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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草芥-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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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远故意停在这里,等得断山猫好生着急,不一会就孩子一般泄了气,“你说呀,我答应你还不行。”
  “单非与我出生入死多年,是过命的兄弟,七年前云重关一役,禅王奉旨护驾,未施援兵,以致悔恨至今,所以如果我没料错,不等你们到达白城就会遇上他带着兵马前来增援瑶城,我要你做的事情,就是劝他回去。”
  “为什么?”
  “如今的洛萩,好像一个大病初愈的人,那居选在此时发兵,也是想抓住这个时机。所以现在的洛萩,需要的不是满国皆兵掏空元气,而是韬光养晦修养生息。如果能用最少的消耗,抵御住那居,哪怕只是拖延,只要能挺过这个冬天,来年那居必不敢如此猖狂进犯。你们的头一仗已经挫了他们的锐气,接下来我要做的只是撑下去,随我留下的三万人或许最终难逃一死,但白虎营不会死,因为用我们的命换的会是洛萩的太平。”说到这,苍远停下沉思了一会,又再次抬起头,“皇上对我心存芥蒂,帮我转告单非,我会奉命守到最后,不是因为君要臣死的愚忠,而是不希望我们牺牲了那么多,最后只是为了守住一个臣不忠君不信的悲哀时代。”
  断山猫最终随着队伍离开了瑶城,躺在摇晃的马车上,脑中一直重复的最后那夜苍远向他诉说的那些话语,虽然他并不完全明白,但既然是苍远的命令,他就会一字不差的说给单非听。可在遇见单非的兵马之前,他们的队伍先是遇到了两个人。
  “大当家,快醒醒,俺抓住两个细作。”山伢子窜上马车,可能是难得碰上他家大当家动弹不得,这几日越发放肆,那几声喊得极为兴奋,几乎能把死人吵醒。
  断山猫第一个念头就是把这熊孩子给抽死,无奈只能改为以眼杀人,“别嚷嚷,什么事好好说。”
  “俺在前面探路,看见两个人鬼鬼祟祟的,上前一问,他们说要上瑶城找俺们霍将军。大当家你说,这两个人又不是俺们白虎营的人,这会儿百姓都往外逃,他们反而往瑶城去,是不是有鬼?所以我就叫人把他俩绑了回来。”
  “扶老子起来,把那两人拉过来问问。”断山猫一看那两人,就乐了,那两个鸡仔一样的白面书生被绑在一起,活像还没下锅的油条,“给老子说说,你们找霍将军有什么事?”
  两人一见这大汉整一付土匪模样,对视一眼,愣是没敢出声。
  “大当家,我还从他们身上搜到了这个。”
  断山猫这不回头还好,一回头看见山伢子手中的布包内,竟是一件旧物。“快松绑,你们俩别怕,我们都是白虎营的人,你们如何寻得这金枪,如何要来瑶城找霍将军且跟老子细细说来。”
  “实不相瞒,我二人乃是师兄弟,家师姓骆,在牛家庄行医,几年之前,我们和霍将军曾有过一面之缘。去年家师病重之中听闻白虎营再现世间,还平定了土番,就在离世前将我二人叫至床前,把这金枪交与我二人,他说他辗转找回这支金枪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把它还给他的主人……”
  二人还没说完,断山猫已经抖动着庞大的身躯抽泣起来,一手摸着那金枪头,口中一面叨念,“老九啊,老九,你在天有灵也要来帮阿远渡这个劫……”
  他这一哭着实让所有人都傻了眼,山伢子也觉着不对,连忙“大当家。大当家。”的喊,这才把断山猫从那份思绪中唤回来。
  “在这我替我们将军谢谢二位了,瑶城如今战情危机,二位不便再往前去,这金枪我会派人送过去。”
  听了断山猫的结论,那二人顿时面露难色,左右纠结了一番,终于又鼓起勇气,“这位好汉,我二人还是希望亲自物归原主,一方面是家师的嘱托,另一方面,我二人虽然不济,也略通医术,如今瑶城战急,我二人虽不能上阵杀敌,倒也能在营中施术医治,作为洛萩子民,我二人也想为霍将军,想为白虎营,想为洛萩尽一份力。”
  看着那两个瘦弱的身影消失在落尽的晚霞里,断山猫抬起头,就看见天边一颗早早升起的星,他想起了老九,大哥,还有很多属于他们的过去,就在那一刻他突然想明白了苍远说的那句话,这一切都是轮回,无论是七年前还是现在,白虎会守护着洛萩,白虎不会就此死去。
  


☆、第九十三章  明君

  将伤兵送出城后的第十天,云重关外再次响起战鼓雷鸣,那居去而复返带来了浩浩荡荡的十五万大军,对峙阵前,只觉得那乌丫丫的队列绵延数里,已经超越了目光所及。
  “霍苍远,你自己回头看一看就知道什么叫重蹈覆辙,七年前,就在这里,我们杀了你爹,杀了你两个哥哥,杀得你白虎营不剩一兵一卒,今天,这场仗也不会有别的结局,我要杀了你们所有人,去给苏哈娜陪葬。”
  那是克鲁巴,本该要迎娶苏哈娜的男人,苍远见过他看苏哈娜的眼神,可如今那双野兽一般的眼眸之中只剩下犹如地狱业火一般的仇恨。那居的战士们也仿佛感同身受这他们将领的伤悲,杀声齐出喉,竟掀起一阵含着血腥味的风。
  “克鲁巴,你以为人多就一定会赢,你错了,因为你打这场仗是为了复仇。”苍远说着,举起手中金光灿灿的长枪,微微的侧过身子,“告诉他们,我们打这场仗是为了什么?”
