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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心内不禁叹气,为什么自己每一次真心想要满足八弟的愿望的时候,他却总是当自己在开玩笑?若不是因为如此,当初也不会有弘历生母那个一辈子也抹杀不掉的‘失误’。
果然是造化弄人啊。
第180章 生病
果然是误会弄人啊。
康熙五十一年九月,太子胤礽不知因何事又将康熙惹怒,被禁足于咸安宫内。
不日,康熙便下诏以其狂疾未愈,大失人心,祖宗宏业断不可托与此人为由再废太子胤礽。
东宫位虚,朝里便又有人上奏望立太子以安民心。统观朝野上下,意见分为了三派,一为诚郡王胤祉,一为和硕雍亲王胤禛,再一个却是仍旧得了不少人心的胤禩。
胤禩知道只要一有人在康熙面前提及自己,自己便又会遭殃。便谎称自己因思母之情过于悲伤,须是得人搀扶才可行走,怕是连早朝也站不得了。
康熙见他如此,再未提起自己与胤禩约定演戏之事,却是默许了他不请安,不入朝。
又是一年,府上又有一批人被康熙以各种理由抽调离开。胤禩也乐得清闲,便整日里窝进书房中,要不就翻阅书册,要不就指导弘旺和满儿读书。
“阿玛,我想去四伯府上。”正在努力习字的弘旺突然抬起头来说道。
胤禩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你四伯现在正是忙的时候,改日再去吧。”
弘旺瘪了瘪嘴,把笔往一旁一掼,气呼呼的坐在那里。
“阿玛骗人,阿玛上个月便是这么说的,可是这都过了多少天了,阿玛依旧以此语搪塞与我。”
胤禩合上手中的书,拾起弘旺扔在桌子上的狼毫笔。
语重心长的说道:“这笔是你何焯爷爷好不容易替阿玛寻到的,你却如此不爱惜,这么做对吗?便不是什么情深意重的稀罕物,也不能被你如此糟蹋。府上现在不比往昔,没见到你几位额娘吃穿用度都不如从前了吗?”
弘旺有些愧疚的低下头,嘴里却在嘟哝道:“可是弘旺想去看看昼儿……和四伯,还有,弘历。都有一个多月没有见到了,上次给昼儿和弘历留下我的字也不知道他们练的如何了。”
胤禩有些哭笑不得,雍亲王府上,什么好字帖没有,哪里用得着你留下的什么劳什子字帖。看看你自己尚写的仍是些狗爬字,还留给人家做模板呢。
他怜爱的摸了摸弘旺的头,说道:“阿玛这次答应你,等你四伯得了闲,便把你送过去玩几日,好不好?可是你得答应阿玛,现在要努力读书哦。”
弘旺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用力的点了点头。
然后接过胤禩手中的狼毫笔,轻轻的吹了吹。
说道:“笔大人,方才小生得罪了,还望勿要见怪。”
小模样倒是让一旁看着他的胤禩和满儿忍俊不禁。
胤禩看到满儿脸上终于有了些笑模样,便问道:“满儿,这习字难不难?”
满儿哪里料到阿玛会来注意自己,怔了一怔之后赶紧红着脸摇头。
胤禩也是摸了摸她丝缎一般柔软的头发,夸奖道:“我家满儿虽为女子,却是不比哥哥差到哪里。这以后怕是还要比她这呆哥哥还要强许多。”
弘旺毕竟是个五岁年纪的小孩子,听了这话便要当真,不服的同时更是暗下决心要努力,绝对不能被整日里不发一语的闷葫芦妹妹给超过了。
这时却是听见满儿甜软的说道:“哥哥将来是要做大事的人,自是要比满儿强。满儿只要能识得些字勿做了睁眼瞎便可,书上也说‘女子无才便是德’。”
胤禩略有些诧异的看着还未过五岁生日的女儿,心道这姑娘可是小瞧不得,有些心思。
五十三年时候,康熙在前往热河巡视途中,经由密云县、花峪沟等地。胤禩原该随侍在旁,但因当时却又恰是良妃娘娘去世二周年的祭日。胤禩本是孝子,便前去祭奠额娘,并未去康熙处请安。就派了一个小太监到康熙面前说明缘由并令其带了两只海东青给康熙呈上,表示在汤泉处等候皇阿玛一同回宫。
