱也不知是有人已经帮助完全解决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