  “守护洛萩。”
  樱都永祯殿
  “瑶城急报。”
  随着一声通报,一个士兵打扮的男人自殿外快步走到大殿中间,还没等他站稳,齐琼已经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别跪了,快说,快说。”
  “启禀皇上,五日前那居大军十五万与镇守瑶城的白虎营正面交锋,双方奋战一昼夜,白虎营人人英勇杀敌,拼死顽抗,那居先锋见久攻不破,已在次日巳时下令退兵。”
  “守住了,守住了,还是守住了。”齐琼如释重负的深深舒了一口气,这才坐回龙椅之中,可口中还依然在反复叨念着。
  原本都挺直了背筋伸长了脖子的大臣们,也在听到那退兵二字之后稍稍的松了一下筋骨,然后面露喜色的互道:“天佑洛萩。”此刻朝堂上惟有一人依然面色凝重,冲着跪在殿中说也不是走也不是的信官问道:“两军伤亡如何?”
  “两军皆伤亡惨重,那居继首战之后再折三万兵马,死伤已过五万,我军此战也折损了万人有余,如今瑶城守军全营上下只有不足两万人。”
  信官此话正说中了寇满的心思,不等话音落,寇满已经移步殿中,“末将以为那居退兵是因为还没入关就折损了五万人,这代价超出了他们原先的预期,可是那居此番来犯,不似从前的试探挑衅,备了近二十万的大军,说明他们的野心不在瑶城,而是樱都或是整个洛萩,所以这次退兵只是暂时的,他们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末将不才,恳请皇上下旨,末将愿率兵北上支援霍将军。”
  寇满的话把齐琼的心思从天外又拉了回来,这些齐琼不是没有想过,可以说,他想的远比这些要多。所以他在得知那居来犯的时候才会应了猫爪的主动请缨,而没有让长守瑶城的寇满带兵前去。所以他在寇满提出增派援兵的要求之前,就已经决定不会派兵过去。但是他没有直接说,而是问了寇满一个问题,“寇爱卿说的朕都明白,可你们告诉朕,为什么那居要选现在打我洛萩的主意?”