不日却传来了康熙颁下的圣旨,胤禩这才知道自己送去的海东青到康熙面前已是濒死,惹得康熙震怒,并言“胤禩阴险毒辣,谋害废太子胤礽,有违臣道。朕之前患病,众大臣受其蒙蔽皆推荐于他,朕不得已将不可册立的废太子胤礽搬出。其后胤禩并未收敛,结党为奸,谋图不轨。朕自知岁月无多,日后若是时日不及,胤禩岂不是可妄行一切?自此朕与胤禩,父子之恩绝矣。”
其后又以“行止卑污,凡应行走处俱懒惰不赴”将胤禩本人及属官的奉银奉米、执事人的银米全部都给停掉。
胤禩虽是嘴上一直对胤禛说自己什么都不在乎,可这生人不如的父子关系终究令他十分郁闷。本就单薄的身子也越发的羸弱起来。
八月底京城里流行了一场风寒,积郁成病的胤禩自然也未逃过。他本是为了远离京城中浑浊的空气便搬去畅春园附近的别院。谁知康熙竟因要在畅春园小住便差人将胤禩搬回京中府邸。胤禟等人坚决反对,康熙却是执意如此。虽是事后令将其所停之俸银米仍照前支给,胤禩心中却已是留下难以抹去的伤害。
自恢复一切供给之后,康熙倒是也命人为胤禩勉力医治,算是为了保全一些父子情分。
胤禛仍是每夜过来陪伴,即使是胤禩搬去畅春园附近的别院之时依旧如此。胤禩被遣回家中之后,胤禛更是将时间提前到了戌时末尾。
“你这称病不请安也不早朝,皇阿玛虽是默许了,却是以为你故意与他怄气,让他难堪。”胤禛才一躺到榻上,便侧过头来对胤禩说道。
胤禩替他搭好了被子,淡淡的回答道:“我哪里是在与他怄气,不过是让他眼不见为净罢了。头年里头弘旺阴差阳错捉了两只海东青,我差了个平日里也算可以信任的小太监送了去,谁知到他那里却变成了毙鹰了?这鹰是什么时候变成那个样子或是到底是不是当真成了濒死的样子谁又能知道?反正那小太监也早就被他乱棍打死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更何况,连我在病中之时,仍旧不顾我的安危将我移回京中,我已是……”
说到这里,胤禩有些说不下去了,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胤禛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自梁公公去了之后,皇阿玛近前又换了个管事太监。这人却是你认识的。”
胤禩疑惑四哥为何在此时突然提及此事,便问道:“何人?”
“魏珠。”胤禛微笑着说出了一个名字。
胤禩瞪大了眼睛,惊道:“那不是……你竟然……”
胤禛点了点头,冷声道:“既然他对你已无仁慈,我又何须对他还存父子之情。”
他眼神中闪过的,似是冬日冰雪地中的刀光,让人不禁寒战。
胤禩环抱住胤禛的腰,将脑袋扎进胤禛怀中。
语重心长的说道:“我已是如此了,最多也便是个贬为庶民。可你不一样,现在纵观整个朝野,能与你匹敌的阿哥几是无有,离成功也便只有那么几步了。可便是这几步,才走的最为凶险。到了这时候,才须步步为营,莫要有半点差池。不过。这朝中重臣也有你许多心腹,加之你暗部力量,这又多了个御前伺候的魏珠,怕是你想不做皇帝也难。”
“你现在,安心的养病,其他都交给我。待将来承继大宝之后,我还等着你与我携手共筹天下呢。”胤禛捞起胤禩的双\腿,把透着热气的双手捂在胤禩常年疼痛的膝盖上。
胤禩膝盖处本是刺骨冒凉,对这温暖气息自是格外敏\感,竟是舒\服的哼了一哼。
他突然觉得,这样,就足够了。
第181章 闲适
他突然觉得,这样,就足够了。
自二废皇太子胤礽和皇八子胤禩上呈毙鹰事件之后,立储之事迟迟没了动静。
有翰林院检讨朱天保上奏请求复立胤礽为皇太子,却被康熙冠了个‘不忠不孝’之名便给斩了。此后,康熙不曾提起,群臣也是未有再敢多言之人。
康熙自胤禩被群臣举荐之事过后,也是多动了点心思,凡事都讲个平均分配。除了废太子胤礽、被囚的胤眩⒁咽鞘С璧呢范T、胤祥和一直不被待见的胤禟,其余的人倒是多少都得了些好处。
皇十四子胤祯授抚远大将军,进军青海。皇七子胤佑、皇十子胤誐、皇十二子胤裪分理正黄、正白、正蓝满蒙汉三旗事务。