  寇满抱拳,兼看左右,目光所及,大臣们都把头埋得更低。
  “你不敢说,他们都不敢说,朕来说,因为洛萩才刚除了一个大毒瘤,虽然表面光鲜,有你们日日上朝歌功颂德,但实则国力空虚,如今的洛萩就是一个空架子,纸老虎,一戳就破,你们知道,那居更是知道,他不是想来分一杯羹,而是想把洛萩整个吞下去。所以现下紧要的是动心忍性休养生息,让洛萩尽快从这种空虚中走出来。”
  早朝最终在退兵的庆幸,再次来袭的担心还有齐琼那句动心忍性休养生息中结束,寇满总觉得心中还有些话想说却没来及,他或许也像一般武将那样不善言辞,他或许也觉得圣上所言极有道理,但男儿的血气却让他的心久久无法平静,甚至有那么一刻,他的念头里闪过,辞去官职,以一己之力独上瑶城的意气。
  另外一边,退了朝的齐琼又把步子一个固定的去处——半天阁,那里曾是云姬的寝宫,以往也是日日下了朝就往那里去,习惯这东西一旦养成了就很难再除去,只是云姬走后,那里迎来了一位新主人。
  “皇上万安。”小草总是习惯倚着栏杆坐着,看顶上的天,看脚下的皇宫,或者只是空空的任视线远去,每次齐琼来他都会行礼问安,然后又会接续之前的姿势。
  好在齐琼也不忌讳太多,他只把这种习惯作为一种寄托,面对小草,他再没有露出那一天的狰狞嘴脸,甚至更多时候是这位九五之尊的皇上顾及更多,两个堪称陌生的男人就以这么奇怪的方式相处着。
  可是今日,齐琼打破了以往的平静,“瑶城送来战报,那居暂时退了兵,霍将军安好。”
  明明看见小草睫毛的颤动,可那双眼睛始终没有收回,依旧往着齐琼看不懂的远方。
  那天之后,两人的对话除了小草的问安,就是齐琼带来的战况,从夏末到秋初又到皇宫染尽枫叶红,小草知道那居的大军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大大小小的战役打了十余次,但强攻也好,偷袭也罢,统统都被那支打不死的白虎雄师挡在了云重关外,可小草也知道哪有打不死的血肉之躯,每一张写着捷报的绢纸背面都染着比枫叶更艳百倍的鲜红。记不清齐琼口中每次说出的伤亡人数;想不到那云重关有多大,能容得下那么多的尸体和亡灵;算不出是不是下一次号角响起整个白虎营救只剩下他的阿远只身披挂上阵。应该不会,因为齐琼还说了,不知从何时起,不知从哪里,一些不知名的百姓自发的拿起武器向着瑶城汇集,可即便如此,齐琼始终没有下令增兵。
  齐琼再一次登上半天阁的阶梯,眼前的画面是小草正向着栏外伸出手臂,试图抓住穿行的风,那身影突然和深锁心底的影像重叠,突然像一把利剑穿过心间,在细细剖开,把那些被可以埋葬的记忆又摊在面前。
  “皇上万安。”
  在小草平静如死水一般的问安声中,齐琼才收拾起自己的失态,“那居下令退兵了,这一次是真的退兵了。”
  因为北方日渐寒冷的天气已经耗尽了这场侵吞之役的战机,因为在那个那居大军曾经斩尽白虎的云重关,同样的一支白虎营不让寸步却折了他们一半的兵,终于让那居体会到什么代价叫他们支付不起。
  在齐琼微微颤抖的声音中,小草第一次转过身,整理衣袍,犹如在凌王的行宫门前缓缓地行了一个跪拜大礼,然后高高地仰起头,让齐琼看清他此刻眼眶中流动的清澈透明。
  “草民要去瑶城,恳请皇上准草民出宫。”
  期待良久的对话原来只为一个离去的请求,在这一刻突然一种情绪再度混乱的齐琼的心,“不,不行,那居大军虽然退了,但还没有撤尽,据说他们的元帅因为痛失爱妻,执意不退,留了一队精兵,誓欲血战到底。朕要你留下来,你不能去。”
  “皇上,您到如今还不明白么?我家师兄会守住瑶城,不是因为草民,而是因为那是洛萩的边境,那是皇上您的旨意。”
  齐琼的呼吸变得急促,然后着了魔似的冲上前像要推开这现实中的梦魇,可又在视线接触到那一汪清澈之后,惊恐着退开,向后跌坐着倒地。直到这一刻,小草才在逆光中看清了齐琼凹陷的脸颊和宽大黄袍之下消瘦的身躯,然后耳边响起这位帝王癫狂的声音,“朕就是不明白,他要死了,是朕让他去死的,你还要去干什么?”
  “草民要去替师兄收尸。”
  齐琼的手指抓向自己的胸膛,好像掏出心脏一般的掏出一个香囊朝小草扔过去,方才天雷般的暴怒之声转而犹如戚泣,“你知道么?朕的爱妃最后死在朕的怀里,她是为朕挡下了那一剑,但不是为了救下她的夫君,而是为了她心里的那个人救下一个要做明君的皇帝。可她心里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却为了另一个人甘心作践,以身涉险,最后明知道他要死还一心要赶去为他收尸。朕不明白,朕就是不明白,这明明是朕的天下,可为什么总是别人来教朕要去做一个昏君或是一个明君,朕也只是想有一个人能真心待朕。”
  那个原本就有破损的香囊在剧力之下四分五裂,飘散而出的一地花瓣,每一片上都凝着斑驳的血,小草的手也在触碰到那些花瓣的瞬间体味到了灼伤的感觉,因为那些花瓣他都认得,确切的说,它们是都出自他之手,因为血迹让隐藏于花瓣上的秘密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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