被闲置在外的胤禩白日里除了在家做些闲散事情,便是与胤禟闲聊度日,倒也过的惬意。
“马上要到皇阿玛御极六十年了,十四估计就快回来了吧?”胤禩又拿起桌子上那厚厚一沓子书信翻看了起来,“宝白也是偷偷跟了去,这塞外环境毕竟艰苦,他二人真是可怜了。”
胤禟把信拿过来草草的翻了一下,丢在一边。
“八哥你还真是操心个没完,他二人不定是如何快活着呢。不过这两个小子也是忒没良心,一封一封的给你写个没完,却是没有一封是写给我的。”
胤禩笑道:“你整日里过的开心,与我又有什么好比的?我这就这么一双儿女与我作伴,你却是又有呆头老十又有娇妻爱子。”
胤禟失笑道:“八哥莫以为我不知道,每晚有人朝圣一般过来陪你,也不论是刮风下雨,雨雪寒天。这一陪可已经是有了快十年的光景了。想来若是有人如此对我,我怕是舍了什么也甘愿了吧。”
胤禩并不似胤禟一般没皮没脸,被他这么一戳穿,便立刻红了面庞。
“上回十四带回来的塞外美酒,我可是还留着一坛子,你还要不要喝了?”
胤禟眼睛立刻亮了起来,遂即又皱起眉头:“怎么你还有一坛子?他不是每人只送了一坛?”
胤禩自知说漏了嘴,便讪笑道:“我平日里也喝的不多,当然还有了。”
胤禟冷哼道:“我就知道胤祯这没良心的对你最好,肯定什么东西都是给你的最多。平日里我胤禟对他也算是过命了,却不料连坛子酒也吝啬着。”
“你那府上就算是要弄来天上的琼浆玉液怕也不是什么难事,跟我比什么?我这府上可是连下人都快要养活不起了。”胤禩自嘲一般的苦笑道。
胤禟摆了摆手:“八哥,你就莫要与我装穷了。当年你自山西回来之后整个人也算是性情大变。明里说是要何焯为你搜寻书籍,暗里却是大肆在江南扩展开了产业,也是各个领域都有涉及。别说是我了,怕是老四在有些地方也是不及你的。前两年皇阿玛停了你府上的种种俸禄开支,可是却不知道其实那点钱对你来说根本就是不值一提。你这府上也是越发清贫朴素了,真不知道你赚了那么多的银子究竟要用来做什么。”
胤禩叹了一口气,强笑道:“这皇位我已是没了希望,怎么也得为自己想想后路了。”
“你不是万分信任你那好四哥吗?作甚要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胤禟有些诧异的问道。
胤禩默然,回答道:“信任归信任,当做的,却是一件也不能少做了。”
胤禟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笑了:“八哥,你倒是比以前坦率了些。”
胤禩闻言,挑眉问道:“此话怎讲?”
“其实,”胤禟措了措辞,“之前每次你说话的时候,哪句真哪句假,我们几个多少都能感觉的出来。可是既然你想瞒着,我们也不好说穿了,让大家面上都不好看,也是徒惹了不痛快。少见的那么两次听得你说些真心话也是半真半假,十四每次生气便都是因为这个。不过这次你这么痛快的说出心里话,我倒是有些诧异了。”
胤禩脸色究竟还是有些不自然,撅了撅嘴,嗔道:“你们就看我似猴耍就开心了。这些事情却从来也不曾与我明说了,谁又知道你们怎么想的?”
“八哥,你这三十多岁的人了,孩子也已经十二三岁的年纪了,你倒是越发像个孩子了。”胤禟见他孩子气的撅嘴便调笑道。
胤禩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立刻摆正了脸色,一本正经的看着他。
胤禟突然收了笑容,正色道:“皇阿玛最近越发的重用起了十四,难道是有意要立他为储?可是却也是把弘历接到宫中去养,看着也是对老四另眼相待。”
“这话说的还为时尚早。”胤禩摇头道,“想当初皇阿玛对我也是格外重视了一阵,可那之后呢,换来的可是惨痛的结果。十四和宝白之事本来就一直是他一块心病,必是不除不快。至于把弘历接进宫中抚养,对外也是称弘历颇有他小时候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